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聞野打發善心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結果並不是。


    莊爻被押了進去。


    阮舒頓時看不見莊爻,隻能聽見莊爻和聞野的手下貌似發生了肢體衝撞。


    「你要幹什麽?」裏頭傳出莊爻的問話。


    阮舒同時也在緊張:「你要幹什麽?」


    聞野輕飄飄睨她:「自顧不暇,還妄想管別人。」


    說罷他也走進莊爻的房間。


    阮舒預感非常不好,更著急:「你到底要幹什麽?」


    迴應她的是什麽東西重擊上皮肉的沉悶聲,和莊爻強行壓抑的唿痛聲。


    阮舒表情即刻一變:「林璞!」


    房間裏。


    莊爻被嚴嚴實實地綁在椅子上。


    聞野站在他跟前,手中拿著木棍,悠哉地晃悠著,冷笑:「想想也是,直接斃掉,太便宜你了。」


    木棍一伸,往莊爻的槍傷傷口上用力地戳:「之前這一槍,也根本不能抵消你和那個女人聯手害我。」


    莊爻表情痛苦。


    聞野把木棍拿開。


    莊爻的肩上赫然一片血紅。


    木棍杵到莊爻的下巴上,抬高莊爻的臉。


    「既然你主動送上門來,那我就好好連本帶利地討迴來。」


    「好……你討吧……」莊爻沒有太強烈的情緒,平靜得有點出乎聞野的預料。


    「不過……」莊爻補充,「你把門關上。別叫她聽見這邊的動靜。她是孕婦。對她的胎教不好。」


    聞野慍惱,將之前說阮舒的話重複在莊爻這裏:「自顧不暇,還妄想管別人。」


    莊爻很慶幸,聞野把他綁在了這裏麵,而沒有朝向門口叫她瞧見。


    「林璞!」阮舒還在叫喚他。


    莊爻輕唿一口氣,高聲迴應她:「姐,我沒事,我和聞野談點事情,一會兒就好。」


    聞野冷笑:「真是她的好弟弟。那要不就連她的那一份也受了?」


    他並沒有遂莊爻的願去關門,木棍往莊爻的身、上接連落下第二次和第三次。


    莊爻並沒能做到一點聲音都不泄出來,可他也確實忍得臉呈紫紅色。


    聞野拿木棍拍了拍他的臉:「不是口口聲聲來陪她的?你就不怕被我打死?那還怎麽陪她?」


    莊爻沒有說話,笑了一下——他認定了聞野隻是泄憤,不會往死裏打他,否則早在臥佛寺外麵碰見的時候,他就該死了。又或者,之前在卡車裏的時候,也該死了。


    所以,隻要他自己的身體能撐住,就死不了,頂多重傷。


    聞野不明白他這笑容什麽意思:「看來你被我打得很開心,我我肯定得多給你幾下了。」


    掄起木棍,第四次就落下了。


    …………


    不知打了多少下,聞野嫌手酸,就停了,把木棍直接丟地上。


    莊爻艱難抬頭,叮囑:「她剛剛說餓了,你記得給她再送一些食物……」


    聞野強烈地想要重新撿起木棍再暴打他一通:「嗬嗬,你的腦子真是不清醒。」


    他轉身離開房間,一走出門口,迎麵就對上一雙烏漆漆的瞳仁。


    聞野駐足。


    阮舒嗓子清冽:「給他上藥。」


    語氣還算平和,沒有太大起伏。


    在莊爻迴應了那一句之後,她就沒再出聲了,靜靜地辨別莊爻房間裏的動靜,手指握在欄杆上,越攥越緊。


    「之前不是挺能說?不是和他感情好?怎麽沒見你邦他向我求饒?」嘲弄著,聞野走到她跟前,手從欄杆間的縫隙伸進去,捏住她的下巴,「他之所以會遭受這些,全都是因為你!」


    儼如義憤填膺地為莊爻打抱不平。


    阮舒抿唇不語。


    聞野收迴手,甩袖走人。


    阮舒目送他的背影,唇角這才犯出淺譏。


