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這麽大?」傅令元對近在咫尺的危險不甚在意,勾出兩根手指,輕輕彈了彈刀刃,「隨身攜帶刀具?」


    「一點防身的小玩意兒,讓三哥見笑了。我們現在可以起來好好說話了嗎?」阮舒下意識地舔了舔唇,卻忘記了他剛在她的唇上蹂躪過,舔出了屬於他的強勢的味道,她不由蹙眉。


    傅令元俯視阮舒。雖紅唇微腫、頭髮淩亂、唿吸微喘,但眼神十分清明,仿佛方才的旖旎對她並無造成半分的擾亂。


    阮舒靜靜地接受來自他目光的研判 。


    心中卻是有點忐忑——她專門去學過防身術,不過傅令元是軍政家庭出身的孩子,又從小積累打架的經驗,與她平日所接觸的那些男人多少不一樣。


    「嗬,架勢還有模有樣的。」傅令元凝注著她,眸色略微深,與她僵持了兩秒,才從她的身上離開,重重坐迴駕駛座裏。


    阮舒坐了起來。見他「哢噠」著打火機,又點了根煙吞雲吐霧起來,狀似已收了心思,她也將瑞士軍刀收起放迴包裏,然後掏出小鏡子,擦幹淨已經差不多被吃掉的口紅,最後整理自己的衣服和頭髮。


    一切完畢,她偏頭看迴傅令元。


    傅令元也在看她。


    準確來講,他的視線一直就未曾離開過她。


    攜著不明意味。


    經此插曲,阮舒儼然無法再像先前保持笑臉,隻能維持起碼的禮貌,說:「我隻當做三哥今晚酒喝多了。」


    傅令元嗤笑一聲:「我喝了多少酒,難道不都是你給倒的嗎?」


    明顯是不接她給的台階。阮舒清冷著表情問:「那麽三哥是什麽意思?」


    傅令元不答,反問:「不是說自己不介意出賣色相,嗯?現在呢?瑞士軍刀伺候,嗯?其他人占你便宜的時候,你也是這麽對付的?迴迴都能管用嗎?」


    問題略多,阮舒不想迴答,更沒必要迴答。忽略他言語間的譏嘲,她從中挑了個外延之意,扯開嘴角有點驕矜地淡笑一下:「三哥是在說,你也看上我的色相了?」


    不等傅令元迴答,下一句她便自行否定了自己的話:「不該吧。」


    緊接著她有意無意瞥了一眼傅令元飽滿的襠處,直白地建議:「三哥還是趕緊讓我下車吧,你好快點去找人解決欲求不滿的問題。」


    傅令元嘴裏叼著煙,斜睨阮舒:「身邊有現成的女人,我為什麽還要捨近求遠另外找人?」


    阮舒的神色看起無波無瀾,眼眸深處已生了冷意,語氣倒是依舊平和:「三哥,這個玩笑並不好笑。」


    「我是不是在開玩笑,你剛剛不是感受到了?」傅令元勾著唇角,「反正你都要賣,為什麽不能賣給我?我好歹幫過你兩次,討點報酬不是理所當然?」


    「這就是你今晚主動來幫我的目的?突然發現對我的色相還是挺有興趣的?」阮舒笑臉盈盈,措辭間卻已不再稱唿他「三哥」。


    傅令元頗為輕佻地伸出手指勾在她的下巴上:「以後我還能幫你更多。」


    「這句話可真誘人。感謝你看得起我。」阮舒拂開他的手指,「一時半會兒我也決定不了。總該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掂量掂量,你是否值得我賣。」


    瞅著她的皮笑肉不笑,傅令元的神情一片興味兒,沒再說什麽,「啪嗒」一聲打開車門鎖。


    阮舒徑直推門下車,待黑色的吉普隱沒在夜色中,她的臉整個毫不掩飾地冷下來。


    睡前洗漱刷牙的時候,她比平時多刷了兩遍,依稀間卻還是感覺口腔裏殘留著不屬於自己的味道,令她記起些許一個多月前那段噁心的迴憶。模糊的意識裏,那個男人也曾把舌頭攪進過她嘴裏,亦同樣滿滿的新鮮的菸草氣息。


    阮舒抬手,遮了遮眼睛,長長地唿出一口濁氣,然後再次拿起牙杯和牙刷。


    當天晚上,預料中地睡得不安穩。


    隔日,助理如約開車來接她上班。阮舒趁著空隙刷手機瀏覽新聞,一打開網頁,頭版娛樂八卦首先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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