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和後背全是汗。


    傅令元暗暗調整唿吸,心中默數「三、二、一」之後,霍地貼地麵敏捷地滾了一滾,瞬間翻進房間。


    停定的同時,他緊握手槍,瞄準前方!


    指頭抵在扳機上,做好隨時扣下的準備!


    瞥見桌前似坐著一個人,傅令元毫不猶豫地連開三槍。


    然對方並無半點動靜。


    傅令元折眉,手中的槍未放下,謹慎小心地走過去。


    椅子裏坐著的卻不是人,而是一個穿著衣服的人形模特。


    傅令元在屋裏搜尋一圈,沒發現潛藏之人後,視線落迴桌子上的電腦。


    電腦依舊在運作著的,朝向房間門口。


    他駐足桌前時,整個屏幕上顯示出的是他此刻戴著帽子和口罩的樣子——電腦的攝像頭開著。


    無疑,攝像頭的另外一邊一定有人正在看著他。


    傅令元深黑的眸子冷峻地眯起,槍口對著亮著的那顆紅點,神情凜冽地開了槍。


    整台電腦瞬間報廢。


    機器細微的嗡嗡嗡的動靜沒了,隔不過一秒,取而代之的是小醜的尖利笑聲,迴響在空曠的房間裏,格外刺耳。


    傅令元正疑慮難道就這樣一個惡作劇而已……?


    耳朵敏感地捕捉到被掩蓋在小醜笑聲之下的很容易叫人忽略的「嘀—嘀—嘀—」類似倒計時的聲音。


    這是……


    眉目一冽,傅令元一秒鍾的猶豫也沒有,即刻轉身離開房間,樓梯根本來不及走完,直接縱身越過扶手跳了下去。


    幾乎是同一時刻,房間裏傳出劇烈的爆炸。


    「老大!」


    趙十三沖了進來。


    「走!」傅令元在地上滾了兩滾,迅速攬上趙十三,偕同飛奔出門口,在接連的爆破聲中又是縱身一躍,撲倒在外麵的空地上。


    …………


    子彈快得叫人看不清楚,屏幕上的畫麵剎那間黑掉。


    聞野花了半秒鍾的時間考慮作為他此次對手的傅令元被炸死的可能性後,終歸摁下了鍵——如果炸死,就算傅令元自己沒本事,不配當他的對手,他接下來也就不用繼續和傅令元玩下去了。


    摁完之後,他也是頗為遺憾的:「看不到他被炸彈b得落荒而逃的樣子,真可惜……」


    旋即他將此前拍到的傅令元進入那棟別墅的畫麵調取出來,凝著眉頭,手指輕敲桌麵。


    那棟別墅,是先前呆的別墅,成功擄走阮舒之後,他就沒再迴那裏,轉移來了現在的位置。


    呂品就是剛從那邊收拾完過來的。那些炸彈原本是給警察搜查的時候準備的,沒想到先來的人會是傅令元。


    正如他先前所疑惑的,傅令元此刻分明不該出現在這裏,而應該正被扣在警察局裏接受審訊才對。


    而看他的裝束,儼然像偷偷跑出來的。


    所以,是為什麽……?


    越獄了……?還是,他的背後還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聞野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長:「有意思……」


    他想把更多偷來的停車監控或者行車記錄儀的畫麵翻出來,卻發現很大一部分沒有再更新數據了,不由皺眉看呂品:「怎麽迴事?」


    呂品告知:「主人,警方也在查停車監控,之後肯定會發現這裏的數據都被我們動過手腳,為了防止到時候被反追蹤,我們暫時收手,隻先留著幾個不容易被找到的和要緊方位的。」


    聞野頓時像小孩子鬧脾氣一樣,萬分不高興地把滑鼠給往桌麵上重重一摔。


    呂品低垂著頭顱不說話。


    聞野的脾氣倒是沒鬧多久,想到了可以由此添加接下來的遊戲內容,重新抓起滑鼠,在電腦上一通忙活。


    隻是簡單的剪輯而已,沒花費多少功夫,聞野很快搞好,從「s」做生意的專用郵箱發出去一封郵件。


    抱著對結果的期待,聞野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在電腦上把畫麵調到隔壁阮舒呆的小房間之後,示意呂品可以繼續之前還沒做完的匯報。


