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一條紅色的鞭痕顯露。


    阮舒倒也才發現,她氣血一上腦門,下手的力道丁點兒不輕。


    不過傅令元貌似並不覺得疼,甚至連看也不看自己的手臂一眼。


    從床上坐起來,他握住她的雙手,同時更夾緊她的兩條腿,桎梏住她的行動,目光不移她的臉:「怎麽了?我又哪裏做錯了?氣到你親自動手教訓我?」


    阮舒掙開他的手,用鞭子勾起他的下巴,彎腰靠近他的臉,唇角一哂:「你特別喜歡看女人穿高中女學生的校服?」


    傅令元眉峰微微一聳,反應足夠迅捷,完全沒有掉進她的語言陷阱裏:「我為什麽要『特別喜歡』看『其他女人』穿高中女學生的校服?她們穿不穿,和我沒有關係。」


    他的小手指勾上她的小指頭,蕩漾開笑意:「你明明知道的,我為什麽會說想看你再穿。」


    阮舒默了一默,並未多加費勁,腦子裏自行浮現出,他曾經告訴過她的,他初次見到她時的場景(第232章)。


    也浮現出,他特意剪出來的那張高考倒計時一百天當日她和作為背景的他的合影,照片上的她尚是青春的女高中生。


    當然,最最重要的是,她和他相識在那段幹淨的時光裏,他偷偷地覬覦她,對她的感情之初,是純粹的暗戀。


    而,記得歸記得,阮舒心裏頭依舊不舒、服,唇角的哂意不改:「那又怎樣?」


    手中的鞭子在他的下巴上戳得愈發用力,一針見血:「你之所以會發出這種感嘆,不就是因為去年小雅的著裝?也就是說,穿著高中女學生校服的小雅,之於彼時的你而言,必然引發了你的聯想。那麽,你對小雅是有情感波動的,你並非完全漠然對待的無關緊要的小姐。」


    「甚至可能因為聯想,你當時多半多看了她幾眼,看她的眼神也多半都和看普通的小姐不一樣。」


    略略停頓半秒鍾,她將如沸水般翻滾的念頭一股腦兜出:「尤其那個時候,你才剛和我不歡而散。看到一隻穿著高中女學生校服的雞,然後想起了我,心裏自然而然對那隻雞有些別樣。嗯?」


    傅令元又是一愣。一方麵訝然她剖析他的心理至如此深入的地步,另外一方麵更無奈,無奈有些東西,他還真是沒有辦法反駁。


    他的神情,阮舒可始終緊密關注著,眼下全瞧了個通透,冷嗬嗬一笑,抬腿便狠狠踹一腳他的膝蓋,扭頭就走。


    傅令元急匆匆追上她,態度特別誠懇:「怪我!全都怪我!怪我怎麽可以全心全意都隻有你!每天走到哪裏,都擺脫不了你的影子!哪怕是一丁點東西都會誘發我對你的思念!」


    又是認錯也不忘講情話。


    當然,他更也在話裏暗暗重申:小雅根本不重要,隻是他每天看到的甲乙丙丁的其中一個,小雅的著裝對他造成的聯想,也隻是他每天各種五花八門聯想的其中一個而已。


    阮舒斜眼迴應給他嘲諷:「你對其他女人也有對小雅的憐憫和愧疚?」


    「……」傅令元哭笑不得。


    敢情他去年希望她因為發現他出去找其他女人而該打翻的醋罈子和該生的氣,隔了一年,就著開、苞問題的解決,給一併發作了。


    一發作就是非常了不得的架勢。


    大步一跨,他繞到她跟前,抬出兩根手指,做發誓的架勢:「我保證,以後再不會因為其他人而聯想到你!要想你也隻單純地直接想你!」


    邊說著,他向她張開手臂:「所以你再多給我抱兩下,也多給我親兩口。好好把我們的聚少離多補償迴來!」


    其實,阮舒知道自己有點無理取鬧。他言語間有意無意的對他自己的辯解,也全部沒有錯。人在多數情況下皆因觸景才生情的。


    在江城期間,她對傅令元的所有念想,不也幾乎由於碰巧遇到什麽事、聽到什麽話或者看見什麽東西才產生的?


