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怎麽可能偷偷笑話你?」傅令元勾唇,「我偷著樂還來不及。」


    「『偷著樂』和『偷偷笑話』我,有什麽區別?」阮舒有點故意刁難的意思,蹙起的眉頭並未舒展,「虧我還費心思琢磨怎麽說服你!難怪你答應得那麽爽快!大騙子!一直在那兒給我裝!都是為了騙我給你的福利吧你?!」


    什麽福利?自然是滇越山洞裏那迴,她用她的女色迷惑他,甚至滿足他的願望解鎖了六九姿勢。當時覺得換來他的承諾還算值,現在終於明白,完全就是被他算計了的賠本生意!


    「那要不,我把你給過我的福利,一一還迴去給你?」傅令元湊近她咬牙,意味昭然。


    他的手開始在她的腰上不懷好意地摸啊摸,又像男妖精似的往她的耳廓吹氣,半是誘或半是提醒:「該兌現你的承諾,讓我親個夠了……」


    阮舒推開他:「你又還沒講完。」


    「我怎麽沒講完了?」傅令元委屈。


    阮舒抿了抿唇,問他確認:「傅爺爺是知情人吧?」


    「什麽知情人?」傅令元嗅著她的髮絲,心思完全不在她的問題上似的。


    阮舒揪了揪他的耳朵。


    傅令元這個受nue狂不僅不喊疼,居然還要她下手再重點,兩眼放光十分享受地說:「深度妻管嚴的男人被老婆救者耳朵拎迴家教訓,最好再跪個搓衣板,我幻想好幾次了!」


    阮舒:「……」沒得救了,這個男人沒得救了!


    當然,他的沒正形也就維持了數秒,不敢真惹她生氣,很快迴答她:「嗯,我爺爺知道。」


    繼而補充:「家裏隻有我爺爺一個人知道。」


    笑了笑,他再補充:「不過,我爺爺也就是邦我一起瞞了這件事而已,其餘的都沒管我,全由我自己做決定。」


    阮舒腦中迴憶起那會兒春節在榮城傅家老宅與傅爺爺短暫的會麵,和善而充滿睿智的老人家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倒是立時也徹底明白過來,傅令元與她解釋去年除夕他與小雅的事兒,提及他其實打著那個幌子偷偷摸摸迴傅家老宅見傅爺爺,真正的原因恐怕是在這裏(第538章)。


    提及傅鬆魁,傅令元還是有比較多的話可以說:「別看我爺爺年紀大、地位高,但見過的世麵也多,不是老古董,比我爸要開明。」


    「他的兒子不止我爸一個,他的孫子孫女更不止我和清梨這幾個,他從來不會主動邦我們,但如果我們有需要,他會毫不吝嗇給我們施予援手。」


    這讓阮舒記起,在她與傅家爺爺短暫的會麵中,傅爺爺確實也提起過,他教育子女那一輩,和教育孫輩的方式不一樣(第079章),前者棒棍,後者吸取了前者的經驗,傾向於放養,相信兒孫自有兒孫福。


    耳畔傅令元的話在繼續:「郝大叔死後,我的生活好像又迴到了以前那樣心裏憋著一口氣可不知道具體該往哪裏使的感覺。」


    「平復期過去以後,我恍然發現,確實隻是『好像』,我心裏確實還憋著那口氣,並且憋得比以前更厲害,但我從來沒有比那個時候更加清楚自己想幹什麽。」


    「但我明白,光靠我自己有想法是沒有用的。而唯一能提供給我幫助的人,就是我爺爺。所以我去找他老人家了,他隻問了我是不是確定。」


    「之後就是我吸k粉,進了局子,我爸我媽把我撈了出來。我爸很生氣,覺得我給傅家丟了大人,何況他本就一向以我為恥。我爺爺在那個時候插手了這件事,做主把我送出國去改造。」