    轉迴眸,她望向依然連莊爻的一片衣角都看不到的對門,叫喚:「林璞?你還好嗎?你應我一聲。」


    隔了約莫三秒,才聽到莊爻說:「嗯,我很好,姐不用擔心。」


    阮舒終是沒能忍住,眼淚無聲淌到臉上。


    …………


    陸宅。


    陸振華收到律師的消息,說是身處醫院的傅令元要求見律師。


    陸振華此前故意讓律師留傅令元在醫院,就為了等等看傅令元是否會有什麽動靜,現在允了律師前去。


    不久之後,警察竟也來找他。


    「……陸先生,打擾了,想向你谘詢一些事情。」


    陸振華自然一副配合警方執行公務的好市民態度:「我如果邦得上忙一定答覆。」


    「是這樣的。陸先生應該知道,我們在追捕國際犯罪分子『s』?」


    「嗯,知道。」陸振華點頭,「我在網絡上看到了。我們公司的孟歡副總,就是在這件事裏意外遭難的。」


    「陸先生節哀。」警員禮貌地安撫,迴到正題,「對於你們公司孟歡副總的死,陸先生沒有其他想法或者懷疑?」


    陸振華皺眉:「你們還是直白些,不要繞彎子了。」


    「好。」警員應他的要求,「請問陸先生和『s』之間是否存在私人恩怨?」


    「這個問題在我兒子少驄死於非命的時候,你們就問過,當時我就告訴你們,我們和『s』這種軍火犯是不可能有任何關係的。現在我們和『s』唯一的聯繫,就是『s』殺了我兒子少驄。」陸振華頗為不悅,「關於和『s』交易軍火的誤會我應該已經讓我的律師澄清過了。」


    「陸先生先別生氣。你說的這些我們都知道,也相信你的話。隻是……」警員始終心平氣和,「不妨和陸先生直說,傅令元先生的別墅起火的原因已經證實也是『s』『s』這樣做總有一個原因,所以我們才再來向陸先生還有傅令元先生確認,是否和『s』有過節,否則『s』為何一再針對你們。」


    此話一出,陸振華基本能夠猜到傅令元為什麽突然要律師去見他。


    警員的話沒完:「最重要的是,今天我們在追捕『s』的過程中遇到一個問題。就是,『s』打出了一個訊息,要求某個特定的人去見他。雖沒明確這個信號究竟是在挑釁誰,但很明顯不是我們警方。鑑於之前『s』針對你們的行為,我們警方就猜測,是不是陸先生或者傅令元先生。」


    陸振華的隼眸不動聲色地微凜,麵上還是搖頭否認:「抱歉警察同誌,我不清楚,或許我們真的無意間得罪過『s』而不自知,但邦不上忙。」


    警察也沒有勉強,客套地再聊了兩句,便作罷。


    約莫五分鍾後,陸振華得到來自律師的最新消息。和他猜測得一樣,確實是為了這件事。


    傅令元徵詢陸振華的意思,要不要邦警察的這個忙?


    陸振華非常清楚,「s」的這個訊息,恐怕確實是針對他們陸家,更進一步就是傅令元。


    雖然他一再否認和「s」的仇怨,但警方必然心中有數,隻是沒有證據。所以雙方均用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即無意間和「s」有了過節而不自知。


    和「s」的梁子,肯定得有一個解決。如今「s」明確地發戰書給傅令元……


    陸振華點擊開麵前電腦的郵箱,郵箱裏還躺著來自「s」的郵件,除了夜裏的那封郵件,今晨其實又發來過一封新的。


    他現在很難判斷出,究竟是「s」在挑撥離間,還是傅令元確實存在問題。


    「阿元有沒有透露出他的傾向?」陸振華問。


    「傅先生說,就他個人來講,別人既然都下戰書了,肯定要應戰。但他現在不是代表他自己,牽扯到陸家和三鑫集團。而且,如果這樣一來,就是協助警方緝拿『s』,到時『s』沒辦法由青門處置。不過他現在剛做完手術,也很難私底下和『s』單打獨鬥。協助警方的話,他就起一個誘餌的作用,不用親自和『s』交手。」