    呂品正講述到做了統計,這迴手裏的無人機基本都報廢掉了。


    聞野根本不在意。


    「還有,炸彈也差不多都用掉了,隻留了一些以防後麵的不時之需。」呂品告知。


    「沒其他事情了?」聞野冷冰冰,「沒其他事就滾出去。」


    呂品最後關心:「你昨天一直以莊爻的身份呆在傅令元的別墅,傷口還沒換藥。我去把醫藥箱給你送進來,」


    傷勢其實康復得七七八八,聞野原本特別煩他的這種提醒,因為在他聽來更像是在揭他的恥辱。


    但聽呂品還有最後一句:「讓阮小姐邦你換藥。」


    聞野挑眉,臨到嘴邊的拒絕的話收住了——很好,對那個女人的報復,就從這件事開始!


    …………


    整個房間封閉,而且房間裏還沒有任何時間提醒,阮舒既不知如今外麵白天還是黑夜,也聽不到丁點兒聲音。


    腦子裏對於如何自救也暫時沒有任何想法,她靠在床頭髮呆,這個時候倒是企盼著聞野能再出現。


    雖然性情變化莫測難伺候,但如今也隻能通過聞野,她才能有進一步的關於外界情況的線索。


    心中的企盼有了迴應,那堵牆又打開了。


    阮舒坐正身體。


    聞野走進來,到床邊時,將手中拎著的藥箱丟在地上。


    「下來。」他口吻命令。


    阮舒也不問他想幹什麽,先照他的意思,爬下床,站到地上。


    「這麽聽話,嗯?」聞野隱隱又不滿。


    真是犯賤。阮舒心底冷笑,麵上則沒給這麽刺激性的反應,而控製住情緒,適當地表現出清冷:「要來打死我了?」


    「你做好被我打死的準備了?」聞野反問。


    阮舒梗著脖子沒說話。


    聞野輕嗤:「知道你現在是什麽身份麽?」


    「不知道。」阮舒有點愛答不理。


    「那就給我拉長耳朵聽清楚了。」聞野又來揪她的頭髮了。


    或許因為此時兩人的身高差不如此前她坐在床上時來得大,她的態度也比那個遂他的心意,所以他手上的力道倒並未失控,僅僅將她的臉抬起與他進一步四目相對為止。


    他的另外一隻手抬起,眼裏帶著輕蔑,拍了拍她的臉頰:「你就是個俘虜,隻配給我當下人,聽我的使喚,我讓你讓什麽,你就得幹什麽。『死』太便宜你了,我以德報怨,滿足你的願望,讓你生、不、如、死。」