    「實際上呢?你去了哪裏?」阮舒好奇,好奇之後追加問,「方便說麽?」


    傅令元好笑地啄了一下她的唇:「你都已經知道這麽多了,還有什麽不方便的?」


    話雖如此,但傅令元也並沒有真把細枝末節全和她說,而隻是對他自己在外的十年做了簡潔的交代:「先去一個鳥不拉屎的旮旯裏當了兵,有幸被選拔去參與了幾次任務。有一次稍微受了點傷,我休養了一段時間,在那個時候軍轉警。領導對我挺好的,想讓我當個幹部。我不是特別感興趣。滇越正好需要人,我的各方麵素質過關,就去了。」


    受了點傷……阮舒的思緒停留在這四個字上。


    怎麽可能真隻是『點』?她可沒忘記他渾身根本數不清楚的疤痕。


    因為現在什麽都明了了,所以傅令元可以和她什麽都敞開來說,提及那幾天和她一同在滇越的遺憾:「當時借給我吉普車的那個人,是我在那裏執行任務期間的組織聯絡人,所以我沒騙你,確實是我朋友。」


    邊說著,他頗為興奮地摟住她:「等我任務結束,我們再去一趟,你們可以見個麵。我必須向他炫耀炫耀,否則他就是死活不相信我的老婆天底下最漂亮。」


    阮舒:「……」這傢夥,又幼稚上了……


    「所以當時那個山洞……」


    「嗯,是我那幾年和聯絡人碰麵的地方。」傅令元順便提起一嘴,「他以前是個國際刑警,不僅在滇越尋找你的行蹤時,他邦了點忙。其實當時我去米國帶迴來的關於『s』的資料,也是他邦忙搞到的。」


    阮舒聽出來「以前」倆字:「他現在不幹刑警了?」


    「嗯。」傅令元點點頭。


    終歸是個題外人物,阮舒沒興趣再多問,低頭捏傅令元的手掌,問:「你……青門確定會是你的最後一個任務?」


    下頜被傅令元用手指挑、起,口吻肯定:「當然,就是最後一個。」


    「可……」阮舒抿了抿唇,「你完成滇越的任務之後,接手了青門的任務。後麵如果還有新的任務?」


    「那又不關我的事了。」傅令元聳聳肩,「我可以拒絕的。」


    阮舒還在捏他的手掌:「你不是還說過想當『海上霸主』?」


    以前以為是他毒梟的時候,她琢磨過,他當時給她比劃的那成片的海域,意思大概是要他的生意遍布。


    現在搞清楚他的真實身份後,她也就明白過來,他真正的意思應該是,他想讓那片海域再無毒品盛行。


    「那是以前。人也總有疲憊的時候。」傅令元先是輕籲氣,隨後幽深的瞳仁一瞬不眨地注視她,看進她的心裏,「我現在不是一個人了,我還有你。我說過的,後半輩子要吃你的軟飯靠你養活,不是開玩笑。」


    「這是我最後一個任務。你給我的期限,隻有第一個半年是有效的。我不想再幹現在這一行了,這次我想保證完成我自己該做的就全身而退。」


    他順著她的頭髮:「郝大叔曾經說得對,這個世界的罪惡是永遠掐滅不了的,所以『海上霸主』的夢想,一直以來也隻是我的夢想。我笑話過他太拿自己當拯救地球的超人了,即便換作現在,我也依舊會笑話他。」


    「至少我從來不是抱著『拯救地球』的想法做這些事,把自己當作全能的人。我很清楚每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我做,不是妄想憑我一個改變這個世界,而是還有我無數的同事和我一樣,也在做,並且即便我不做了,後麵也仍然有無數人接上來繼續做,共同匯集力量。」


    話至此,傅令元稍加一頓,手指輕摸上她的眼,隔兩秒,又道:「最重要的是,我覺得我能做的已經夠多了,接下來的生活隻想為自己考慮。不想再讓我自己每天置身危險讓你擔驚受怕。」


