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神現在的情人叫做許丹,他的愛好還同曾經一樣,不喜歡什麽大家閨秀,千金小姐,那些受過優良教育的乖乖女向來不是他的菜,他就喜歡那種失足少女,或來自偏遠山區,沒學曆,沒背景,到大城市打工生活窘迫的打工妹。

    他曾經說過,越是可憐的女人,他就越是想要保護。你的經曆越是淒慘,就越可能得到他的青睞。

    以前,於渺渺也是用自己悲慘的遭遇博得了他的同情,一步步走入他的世界。

    而這個許丹也是。父母死得早,從小跟著外公外婆長大,勉強讀了一個中專,來到這座大城市也隻能端端盤子,做個服務員或者銷售員之類的工作。聽周子神說她是個非常單純的女孩,他們第一次相遇,是她騎自行車碰撞到了他的那輛勞斯萊斯。

    她當時就嚇得說不出話,好半天才哆哆嗦嗦地問了句,“得賠多少錢?”

    周子神迴,“把你賣了也賠不起。”

    然後,他們就在一起了。隻不過,於渺渺怎樣也無法把周子神口中所說的單純女孩和照片中這個風騷的成熟欲女混為一談。

    周子神告訴於渺渺,他和許丹在一起快一年了,也是在這一年裏把她調教成了現在的樣子。不過,她的保質期也快到了,用周子神的話來說,他的愛好就是把這些徘徊在生計邊緣的美麗天使拉到這個汙濁的大染缸之中,讓她們懂得適者生存的法則,然後他便可以安心地功成身退。

    三天前他還把她送去了時裝周參加晚會,要兩日後才能迴來。

    於渺渺從gd公司出來後,給陸任賈打了個電話匯報情況,再驅車前往孔原心理創傷研究中心。

    今天還是她和孔原商量好去辦理離婚手續的日子。

    孔原很忙,各種各樣的研討會,各種各樣的病人,各種各樣的來訪。她在他的辦公室一直等到五點,她知道民政局也下班了,她就是再等下去也沒有意義。

    孔原的辦公室布置得和書房一樣,身後是直達屋頂的紅木書架,每一層都擺滿了書籍,整整齊齊,一絲不苟,一塵不染。

    孔原很喜歡和病人在書房裏聊天,他以前說過,因為這種感覺會讓他更具威嚴性。

    碩大的頂級紅木辦公桌上放著一個相框,裏麵是他和於渺渺兩人的合照,再旁邊是一個台曆,上麵密密麻麻記載著他的日程安排,於渺渺粗略地翻了翻,所看之處皆沒有一天是空閑的。在今天的地方,他有用紅色的筆記錄

    了一句——和渺渺去民政局。

    一會兒後,隨著房門打開,孔原略顯著急地走進了屋,“對不起渺渺,我實在……”他看看表,歎息一聲,“對不起……還是晚了。”

    於渺渺笑了笑,出奇地體貼,“沒事兒,不急。”

    孔原感激地看她一眼,複而轉身示意讓助手呆在門外,於渺渺看了看日曆,在和她去民政局的記錄下麵孔原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和飯局。

    “既然孔教授這麽忙那我就不打擾了。”於渺渺從座椅上起身,提起包就往門外走。

    孔原轉身迅速將門關上,一邊堵住,又一把抓住她的手,“別生氣。我真不是故意的。”頓了頓,他拉著於渺渺往裏走,“我有事要和你說。”

    於渺渺甩開手,倒也跟著他走到書桌前,坐在往常病人坐的位置上。她倒是願意聽聽孔原想說什麽,他說得越多,做得越多,目前對她來說都是找到他身上秘密的線索。

    孔原在她對麵坐下,“我聽說艾滋病患者報複社會這個案子現在又有線索了?”

    於渺渺笑笑,不語。

    真沒想到他是為了說這個。

    “我給你一點建議,好嗎?”

    於渺渺往椅子上一靠,環胸抬眸,靜靜看他。

    “是不是已經確認在這個團夥裏大部分成員都是艾滋病患者?”

    於渺渺幽幽地點了點頭。警方確實已經分析出這個結果,不過警方那邊比孔原更決斷,幾乎認定這個團夥所有成員都是艾滋病患者,而不是孔原所說的大部分。

    “既然這個案子已經發生了長達八年,那個團夥裏的成員應該都是已經確認患有hiv的人群,瞭本市的疾控中心應該有他們的備案記錄。”

    於渺渺笑他天真,“早查過了,但你知道在瞭本市有多少艾滋病患者嗎?”頓了頓,補充,“六千七百人,這還僅僅隻是兩年前記錄在案的報告。你讓我們一個一個地去查嗎?”其實,她曾經真有想過一個一個去查,可剛剛實施就覺得這根本不可能。這需要難以想象的人力物力。她不是監視幾個人,而是幾千個,這怎麽可能?

    再說了,每個城市的人口都是有流動性的,瞭本市疾控中心記錄在案的艾滋病患也僅僅隻是其中一部分。

    “渺渺,你知道什麽樣的人最容易產生報複心理嗎?”孔原的聲音緩緩的,如同春日裏潺潺的流水,讓她的心在不知不覺中安定下來。

    想了想,她沒迴。

    “為什麽像劉浩這樣的艾滋病患沒有一絲的報複心理呢?”

    於渺渺垂頭。

    “他或許覺得是自己罪有應得,這畢竟能追朔到自己本身的原因。”

    於渺渺抬頭,看著他。

    她明白了孔原話裏的意思。

    “去查一查吧,記錄在案那些因意外患上艾滋病的群體。”頓了頓,“特別是那些無辜的……因別人的錯誤染上hiv的患者。”

    說到這,於渺渺已經無法坐下去了,站起身提著包快步往外走。身後的孔原還意猶未盡且高深莫測地補充了一句,“……或許這一次,你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迴去的路上,於渺渺就迫不及待地給單文澤打了一個電話,讓他黑進瞭本市疾控中心,去調取艾滋病患的備案資料。

    其實,孔原說得非常對,她竟然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地方,像艾滋病這種特殊的傳染性疾病,潛伏期有長達十年之久,這座城市裏有許許多多尚不知自己染上了艾滋的人,每一年都會有增加,疾控中心的檔案記錄每一年都會有所改變。

    她不應該因為當年所遇到的困難就放棄如此重要的一個線索。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孔原最後那句話的深意比她預想的更加不可思議。

    這天晚上,她動員單文澤,劉銀和竺笛一起刪選符合條件的艾滋病患,直到一個熟悉的麵孔進入她的視線……

    她靜靜地盯著屏幕,這個麵孔如此清秀,她足足看了十幾分鍾,直到身旁的人也察覺到了她的異常。

    竺笛湊過頭,“姐,怎麽了?你認識她?”

    單文澤皺皺眉,轉頭和柳銀對視一眼,又看著屏幕,“這個李文娟有什麽不對嗎?”

    “她不叫李文娟。”頓頓,將圍繞在她身旁的弟弟們輕輕掃視一圈,“她叫許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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