    但她的火氣就是沒有消——哪怕一瞬間,一秒鍾,他曾因小雅而想到她,將小雅和她聯繫到一起,都令她感到噁心。


    抬起手,阮舒就又是重重的一鞭子。


    這迴傅令元非但不擋,反而昂首挺胸主動湊到鞭子上。


    鞭子清脆地落他胸膛的皮肉,留下比手臂上還要深的鞭痕。


    明知他是故技重施苦肉計,阮舒仍不著痕跡地跳一下眼皮,感覺自己的掌心隱隱發麻。


    傅令元則繼續著苦肉計,自己抓起鞭子又往他自己的身、上抽了兩下:「我也覺得自己該抽~你盡管抽~怎麽解氣怎麽抽~」


    阮舒站在那兒,冷著臉,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沒有理會他的戲碼,鬆開鞭子,兀自朝浴室的方向去。


    傅令元屁顛屁顛地跟在她後麵:「要洗漱是麽?我邦你擠牙膏!」


    阮舒給他的迴應是嘭地一下關上浴室的門,並落了鎖。


    傅令元摸了摸鼻子。


    聽到裏麵傳來花灑的落水聲,他低頭看一眼自己光溜溜的身體,沖裏麵喊:「我也還沒洗,要不你開個門讓我進去給你搓背?」


    門板上重重地「咚」一下,分明是阮舒隨手抓了什麽東西丟出來。


    傅令元笑了笑,沒忘記這個小插曲之前他原本要做的事兒:「我去給你叫早餐!」


    走去衣櫃翻出睡袍套上之後,他往外走。


    他知道榮一必定在外麵守著。


    出去之前,他想到了什麽,故意把睡袍鬆掉,扯開領口,袒露自己的大半片胸膛。


    這次滿意地打開門。


    「大——」見是傅令元,而非阮舒,榮一的問候之語戛然而止。


    並且,眼睛也第一時間瞅見傅令元胸膛的鞭痕。


    太明顯了,想看不到都難……


    傅令元斜斜勾唇,吩咐道:「快去給你家大小姐準備早餐。她的運動量很大。體力消耗光了。」


    榮一:「……」


    眼珠子兜了一圈,倒是沒瞧見莊爻的身影。傅令元那麽一點點小遺憾,帶著遺憾轉迴眼迴榮一臉上,又追加著補充道:「記得準備兩人份。我也得吃飽,好繼續伺候你家大小姐。」


    榮一:「……」


    瞪圓了眼睛看傅令元頗為「趾高氣揚」地重新關上門。


    …………


    迴屋裏後,傅令元便又走迴臥室,聽著浴室的水聲,愉悅地去撿她昨天被他剝掉丟在地上的衣服。


    然後再走去衣櫃,再翻了翻。


    …………


    阮舒從浴室裏出來。


    傅令元第一時間迎上前,手裏拿著酒店準備給客人的一次性內庫,送到她麵前:「一會兒吃飯,你先穿上,別空著,小心著涼,吃完早飯再脫、掉。這裏備得還挺多的,不怕你之後沒的穿。」


    阮舒:「……」


    安靜了一瞬,她羞惱地抬手就打他的手:「誰要吃完早飯再脫、掉?!」——誰要吃完飯再繼續和他做!


