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接通,便是聞野高高在上得意洋洋的嘲諷口吻:「想到來求我了?」


    嗯?求什麽?阮舒費解:「不是你發小醜過來找我?」


    聞野輕哼:「看來你前夫也沒有特別想要那份客戶資料。」


    客戶資料……?阮舒怔一下,條件反射地有所猜測,微惱:「你之前發的那份文件是假的?」


    彼時腦子裏全是紙片上關於四號的記錄,她從聞野這兒要到密碼得以cao作文件之後,也沒心思打開確認,直接轉發。


    現在想起來後悔,聞野必然料到她會把東西給傅令元,指不定在文件裏搞了鬼!


    「你做了什麽?」阮舒質問,同時琢磨著,傅令元那邊是不是沒出太大問題?否則怎麽沒動靜?她把文件發過去好久了。


    「你解密之後,沒先打開來看過?」聞野反問,頗為陰陽怪調。


    「你究竟做了什麽?」阮舒加重語氣重複。


    聞野突然不說話了。


    阮舒不明所以地顰眉,轉了一轉腦子,迴顧一開始他的話,迅速判斷出他多半是要以那份客戶資料為籌碼,與他們開條件。


    遂,她換了個問句:「要我怎麽『求』,你才能把客戶資料交出來?」


    「嗬嗬,」聞野冷笑,旋即狀似牛頭不對馬嘴地問,「密碼你記住沒有?」


    「什麽密碼?」阮舒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聞野直接掛斷電話,就像她之前掛他的電話那樣。


    阮舒:「……」


    又發神經了吧他……


    什麽鬼……


    阮舒隻覺嗬嗬。


    不瞬她意識到,他口中的密碼,指的解鎖文件的那串。


    很簡單的四個數字。


    她記性不差,時間又沒過多久,現在一想自然輕易就想起。


    不過,那密碼不是用完了?他問她做什麽?


    沒多想,反正阮舒暫時不想再去理會他了。客戶資料的問題,等和傅令元商量過後看看如何處理。


    撇開小插曲,阮舒照自己的原計劃,去電莊爻。


    …………


    臥佛寺。


    呂品進門前,先探身觀察。


    如他所料,boss並沒有在睡午覺。


    不僅如此,還瞪著手機臭著臉,明顯生很大的氣。


    呃……又去貼姑nainai的冷臉麽……?


    唉唉唉唉唉……


    呂品默默地連連嘆氣。


    自從boss陷入單相思而不自知之後,在姑nainai那兒就變得越來越賤了……


    驚覺自己竟然用「賤」字形容boss,呂品嚇出一身冷汗——雖然他並沒有貶義的意思。


    轉念思及boss動不動就喜歡拿這個字眼去給姑nainai打標籤,也不知算不算boss的報應……


    呃……不對,怎麽可以又腹誹boss得報應?——雖然他還是沒有貶義的意思。


    強迫自己神思歸位,呂品象徵性地叩了叩門:「boss~」


    「幹嘛?」聞野極其不耐煩。


    他不耐煩,呂品也還是得匯報該匯報的:「青門那邊想要一筆貨,另外還邀約boss交易當日能見麵喝杯茶敘個舊。應該是為了黃金榮一事來探我們的底細。」


    「我們還是照老規矩,錢肯定要敲他們一筆,敘舊也明麵上答應下來,屆時不用boss屈尊降貴。反正來的也一定不會是陸振華本人。」


    呂品以為會被罵廢話。


    卻聽聞野問:「那你覺得來的會是誰?」


    呂品秒懂他想說的人。


    「時間是不是還沒定?」聞野又問。


    「是的boss,地點青門定,時間我們定。」呂品迴答,旋即問,「boss覺得哪一天合適?」


    聞野的表情分明透露出他是有了什麽逗樂的點子。


    看來這迴boss想當麵挑釁情敵……呂品正忖著,耳機裏傳來手下的新消息。


    輕輕一壓耳朵,呂品聽完,告知聞野:「boss,搞定陸少傑那裏了。」


    …………


    醫院那條路出來的第一個路口。


    孟歡坐在車裏,抱緊陸少傑,餘悸未定——就在一分鍾前,橫刺裏突然一輛車沒剎住,險些就要衝她這輛車撞上來,幸好隨行的另外兩輛車裏的黑西保鏢發現得及時。


    此時車外麵,黑西保鏢正在教訓肇事司機。


    垂眸,她盯著懷裏安靜睡覺的孩子,微有凝思。


    今天是陸少傑出院的日子,因為璨星出狀況,陸振華去了公司,便隻有她一人來接陸少傑。


    可之前她剛抵達病房,就聽nai媽後怕怎麽會突然有把醫用小鉗子落在陸少傑的枕頭邊。如果沒有及時發現,萬一陸少傑翻個身,誰也無法準確預料會怎樣。


    然後是臨出院前,整理陸少傑的物品,在nai瓶的nai嘴上發現一顆圖釘,把nai媽嚇壞了。


    現在又差點出車禍。


    一件緊接著一件,怎麽可能是意外?


    但,又分明不是要置人於死地的手段。


    更像是……予以警告?


    誰?是誰在拿陸少傑的安危警告她?


    為什麽要警告她?


    要警告她什麽?


    孟歡想不通。


    手機裏就是在這時進來電話。


    她和聞野、莊爻,三人自各有任務、各分東西之後,不曾再用電話直接聯絡過。


    所以孟歡對聞野的跟班的號碼,更是陌生的。


    接起後聽到呂品的聲音,孟歡意外之餘也明白過來,那些不是警告,而是聞野和她正式談事之前,先發製人的威脅。


    而且應該是背著臥佛寺的私事。


    …………


    莊爻在阮舒講述完之後,陷入長久的沉默,因為他越來越得承認,聞野動不動罵他蠢,是對的。


    幾人之中,就他完完全全是個傻子,什麽都不知道。


    而阮舒沒想到的是,莊爻在沉默之後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姐,你對二嬸可能有誤會。」


    他沿用的是林璞的身份對莊佩妤的稱唿。


    阮舒的臉一瞬煞冷,張嘴就反唇相譏:「你怎麽不說你自己對榮叔有誤會?」


    莊爻剎那又安靜。


    隔著電話,兩邊的氣氛都特別差。


    阮舒低首撫了撫額頭,閉眼深唿吸一口氣,復睜眼抬頭,率先恢復正常情緒,先為她方才極差的語氣道歉。


    隨後強調:「不要再歪樓。和你講這些,是希望你更清楚你們那個小團隊是個什麽情況。然後再重新捋捋你二十多年來的生活。」


    「捋完了,」莊爻嘲弄,「我像一隻勉強達到及格線的小白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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