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風說:“其實,那個人,就是你了吧。”

    莫顏嚇得就趕緊抬頭看雲風,卻見雲風好好的看著她,她張嘴想要說話,可是張嘴卻都發現自己在抖,一直抖,說不出話。

    良久,莫顏張口,“你是怎麽知道的?”聲音沙啞,根本就不像是她的聲音。

    “你撞了他。”雲風直起身子,看著莫顏。

    “我……我討厭他。”莫顏捂住臉,無力地哭泣,“我討厭他,我討厭何謹言,他怎麽不死了才好?我去洛杉磯見到他在那裏躺著我真的很想掐著他的脖子就把他掐死,他怎麽還要在那裏躺著害人?”

    雲風一直看著莫顏,沒有說話。

    “他怎麽沒死?”莫顏抬頭看著雲風問,卻見他冷冽著臉,看著她。

    “真的是你做的?你開著車子去撞他?”雲風問。

    “……你套我的話?”莫顏看著雲風,從轉椅上起來,看著雲風,“其實你什麽都不知道,對不對?”

    “對。”雲風說,“以前你玩遊戲,從來不會這樣,失誤一次,第二次就不會這樣,可你卻一直這樣,一直輸一直輸。”

    “就這樣?”莫顏有些可笑地問。

    就這樣暴露了?

    “你一直不自然,從我提起謹言你就一直不自然,我不知道你不自然是為了什麽,我隻是隨口說的。”雲風看著電腦屏幕,“你輸了。”

    “是,我輸了。”莫顏揚起手,一巴掌就蓋在自己的臉上,蒙住了自己的臉,“我在你麵前暴露了,你現在是要怎樣?送我去警察局?舉報我?”說到後麵,她把手放下,看著雲風問。

    “我不知道。”雲風說。

    是的,他不知道。

    他從來沒想過,肇事者是莫顏。並且她還是有意而為。這些日子的折磨,沒想到居然是因為她?誰想過是莫顏撞的?所有人都以為是醉駕,可是,不是,她隻是想去把謹言撞死。

    現在好了,謹言沒死,同她所說的這樣,謹言沒死,他還活著,活著繼續害人。

    現在該怎麽辦,肇事者已經知道是誰了,可是他現在卻不知道該怎麽辦。

    真的把莫顏送去警察局?

    施雲風退後了兩步。

    “他怎麽不死,我開車撞他就是巴不得他死了,他死了多好,可他怎麽不死!”莫顏卻是罵了出來。

    “啪!”

    聲音響亮。

    雲風的手落下去的時候,自己都是懵的,同樣被打的莫顏也是懵的,她捂著自己的臉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她問:“你為什麽打我?”

    雲風揚著的手一直沒有動。

    “你有什麽資格打我?”莫顏一把揪住了雲風的衣服,“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想把我送去警察局,想讓我被判刑,想讓我一直關著?哈哈哈哈哈,你施雲風根本就做不出來。”

    雲風揚著的手放了下來,他卻無力說話。

    “別以為你怎麽怎麽,如果你自己真的能夠做到,清弦還會讓謹言摟了兩年又誤了一年,是你自己從來不主動,其實你也就隻是個可憐蟲罷了,你什麽都做不了。”莫顏揪著他的衣服罵。

    “夠了!”雲風被踩到痛腳,一把推開莫顏,自己踉蹌著退後兩步,看見莫顏一雙眼睛瞪著自己,還有那紅得不像樣的臉頰,雲風一轉身就走了出去。

    他要逃離,離這裏遠遠的。

    “施雲風,你今天有本事你就把我送去警察局,把我送進去,讓法律製裁我!”

    雲風把門砸起來的時候還聽見莫顏在裏麵罵。

    對!

    他沒本事。

    他根本沒有資格去怪誰,當初如果他能夠及早跨出那一步,謹言哪裏會和清弦在一起?哪裏會!

    說到底,都是他懦弱。

    雲風從莫顏家出去後,一個人在路邊蹲著,半天都沒有動,腦子裏昏沉沉的,什麽也想不明白,什麽也不會想。

    在他的認知裏,莫顏,是多麽文靜的女孩,哪裏會做這種事?

