孔原的這個迴答讓於重徹底沉默,他呆呆地坐下,靜靜審視著眼前的男人。孔原說的話就像天方夜譚,可他卻深信不疑。

    “那你是誰?”

    孔原看著他,微微勾唇,“我不能告訴你。”稍後補充,“我給你說的已經夠多了。”

    於重無奈,“嗬~”說得也是,他好像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事,聳聳肩,再順口問道,“那在這個世界上,是不是有很多你?比如孔家?孔迴?或者孔銘?還或者……”

    “對啊。”孔原滿口輕鬆,像在玩笑,“無聊的時候做做總統也是可以的。我的靈魂就像一個主代碼,可以分散控製,可以後台運作。”

    於重的笑僵硬了……那就像一台超級計算機,可以同時運行無數的程序。這種功能實在太過強大,可是他們還有一個同孔原一樣恐怖的對手。

    “另一個人,還沒有線索嗎?”

    孔原眸色暗下,“一個消失的人。想要得到更多的線索,隻有一個辦法。”

    於重耐心等著,孔原卻久久不語,片刻後,他催促道,“嗯?什麽辦法?”

    “我放了渺渺啊。”孔原笑了,“我並不想放走她。但我想……既然那個人這麽喜歡渺渺,我一直把她控製著,他根本沒法下手,我隻有……放了渺渺,再監視她……或許我能有一些收獲。”

    “你是說,渺渺之前根本沒瘋?”他們所有人都以為於渺渺瘋了,“你是說,你確實折磨了她,囚禁了她?!虐待了她?!”於重拍案而起,身體前傾,伸出手一把拽住孔原的衣領,將他拉到身前。

    想起那一年,於渺渺撕心裂肺的哭喊,他們這些人卻全都冷漠旁觀。她該有多絕望,多痛苦?!

    麵對暴怒的於重,孔原卻淡然地笑了,“大哥,現在你發現偏激的手段有多麽恐怖了吧?”

    於重一愣,想起羅瑞雪,想起他費盡心機挑撥於渺渺和那群孩子關係的事,“可是……我沒有折磨她……”

    “嗬~”孔原掰開他的手,“你的折磨比我更甚。”

    於重忍了忍,放開他,重新坐到椅子上,“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當時的情況很複雜。我也是沒有辦法。”想起那段時間,他整個人都埋入陰影,“渺渺以為我殺了孔原。我沒有……我沒有殺他……我連自己怎麽成了孔原都記不清楚,我隻知道……我愛她。”他的身體略微顫抖,“我不喜歡她成天和我鬧,懷疑我

    ,指責我……最開始,我隻是嚐試著給她服用鎮定劑,有一次不小心用到了致幻劑,她產生幻覺,那個時候她變得很膽小,很驚慌。她離不開我了……我隻是喜歡這種感覺……你明白嗎?”孔原抬眸,一臉渴求地看著於重,似乎正等待著他的認同。

    可是於重麵無表情,往後退退。

    致幻劑是種什麽藥他很清楚,於渺渺服用之後會產生各種各樣的幻覺,她會看見鬼,聽到各種靈異的聲音,她會害怕,會害怕一個人呆著,她隻能整夜依賴著孔原。

    過多服用後她的神經也會開始錯亂。

    “我忘記了那個人,我替他承受了很多莫名其妙的罪行。我怎麽解釋她都不信,她不相信我……我還能說什麽?我隻有……我隻有也讓她嚐一嚐,所有人都懷疑她,她說什麽都沒人信的感覺。”

    於重努力控製即將爆發的憤怒,“你這個瘋子。”

    “大哥。”孔原恢複了鎮定,輕輕地盯著他,“你什麽都不懂,所以才能說得這樣雲淡風輕。不論我是誰,我都將會是渺渺的老公。她永遠都是我的妻子。”

    “你們已經離婚了。”

    “遲早會複婚的。”

    於重嘲諷地笑笑,“和你嗎?據我所知,她現在沒有一絲要和你複婚的念頭。”

    孔原揚起下巴,自信而狂妄,“隻要她結婚,不管老公是誰,最後一定是我。”

    於重沉默。他明白孔原的意思,他能掠奪別人的身體,占領靈魂。就像當初他奪得孔原這具軀體一樣。

    “你就不怕我把這些事告訴別人?告訴渺渺?”

    “哼~”孔原冷哼,“我壓抑太久,正好想瘋,我勸大哥您別給我這個機會。”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於重,“就讓我像現在這樣平靜,不好麽?”

    於重撇過頭,思索半響,最後隻能迴,“……我會幫你的。”

    孔原笑得就像一個孩子,“還是大哥聰明。”

    ……

    時隔多日,她又迴到了這個家。看著熟悉的環境,聞著另她目眩神迷的味道。別墅的密碼鎖沒有改,她走進客廳,看了看曾經安然送的台燈擺放的位置,如今已換了一盞全新的……一模一樣的燈。

    屋內一塵不染,雪白一片。

    她終於又想通了一點。缺失的記憶又恢複了一塊。

    走到那盞新台燈旁,伸手輕輕撫摸,不一會兒門外

    傳來停車的聲音,她身體微微一頓,半響後慢慢轉身迴頭,看向玄關處。

    房門打開了,隨著月光,一個高挑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

    孔原迴來了。

    熟悉而又陌生。

    “渺渺?”他看起來也有些驚訝。

    於渺渺微微一笑,是那樣的溫柔。他看呆了。

    “我們就不要再捉迷藏了。”她說,“……你,不是孔原。對吧?”她想起,他們曾經因為這個大吵了一架。不過那時,她情緒很崩潰,可現在她什麽都經曆過了,這個事實對她來說已經不算什麽。

    站在門口的人往裏走了幾步,而後轉過身,輕輕關上房門。

    啪嗒一聲,上鎖。

    “我以前懷疑你是周子神,對嗎?”

    孔原沒有說話。隻是在緩慢地一步步向她靠近。

    “這麽一想,全都對上了。難怪我背叛了他,他四年沒找麻煩。也難怪,我明明覺得你和他是一夥,卻找不到你們私下聯係溝通的證據。更難怪,我明明四年沒見周子神,卻覺得他如影隨形。”想想和周子神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和與眼前這個孔原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最騙不了人的,是感覺。

    那是一模一樣的感覺。

    孔原從黑暗中走出,月光透過玻璃窗照射在他的臉龐,冰冷而恐怖。

    “你……”

    她的話沒說完,孔原便溫柔地打斷,“渺渺……”走到她麵前,緩緩伸出手覆上她微涼的臉頰,他的眼神是那樣的深沉,厚重。

    “我們有一萬場愛要做,一萬裏路要走。對嗎?”

    於渺渺瞳孔一收,這句話是曾經她身陷險境時周子神對她說過的。

    所以,這是承認的意思?

    ------題外話------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我勸你們,不要太相信孔教授的話。

    他是最會製造三分真實七分謊言的人。

    當然咯,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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