    阮舒唇線抿得緊緊的,沒有給出太大的表情變化。


    聞野鬆開手的時候稍微推了她一把。


    阮舒頓時撲倒在床邊。他的力道不是特別大,她的反應也夠及時,及時地穩住自己的重心,即便如此,她心裏也小小地嚇了一下。


    聞野的聲音兜頭落下來:「打開藥箱。」


    阮舒穩了穩心神,動作慢了一點。


    聞野的腳在她的小腿上踢了踢:「耳朵聾了?」


    阮舒怕他緊接著就使大勁兒了,縮起自己的腿避免他的觸碰,隨後急忙去把藥箱拉到自己的跟前。


    打開藥箱的時候,又傳出聞野的聲音,吩咐她該拿什麽藥。


    阮舒轉迴臉來,就見聞野已經在梳妝檯前的椅子麵向她落座。


    「帶著東西過來。」他召喚她,儼如召喚一隻小狗。


    阮舒正準備起身。


    聞野說:「我讓你起來了嗎?」


    阮舒滯住,烏漆漆的瞳仁筆直地迎視他。


    「怎麽?有意見?」聞野挑眉。


    阮舒安靜兩秒,冽聲:「沒有。」


    「那就爬過來。」聞野清楚地明示。


    阮舒又滯住不動,問:「如果,我說不呢?」


    「你盡管可以試一試,親自體驗答案。」聞野不鹹不淡,「給你十秒的時間爬到我的腳邊來。」


    阮舒沉默。


    「十。」


    阮舒不動。


    「九。」


    阮舒低垂眼簾。


    「八。」


    阮舒跪在地上。


    「七。」


    腰背終究還是沒有辦法彎下去,阮舒挪動自己的膝蓋,朝他的方向。


    聞野眯眼,嘴裏的數繼續數:「六。」


    房間小,到梳妝檯的距離便也不遠,兩米左右。


    阮舒在他倒數到「三」的時候就到了。


    聞野俯身看她:「姿勢不標準,重來。」


    一開始不說,偏偏在她已經過來之後才「糾正」。阮舒冷眸。


    聞野迴視她,重複:「迴去重來。」


    阮舒還是不動也不說話。


    聞野伸出兩根手指,作勢要插進她的眼睛裏:「你的眼珠子,真該挖出來。」


    雖然沒插,但確實碰到她的眼皮了。阮舒敏感地閉了眼睛。


    眼睫毛一瞬刷過他的指尖。


    癢癢的感覺令聞野心頭像被什麽東西輕輕撥動了一下。


    稍縱即逝。


    聞野凝睛,見阮舒挪移著膝蓋要迴頭的樣子,捉迴了她:「行了,長點記性,下次記得用標準姿勢。」


    不用像狗一樣爬,阮舒自然鬆一口氣。


    聞野卷高了自己的袖子,把赤果的手臂伸到她的麵前:「知道該幹什麽?」


    阮舒瞥了眼他手臂上的紗布,本想問他是不是之前在滇緬受的傷。臨出口前止住,因為擔心自己的話引發他不美好的迴憶,屆時倒黴的隻會是她。


    她一聲不吭地給他拆紗布。


    動作十分笨拙,扯得聞野有點疼。


    結果沒拆下來,反而打了死結。


    聞野不耐煩地一把捋開她的手,自行走去醫藥箱裏取剪刀,把紗布剪開,再重新坐迴來。


    阮舒又笨手笨腳往他的傷口上擠藥膏。


    跟擠牙膏一樣。


    而且還擠太多了。


    她似乎還怕浪費,用棉簽棒把多餘的藥膏擦到他手臂上其他位置的皮膚,此時看起來便又像在給他塗抹護膚品。


    並且還拿棉簽棒的頭十分用力地戳他的傷口。


    聞野一忍再忍,忍到最後臉完全是臭的,扣住她的腕:「故意的?」


    阮舒像完全不知情,蹙眉:「疼?」


    「別來給我裝傻!」聞野鉗住她的下巴。


    「抱歉。我本來就不會做這些事,你找錯人了。」阮舒忍住下巴的疼,感覺他要是再捏幾次,她的下巴真得脫臼了。


    聞野緊盯她的臉,像試圖從她的表情探知她是否撒謊。