    他隻是見莫顏神色不對猜測的,隻是詐一詐她,哪裏會知道會這樣?

    腦子裏昏沉沉,沉得都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麽,站起身子,看著車來車往,他真的也想去找輛車撞一撞,同謹言一樣,就躺在床上,睡著,睡著了就不用擔心什麽了,也不用去想什麽了。

    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

    剛從摸頭莫顏那出來,自然是不能再迴去了,大家都要好好的冷靜一下,才能把事情想明白。前幾天才和清弦有了矛盾,自然是不能去,雖然他想去看看她,可是卻沒有法子。

    雲風站了起來,朝自己家去了。

    大家彼此都該靜一靜。

    當初明明是決定等從洛杉磯迴來自己就出去走走的,可是卻一直都耽

    擱了,也許,要避開這些事情,他真的應該出去走走。因為一直就在這,哪次不是互相傷害?你捅我一刀,我捅你一刀,不傷得體無全膚都不罷手。

    既然在一處是彼此傷害,那麽,出去一下,應該對誰都好。

    雲風想明白事情,迴家隨意拿了兩套換洗的衣服,在支付寶上定了車票,直接就出去了。

    他要去海南看看。

    看看天涯海角是什麽樣子。

    他想看看那裏已經很久了。

    隻他一個人也沒關係,就權當是散散心。

    也許,等他迴來,謹言就醒了,那樣,大家都不會再像現在這樣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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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顏自雲風走後便就一個人的跌坐在地上,她沒有哭泣,隻是呆呆地坐著。

    這樣的情況她也發生過很多次。

    每次噩夢醒過來,都是自己一個人坐著可以一動不動的坐到天明,之後再睡。

    現在……

    現在……

    剛才發生的卻比噩夢還噩夢。

    雲風居然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她知道一定會壞事,結果,真的壞事了。

    她今天根本就不該在家裏,不在家裏雲風就不會見到她,那這樣,今天的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那他們至少還可以做朋友……

    現在的現在……他們卻連朋友都說不上。

    她不擔心雲風把她送進警察局,莫顏從暴露到現在,都沒擔心過。

    她隻是恨,隻是怨,為什麽何謹言不死?

    現在出現的一樁樁一件件,哪樣不是因為他何謹言,他把所有人都搞得不死不活的,他厲害了,厲害到最後卻是也躺在醫院裏什麽也不知道。

    她想再去洛杉磯。

    不是去看何謹言,而是去掐死他。

    隻要他斷氣了,那一切就都好了不是嗎?

    東西也沒有多少,莫顏隨意地一收拾,便就收好了東西,定了機票就直接去了飛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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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著頭,他也低著頭,擦肩而過。

    隻不過,去的地方不同。為的目的也不同

    同一個機場,起飛時間隻相差十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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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飛機飛起的時候,雲風才好好的看窗外,他想,他該好好的思索一下了。

    莫顏說的沒錯,所有的因由都是因為他的懦弱和不說,如果當初他會早一點站出來,哪裏會有今天的這樣的事?

    可當時的他不知道,他都不知道謹言和他抱一樣的心思……

    雲風閉著眼睛,雲彩一塊一塊的從旁邊過去,覺得風在唿嘯,可他沒有聽見。

    他想聽到的是天涯海角的風聲,去親近它,去擁抱它,讓它撫慰自己,忘記那些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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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顏坐在飛機上就想著自己是要怎樣弄死何謹言。

    她去洛杉磯為的就是弄死何謹言,她不能讓別人知道。她不能讓別人看到。

    她想她是仁慈的,讓他就在睡夢中直接就去見上帝,隻是車禍的時候疼了一下而已,他現在躺著,如果掐上他的脖子,或許,他還會醒過來……

    讓他不能唿吸,讓他……

    去死!

    莫顏捏著拳頭,牙齒咬著嘴唇,心中沒有一刻沒有恨意。

    她那樣的喜歡謹言,現在卻是因為何謹言居然是不能再好好的相處,殺他一百次都不能解心頭恨。

    她恨何謹言。

    所有的事情,所有的起源都是他,他死了就好了,他死了就可以解決所有事情了。

    她真的巴不得他去死。

    所以她這次去醫院,一定會弄死他,她要解救被困在這心結了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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