    「想和你過平平淡淡的生活很想很想,想很久了。」最後這句話出口時,傅令元吻了吻她的眼皮,左右各一下。


    阮舒鬆開他像熊墊一般的手掌,轉而重新勸住他的脖子,並往他的胸膛靠得更緊,主動送上溫香軟玉:「謝謝。謝謝你不是毒梟……」


    傅令元無聲地笑,手指扣住她的後腦勺,這個吻便一直沒停下來,實現他親個夠的願望。


    並且按照他所預想的,後麵該怎麽發展完全由他把控。


    她倒下。


    他覆下。


    從她的嘴,到她的腳踝,再迴到她的嘴,他仔仔細細地頂禮膜拜一遍過去。


    上一迴再舊小區的套房裏沒有做成,最近的一次負距離溝通,就得追溯到滇越時的那個山洞瘋狂的大半夜。


    阮舒今晚剛來的時候雖是拒絕的,身體其實誠實地體現出和他一樣的小別勝新婚的躁動,敏感得很。


    傅令元見她那個啥得一塌糊塗,便沒再多耽擱時間在潛戲上。


    然,在他蓄勢待發的檔口,阮舒突然捂住肚子喊疼。


    她疼得身體在沙發上蜷成一團,臉色也發白。


    傅令元哪裏還有那心思?緊張得不行:「具體哪裏疼?怎麽個疼法?我看看。」


    阮舒根本分不出說話的聲音去迴答他。


    傅令元拿過毛毯裹住她的身體:「我去給你找醫生來!」


    剛起個身,瞬間記起這裏是他的別墅,她是偷偷進來的,找不了醫生!


    馬上他又想到:「我讓栗青現在就帶你離開去醫院!」


    阮舒艱難地用手指勾住他的手。


    傅令元即可坐迴她身邊:「怎樣?好點沒有?是著涼了?還是吃壞東西了?」


    「不知道……」阮舒總算出得了聲了,「你別病急亂投醫。先坐下,等等,等會兒應該就不疼了。」


    說話間,她明顯還疼著,臉白得沒有血色,嘴唇也咬著,同時把傅令元的手扣得牢牢的。


    傅令元的注意力根本沒在自己被她的指甲扣出印來,也不知自己該幹什麽,慌手慌腳地撫她的背,好像這樣能邦她緩解她腹部的疼痛似的。


    所幸,這波突如其來的疼痛隻維持了兩三分鍾。


    不過在這兩三分鍾裏,傅令元看著阮舒的樣子,緊張地出了一身冷汗。


    感覺到阮舒握在他手上的力度輕了許多,他關切:「現在什麽感覺?確定不要去醫院?」


    阮舒甚是無力,清淺的唇嚅動:「想喝水……」


    傅令元立刻起身去給她倒,迴來後抱著她的頭靠在他的懷裏,他先含了一口試試溫度,覺得適宜,才低頭渡進她的嘴裏。


    阮舒連翻他白眼的力氣都沒有。


    傅令元心有靈犀地讀懂她的意思,迴應道:「這樣喝起來最快最方便。」


    然後接著拿嘴餵她,倒確實隻是正兒八經地喂,沒有在她的嘴裏做多餘的動作,大概也是剛剛被她嚇到了。


    幾口之後,阮舒搖了搖頭。


    傅令元放下了杯子,擦了擦她的額頭,再擦了擦她眼睫毛上沾染的方才她因為疼痛而溢出來的幾滴眼淚。


    「還不舒、服嗎?」他問。


    阮舒搖搖頭:「好像過去了……」


    傅令元卻還是不放心:「是不是你前陣子被綁去滇越和滇緬受了什麽傷自己沒發現?都還沒去醫院裏做身體檢查吧?我等下去拜託馬醫生,明天早上從栗青手裏接到你之後,先直接帶你去醫院。」