    意向非常明顯。和陸振華的料想所差無幾,凝著隼眸敲了敲手指,他做出決定:「就讓阿元去吧。」


    從滇緬時想借警方的手除掉「s」,到後來想和「s」私下了結,再到現在又迴到借警方的手除掉「s」。情況不斷地變化,他考慮的重點也不得不隨不同……


    陸振華盯著屏幕上的郵件,也希望他能通過這件事,做出判斷……


    …………


    律師向傅令元轉達了陸振華的意思。


    陸振華的首肯是有條件的,希望傅令元自己注意安全,還有要律師和警方交涉,既然警方主動找傅令元邦忙,就得保障傅令元的人身安全。


    句句表達出傅令元的關心。


    終歸是場麵話,傅令元左耳進右耳出,心裏半塊大石落下——總算可以光明正大地隨警察前去靖灃會「s」。


    很快他就重新進入狀態,緊鑼密鼓地做各種準備工作。


    …………


    經過這樣的小插曲,阮舒的好胃口已然沒掉,聞野的手下新送來的食物比白米粥豐富很多,她隻拿了陳皮和話梅,目測是之前還在別墅時呂品剛送進來就被聞野退出去的那袋她要求的零嘴,其餘的讓聞野的手下改送到莊爻那邊去。


    聞野的手下並不聽從她的指令。


    阮舒沒辦法。


    她就守在自己房門口沒有進去裏頭,確認聞野的手下確實有給莊爻處理傷口,稍稍安心。


    她看不到莊爻究竟傷成什麽樣。


    莊爻在半晌後主動出了聲:「姐,你是不是還在門口?」


    「嗯,在。」


    阮舒以為他找她有事,卻聽莊爻道:「你進去屋裏休息吧,我真的沒大問題。聞野不會殺我的。你安心。」


    難道隻要不殺他,重傷他致殘都沒問題?阮舒生生憋一口氣。


    「姐……?你聽見沒有,你快點去休息吧,你就算在門口站一晚上,也對我沒有任何邦助。而且你還有軟糖,別忘記她了。」莊爻苦口婆心。


    「好。」阮舒應下了,「你有什麽事喊我。」


    這話有點學平日裏他對她說的,莊爻無聲露出一抹笑容。


    …………


    前往靖灃的半途中,靖灃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找到了那輛卡車,也在卡車的大車廂裏發現了小轎車,同時也發現了炸彈。


    無奈的是,炸彈引爆了。


    威力倒不大,人員也沒有傷亡。


    可這無疑暴露了有人已追查到靖灃,警方沒辦法做到原定計劃那樣的令「s」措手不及。


    不過警方始終藏匿,尤其在得知傅令元已同意協助警方之後,警務人員便以青門手下的身份作為掩護。


    所以,這個時候陸振華肯定也已經知道「s」躲來了靖灃。


    傅令元不確定陸振華是否會因此私下裏調配青門的手下有所行動,但他在來的路上已在心中計劃好要借用青門的力量。陸振華應該會放手適當的權力給他,方便不少。


    傅令元費解的是,誰都清楚靖灃大半等於青門的地盤,「s」為什麽選擇靖灃這樣一個並不利於他的地方藏身?