    傅令元圈住她的腰,嗅她洗完澡之後的清新氣味兒:「行~你想怎樣都行~我在榮城的時間全部屬於你~都聽你的安排~」


    阮舒推開他的臉,挑著眉尾:「你不是應該先迴去處理一下小雅?」


    「她又不著急?有栗青和十三看著。」傅令元啄了啄她的唇,「別再提她了,煞風景。」


    阮舒輕蹙了一下眉,猶豫半秒,提醒:「你盡快發揮她的餘下作用吧。莊爻那邊我確實能夠暫時搞定,但究竟能瞞聞野多久,我有點不好把握。」


    其實她一直覺得有點古怪。


    聞野知道她進過雜物間,即便他拿捏不準她是否見過那張照片、拿捏不準她猜測到多少東西,懷疑也應該是有的。尤其她上迴在江城直接當著聞野的麵跟進去傅令元的房間。


    照說他應該和孟歡那邊互通過消息,孟歡對小雅在傅令元身邊的地位和受寵程度,沒有重新考量過麽?


    忖著,她問:「你從江城迴到海城之後,孟歡沒有試探過你和小雅現在的關係?」


    傅令元眸子一眯:「她沒試探過我,我試探過她,但,她沒有太大的反應(第515章)。」


    嗯……?阮舒蹙起的眉心再深一分。


    如果是這樣,貌似哪裏有點不對勁。


    在江城,她受到刺激之後,雖未明言,但講的有些話其實暗示性已極其強,她認為以聞野的聰明程度,可能該發現,她已經把全部的線都串在一起,知曉當初她和傅令元之間的裂縫幾乎全是他們幾個人在從中火上澆油地越燃越旺。


    至少莊爻,更能察覺才對。


    傅令元讀懂她的心理,並且明顯也早就和她考慮過相同的問題,聞言伸出兩根手指頭,分析道:「兩種可能。」


    「第一,因為我們沒有挑破,他們便也就揣著預備方案,和我們玩心理戰。」


    阮舒點頭,認同。她也覺得這種可能性極大,尤其「預備方案」這一點。


    有懷疑,但不確定的情況下,多數人都會開始抱著「萬一真的已經敗露」加以防備,準備好補救方法,不太可能毫無動作。


    總不會是聞野已經盲目自信到目中無人了……


    「第二,」傅令元接著說,別具意味,「這一夥人內部可能存在某些我們所不知道的問題。」


    嗯……?阮舒的鳳眸輕輕狹起,覺得這個猜測有點意思。


    因為她想到了莊爻。


    莊爻是個她非常清楚的例子,雖然從大局上來講,莊爻和聞野依舊是同一夥人,但也可以看到,莊爻已經在一點一點地越來越往她這邊傾斜。甚至在某些事情上,願意為她暫且隱瞞。


    那麽是不是也有可能,聞野和孟歡之間的消息互通,也並非完全透明的?


    仔細琢磨琢磨,可能性還是挺大的……


    就像她和傅令元,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是能夠做著最親密無間的事,卻未曾真正彼此透明。


    「什麽想法?」傅令元掰過她的臉,眼神筆直地看她。


    阮舒拉迴思緒,道:「第二種可能需要再進一步探究。」


    傅令元微一噙笑:「我總覺得,孟歡給陸振華生了兒子這件事,是個重要的突破口。」


    阮舒目露詢問。


    傅令元的指腹颳了刮她的嘴唇:「孟歡拉攏我,要和我合作,加上她產後復出在公司的積極表現,可能不僅僅是他們這幾人所在的小團體的授意,孟歡也有她自己的私心。」


    阮舒微抿唇:「這份私心,是為了她的兒子吧……」


    這個倒不怎麽難猜。


    難猜的是,孟歡為陸振華生孩子的這一整件事,究竟存在怎樣的內情?


