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原因是,文件還沒找到,boss沒有新的訊息可以在姑nainai麵前嘚瑟。


    「boss,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呂品以卑謙的下屬姿態徵詢,正見自家boss側躺在榻上,一隻手撐著腦袋,頗有幾分一休哥的味道兒。


    聞野半眯著眼睛,用另外一隻手摸自己光溜溜的滷蛋頭,兀自若有所思,不知在琢磨什麽。


    須臾,他才吭聲:「要怎麽辦?難道還要因為這個耽誤我接下來的行程麽?」


    呂品即刻會意:「boss隨時都能出發。」


    聞野已然從榻上坐起,懶懶地舒展了個腰肢,別具意味似的:「那我去找老禿驢打個招唿嘍,順便還能殺他一盤棋。他房間裏的風景是臥佛寺最好的(第406章),我很久沒仔細看了。」


    …………


    深夜的陽明山頂,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


    身側忽地遞過來一支煙。


    傅令元偏頭,睇黑影:「你不是不抽?現在反而主動給我?」


    「你不是喜歡抽?專門為你準備的。」


    「我不抽。」傅令元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不動,未接。


    「戒了?」黑影稀罕地打量他,戲謔,「看來你覺得最近的壓力小了。」


    傅令元斜斜勾唇,看迴前方璀璨的萬家燈火:「要從現在開始就和我老婆一起備孕。」


    黑影塞菸捲迴煙盒裏的動作應聲微微一頓,抬眼看著傅令元:「你是不是有什麽好消息還沒有匯報給我?」


    「什麽好消息?」傅令元反問,故意列舉,「璨星倒不了?洗、錢的證據弄不到手?阻止不了三鑫通過『新皇廷』計劃重新掌握海城的休閑娛樂行業?陸少驄受到再多的打擊,陸家也會想方設法保住他?」


    黑影聞言笑笑:「璨星現在的狀況,達到了你的預期。」


    「以前的皇廷金湯固若,裏頭的人訓練有素嘴巴很嚴,外麵的人輕易無法打入內部,林妙芙那種意外難得出現一次。現在『新皇廷』計劃,你從一開始就參與在內,安插自己人再方便不過。往後青門的場子但凡有動靜,基本都瞞不過你。」


    「陸少驄,你目前不是也沒想讓他徹底垮掉?」


    「之前以林氏為首的運輸中轉工廠,你已藉機投石問路了一番。如今終於熬到頭,陸振華開始帶你直接接觸製du工廠,你確實可以開始暢想任務結束後的生活。」


    細細一掰扯,更加呈現局勢的大好。


    傅令元斜眼:「有點耐性。製du工廠的事這才頭一迴,我不會打草驚蛇的。」


    黑影自然沒有勉強他的意思:「按你的步調來。」


    傅令元湛黑的眸子閃過光芒——製du工廠、作為運輸工具的三鑫集團部分子公司、貨運路線、散貨點,要一網打盡。


    黑影一轉話鋒:「比特幣的洗、錢路徑,你辦事效率確實太差了。」


    「你們都抓不到那名黑客,我有什麽辦法?」傅令元漫不經心,有點像在推託責任。


    黑影狐疑:「你那天提供的暗網裏幾個交易平台的線索,是怎麽迴事?」


    「找黑客的時候順便。」傅令元迴得簡單。


    黑影盯著傅令元不說話,分明察覺他在撒謊。


    傅令元撇迴眼來,輕輕一哂:「又浪費時間揪我的細枝末節?拜託多去想辦法調查一燈和孟歡進一步的背景資料。」


    黑影正色:「我必須再強調,請注意你的做事方式和手段。」


    「我有什麽做事方式和手段?」傅令元稍抬眉梢。


    …………


    狂風大作,一場暴雨毫無徵兆地就下下來。


    別墅,二樓主臥的房間外,趙十三盡職盡責地守著。


    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他沒有邦老大辦大事了,主要任務是當小雅的保鏢。上次難得帶他一起去江城,也是因為老大希望盡最大的努力把阮姐從莊家救出來。


    雖然成天隻負責看著個可能心懷不軌的女人,但趙十三並沒有任何怨言,而且也什麽太大的鬥誌要去和栗青比。


    尤其這些天,他自己也覺得自己不在狀態——榮一也太沒用了,居然被雷火堂逮住了,還自殺未遂。


    那邦孫子不管為了b話,還是為了先前的事報仇,都必然不會善待榮一的。


    還有,還有榮一的一隻手沒了……


    老大沒讓跟,他沒有親眼見到究竟是怎樣的,可他處理過屠宰場裏被小爺剁了手的屍體,心裏大概也有數。


    沒了一隻手……


    那就沒了一隻手吧……


    至少命還在。


    他知道老大對這件事的態度,栗青也生怕他一個腦筋沒轉過來做錯事,所以提醒過他。他曉得分寸,沒想過去給老大添麻煩、搗亂。


    他心中隻企盼著阮姐能早點動作來救人……


    思緒正一陣一陣地鬧,臥室的門在這時忽然打開。


    「十三哥。」小雅喚,她沒有披外套,一身綢緞睡袍。睡袍裏自然是沒再穿的,遂,胸口兩處突出的點非常明顯。


    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趙十三心下暗罵著「草你老母」,低垂眼皮問:「雅小姐什麽事?」


