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的結果出來,準確無誤,就像魔術師的讀心大秀。


    然而此時此刻大家的注意力已然不在測謊儀上。


    原本在她耳邊斷了線的那些吵嚷人聲重新出現,褚翹晃迴凝滯的心神,整個人再度懵掉。


    她、她、她、她、她!她剛剛是當著眾人的麵都說什麽了……?!


    她?!


    台下黑壓壓成片腦袋全朝向著她,看熱鬧的眼神挾裹著濃濃的笑意和化不開的曖昧悉數拋給她。


    蹭地,褚翹從椅子裏站起。


    身、上還繫著的線被她扯動,險些將桌麵的機器帶到地上。


    幸虧助手的反應快,及時按扶住。


    褚翹猛地又反應過來,越是這種時候,她越不能慌亂。


    但……


    呸!怎麽可能不慌亂?!


    「抱歉。」褚翹摘掉身、上的線,「我還有案子要辦,既然已經演示完了,我就先走了。」


    話落,她匆匆往台下去。


    沒兩步,便聽聞身後傳來馬以語調依舊平淡如水的低醇嗓音:「下班的時候記得告訴我,一起走。」


    褚翹應聲一個趔趄。


    整個會議室裏的起鬧瞬間上升到一個新高度。


    褚翹連頭也不敢迴,加快步伐,落慌而逃。


    迴到小組裏時,隋欣已休息得差不多,情緒比先前有所緩和,同意可以開始做筆錄。


    褚翹重新投入工作,暫且將方才的小插曲拋諸腦後。


    筆錄沒有做很長時間,隋欣表示前兩天她和唐顯揚兩人夫妻之間發生小爭吵,爾後唐顯揚離家出走,暫且失去聯絡,所以她也不清楚唐顯揚這兩日的具體行蹤,又為何會出現在博物館內。


    褚翹緊接著詢問她唐顯揚和莊荒年的關係,隋欣也屬於一問三不知的狀態。


    不過關於dna鑑定一事,隋欣非常積極。


    其實隋欣自行取了孩子的毛髮交由警察也是可以的。


    隋欣卻希望警員現在陪她迴家去抱孩子。


    這樣主動且充滿刻意的要求,褚翹自然順她的意思。


    …………


    莊荒年從莊宅離開後,並沒有真的迴去繼續一起統計此次火災的損失,而前往如今隋家幾人的所居之所,等隋欣。


    沒想到隋欣竟是坐著警車迴來的。


    兩名陪同的警員在外麵等,倒沒有進來。


    隋欣進門後發現莊荒年在,有點意外的,確認毛豆尚安然無恙,她終歸沒什麽可再怕的,抱起孩子就要走。


    莊荒年攔住了她:「小欣,你這是幹什麽?」


    隋欣攏緊孩子:「你放心,我沒有向警察告發你。和你沒有關係的。警察是來帶毛豆是去做dna鑑定,確認顯揚的屍體。」


    「屍體」二字她出口得艱難,眼淚又是忍不住嘩嘩直流,尤其此時此刻麵對毛豆,更是難受,悲傷不住地湧上心頭,哽咽得話都幾乎講不出來:「顯揚的爸媽……他們該怎麽辦……我都不敢聯繫他們告知顯揚的死訊……」


    莊荒年瞧著她的模樣,皺了皺眉。


    隋欣擦了擦眼淚,抬起頭:「我和毛豆先跟著警察一起去醫院了。」


    這種情況下,莊荒年連派遣手下跟在她身邊都有些困難。


    隋潤東在醫院,隋潤芝因為精神方麵的問題由隋潤菡陪著住在療養院。莊荒年在心裏兜一圈其餘三人目前的情況,任憑隋欣去,隻是在她出門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慎重強調:「小欣,莊二叔會為顯揚的死討迴公道的,你沉住氣,千萬不要著急。」