    …………


    房間逼仄,沒有窗戶,空氣裏若隱若現沉悶和腐朽的味道。


    阮舒一直覺得不舒、服。


    翻了個身,即刻察覺自己的床前有人,蹭地一下坐起。


    完全陌生的男人。


    而且就坐在床邊。


    阮舒頓生警惕,想要喊人。


    對方率先奚落出聲:「見鬼了?」


    熟悉的嗓音。


    原來是聞野又換了一張臉。


    阮舒鬆氣。


    既然他自己拋了包袱,她順勢接:「是見鬼了。」


    進來得和鬼一樣悄無聲息,也不知道他是剛來,還是已經進來很久了。如果是後者,光想想就毛骨悚然。


    聞野自然反應得過來她的意思,臉當即臭下來。


    阮舒抱緊被子,往牆壁上縮,隨時防備他的動粗。


    聞野未動粗,示意她起來。


    「幹什麽?」她問。


    聞野自床邊站起,雙手抱臂,居高臨下,不容置喙:「我隻給你五秒鍾的時間。」


    阮舒擰著眉頭,終是站到地麵上。


    「出來。」聞野當先轉身朝外邁步,「自覺點。否則莊假臉又該受皮肉之苦。」


    阮舒眉眼全是冷意,跟在他身後離開房間,走到外頭去。


    夜涼如水,蛐鳴蟲叫不絕於耳,格外清楚。


    那些長得比人還要高的草在風的吹拂下晃動,略微詭異。


    阮舒忘記披外套,怕吹風受涼,不願意走得太外麵,也不願意置身暗處,所以停在了門檻那裏。


    聞野察覺她沒跟上,轉迴來一張不耐煩的表情,看到她耳邊的發被風撫到她的臉頰上,她正抬手撩迴耳後。


    她整個人被室內映照出來的燈光融在一起,仿佛散著一圈淡淡的暈。


    聞野眯眸,盯住她的那張既陌生又熟悉的臉,腦中飛快地閃過些許零碎的久遠的迴憶。


    阮舒抬眸,與他對視上。


    鳳眸輕狹,她撩頭髮的手指順勢輕觸了一下自己的臉。


    他此時的眼神,她十分確定,他其實又在看阮雙燕了……


    眨眼的功夫,他的眼神恢復如常。


    聞野也未再往前走了,就停在那裏。


    阮舒一直在等,沒等來他的隻言片語,忍不住問:「所以叫我出來究竟是要幹什麽?」


    尾音尚未完全落下。


    但見天邊忽然綻放開來五彩繽紛的焰火。


    …………


    傅令元隨警察抵達靖灃。


    迎接他們的除了靖灃分局的警員和提前來此的褚翹所帶的專案小組的警員,還有鎮長,即青門長老會的大長老。


    大長老是在發生爆炸之後,才和警方聯繫上的。


    或者更準確來講,是那個時候警方才被迫告訴身為鎮長的大長老目前的情況。正要也需要大長老的邦忙。


    傅令元由兩名警員從車上抬下來。


    大長老找來兩名青門的手下接過擔架,把傅令元抬進長老會的會議堂內。


    為了隱藏蹤跡,警方低調地不在警署裏辦公,以嚴謹地冒充青門的手下。


    而靖灃這裏的手下,占大比例的是設立於此處的雷火堂。


    不同於傅令元,雷堂主已於白天和栗青二人被順利保釋出來了,帶著前些日子守在傅令元別墅的那些手下來迴了靖灃這邊的雷火堂本部,恰恰好趕上繼續做事。


    褚翹沒有下車,一方麵可作為後備人員等需要支援的時候再出動,另外一方麵她作為專案組的組長也需要通過耳機做統籌調配。


    另外,她不露麵,也是擔心被「s」認出來。


    通過攝像頭傳輸出來的會議堂內的警匪雙方同框的畫麵,褚翹甚覺可笑,未曾想過有一天會需要青門的邦助。


    不過……


    她盯住畫麵裏的傅令元。


    這或許也是一個借用「s」作為掩護給青門捅婁子的好機會。


    …………


    會議堂內。


    大長老詢問警方接下來該怎麽辦。


    副組長:「等『s』主動聯繫。」


    傅令元薄唇似刀鋒,眸色深了點。


    按照「s」的意思,應該是隻要他現身靖灃,就會給出下一步的線索。而「s」沒把卡車藏嚴實,還設置了那顆炸彈,多半是作為給他自己的一個提醒。


    為此警方還特意將他的手機還給他,猜測「s」可能會往他的手機裏發消息。


    就是不知道,「s」會以怎樣具體的方式繼續貓捉老鼠的遊戲。


    貓捉老鼠。


    在「s」看來,自己是貓,他和警方是老鼠。


    在傅令元看來,則自己和警方是貓,「s」是老鼠。


    他的視線掃射會議堂內的人。


    此時此刻,會不會「s」已經混在這裏麵了?