    阮舒好心建議:「你還是找你的手下邦你。」


    聞野看穿她的伎倆似的,倏爾撿起他用來剪紗布的剪子,抵在她心髒的位置:「不用別人,就你,不會做,學著就會了。接下來你再戳到我一次,我就用剪子往你身、上刺一下。」


    阮舒瞳仁微縮,原本覺得他嚇唬的成分居大。


    可當他晃動著剪子,從他的心口似無意一般地移到她的小腹,即便再認定他在嚇唬她,她的神經也不免繃緊了。


    剪子就這麽在她的心口和小腹之間徘徊,好像在決定最好的下手之處。


    每每剪子摩挲在她的小腹上時,她的手指控製不住輕顫。


    如此情況下,她根本沒再分出心思去故意戳他,而迅速地結束掉這個過程。


    聞野打量著她給他重新包紮過的傷口,哂笑:「還說不會?」


    阮舒實在有點累,已經直接坐在地毯上,聽言微仰臉,淡淡:「不是被你的剪子b著現學的?」


    聞野不信她的鬼話:「難道不是在你前夫身、上練的?」


    他的語氣不太好。他的心情也確實在問話的這一瞬有點不爽。


    阮舒自然演戲演到底,搖頭:「我說了我不懂得做這些。」


    聞野覺得那點不爽突然又沒有了。


    「現在是什麽時候?」阮舒趁機發問。剛剛給他包紮的時候,想偷看他的手錶,但他之前洗澡可能摘下來了,現在並沒有戴。


    「你並不需要知曉時間。」聞野輕哼。其實告訴她幾點無所謂,但她既然這麽想知道還特意問他,他偏不想告訴她。


    阮舒冷臉,又發問:「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如她所料,問了也是白問——


    「這不是你該管的。」


    阮舒便不再問,而起了話題:「孟歡如今為了她和她的兒子,兩麵三刀的事情沒少做,你敢和她合作,說不定現在已經被她賣給陸振華了。」


    「你以為我會把陸振華看在眼裏?」聞野一貫地自負。


    阮舒繼續搬出人來:「阮春華的人也一定等在附近,你的行蹤在他眼裏或許早就暴露了。」


    聞野有點累了,原本已經站起準備迴他自己的臥室,聽言轉迴身,俯低身子看地上的她:「那就看看老禿驢是不是會派人來救你。」


    這才兀自離開她的小房間。


    呂品又來叩門了,匯報導:「警察正在附近搜尋,很快會過來我們這邊。還帶了警犬。」


    最後一句並未給聞野造成任何威懾。


    這本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那些警察,幾十年如一日隻有這些把戲。」聞野奚落,臉上盡是嘲諷和不屑,不過終究轉身走迴阮舒的小房間。


    牆體重新打開,映入眼簾的恰好是阮舒跌坐迴地上的狼狽樣。


    聞野雙手抱臂,皺眉:「怎麽?發現我去而復返,故意裝可憐給我看好博取同情?」


    阮舒揉了揉發麻的腿,這才得以重新站起,清清冷冷問:「你又有何貴幹?」


    「這是我的地盤。」聞野隻說前半句,後半句便是,「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阮舒便不發一語,迴床上去躺著。


    聞野先前明明不怎麽想理她,這會兒卻大有硬拉著她說話的架勢。


    「聽說老禿驢十幾年前還冒充過警察?」


    阮舒背對著他,心頭微動,猜測是不是莊爻被他套了話。因為阮春華是郝大叔這件事,孟歡並不知情。


    不過經他提醒,她倒記起來自己竟然一直忘記詢問莊爻的下落。


    噌地她便坐起:「林璞人呢?」


    「嗬,」聞野眯眼,「你前夫這迴蹲牢房,都沒見你關心,反而先問起你的情人。」


    情什麽人!