    隋欣低垂著眼,眼淚落在毛豆的衣服上,沉默不語。


    警車帶著隋欣和毛豆離開後,莊荒年從房子裏走了出來,雙手負在背後,眉宇間滿是沉凝,喚來了兩名手下,吩咐他們盡可能地跟一跟警車。


    …………


    莊宅。


    聞野的冷笑不止:「你當莊荒年是豬嗎?會遲鈍得沒有一點警惕之心?」


    阮舒反詰:「如果不讓隋欣現在藉助dna鑑定一事暫且躲開莊荒年,你有其他辦法能保證毛豆的安全嗎?」


    她承認,這樣極大可能打草驚蛇了,但她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我管那個小屁孩的死活?」聞野直白得很,「我隻後悔之前沒有把那個小屁孩弄死!現在盡來壞事!」


    聞言,阮舒眼裏凝上冰霜:「對,你冷血無情不會管,所以我得管。」


    莊爻適時站出來調解:「打草驚蛇就打草驚蛇了。如今毛豆的安全得到保障,隋欣願意交出日記本並當證人,博物館裏的文物清單也很快能對比出結果,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莊荒年就算警惕了,也反抗不了。」


    榮一在這時前來通報:「大小姐,族裏派人來指導大小姐明天祭祖的事宜。」


    「好,我知道了,馬上就下去。」


    阮舒點頭,轉迴眸來時,聞野正看著她。


    「不能再等了,免得節外生枝。你聯繫好那個警察,我們在明天的祭祖大典上直接動手,殺大家措手不及,將罪證公布在族人麵前,不讓莊荒年有被保的機會。」


    阮舒眼皮一跳。是的,還有族人這一關。不管怎樣莊荒年都是莊家主脈上的人,幾十年來為莊家也做出過一定的貢獻,在族裏的地位舉足輕重,必須要連根拔起。


    她不禁有些緊張,慎重頷首:「好,我知道了。」


    有了決議,三人散會,各自去著手做準備。


    阮舒則將從日記本裏整理出來的文物清單,發了一份給褚翹。


    褚翹的電話沒太久就打過來了:「小阮子,你這什麽意思?發給我的是什麽東西?」


    「我說過的,時機到了,就給你反饋。」阮舒微抿唇——現在得把時機提前。


    距離上一通電話,時間相隔不過一個多小時。褚翹敏銳地從中讀出變故。


    阮舒迴歸正題,問:「你手裏應該有莊荒年提供給警方的博物館的館藏清單吧?」


    「嗯,有。現在不就在根據清單統計博物館這次的損失?」


    「我剛發給你的那份單子,希望褚警官能將其與館藏清單做對比,找出兩張單子之中重疊的文物。」


    重疊的文物……?褚翹應聲挑眉,眸子微微眯起,心裏已大致理出什麽,笑了笑:「小阮子啊小阮子,看來你是真的要提供給我破大案的機會。」


    阮舒也不直白地迴應,頓一秒,接著她自己話:「還有兩件事,想拜託你幫忙。」


    褚翹有所預感,猜測著率先問:「隋欣是不是和你聯繫過?」


    …………


    莊荒年迴到了博物館。


    全省大大小小的博物館約莫四五十個,除卻國家設立的,其餘的私人博物館,幾乎全由莊家承擔,每年源源不斷地投入資金維持著。


    而坐落在江城的這一座,也是他直接就任館長的這一座,是最大的、館藏文物最多的。


    地麵上一層,地下一層,一共兩層,分為歷史、自然、藝術三大部分,外加一個臨時廳。


    歷史廳和自然廳在地下,藝術廳和臨時廳在地上。


    火源在自然廳,蔓延到歷史廳,消防員滅火的時候,藝術廳基本沒怎麽涉及,所有的文物暫且被搶救到藝術廳和臨時廳裏。


    到處都還是消防員在現場善後,也有警察在開展著搜證調查工作。


    莊荒年站在警戒線外,看著來來往往忙碌的消防員和警察,時不時瞟向地下一層的方向,思緒凝重,麵色複雜,微有哀色。


    「教授。」有學生由此經過,與他打了聲招唿。


    莊荒年從沉思之中拉迴思緒,轉過臉時已換上平日麵對學生時的親切之色:「辛苦你們了,願意來這裏幫忙。」


    警方對文物並不熟識,雖然館藏清單交給了他們,但實際的文物統計工作還是得由較為專業的人來做。已經把其他博物館裏能調的人手都調來了,他在學校裏帶的學生因為以前經常來博物館裏做實踐研究,所以也完全能夠幫上忙。


