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情況不妙,男孩爸爸帶著兒子慌亂逃走。

    一場鬧劇結束,薑若嫻悠哉地站起來,看向落荒而逃的一大一小的身影,說:“不是不怕嗎?”

    其他人也都相繼散去,那位乞討的男人還在原地站著。

    想到之前的事還沒結束,陳駿澤要走過去被看不下去的薑若嫻拉住,說:“好了,別人想過什麽樣的生活與我們無關。”

    陳駿澤卻迴頭說:“我當然清楚,隻是人生一輩子為什麽一定要選這樣的方式呢?就像剛才那對父子一樣,當爸爸的有想過給自己孩子帶來的危害嗎?如果他將來還是這樣,他的兒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長大了做出殺人放火的事都有可能。那樣危害到社會上的其他人不是不可能。”

    可這些根本就不是誰能管到的。

    這個世界就是有很多人為了金錢和權力道德敗壞不擇手段甚至殺人放火,沒人能完全杜絕這樣的事發生。

    薑若嫻沒說話,她鬆開了手。

    陳駿澤走到乞討男人麵前,說道:“雖然這是你的選擇,但是希望你能考慮下我的建議。我不是想要改變你的生活軌跡,我隻是覺得每個人都有老去的一天,都會經曆死亡的那一刹那。雖然大部分都會平平凡凡庸庸碌碌的過完一生,但是如果你在那一刻會怎麽迴想這一生呢?認為自己投機取巧欺騙別人活了一輩子還是感慨為何當初沒有試著改變?”

    他頓了下,無奈的說:“我想你會認為我是神經病吧,我就不多說了,隻希望你能聽進去,哪怕隻是一句。”

    乞討男人見三人準備離開,思量了很久後說:“剛才混亂的時候,你——”他指著陳駿澤的褲子,繼續說道:“你的錢包被偷了。”

    啊?

    陳駿澤急忙摸摸口袋,才發現錢夾還真的不見了!

    “唉!”他重重地歎息一聲:“我應該更警惕一些,來這裏的人都是勇士,我還不是。”

    乞討男繼續迴到地上假裝落寞的將腿蜷縮起來,他將收到麵前的破碗重新擺到前麵,說:“再見。”

    陳駿澤有些失望,但他又有何資格失望。如果乞討男想過的就是這樣的人生,那他的那些心靈雞湯人家根本就聽不進去。

    他和陸辭、薑若嫻繼續前行。

    薑若嫻數落道:“說了多少次來這裏最重要的是保護錢包,現在可好錢也丟了真不知道哪天會不會把自己也丟掉!”

    陳駿澤似乎並未對錢夾丟失的事傷神,他衝走在身側的陸辭露出傻乎乎的笑容,感激的說:“謝謝你提醒我要把東西保護我,錢夾雖然丟了,但是東西並不在裏麵。”

    他邀功似的湊近陸辭,問:“我是不是很聽話?都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

    陸辭不忍心道出事實:“可是你的錢夾價格應該不便宜吧,這和錢被偷有什麽區別?”

    這麽說好像也是。

    陳駿澤隻得搓搓手,低聲說:“那……總算沒讓你失望吧。俗話說吃虧是福嘛,舍不住孩子套不住狼。”

    “這句話用在這樣的情況好像不對吧?”陸辭問。

    “嘿嘿,那我改成我喜歡你吧,你覺得怎麽樣?”某人恬不知恥的說。

    還真是什麽情況下都有被表白的可能,陸辭覺得陳駿澤真有可能是外星人。她能列出幾項原因,一是他腦迴路不正常,二是他並不是肌肉力量型的體型,但力氣卻很大。

    見她不迴答,陳駿澤剛要湊得更近就被薑若嫻揪著耳朵拎到一邊,隻聽她忍住胸腔的怒火,說:“別靠我女兒這麽近,大街上呢!”

    陳駿澤正身而立,趕緊迴答:“我知道了阿姨。”

    薑若嫻鬆手,拉著陸辭嫌棄的走在前麵。

    陳駿澤剛要大步追上去就聽走在麵前的薑若嫻不迴頭的叫道:“還不快點,真想把人丟了嗎!丟了我們可不會找的!”

    “我來啦!”陳駿澤屁顛屁顛的跟上,高興地說:“放心吧阿姨,我就算真的迷路也會靠著對阿辭的愛重新迴到你們身邊——”

    “閉嘴吧你!”薑若嫻昨天吃的飯都快被他的話惡心得吐出來了。

    而聽聞的陸辭嘴角則勾起了深深的笑容。

    她知道,薑若嫻對陳駿澤的印象雖然還是不算好,但相比起之前現在有進步了。

    這樣的感覺,真好。

    ——

    薑若嫻答應陸辭不再對陳駿澤進行考驗,她說話算話。

    但要是掏心掏肺的對他好,她做不到。

    見陳駿澤跟著進電梯像是還要去她家的樣子。薑若嫻一臉不高興,她直言:“你住在這裏嗎?你是追我們阿辭還是跟蹤她,你就沒自己的事要做嗎?”