    警方在來靖灃的時候就製定了一套內部的暗號以防止被「s」或者「s」的手下冒充。


    青門的手下比較晚接到通知,完全有可能被得手。


    他已經通知栗青也來靖灃,讓他暗中協助警方把控鎮裏各處的監控攝像頭。


    但這僅限靖灃鎮的這塊中心區域。


    四周圍散布的村落及各個工廠這麽短的時間內暫時沒辦法囊括。


    當地分局的警員偕同同樣熟悉這裏的一部分青門手下與他們分頭行動,還在各處進行搜查。


    傅令元看似安靜地以術後病人的狀態半躺半坐在那兒,思緒一秒鍾也沒有停止轉動。


    不多時,外麵的人進來匯報,說是天邊升起了焰火。


    幾人聽言皆湧到門口去觀看,迅速讓人去查詢燃放焰火的具體位置。


    很快傳迴來消息,地點在一座荒廢的工廠。


    褚翹進一步注意到,還是林氏以前因為涉毒而被遭到警方查封的那座工廠。


    安排這個地點給傅令元,「s」無疑是在提醒傅令元,阮舒還在他的手裏頭。


    …………


    阮舒不明白他玩的這是哪一出。


    見他貌似沒有要說的樣子,她自然也不去主動問,反正她沒興趣知道。


    她就是記起來之前在滇越,她同樣被他挾持,他讓人在河對岸的樾南境內也燃放過一次焰火。


    不過她敏感地察覺,此時此刻的他,別說和在滇越放焰火的那迴狀態不一樣,即便對比幾分鍾前,都是不一樣的。


    他好像被天空中的璀璨吸引住了,站在那稍微比她靠前的位置仰頭欣賞著,定住了似的一聲不吭也一動不動。


    直至焰火燃放結束,他才說了一句:「是不是比莊家的要氣派要漂亮?」


    語氣充滿不屑和輕蔑。


    阮舒:「……」


    莊家……?


    莊家的焰火,指正月十五的那一場麽?


    那還真比不上。


    轉念阮舒想到什麽,再次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麵具,隱隱猜測,他這樣的良好態度,怕是又在和阮雙燕對話……


    頃刻,聞野轉過身來,表情是陰厲的。


    阮舒即刻感覺拂麵的風的溫度仿佛降了兩度。


    所幸,聞野沒對她怎樣,二話不說往裏走。


    阮舒從門檻處閃躲開,不擋他的道,目送他消失了身影後,她便在手下的監視下,老老實實地迴自己的房間。


    她剛躺下不消兩分鍾,聞野又突然進來了。


    阮舒馬上坐起來。


    見他手裏拿著藥水和一個新的人皮麵具,她明白過來,他終於要把阮雙燕的麵具從她臉上摘掉了……


    這樣也好,省得他動不動用那種奇奇怪怪的眼神看她。


    須臾,換好新的麵具。


    聞野帶上東西起身,眸子深不見底,似笑非笑問:「想不想見你前夫?」


    …………


    當然,無論警方還是青門,都沒有就這麽讓傅令元直接前往,雙方均派人將工廠包圍,派了幾個人嚐試進去裏頭探路。


    結果人都才走到門口,就被電死了,才發現,工廠的幾個進出口,均被連接上了高壓電流。


    大長老和雷堂主找人來處理。


    處理完後,手下均猶豫,不太敢再進去探路,畢竟誰也不知道,「s」還在裏頭設置了怎樣的障礙和陷阱。


    青門其實有不少裝備可以使用,可礙於警察的在場,他們必須時刻表現為良好公民,所以除了露怯,也沒其他辦法。


    而警方這邊的觀點是,雖然他們是青門的手下,但沒有確切抓到他們的犯罪證據之前,他們就是普通的公民,同樣是警察的保護對象。何況,即便他們現在已經被判定是罪犯,警方也不能犧牲他們的人身安全讓他們去人肉排雷。


    所以暫時按兵不動。


    隱藏在車內的褚翹打算向市裏申請調來探測機器人,使用探測機器人進去查看工廠內部的情況。


    這個時候,一輛玩具車從工廠裏被cao控著開了出來。


    生怕是炸彈,眾人皆躲得遠遠的。


    小醜尖銳的笑聲突然迴響開來,儼然代表「s」在嘲笑他們。


    眼尖的人瞧見玩具車上插了一麵小旗子,旗麵上寫了字。


    仔細辨別後,發現寫的是——「單獨進來」。


    沒有具體指代,大家也都知道是寫給傅令元的。


    褚翹通過耳機裏專門的一條頻道警告傅令元不要輕舉妄動,等市裏把探測機器人調來之後再行動。


    大長老得到過陸振華的指示,所以表麵上也不同意傅令元以身犯險,與他低語:「阿元,就算陸爺沒有交代,我們也一定是以你的安全為主。」


    並且他提醒警方:「你們是請傅先生來協助抓捕『s』,傅先生以自身為誘餌已經足夠配合,也邦你們引出『s』,再下去,那就真是要命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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