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風出來去找的時候,卻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裏去找。

    清弦能去哪呢?

    站在路那裏好一會,卻是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她。

    她會去哪裏,雲風根本不清楚。

    雲風就站在清弦家的家門口處,不知道該往哪去,想起上次她和謹言去了遊樂園裏玩,便就趕緊往那裏跑,可是,找了好幾個小時,也沒見到清弦。

    遊樂園裏沒有幾個人,可雲風不信,找了一遍又找了一遍,還是沒有見到。

    他沒有見到過她。

    他從海南迴來的時候,清弦不正,他也不知道她是去哪裏了。從洛杉磯迴來後,這是第二次去見她,期間已經過了兩個月,再過一兩個月,又是大雪紛飛。

    他站在遊樂園裏,卻是什麽也不知道。

    因為,他不知道要去哪裏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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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場

    “真的現在就要走了嗎?”莫顏肩上挎著一個包,手裏拖著一個旅行箱,看著一旁發何謹言。

    何謹言也是拖著一個行李箱,肩上背著一個雙肩包,他看著機場的入口,說:“就今天走。”

    “這樣趕?”莫顏拉了一下挎包,也向機場入口掃視了一下。

    她明明給清弦發過短信的,難道她真的不來送自己?

    “看什麽,走了啊。”何謹言轉迴頭來,看了一下莫顏,就朝檢票口去。

    莫顏無法,隻得追著他去。

    “哎,等等我。”莫顏小跑著追了上去,何謹言把步子放慢了些,好讓莫顏跟上來。

    等莫顏追了上來,他才問:“你真的確定要走嗎?”

    “不走在這裏做什麽?”莫顏抬眼看他,“其實我們都是同類人,想逃避而已。既然你要逃避,我也能逃避,逃避的路上多一個伴又怎麽了?”

    “不怎麽。”何謹言笑了一下。

    逃避的路上,也許,有個人,自己可以堅強一點選擇逃避而不迴頭。就像紅軍長征一樣,那麽多的人一起努力,一起堅持,他們才走了下來,才沒有打退堂鼓。

    路上多一個人,才能堅持。

    當初,就是因為嫉

    妒,他才去搞破壞的。鎖了幾個人三年,他躺了一年,這些,該算誰的?

    現在選擇放手,就該放得徹底。

    兩個人檢了票,去了候機室候機,他們一起逃避,不是逃兵,也不是難兄難友,他們,是夥伴。

    飛機起飛的時候,何謹言又看了一眼這個城市。

    也許,他迴來,不會去看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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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弦出去就去了小樹林,上次她也是去了小樹林,就待了一天到晚。

    她坐在地上玩泥巴,搓了一個又一個的團,就像元宵節時,家裏吃的湯圓似的。

    昨天夜裏下過一場雨,現在地麵雖然已半幹,可掐一團起來,也可以捏成團,一個一個朝那些樹幹上砸去,一個一個的四濺開來,有些還是一塊一塊的,有些像沙子一樣的散開,看著就覺得很好看。

    她在這裏坐著。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她真的感謝謹言和她分手,畢竟,以後大家都解脫了,就都不會再糾結了。

    她在那裏捏了一個又一個的泥團,又一個一個的砸爛,就看著他們四濺開來。

    她想她是病得不輕。

    可她還是在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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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風從遊樂園出來的時候,腦子裏突然一閃,似乎是什麽被自己忘了……

    上次見到清弦迴來,她的手上有土,她是去哪玩的土?

    可雲風卻是一下子想不起來,在這個城市,哪裏可以玩土。

    哪裏可以玩土……

    他知道,清弦一定是在可以玩土的地方,可他想不起來。明明是特別顯而易見的答案,可他一下子就是想不起來。

    清弦到底是去哪裏了?

    想到最後是自己也給想得是暈乎乎的了,還是沒想到到底是什麽地方可以玩泥巴。

    “到底是哪裏呢?”施雲風揉著自己的腦袋,卻覺得是愈發的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一直玩遊戲的緣故,自己都還感

    覺暈。

    哪裏有可以玩土的地方?

    那個地方感覺似曾相識,可是,雲風想不起來。

    閉上眼睛,大腦開始一處一處的思索……

    小樹林?!

    是那裏嗎?

