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之後,魏無羨敲定了和聶懷桑合作的事情,而後便收拾著要夜獵用著的東西。


    他這個人啊,隻要是給他一絲靈感,他都會給聯想到許多奇思妙想並且付諸實踐,這次夜獵自然是要帶上自己新研製出來的符咒了。


    藍湛看著他收拾那些個符咒,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不由得好奇的拿起一張不認識的問道:“魏嬰,這是何用?”


    魏無羨正在興奮地畫符呢,其實他的東西早就已經被藍湛收拾好了,隻是自己總是有些興奮,控製不住自己,總想要給自己找點事兒幹,所以便在這裏畫符,他自己可以隨手畫符,但是那些個小孩們卻是不能的,多做一些給小孩們,也算是能夠防身。


    隻是除了給小輩們防身用的符咒之外,自然還是要畫一些自己剛剛研究出來的,藍忘機拿著的,正是他剛研究出來的符咒,看了一眼之後他便說著:“這個還沒有名字呢,二哥哥不如幫我想個名字吧。”


    藍湛的手上依然是拿著那個符咒,但是另一隻手卻快速將手下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收拾好了,聽到他這麽說便說道:“告知功用,才好命名。”


    “倒是我糊塗了,咱們兩個在外麵的時候,有一次不是幫著一戶農家捉小偷了。嗎?本來還以為是鬼呢,沒想到是小偷,我就想著如果能做出來一種符咒貼在那裏,便能分辨來的是人是鬼 ,也好弄明白,究竟該怎麽處理這件事兒,節省了時間,也節省了氣力,所以便是這麽個咒了。”魏無羨笑了一聲,然後將自己如何想做這個咒,並且這個咒是用來幹什麽的都和盤托出。


    藍忘機聽了之後略一思索便說道:“追本溯源,尋根覓跡,不如便叫覓跡咒吧 ”


    魏無羨聽了之後便把手中的筆都扔到了旁邊,然後撲到了藍忘機的身上說著:“含光君好文采,從此他也算是有名字了。”


    藍忘機穩穩地接住了魏無羨的身軀,將那符咒放在桌子上,然後兩手抱著魏無羨的腰,說著:“可要休息?明日出門,早些休息,養精蓄銳。”


    魏無羨首先是搖搖頭,然後不知道又想起來什麽似的,點了點頭,腦袋趴到了藍忘機的肩窩上,小口小口的對著藍忘機的耳朵吹氣兒,然後嬌嬌軟軟的說著:“羨羨困了,羨羨要睡覺。”


    “既是累了,便不要撩撥。”藍忘機略一側頭,將人放到榻上,又給他好好地蓋上被子。然後便想去收拾被魏無羨糟蹋了的案幾。但是從身後卻覆上來一副溫熱的身軀。


    “好哥哥,明日便要出去了~”說著手指則是到了藍忘機的腰封上。藍忘機一把攥住,轉過了身,將手附在魏無羨的腰上,說著:“不疼了?”


    一提起來這話,魏無羨就蔫兒了,蔫蔫的縮迴到了被子裏,但是眼睛還是滴溜溜的,跟著藍忘機打轉。小聲地嘟囔著:“也不知道是誰說的,天天就是天天。說話不算數,非君子也。”


    藍忘機的動作一頓,然後繼續收拾魏無羨畫好的那些個符咒,隻是動作十分迅速,轉眼間又迴到了榻邊上。魏無羨還在小聲地嘟囔著,藍忘機俯下身在他嘴上啄了一口說著:“言而無信非君子,我願你安康,寧願不做君子。明日之事不知如何。我雖能護你周全,但卻總有力所不能及之處,若因此事,你出了些許差錯,豈非是要我後悔終生。”


    魏無羨聽到這話之後,從被子裏伸出手,摟住身上人的脖子,哼哼唧唧的說道:“含光君若不是君子,就沒有人是君子了。”


    而後便是亥時到,休息,靜室裏往日裏總要鬧騰一番,今日倒是難得的安靜。


    即到了第二天,許是因為前天晚上睡得早些,魏無羨醒得特別早,踩著辰時的尾巴,便以幽幽轉醒。


    藍忘機此時剛將膳食拿迴來,聽到內室的動靜,轉過屏風,便見到了黑衣束發,風流少年。


    雖說平日裏魏無羨也是這般打扮,隻是今日的他格外光彩照人些。藍忘機心裏略想了一想,總覺得到底是他委屈了他 ,讓他這般活潑的人在藍家收著性子。


    兩人吃完早飯之後,便到山門處去集合,要此次出門夜獵的弟子。打頭的正是藍思追與藍景儀兩個小輩。


    藍思追遠遠地見著白衣仙君身旁跟著的黑衣公子,嘴角掛著的笑容不免擴大了幾分。等到兩人走到他麵前。


    眾小輩齊齊垂手問禮:“含光君,魏前輩。”


    他們本來應該也對魏無羨稱尊號的,隻是他那個尊號叫夷陵老祖,且不說好聽不好聽,就是起尊號的時候也是按照怎麽磕磣人怎麽來的,藍忘機從來都不許這般叫他,隻是讓小輩們稱他為前輩。