    「哪裏有什麽辛苦?教授太客氣了,教授平時幫的我們才多。而且這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


    莊荒年拍拍學生的肩,笑著與學生一起迴到臨時廳內。


    沒多久,博物館的一工作人員進來和大家嘀咕:「聽說又發現一具屍體,被壓在歷史廳裏。」


    莊荒年正在檢查一隻陶瓷是否確實搶救成功毫無裂縫,聽言動作有一瞬的停滯。


    「也不知道死的又是誰,好奇怪啊,加起來一共死兩個人了。可明明我們館內的工作人員全都沒事兒。外來人又是怎麽進來的……」


    這疑慮在發現第一具屍體時就有了,幾人紛紛猜測這次的火災不是意外,是人為。如今竟又一具屍體,大家的竊竊私語更盛。


    旋即工作人員的話頭轉向莊荒年:「館長,館裏又死了人,一會兒警察估計又要找您詢問情況,您得做好心理準備。咱們怎麽攤上這種事……」


    莊荒年迴身,邊摘著手套,邊笑笑:「警察自會查明一切的,你們毋需想太多。都專心做好各自手頭的工作吧。」


    眾人躬身:「好的,館長(老師)。」


    …………


    褚翹剛把對比清單的任務交待下去,就接到發現新屍體的消息,第一時間要趕往現場。


    結果從她所在小組的辦公室一路行出時,她又成了大家的焦點。


    便是她和馬以在課上發生的事兒,早已在局裏傳了個遍。


    瞧見她這麽個女主角現身,自然不會放過,嘻嘻笑笑著調侃:「褚警官,你什麽時候和馬醫生好上的,怎麽一點兒消息都沒有透露給大家?」


    「是啊是啊,你可是咱們這兒的一朵花,什麽時候悄摸讓人摘了?」


    「欸欸,話說之前這位馬醫生貌似就是你找關係從海城聯繫過來的吧?你找的不是其他人,實際上就是你自己的關係吧?馬醫生就是你的男朋友吧?所以才邀請得來。」


    「如果是這樣,那褚警官你也太不厚道了?虧得我們平時還琢磨著給你介紹對象,結果你早就已經有這麽優秀的男朋友了?」


    「……」


    褚翹打著哈哈,什麽都不做迴應,加快腳步迅速逃離。


    背後有人哈哈哈笑:「小褚你上哪兒啊?和馬醫生打過招唿沒有?他不是讓你下班等他一起走嗎?」


    褚翹:「……」驚嚇得又一個趔趄絆到門檻險些摔跤。


    抵達博物館的時候,法醫已經對新屍體做出初步的判斷:「應該是個成年男子。殘留的皮膚可見灰暗,皮肉幹枯貼骨,肚腹低陷,根本不是剛死的人,更像是幹屍在這場大火中被焚。」