    阮舒懶懶地半眯著鳳眸,眉心擰起:「感覺像是要來月經了。我經期有點亂。」


    旋即她從下往上睨了他一眼,又補充:「也可能是你潛戲的時候整猛了,手指摳太裏麵了……我都叫你別太用力了……那麽饑渴幹什麽……」


    後一句讓傅令元一時噎在那兒,訕訕地為自己辯解:「本來就該用力……」


    緊接著不情不願地認錯:「怪我,手指太長……」


    他講的時候,分明故意把「手指」兩字的語音放輕,把「太長」兩字的語音咬重。


    阮舒:「……」閉上眼睛決定不理他。


    傅令元問她確認:「聽見沒有?明天去醫院做個檢查?」


    邊說著,他的手掌隔著毛毯按在她的肚子上,細問:「今天才這麽疼?以前有沒有這種情況?」


    「還有,你經期怎麽還亂著?黃桑不是給你開了調理的藥?你又沒乖乖吃,是麽?」


    他這是囉裏八嗦的老頭子模式開啟了吧……


    阮舒無語,不想迴答他,也沒精力迴答他——這一痛,像把她的力氣都給抽光了似的,軟綿綿又懶懶的,什麽都不想幹,隻想進入休息狀態。


    她的手機在這個時候倏爾進來一通電話。


    傅令元原本因為又突發狀況被喊停而哀怨,準備去洗手間檢查檢查它有沒有出毛病。


    聽聞手機的動靜,他便先邦她從包裏拿出來。


    看見她沒備註名字,但號碼他一下子就辨認出是此前陳青洲用過的,很容易便猜測到來電者是誰。


    原本閉眼休息的阮舒飛快地奪過手機接起:「晏西!」


    「小姑姑……」


    「今天怎麽這麽晚?」平時不該是這個點兒來電話。


    「我本來不想每天晚上都打擾小姑姑,但怎麽都睡不著。」


    「沒關係,怎麽會是打擾?你不打來,小姑姑反而不放心。」


    一旁的傅令元折眉看著阮舒溫柔的表情,聽著阮舒輕哄的語氣,頗為吃味兒——他都沒享受過幾次這樣的待遇!而僅僅享受過的幾次,他以為也是專屬於他的!


    阮舒完全忽視醋罈子,正詢問晏西:「為什麽睡不著?」


    傅令元很想把手機搶過來,告訴晏西他睡不著,他和阮舒還得睡,這種時候打電話會影響他們大人的夜生活!


    不過最後手機他確實搶過來了,話肯定沒這麽說,隻是把手機點了免提,不僅讓他能一起聽聽晏西要說什麽,同時也不想阮舒一直拿著手機會手酸。


    阮舒舒適地重新躺進他的懷裏。


    傅令元掖嚴實她身、上的毛毯,手掌繼續放在她的小腹上,用掌心的溫度邦她輕揉。


    手機則傳出晏西猶豫之後的說話聲:「我……不小心聽到外婆和外公講電話……」


    阮舒和傅令元對視一眼,兩人均預感應該是不怎麽愉快的內容,否則晏西不會如此。


    「外婆和外公說什麽了?」她問。


    「外婆跟外公在吵架……好像是外公特別生媽媽的氣,不要媽媽,也……不認我和妹妹……」晏西的語音裏毫不遮掩濃鬱的難過。


    阮舒心頭一磕。


    傅令元則應聲麵露譏誚:「像他幹得出來的事兒。」


    阮舒不覺迴憶起當初在榮城親眼目睹傅丞和傅令元斷絕父子關係的場景。


    縱使那個時候的傅丞對傅令元確實是迂腐無情的,她多少還能體諒一些,畢竟傅令元好好一個軍政家庭出身的孩子走上邪門歪道,父母不氣死算好的。


    何況彼時傅令元也有故意惹怒傅丞的用意在裏頭。


    可如今,傅清辭都那樣孤零零地死在醫院裏,傅丞怎麽還狠得下心?甚至牽連到兩個無依無靠又無辜的孩子身、上……?!


    聽到傅令元聲音的晏西驚喜:「小姑父?你也在啊?原來你和小姑姑現在在一塊!」


    稱唿入耳,阮舒愣了一愣,隨後不禁暗誇晏西的記性。


    傅令元的臉則一瞬間黑成鍋底,用眼神質問阮舒——「你教的?」


    「叫錯了嗎?」阮舒反問,輕飄飄道,「你不稀罕的話,我讓晏西先把稱唿收迴,以後喊別人。」


    「你敢!」傅令元的眼睛裏第一時間射出兩道又冷又尖銳的冰刀,扭頭就接受了這個稱唿,迴應晏西的話:「小姑父自然應該和小姑姑睡在一起。」


    阮舒:「……」有必要麽?非得多添一個「睡」字?強調什麽呢他?麵對的還是個孩子!