    得由傅令元去探究了。畢竟在她這裏,「孟歡」暫且還是個無法和莊爻、聞野直接攤到檯麵上來講清楚的一個人物。


    「孟歡的兒子,現在看來更像是餘嵐親生的。」傅令元似笑非笑。


    雖然不清楚陸家目前的狀況,但阮舒還是能從他的這話裏繞出彎來,猜測得出大致的情況。


    不過,講到餘嵐,同時他先前提及過致幻劑,阮舒倒是有一件事問他:「你有調查過我被譚飛綁架的事情麽?」


    這算是她和他之間一個無法癒合的小傷口。


    因為她此刻的重點不在他不顧她的生命安危不來救她,所以語氣還算雲淡風輕。


    傅令元的神色仍舊暗了一暗,然後迴答:「我也還沒問你確認,你被譚飛綁架,背後是不是還有陸家給他當助力?」


    「嗯。」阮舒點點頭,「是餘嵐。」


    「她……」傅令元的眸底凝上冰霜——彼時他的判斷沒有錯,以陸少驄對他的信任程度,做出這種事的可能性非常小。


    看來確實是當初他為了邦阮舒洗脫殺人的罪名前往譚飛家的別墅,所碰上的那個被他打了一槍的黑影,留下了隱患。


    安靜數秒,傅令元躊躇著又問:「餘嵐她……有沒有對你做什麽?」


    他的雙手按在她的兩肩上,神情和口吻悉數小心翼翼。


    阮舒清淺的唇瓣掀了掀:「給我注射了致幻劑,問了我幾句話。」


    迴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的心口有點悶,因為至今為止,她無法完全分辨清楚,留在腦子裏的那些他和小雅親密纏綿的畫麵,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其實,被綁架期間的記憶,除了被注射不明液體之前她的恐懼,和醒來以後被譚飛抽皮帶的痛苦,剩餘的就是傅令元和小雅如何秀恩愛而她如何遭遇欺騙遭遇拋棄。


    大概是藥效的緣故,所以仿若被永遠刻在迴憶中,無論如何都揮散不去。


    另外,她也模模糊糊記得,傅令元和小雅秀恩愛之時,背景裏有一道遙遠的嗓音在和她說話。


    她不記得對話內容,更分辨不出對方的聲音。還是在臥佛寺休養期間,她才從莊爻的嘴裏得知,給她注射的不是毒,品;得知餘嵐也參與其中,她是因為傅令元,才承受了這些折磨……


    捺了捺心緒,阮舒抬眸,對著傅令元泛出一抹略微嘲弄的表情:「多虧了你和小雅的戲演得逼真,也得感謝小雅給我的刺激和聞野的挑撥,否則我多半得成為千古罪人,破壞到你在陸家的苦心經營。」


    話音尚未完全落下,肩膀的骨頭便被傅令元掐疼。


    「這種感謝不需要!」他冷笑,「如果是我自己做事不謹慎,我該落個什麽下場,我自己可以為我自己負責!」


    阮舒蹙著眉,不吭聲,嚐試著掙了掙他的手。


    傅令元卻掐得越發緊:「你該知道的,那一次的交易是什麽交易?是『s』和青門的軍火交易。」


    「是『s』強行要求改變交易方式,讓青門派出代表出海。雖然他們沒有硬性點明我去,但是這種場合,既不需要舅舅降低身份親自前往,又得體現出青門和『s』首次交易的誠意,最好的人選當然是我。」


    「結果呢?在海上,是『s』的親信冒充他出席,就是在江城,出麵與東西兩位堂主談話的那一個。」


    呂品……阮舒默默地反應。


    傅令元神情凜冽,冷笑:「那個時候我隻當作『s』和傳聞中一樣,不輕易露臉。」


    後半句他沒再說下去,阮舒也能自行補出來——實際上是早算計好這一切,故意用交易絆住傅令元的腳步,聞野自己沒有去海上,而留在了海城,和莊爻以恩人的形象出現,把她從譚飛的刀下救了出去。