    旋即,法醫指出消防員發現屍體的位置——博物館庫房的一個儲物間裏,而且有棺材。


    …………


    莊荒年已經被叫到臨時審訊室裏。


    褚翹走進去時,他從椅子裏站起身,略略頷首致意之後,主動詢問:「褚警官,剛剛你們的警員同事告訴我,又有一具新屍體?請問是在哪兒發現的?」


    褚翹勾了勾唇:「莊館長何必明知故問?最熟悉博物館的人不是你麽?哪兒有屍體,你不是應該最清楚?」


    莊荒年眉頭是皺著的:「褚警官,您這樣的態度是不對的吧?」


    確實不對。褚翹自己當然知道。


    「態度不對是麽?」瞥著他,她落座,同時手掌猛地重重一拍桌麵,「為什麽會有一具陳年屍體藏在你們博物館裏的庫房裏?說!那是什麽人被你們謀害並且藏屍?」


    「陳年屍體?庫房?」莊荒年的眉頭皺更緊,不疾不徐,馬上便問,「褚警官,是否是在庫房儲物間的一口棺材裏發現的?」


    她剛剛是故意組織那樣的語言想嚇嚇他詐他的,卻並沒有得到效果。褚翹挑眉,繼續詐:「莊館長果然是最清楚的。這不是不打自招?」


    莊荒年搖了搖頭:「褚警官,我不知道法醫的鑑定能做到哪一種程度,但你們發現的那具屍體,並非館內有人『謀害藏屍』,那也是其中一樣文物,是一副幹屍啊。」


    「還想騙我!」褚翹站起身,又是拿著筆錄本重重怕桌麵,雙眸銳利,居高臨下,「你交給我們的館藏清單裏,可沒有幹屍這一樣!」


    莊荒年滿麵複雜之色,猶豫兩三秒後,站起身,雙手作揖向她禮貌地行了個禮,隨後輕嘆:「事到如今,我全都認了。博物館失火之後,消防員幫忙搶救文物,我就心生戚戚,覺得可能瞞不住了,提供清單的時候,也考慮了很久,因為沒有備份上去,我這一整天心裏都不好受,人吶,果然不能做虧心事。」


    懺悔完,他抬頭,這才告知:「褚警官,這副幹屍是我去年在外地做考察時,在一個僻壤的村子裏挖到的。您大概多少有所了解,幹屍是比較難得的,尤其我當時發現,它保存得特別完整。」


    「因為非常清楚,一旦將其上報,我很可能沒有機會再接觸它了。我考古幾十年,品鑑過數多文物,卻還從未仔細研究過幹屍。此次機會難得,心中著實不舍,私心之下,就暫時私留了。無法展出,所以和其餘未得展出的文物一併藏於庫中。」


    「不知道它被大火燒成什麽樣?懇請褚警官讓我看一看吧。」他的臉上掛出珍惜之物遭到損傷的心痛表情,「私藏幹屍一事,我之後會承擔法律責任的。褚警官也別讓法醫將它當作一般的屍體繼續破壞它,它需要被保護起來,或許還有微渺的機會修復,將來能在其他的博物館裏展出,供給大家賞鑒。」