    雖然在靜室裏沒人的時候,魏無羨曾經說過:“叫什麽前輩啊,平白都把我叫老了,倒不如叫我二夫人,二哥哥也能高興些。”


    隻是藍忘機從來都不許這般 ,他們二人閨房情趣夫人郎君的叫,那是另一迴事兒,在外麵的時候,他給魏無羨的是最大的尊重。


    “人可齊了?”藍忘機看著麵前的小輩詢問著。


    藍思追迴道:“稟含光君,一行十二人,俱已到齊。”


    藍忘機微微頷首,然後首先避塵出鞘,一手攬了魏無羨,禦劍前行。其餘弟子也紛紛靈劍出鞘跟在後麵。


    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正是穎山。


    眾人到了目的地之後,首先到了駐守的仙家,正是這裏駐守的仙家去雲深不知處求助的,自然是要先到這裏,了解一下具體的事情。


    祝家家主看著來的白衣仙君並還有一個黑衣公子,心裏便已經知道了這位黑衣公子應該就是傳說中已經重歸於世的夷陵老祖魏無羨了。


    畢竟含光君和夷陵老祖的愛情故事已經傳遍了天下,不少寫話本的先生也寫了他們二人的事跡,那叫一個蕩氣迴腸。聞者傷心,聽者流淚,自家夫人不知買了多少這類的話本,甚至還三番兩次的重新閱讀,每讀一次都要哭幾陣兒。


    得知這二位前來,自家夫人早就在後堂備下了飯菜,就等著一睹真容呢。


    現下既是將人接了進來,自然是要迎入正廳。至於後堂用膳的事兒,自己實在是不敢在神色冷然的含光君麵前說這個話。


    魏無羨看出來了這位家主害怕藍湛的冷臉,笑眯眯的說著:“祝宗主,您是有什麽話嗎?一直看著含光君?”


    祝宗主擦了擦額角浸出來的汗,然後感激的看了一眼,魏無羨說著:“含光君,魏公子,並還有諸位小公子一路辛苦,內子已在後堂備好酒宴,請諸位移步。”


    藍忘機皺了皺眉頭,說著:“邪祟猖獗,豈可宴飲。”


    “含光君有所不知,那邪祟隻是嚇人了些,卻並不傷人性命,耽誤一些時辰也不妨事。”祝宗主聽見這話之後,便哆哆嗦嗦的說了起來這件事情。


    魏無羨聽他這話心裏覺得好笑,想著,莫不是誰家的邪祟,殺人的時候,還要提前告訴一句:我要殺人了,快來看我呀。那這邪祟是腦子被驢給踢了,還是死是被自己蠢死的。


    魏無羨給了藍思追一個眼神,藍思追平日裏也有著跟著魏無羨出門的經曆,看到他的眼神之後便自動出列,說著:“祝宗主,請您說一下這邪祟具體之事,我們也好有所判斷。”


    那祝宗主被藍忘機嚇得已經不知道該說怎麽好了,看著一個小孩出來和自己說話,便連忙迴答道:“那東西也不害人,隻是挪動東西,我們也派過門生弟子前去,皆一無所獲,前些日子那人家中收藏的古籍不知所蹤,那鎮世代出狀元,家中收藏的古籍,可謂是珍貴非常,又來仙門求助,我們也不知該怎麽辦了,這才求到了藍氏門下。”


    魏無羨點了點頭,然後從乾坤袋裏抽出來幾張符咒,放到藍思追的手上說著:“這是覓跡符,思追,你帶著人把這符咒放到被邪祟驚嚇過的人家裏,用靈力催動,等到晚間我們再一塊去。”


    藍思追接下了符咒,然後又看向那祝宗主說著:“祝宗主還望您派遣門下子弟,帶我們前去。”


    “這是應當,這是應當。”祝宗主連忙吩咐了下去。


    魏無羨則是扒著藍忘機的肩膀小聲說著:“他們已經去了,聽描述應該不是什麽厲害的東西,交給小輩們便好,你我二人何不在這城中‘玩耍’一番。”


    魏無羨所謂的‘玩耍’正是在城中探聽一番。夜獵切不可聽一家之言,應聽百家之語。


    至於在後堂上 ,等著人來吃飯的夫人已經快要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思了。她實在是想看看這話本裏恩愛纏綿的兩個人啊。


    “魏公子既是要玩耍一番,可否需要祝某派人陪從?”祝宗主也想清楚了,自家夫人要是想看的話,還是到前廳來看吧這要請人家吃飯的事實在是整不了了。或許等著這件事了了之後,還可以去吃個答謝宴。這般打定主意之後,祝宗主臉上的表情都放鬆了許多。當然當他這麽和夫人解釋完之後,夫人倒也是個通情禮的,認認真真的準備著答謝宴去了。


    “不必找人陪從,我隻是心血來潮,想要玩一玩罷了。”魏無羨也不傻,為什麽要在自己身邊留一個別人的眼睛啊?當即便拉著藍忘機走出了祝氏仙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魔道:夜獵筆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聆梵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聆梵音並收藏魔道:夜獵筆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