    「傅先生今晚還沒迴來麽?」小雅問得怯生生。


    趙十三把準備好的話拿出來應付:「老大早就從陸爺那兒迴來了,因為接下來幾天都要出差,所以一直在書房忙著安排事情。」


    「那……我現在能去書房找傅先生麽?」小雅小心翼翼。


    「雅小姐找老大有什麽事?我可以代勞。」


    小雅輕輕咬了咬嘴唇,搖搖頭:「沒什麽要緊事,我隻是想問問傅先生需要不需要吃點宵夜,提醒他早點休息。」


    趙十三憨著一張臉:「這些栗青都會關心老大的。」


    「這些事情男人和女人做起來是不一樣的。」小雅笑了笑,溫柔道,「十三哥也辛苦了,注意身體。」


    臥室的門重新關上。


    男人和女人做起來不一樣?趙十三默默嘀咕:當然不一樣!摸起來都是不一樣的!他晚上每次做夢夢到九思,總是在不小心摸到栗青腿毛的時候驚醒。


    臥室裏,昏黃的燈光中,小雅抱著手臂站在沙發前,一動不動。


    頃刻,她蹲下身,伸出手碰上傅令元睡過的枕頭,輕輕摸了摸,然後抱上去。


    …………


    一早起床,阮舒才發現原來昨天夜裏江城又下雪了。


    年後的第一場雪,也是冬日的最後一場雪,雪過之後,就該是江城春日的開始……


    從窗戶前走迴床頭櫃,拿起手機,淩晨四點鍾時有條來自傅令元的消息,簡短了告知他接下來幾天要邦陸振華去交易,等他忙完了再和她好好打個電話細聊。


    阮舒反覆看了好幾眼,會心一笑。


    這幾天陸家發生的事,二筒都匯報給她了,她便也就不算瞎。而類似這種與他緊密相關的,他會親自給她發消息。


    不過她清楚,這並不代表他真的事無巨細全告訴她,應該經過挑選,二筒的每日匯報其實也都是最簡單的概述。


    而關於榮一的消息……除了還被關押著,連個細節都沒有,九思都說她不清楚。可,是真的不清楚麽?


    「大小姐。」九思叩門而入,推著餐車送進來早餐。


    阮舒落座到餐桌前。


    九思擺放好後,稟告:「之前的那個人果然是青門故意放跑的餌,昨晚我們的將計就計相當成功,折損了青門好些個人,讓他們搭進了作為兜售點的三處場子。」


    阮舒咀嚼完嘴裏的聖女果:「我們呢?我們損失了多少?」


    「我們因此泄漏了五個散貨點給青門。」


    「也就是說從數量上來講,青門還賺了兩個?」


    「是的。」


    「嗯,很好。」阮舒十分滿意以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漸漸放掉陳家下麵的某些東西。


    「繼續吧。」她切了一塊培根,「讓青門繼續對陳家趕盡殺絕,他們想要什麽最終都會得到的,我們藉機會慢慢送出去。」


    「明天晚上青門又有帶貨的船進來莊家碼頭,而且前半夜和後半夜各有一艘。大小姐,我們還搞麽?」九思問。


    阮舒的重點卻不在此,若有深意:「唔……以前一個月都三次貨,最近越來越頻繁了……」


    看來傅令元預料得沒錯,陸振華在比特幣投資上損失的錢,想盡快找補。


    這樣挺好的,他們來的次數越多,她能追蹤路線的機會就越多。地圖上缺的空兒就能越來越快填補完整了……


    「那就先不搞了,讓他們順利進港吧。」


    早餐結束,阮舒照例去公司,下午去族裏,和眾位老人單獨開會,商討的是宗祠和莊宅重建的選址事宜。


    四點多鍾迴到五洲國際酒店,她本打算睡會兒覺再起來吃晚飯的,進門後沒走幾步,卻是冷不丁發現傅令元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唇角勾著笑意,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你……」阮舒在一瞬的怔忡之後又驚又喜,快速朝他跑過去,「你不是說去交易嗎?怎麽又偷偷跑我這裏來了?」