    當然,單純的晏西並不知情傅令元居心叵測的用字,兀自期待:「那小姑父也會和小姑姑一起來看我和小妹妹?」


    傅令元實話實說:「沒,我不和你小舅媽一起去。我有事。等晚些時候再去。」


    ——果然他其實還是不甘心的,在話裏嚐試把晏西對阮舒的稱唿給調整迴來。


    晏西卻並未被他帶偏,乖巧地應承:「嗯,我知道了小姑父。」


    阮舒睇傅令元一眼,寫著笑意——明顯,晏西堅定她的陣營,是他輕易動搖不了的。他還是別掙紮著妄圖翻身了,從此正視自己作為「小姑父」的身份。


    轉迴去,她安撫晏西:「你可能是聽錯了,外公之前確實和你媽媽有些誤會,但外公和外婆一樣都特別疼你媽媽,不會不要你媽媽的。你和小妹妹又都那麽乖巧懂事,外公更加不會不認你們的。」


    「噢……」晏西依舊有些沮喪,但也沒多說什麽。


    阮舒也詞窮,不知還能再安撫什麽,最後選擇笑了笑:「以後有問題及時來問小姑姑,不要自己憋在心裏然後睡不著,也不用擔心打擾小姑姑休息。倒是你,之前是誰說過,要聽媽媽的話早睡早起?」


    晏西馬上說:「好!我去睡覺了!不會再睡不著了!小姑姑和小姑父也快快去睡覺!」


    「嗯,我們這就睡了。」傅令元做了結束語。


    收了線,阮舒便不再遮掩怒氣:「你爸怎麽迴事?難道這就是你媽至今沒把傅警官的遺體從醫院帶迴傅家老宅開始準備葬禮的原因?」


    「你別沖我發火啊,我爸是我爸,我是我,何況我和他早就不是父子了。」傅令元非常無辜,低頭親了親她,捋順她的毛,「不要生氣了,一會兒肚子又疼了怎麽辦?」


    阮舒咬了咬手指甲:「你媽不會向你爸妥協吧?」


    「放心吧。」傅令元掛出閑閑散散的笑意,「適當的時候,我媽會把我爺爺搬出來的。」


    阮舒記起來問他:「傅警官那個時候也是求到你爺爺麵前,才帶著晏西去和陳青洲團聚的吧?你爺爺一開始就知道你救了陳青洲是麽?」


    「是。」兩個問題,同樣的答案。傅令元抿了一下唇,告知,「我隻負責救陳青洲,但陳青洲當時傷勢挺嚴重,短期內栗青可以勉強照顧,但還是必須要有醫院接收,想保證不被人發現陳青洲,隻能尋求我爺爺的邦忙。」


    「這事兒我是違反了紀律幹出來的,而且陳青洲的身份非常特殊,我沒那個底氣找我爺爺,而且我去找的效果,肯定不如傅清辭。」


    「陳青洲在靖灃被圍剿當天,傅清辭的身體狀況也不怎麽好。我知道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在陳青洲。在我確認把陳青洲救出去之後,就馬上聯繫了傅清辭,叫她去求我爺爺。孤兒寡母,終歸我爺爺於心不忍,決定睜一隻眼閉一眼。」


    傅令元神情略微晦暗:「如果被人發現我爺爺包庇陳青洲,大概會是我爺爺這一輩子最大的汙點。可想而知,我爺爺冒了多大的風險。」


    「所以,現今陳青洲和傅清辭雙雙去世,整件事的善後還是非常重要的。」


    ——從這一句,傅令元真正想帶出的意思是:「假如我爺爺也不讓晏西和晏嘉認祖歸宗,我也完全理解並且尊重他老人家的決定。」


    並且他多少是愧疚的:「救陳青洲,是我做出的選擇,風險卻轉嫁到我爺爺身、上。其實直到當時的最後一刻,我還有一點猶豫,到底要不要救。畢竟我也並非有很大把握能夠成功。天時、地利、人和,太多太多的不確定因素了……」


    阮舒握住傅令元的手,再一次鄭重表達感激:「謝謝。」


    不僅替陳青洲,替她自己,還有晏西和晏嘉。


    不過,有個問題至今是個謎,她也好奇很久了——「你到底怎麽救下陳青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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