    褚翹未馬上做迴應,眯著眼,手裏攥著筆,將筆頭摁得哢哢響。


    …………


    阮舒接到電話的時候,剛送走族裏派來教她祭祖大典規矩的人。


    褚翹轉述完大致情況後,冷冷一哼:「現在確實暫時分辨不了他口供的真偽,但小阮子,他這種情況,私藏幹屍的罪名就算判下來,也根本重不到哪裏去。」


    「以我當警察的多年直覺和近年來對莊荒年在內的你們莊家的調查和了解,這次極有可能是莊荒年為了掩蓋事實而做出的『兩害相權取其輕』。」


    阮舒著實意外,這把火竟還燒出一具古怪的幹屍。這種平生嫌少接觸的字眼,令她半晌消化不過來未能吭聲。


    褚翹小有猜測:「喂,小阮子,你該不會被嚇到了吧?虧你還是『殭屍家族』裏的家主咧。嘖嘖,真該請你到現場來瞧一瞧。怎麽說都是你們家的博物館裏找出來的東西。」


    「你們家出了這麽大的事,家主成天在家裏悠閑自在,麻煩全丟給莊荒年一個人在外頭八麵玲瓏地解決。你真該把家主之位讓給他。」


    阮舒聽言頗具意味兒:「我本人還確實真心想讓賢……」


    不都是聞野他們強行塞給她的……


    馬上她迴到正題上來:「接下來你要怎麽處理?」


    褚翹生氣得很:「這個莊荒年太狡猾了。這副幹屍如果真是文物,那我們的法醫確實不能隨便碰。現在隻能等文物研究員鑑定,這估計還得去莊荒年所說的什麽僻壤山村求證。」


    「一堆的程序一堆的事兒,等結果出來,黃花菜都涼了,連個屁都沒有!它最好真是普通的幹屍文物!」


    在阮舒這裏,她也不隱藏她先前礙於警察的身份無法表達的真實情緒。


    阮舒安靜片刻,稍有斟酌:「如果你的直覺是對的,莊荒年確實撒了謊,那照你的意思,這具幹屍極有可能是有人殺人藏屍做出來的?」


    手邊就是電腦,方才一聽褚翹講,她就隨手在網頁上搜索了一下相關資料。粗淺的資料反饋出來的訊息是,莊荒年的這種情況,應該是人工幹屍,就是所謂的木乃伊。可哪裏是隨便想做就能做的?


    雖然她也覺得這事兒古怪,也認為莊荒年可能真幹得出殺人藏屍的事兒,但現在麵對是幹屍,就使得猜測變得荒謬了變得可笑了——莊荒年不僅會盜墓,還會製作幹屍……?


    褚翹聽出她的言外之意,撇撇嘴:「你們莊家祖上就是『翻粽子』的,隻不準確實連包粽子醃鹹魚都會。」


    嗯……?阮舒懵一瞬:「你剛說什麽粽子不粽子的?什麽醃鹹魚?」


    褚翹笑話她:「小阮子,你莊家家主真是瞎當的吧?連盜墓行當的基本黑話都聽不懂?」


    「粽子就是屍體的別稱唄,也有叫鹹魚的。還有根據屍體的不同類別,細分叫法呢。反正一大批的稀奇古怪的叫法。我這都是因為好奇你們莊家的事兒,學來的皮毛罷了。」


    「你等等!」阮舒忽地道,腦子裏似被開啟某種靈光,飛快地調出唐顯揚拍下來的那些日記本裏的內容,一張張地找過去。


    頃刻,她停住。


    所停住的那些頁麵,全是她昨晚通宵達旦閱讀日記本裏的內容時,遇到的看不懂的內容。


    上麵就有不少類似「粽子」這樣明明十分常見,但在日記本裏和其他詞語組合在一起,像是變了意思,叫人一頭霧水。另外也有很多諸如「支鍋」「下湖」平日不常見的詞,就更叫人不明所以了。


    她其實猜到,可能是盜墓圈子裏的黑話。當昨晚時間緊迫,她將那些東西暫且留在一邊尚未解讀,著重先找尋了和莊荒年密切相關的倒賣文物的內容。


    現在經由褚翹這麽一提醒,阮舒翻迴去,雙眸盯著某張照片裏出現的「醃鹹魚」三個字,怔怔道:「翹翹,莊荒年真的有可能知道怎麽製作幹屍……」


    腦袋炸了。


    可她還是覺得非常荒謬,甚至天方夜譚。


    她現在是不是在做夢啊?這明明是個現代社會,怎麽又是盜墓又是幹屍的?這些不是電視劇裏才有的嗎?


    褚翹那邊在聽到她的話之後也炸了,興奮地炸了:「什麽什麽?小阮子你有什麽新的發現?快和我說說!」


    阮舒啞然,自己根本都還沒理順思緒。


    如果現在出來的這具幹屍真是莊荒年殺人之後做的麽?還是他從別處弄來的屍體?屍體的主人又會是誰?


    她……是不是得跟隋欣討論一下這事兒?畢竟這日記本的主人是隋欣她父親……


    褚翹那邊卻是在這時收到局裏其他同事匯報過來的事情,馬上轉給阮舒:「小阮子,你確定你給我的文物清單是正確的?」


    阮舒從幹屍裏迴神:「怎麽?出什麽問題了?」


    褚翹狐疑:「沒有找出重疊的文物啊~」


    </br>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就在這裏,等風也等你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平方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平方繆並收藏我就在這裏,等風也等你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