    傅令元沒說話,伸展開雙臂迎接她。


    阮舒卻並未撲進他的懷裏,在距離他還有兩步的時候停了下來,斂起驚喜,換成一張清冷的臉:「我又沒召喚你,誰允許你不要臉地主動湊來了?害死榮叔的事我還沒和你算帳。」


    傅令元不動聲色地微眯一下眸子,起身,朝她走來。


    阮舒沒動,待傅令元站到她跟前,她原本的神色完全冰冷下來,手中一把槍抵上他的心髒。


    傅令元泰然自若地垂眸撇一眼,復抬眸,譏誚:「拿槍的姿勢越來越嫻熟了。」


    …………


    下了飛機後,有專人來接,三個小時的車程,往西部山區開,越來越偏遠,越來越荒涼。


    這片地的負責人老朱在一旁給傅令元介紹:「……這裏海拔比較高,四周群山環繞,鎮裏大部分的村民都搬遷到縣城裏居住,平時很少人進山。而且進村的路隻有這一條,所以不要說陌生人或者車,就算是一條陌生的狗,都會被我們立刻發現。」


    「這裏確實夠安全。」傅令元閑散著笑意評價,眼中之所見,是車子繞行在顛簸的盤山公路上,小路是隻容得下一輛車的寬度,沿途毫無遮掩,先後經過大壩、水庫和一百多米深的峽穀,除了他們,確實未再見任何車輛出沒。


    就像被利用來運輸du品的不止彼時的林氏工廠一樣,加工du品的工廠也不止這一處,陸振華這迴讓他來的,是距離此次交易地點最近的一個工廠。


    其實來之前知道是這塊地區,他覺得挺有意思的,因為這附近便是滇越地區,而傳言中,他先前單槍匹馬幹那麽多年,就是在滇越線上特別吃得開。


    傅令元摸了摸下巴,琢磨著陸振華除了想借著他對這塊地區的熟悉,保障這次的交易萬無一失,是否還有打算對他手裏的私人生意探底的意思?


    畢竟他在青門裏比較特殊,既已是青門四海堂的堂主,卻也不完全依附青門,有自己獨立的門路,且始終未主動交底給青門。


    不多時,車子終於抵達目的地。


    所在的民居是幾間白牆黑瓦的平房,白色牆大部分都已脫落,露出紅色的磚體。


    一行人尚在四五米外,就能聞到刺鼻的酸味兒——這種味兒,傅令元熟悉得很。


    老朱的手下送來防護服闔防du麵具,傅令元穿戴上,然後在老朱的帶路下往裏走。


    一套外形普通的三房一廳的平房,客廳幾乎被各種製du材料、設備和數不清的容器堆放,傅令元辨認得出大部分的東西:加熱原料用的液化氣鋼瓶和簡單的灶頭、催化反應用的氫化瓶和催化裝置、提純冰-du用的器皿、脫水用的洗衣機,等等,各種製du工具和大量化學品。


    進去的第一個房間裏堆滿一桶桶冰-du,晶體的和尚處於固液混合態的都有。當然,更多的是後者,都是用大木盆裝著。


    約莫十平方米的房間,窗戶被木板遮上,吹風機和空調調至最大——這是在控製室溫、保持幹燥的環境,加速固液混合態的冰-du析出冰-du晶體。結晶的好壞程度直接決定了成貨的析出率和純度。


    傅令元站在那幾桶已成晶體的木盆前,盯了片刻,老朱低聲詢問:「傅先生要不要試一試?」


    說話間他已示意手下去取點成品。


    傅令元勾著唇角搖搖頭:「不了,從色澤就看得出來純度很高。」


    「傅先生識貨。」老朱笑容諂媚。


    言畢,他通過狹窄的走道轉入第二個房間,看到裏麵是好幾名同樣穿著防護服戴著防du麵具的技師正在熱火朝天的工作。


    最後老朱帶傅令元去到第三個房間,看明天要送去交易的那批貨。


    包裝得相當可愛,咖啡粉、nai茶粉、茶葉包、小罐裝飲料,應有盡有。


    傅令元撿起一塊水果糖:「年輕人都喜歡這些圖有虛表的樣子。」


    「是啊,現在的孩子見過太多世麵,最早是下線的人反饋迴來的意見。」老朱擺出一副煞費苦心的表情,「這些包裝的外形我們還是專門請人設計的。我們送貨方便,而且市場效果也相當不錯。」


    傅令元笑笑:「就和避運套一樣愛玩花樣。」


    猝不及防被這樣扯,老朱微微一怔,很快邪笑:「傅先生如果看得差不多,我們迴市區吧,你難得來一趟,哥幾個今晚都準備好了給你接風洗塵。」


    …………


    阮舒應聲瞳仁微縮。


    果不其然,是聞野的聲音。


    手中的槍握得越發緊,她反唇相譏:「你易裝的功力倒是退步了。」


    聞野輕哧:「我隻是不屑而已。」


    「不屑的話,還去偷偷做他的人皮麵具,戴在自己的臉上,跑到我麵前偽裝?」阮舒諷刺,「你是不屑,還是根本裝不出來?」


    「我裝不出來?」聞野的臉臭臭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陰陽怪調,「剛剛是誰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根上去了?」