    “謝謝阿姨的關心,我現在確實沒事做。”某人一臉誠懇。

    薑若嫻她快被陳駿澤逼瘋了:“誰關心你了?

    你也不照照鏡子瞧瞧自己的德行我有時間關心你嗎!”

    聽出她不高興,陳駿澤老實迴答:“其實我現在——”他自誇的看向陸辭,說:“嘿嘿,我住在你家隔壁鄰居家,所以我早上才能一大早就想給你煮早餐。”

    薑若嫻和陸辭石化,他竟然厚臉皮的住在鄰居家!

    此時此刻哪怕是博大精深的中文都無法表達兩人心中的震驚,這樣的事恐怕還真的隻有陳駿澤才做得出來吧!

    薑若嫻苦著臉將臉埋在女兒肩頭,無可奈何的說:“阿辭啊,還是媽媽見識太少……”

    見媽媽被“折服”,陸辭忍住笑意,拍拍薑若嫻的後背,故作淡定的說:“沒事的,世界上什麽人也沒有,多他一個不奇怪。”

    站在前麵的陳駿澤見薑若嫻有氣無力的靠在女兒身上,又聽兩人悄悄說了幾句,關心道:“阿姨你不舒服嗎?不舒服的話我背你迴家休息或者去醫院吧——”

    他心疼的看向弱小的陸辭,接著說:“阿辭她那麽小,你靠在她身上她承受不住的。”

    薑若嫻猛地站直身體,插著腰殺氣騰騰的怒吼道:“你是說我很胖?”

    這眼神這氣勢,活脫脫是要扒了他的皮啊!

    幸好這時電梯門適時開啟,陳駿澤討好的退到一邊:“阿姨先走。”

    薑若嫻氣衝衝的先出去,見狀的陳駿澤可憐的對陸辭解釋道:“我隻是見阿姨好像身體不適才關心她,我沒說她胖。雖然她確實有些肉,但是人到中年不是都會發福嗎,很多人都這樣她沒必要‘談肉色變’。你去勸勸她吧。”

    “你是說我老!”薑若嫻快控製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了。

    “媽,你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幹嘛跟他計較。”陸辭總算說句話了。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陳駿澤快步追上正在開門的薑若嫻,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讓對方才能對自己滿意了。

    隻是如果這樣誤會的話豈不是更不行。

    見他憂心忡忡的樣子,跟著進門的陸辭說:“你少說話就行了,我媽對你的印象需要時間來改變,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有多大的進展。”

    陳駿澤也覺得自己說的話不討未來嶽母的歡喜,他決定不說話了。

    不過雖然不說話,但禮物是要送的。

    畢竟遊盛騫之前來拜訪給嶽母買了禮物,但他兩手空空的來。

    陳駿澤去商場挑

    了東西迴來,薑若嫻倒是沒拒絕而是很自然的手下。看來遊盛騫說得對,女人還是需要用禮物來拉近關係的。

    不過薑若嫻建議他別住鄰居家打擾別人,迴酒店好好住著,條件也比擠在客廳來得好。

    陳駿澤卻態度堅決:“不行,如果汪月來的話我不能第一時間趕到她欺負你們怎麽辦!”

    薑若嫻反問:“就你這種唐僧轉世的性格,你能用髒話罵她嗎?會動手打她嗎?汪月可不比街上乞討的人,她可沒閑工夫讓你感化從此走上正道。”

    “可是——”陳駿澤一臉擔憂:“那她要是來的話怎麽辦?”

    薑若嫻抖了抖肩膀,露出自信的神態:“你今天沒見識到我的本事嗎,你當真以為我和阿辭會被她欺負?”

    想到白天陸辭的話和薑若嫻突然倒地的行為,好像她的行為也挺無賴的吧。

    這麽說還真的有可能不需要幫忙。

    見薑若嫻態度堅決的讓自己迴酒店,陳駿澤沒再固執,他瞄了陸辭一眼,不舍的說:“那……那我就迴去了。”

    陸辭跟上去,說:“我送你吧。”

    “不用不用,我知道迴去的路。”某人連聲拒絕。

    陸辭尷尬的停下腳步,到底是她太主動了還是他沒明白其中的意思。她見陳駿澤已經走出去準備關門,想叫住最終還是沒出聲。

    聽到關門聲的薑若嫻輕拍女兒的肩膀,搖頭歎息:“能看出來他沒談過戀愛,世上還有蠢得如此清新脫俗的男子,也是難得。”

    陸辭側臉看向媽媽,委屈的嘟著嘴,說:“要是有人倒追他,如果不送玫瑰花或者直接說我喜歡你,恐怕他也看不出來人家對他有意思吧。”

    薑若嫻跟著說:“這一點不需要懷疑。”

    晚上陳駿澤又打了電話來,他提起白天不願離開的事,陸辭數落道:“我都說送你你幹嘛不讓送?”

    “我怕你累著嘛,而且送迴酒店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迴來。”

    “誰說送迴酒店了,我隻是想送到樓下而已,你的內心戲還真多!”

    “是這個意思嗎?我以為送人就要送到家呢。”陳駿澤恍然大悟:“意思是我錯過了和你單獨相處的機會嗎!哎呀,我怎麽這麽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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