    雲風睜開眼睛,想來想去,卻是除了小樹林外,真的沒有什麽可以玩泥巴的地方了。想起謹言說,他們已經分手的事,又擔心清弦又開始想不開,像謹言出車禍前一樣,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就是一天,可以讓自己在哪裏枯坐著就是一天,可以整天整夜的不睡覺……

    雲風不知道清弦對於謹言是個怎樣的感覺,卻覺得,現在找到她才是最重要的。

    雲風馬上就朝小樹林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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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夜裏下了雨,雖然地麵已經幹了,但是小樹林裏的土還是有些濕,雲風一步一步的踏了進去。

    她在這裏嗎?

    好久好久沒來,才發現這裏的樹是又長高了許多。

    雲風摸著一顆一顆的樹進去,看到有個女孩,就坐在樹旁,旁邊已經挖了一個洞,揉了許多的泥團,他不知道她要幹什麽,他就一直在她的背後看著她,見到她把揉好的泥團朝麵前的、旁邊的樹幹咋去,砸得泥團四濺,在陽光下顯得分外……妖嬈?透明?

    雲風說不出形容的詞語,仿佛,好像,砸了一個,心情就暢快了些,好像,那些砸碎的,是以前的不愉快。

    就像個孩子似的,玩著一個東西可以玩好一會,得了個玩具,就可以抱一天,雲風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清弦的時候,她的旁邊也是有幾個泥團,原來,她喜歡玩的是泥團。

    雲風沒有吵她,就看著她。

    過了一會,心裏似乎有幾分不自在,清弦轉過頭來,就看見在樹底下站著的雲風,人也愣了一下,“你怎麽會來這裏?”

    “我來找你。”雲風說,他沒有提謹言和她分手這一件事。

    “我記得前幾天我打電話給你,一直打不通,打給莫顏,也是打不通。”清弦說。

    “我去海南了。”

    “我也去海南了。”清弦看著雲風說,手朝地上一摸,就摸了一個泥團,朝一邊的樹幹丟去,砸

    得泥土四濺,“可我沒見到你。”

    “你哪天去的?”雲風問她。

    清弦說了自己去的時間,雲風直接沉默,那天……

    他剛從海南迴來。

    “我今天迴的家,早上剛到的家,你猜,我看見了什麽?”清弦笑著問。

    “看見了什麽?”施雲風順著她的問題,問她。

    “我看見了謹言。”清弦嘴角扯了一下,笑著說:“我覺得,他醒來就是給我最大的禮物,我以後不用天天晚上都提心灰意冷心慌意亂不知所措了。”

    “對,最好的禮物。”

    “他跟我說,我們分手吧。”清弦轉過頭低下,說:“我覺得理所當然。”

    “清弦?”施雲風有幾分不放心。

    “沒事,分手,卻是他送我最好的禮物。”林清弦從樹腳站了起來,看著雲風,問道:“我忘了問你,你手上的疤去哪了?”

    林清弦打算問明白,她一直把何謹言當做小哥哥就是因為他的手上有疤,所以,哪怕何謹言沒有承認過他就是兒時的小哥哥,林清弦都堅定不移的認為他就是小哥哥,這疤,就是原因。

    “當時覺得那個除疤靈特別神奇,就抹了點,後來手上就沒有疤了。”雲風說著,笑了笑,“當時那疤痕不在了,我是高興了好久。”

    “嗯。”清弦輕輕應了一聲,沒有說話。

    “謹言說他要出國去讀書,”雲風說。

    “他本來就是在國外讀書。”林清弦不以為意。

    “嗯。”雲風停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風吹動著枝葉沙沙響,在這寂靜中,多了幾分氣息,本一直在措辭著該怎麽說話的雲風,卻也是因為這沙沙聲,開了口,“我們,在一起吧。”

    淡淡的陳述,沒有問,也沒有感歎。

    雲風就覺得,這風就是在給自己鼓勵似的。

    “好。”

    林清弦應了下來,兩人麵對麵站著,距離不遠,閉著眼睛都可以聽見對方唿吸的氣息。

    以後,我們就在一起吧。

    —完—

    作者有話要說:長跑了快一年,終於完結了,感謝一直追著青青跑的小天使,下本未來,喜歡就戳哦。打個廣告,喜歡青青就收了青青專欄哦,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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