    阮舒冷臉。


    她承認方才那幾秒鍾她確實真以為是傅令元,但現在近距離地打量,她發現,相較於駝背老人和梁道森,傅令元的這頂麵具的樣貌著實不精緻。


    她不知製作這種麵皮具體需要哪些條件,可猜得到,其中很重要的一點應該是要近身本人。


    聞野剛剛卻連聲音都不敢出。


    她想,再進一步的生活習慣和言行舉止,聞野必然也模仿不來。


    所以,即便聞野否認,阮舒也認定了,無論外表還是內裏,他確確實實裝不了傅令元。


    由此,她不禁暗暗鬆一口氣——幸好傅令元足夠小心謹慎,否則如果真被聞野假扮去,不知得惹出多少禍端。


    「你應該感謝我,解了你的相思之苦。」聞野繼續陰陽怪調。


    阮舒用槍身別開他的手指,趁他不備大喊:「九思!」


    聞野奚笑,走迴沙發裏坐好,翹起二郎腿:「愚蠢。你真以為如今江城受你掌控?原本他們還能好好的,你現在這麽一喊,我就不敢保證他們能收到什麽禮物了。」


    「不敢。江城是你的老家,你才是莊家的嫡子嫡孫,我可不敢忘。」阮舒故意撿他不愛聽的話講。


    聞野的表情如她所料微微有恙。


    阮舒扭頭往外走想一探究竟。


    聞野叫住了她:「不想知道孟歡那裏有什麽訊息?」


    阮舒頓了一秒鍾而已,腳步不停——她才不要被他牽著鼻子走。


    可聞野同樣不讓她得逞,在她要開門的時候,閃電一般衝到她身邊,狠狠攥迴了她:「既不想知道孟歡透露了什麽,也不想邦你前夫拿迴比特幣交易所的客戶資料?」


    他等了她三天的電話,她連個p都沒有放,天天就在莊家的公司裏沒事找事!他清楚她其實想知道,隻是不想來找她,他又怎麽可能主動湊上去告訴她?他素來是個沒耐性的,憋了三天是他的極限!


    阮舒盯著麵前酷似傅令元的臉,洞若明火——很明顯,他這是因為掣肘不到她了,所以氣急敗壞惱羞成怒。


    神情上,她是平淡如水的:「確實,我並沒有那麽想知道。還是那句話,我不勉強你,你愛說就說,不說我就不好奇。」


    說著,她去捋聞野的手。


    聞野卻似被她激怒,手掌一把捏在她臉頰兩側的骨頭上,重重將她往牆上摁:「怎麽?跟我玩yu擒故縱?以為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


    又來了……暴力狂……


    阮舒忍著疼痛要扣扳機。


    聞野輕而易舉打落她的槍,並一腳將其踢到角落裏。


    阮舒眼神古怪地看他:「你到底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非要我和你交換?」


    「你想聽到什麽答案?」聞野反問,眼裏帶諷,「什麽是玩具知道麽?」


    嗬。阮舒嘴唇緊抿——她猜得沒錯,這傢夥在臥佛寺呆無聊了。


    聞野在這時忽然掏出手機,點了幾下屏幕。


    孟歡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我之所以知道我是阮小姐的替補,是因為之前有一次,臥佛寺裏的那位沒有放好文件,我不小心看見的。」


    「時間很匆忙,隻寥寥幾秒鍾,而且文件被經書擋住了,露出來的部分是兩段文字,下麵一段文字正好是對我的描述,所以我認出了自己。」


    「上麵清楚地寫到我取代了四號。四號也就是上麵一段文字。直到阮小姐出現,我了解到阮小姐的身世,才匹配上當時我所看到的內容,知道了阮小姐就是四號。」


    「其他的事情你問我我也沒辦法迴答。剩下的隻有我自己的猜測:既然我是有號碼的,你和莊爻必然也有號碼。『編號』這種做法,給我的直觀感受就好像做實驗。而且文件裏的內容,也像在記錄實驗結果。」


    「所以,如果你想看,就自己去找,我無能為力。」


    錄音到此結束。


    阮舒蹙眉:「你找到文件了?」


    聞野反問:「想看麽?」


    阮舒不答。


    聞野卻自顧自道:「一碼事歸一碼事,既然你已經聽了孟歡的錄音,那就先付清聽錄音應該交換給我的報酬。」


    阮舒愣了一下,哂笑:「我沒要求聽,是你自己強行播放給我的!」


    「你可以選擇捂住自己的耳朵,但你沒有。」聞野譏誚。


    阮舒:「……」艸!


    更艸的是聞野接下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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