    譚飛的刀下……


    阮舒恍恍惚惚地又迴憶起某些細節。


    確實是譚飛的刀下……


    譚飛原本拿刀要割她的舌頭的……


    然後好像掐準了點似的,外頭鬧出了動靜……


    貌似,又串成了一件事……


    晃迴神,阮舒凝迴視線的焦聚。


    麵前是傅令元如同淬了寒冰的黑沉雙眸:「退一萬步來講,我唯一慶幸的是,他們救了你。但他們那番舉動背後的別有用心,休想得到我的感激!」


    阮舒靜默地聽完,淡淡一抿唇:「嗯,確實,這也是聞野他們的離間計之一。我心裏對他們的所作所為清楚。」


    下一句,她馬上轉了話鋒,「但,還是那句話,即便大部分事情都存在他們刻意挑撥的痕跡,也抹滅不了你對我的傷害。」


    她眼神古井無波:「聞野設計調你出海,你也確實在交易和我之間,選擇了交易。」


    傅令元的眸底幽幽暗暗,菲薄的唇緊緊抿著,半晌無言——他沒有辦法對此辯解什麽,但他也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見他依稀又有愧疚之色要浮現,阮舒忙不迭打住:「就這樣吧,不用再說了。」


    又迴到這個問題。此前早已拎出來過數次,沒有結果的。今天隻是又多挖掘出一條來再度證明而已。


    她也已經捋清楚了,認了,她的分量永遠無法企及他的野心。


    所以他們皆無需再多費口舌。


    和他維持目前的關係,就這樣……


    阮舒推開他:「你去洗澡,我去看看早餐送來沒有。」


    傅令元眸光深深,沉默不語地低頭吻住她。


    一番唇舌的糾纏。


    阮舒不願意擦槍走火,適時表現出抗拒。


    傅令元沒有勉強她,最終放開她進了浴室。


    阮舒注視著那抹從窗戶縫泄露而入的燦燦陽光,深深吐納一口濁氣,行去衣櫃撿了衣服換上。


    走出客廳的時候,恰巧門鈴也響了。


    阮舒去應門。


    「大小姐。」榮一將餐車往裏推送一小段距離,視線往裏兜轉一圈,確認未見傅令元人,才壓低聲音道,「淩晨三點的時候,莊以柔已經被我們的人從酒店裏成功帶出來了。」


    「梁道森?」


    「那邊莊以柔一帶出來,這邊也將梁道森先藏起來了。兩人已經匯合了,現在正在一起。」


    「莊爻他現在——」


    她話未問完,伴隨著一句「姐」,莊爻的身影從過道那邊行色匆匆地朝她走來。


    阮舒不動聲色地斂著心緒,從容淡定地與他道早安:「起來了?這麽早?」


    莊爻迅捷來到她跟前,默不作聲地打量她,神色古怪而微妙。


    阮舒疑慮:「怎麽了?這樣看我?」


    莊爻盯住她的臉:「梁道森人呢?」


    「梁道森……?」阮舒狐疑,「梁道森怎麽了?他不是在我和他的房間裏?」


    莊爻安靜一瞬,道:「梁道森失蹤了。」


    「失蹤?」阮舒顰眉,「找不到人的意思?會不會隻是去莊園的其他地方自己找樂子?」


    莊爻的眼睛不移不眨:「確實找不到人了。」


    阮舒哂笑:「他這是捨不得他的女朋友,提前迴江城了?還是說,他突然想通了,不想再管他的女朋友,自己當逃兵了?」


    莊爻沒有迴答。


    阮舒修長的眉尾挑起一下,微微眯眸:「你在懷疑梁道森的失蹤和我有關?」


    莊爻未直接應,澄澈的目光十分懇切:「姐如果說沒有,我就相信沒有。」


    阮舒也不直接應,而是扭頭交待榮一:「撥幾個手下幫忙一起找。我這蜜月之行還沒結束,未婚夫就給丟了,還得怎麽出現在莊家家奴跟前?」


    「好的,大小姐。」榮一躬身退下去,一副馬上就去辦事的架勢。


    阮舒雙手抱臂,看迴莊爻:「正好,我也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什麽?」


    阮舒也不和他兜圈子,鳳眸清銳:「我被譚飛綁架,你和聞野來救我,是在外麵等了多久,才剛好掐準了點,在譚飛準備割我舌頭進來的時候進來的(第387章)?」


    莊爻的目光應聲狠狠閃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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