    終歸他不是第一次把她和莊爻之間的關係有意曲解,阮舒置若罔聞,重複問:「林璞人呢?」


    聞野亦自說自話:「怎麽?你前夫如果真蹲了牢房,你就能更肆無忌憚地去勾引其他男人?」


    ok,阮舒決定暫時放棄溝通,背過身躺迴去,心裏琢磨著,他應該不至於喪心病狂到把莊爻都給殺了。


    至少以她早些時候對二人關係判斷,較之孟歡,是存在感情的。


    可一想到那迴莊爻邦著她一起騙聞野,他肯定也在聞野報復的名單內,即便和她現在一樣性命無憂,怕是也吃了不少苦頭。


    …………


    褚翹帶著警員趕過來的時候,別墅被炸得亂七八糟。


    傅令元沒有大礙,是輕傷,趙十三卻是為了護住傅令元有點嚴重,昏死了過去。


    物業的醫護中心已經無法頂住了,不僅趙十三需要送去大醫院,先前在傅令元的別墅裏,還有好幾個人燒傷嚴重,情況不容樂觀。


    褚翹隻能開始安排一部分先離開這裏,離開前進行嚴密地身份確認。終歸還算比較順利。


    傅令元坐在救護車裏,和林璞一起,兩人均不言語。


    不瞬林璞倒了杯水,遞到傅令元跟前。


    「不需要。」傅令元沒有和他客套。


    林璞也不浪費,自己喝掉,隨後道:「我已經跟褚警官說好,一會兒把能搜集到的停車監控的數據資料連同電腦都送到我這邊來。」


    「嗯……」傅令元應得似有若無,身體微微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兩隻手掌交貼形成三角,支於鼻樑側,神情滿是沉思。


    如果「s」真想躲,警方那種光明正大的搜尋方式恐怕不頂用,即便帶了警犬過來也一樣。他可記得,曾經阮舒遭遇譚飛綁架,被「s」和莊爻搭救,也出動過警犬。


    褚翹百忙之中抽空過來,繼續先前未完的訓斥,氣他的衝動冒進——「你怎麽不等我們到了再行動?」


    「那現在受傷的可能是更多人。」傅令元的嗓音冷靜如水,叫人聽著不舒、服。


    褚翹更氣,未及說話,又被傅令元搶先:「你調查過之前趕來滅火的那批物業的消防人員沒有?」


    談迴正事,褚翹也就暫時收了火:「怎麽可能沒查?」


    雖然別墅起火,物業的消防趕過來是沒錯的,但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最有可能混入不相幹人員。


    她可沒忘記,正是物業的消防讓當時車子裏的人下車來撤離,也是物業的工作人員邦忙維持大家撤離時的秩序。


    她早就懷疑裏頭可能有「s」的人。


    隻是目前沒查出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來。


    傅令元默兩秒,又問起另外一個人:「孟歡在哪裏?」


    「在陸家自己的那輛商務房車上。」


    因為不能進出,孟歡也不例外被扣下來。


    褚翹知道傅令元也認為孟歡有點古怪,但,「你現在不能在她麵前露臉。否則你要怎麽解釋你現在出現在這裏?」


    「我想見見她。」林璞倏爾出聲,眼裏諳著陡峭。


    …………


    孟歡知道,褚翹在懷疑她,雖然問她的話都挺公事公辦的,但眼神特別不對。


    可終歸隻是懷疑,並不頂用。


    已經又和陸振華通過一次電話了,原本是希望陸振華那邊能邦忙讓她離開這裏,迴陸宅。


    陸振華卻更希望她先留在那裏配合警方的工作。當然,真正的目的是讓她能留在第一線,以便及時了解最新的情況。


    而留在這裏……孟歡其實多少還是有些忐忑的,自然不希望聞野那裏出現變故。


    車窗忽地被叩了叩,傳入黑西保鏢的聲音:「孟副總,褚警官又來了,希望能再和你聊一聊。」


    孟歡整理了一下心緒,打開車門,第一眼就看到站在褚翹身邊的莊爻。


    莊爻的目光……


    孟歡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


    褚翹已行至她跟前,帶著笑容:「孟小姐,抱歉,又來打擾你。」


    「褚警官還有什麽要問的?」孟歡沒有下車,就坐在車裏,抱著自己的手臂,「我已經把我知道的當時的情況全部告訴你了。」


    說著,她朝莊爻的方向示意:「比起我,這位林家小少爺才是最後一個倖存者,阮小姐死時究竟發生了什麽,林家小少爺應該知道得更詳細更多。」


    最後還關心了一嘴:「對了,林家小少爺,你的傷無礙吧?」


    褚翹不曾挑明過,先前「s」冒充林璞一事,所以孟歡這樣的反應並沒有錯,但她看著,覺得有點好笑。


    莊爻在這個時候走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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