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懵了,她竟然牽扯其中?她大步走幾步,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一定是常策在說謊,安梓嵐不是那樣的人!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把所有的問題歸咎到女人身上,他是個沒擔當的懦夫!

    她鑽進車內,快速鎖住車門。

    常策仍然矗立在原地,陸辭驅車從他麵前經過時他閉上了眼睛,心情沉重複雜。

    等陸辭離開後他才睜開眼睛,眼前的事物仍然清晰,隻是他的腦袋裏亂糟糟的。轉身看著汽車遠去的身影,他的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

    他最終沒如安梓嵐的願,沒跟著去。

    ——

    一路上陸辭的心情都煩悶至極,就算不想把常策的話放在心裏,可她的情緒還是受到影響。

    他們有問題就有問題,跟她有什麽關係!

    越想越氣!

    安梓嵐打電話來,陸辭重重的唿了口氣,接聽電話:“梓嵐,我覺得常策還是陪你比較好。你要是擔心的話我會找人跟著的,別為我操心,我能搞定。”

    電話那頭的安梓嵐躺在床上,坐在一旁的常策在削蘋果。

    她見他雖然做事但都不理自己,心裏委屈至極。

    但陸辭還有自己的事要操心,她也不能讓好朋友徒增煩惱:“恩,他迴來了。你有事就跟我打電話,記住我的話防著點汪月。”

    陸辭應答後安梓嵐掛斷電話。

    削好水果的常策將蘋果切開放在瓷盤裏,他搖出一根牙簽插在蘋果瓣上遞給安梓嵐:“給你。”

    安梓嵐接過牙簽,咬了一口,甜甜的就像她的心情一樣。

    她能肯定陸辭對常策沒有任何男女之間的想法,隻是不敢保證常策是不是全心全意的對自己。她清楚的記得,三年前的那個夜晚,他叫的是陸辭的名字。

    這是安梓嵐心中一根拔不掉的刺,這根刺隨著歲月的增長越紮越深,已經到了心髒位置,快無力承擔了。

    她抬眸看向身旁的常策。

    他分明近在眼前卻有一種遠在天邊的感覺。他不真實,他像活在另一個世界,與她相隔萬裏,無法靠近。

    想到這安梓嵐忍不住哀傷。她懷孕了可是卻沒有婚姻,他總是在忙,總是沒有辦法陪她。

    他的理由很強大,強大到她不能因為他沒陪自己而不高興,因為那樣就是小氣就是矯情不

    講道理。

    削完蘋果的常策像是完成任務一樣的坐到邊上,他接到電話,起身小聲說:“陳駿澤要繼續錄製嗎?我沒關係,正好我有別的事要做。沒關係,下次有機會合作,我對幫人家牽紅線的事挺感興趣的。拜拜。”

    之前因為陳駿澤表示不錄接下來的節目節目組找了常策,現在陳駿澤方麵說可以繼續錄,那常策這邊總得有個交代。

    聽到他打電話的安梓嵐佯裝不在意故意試探:“你真的不去錄嗎?我們阿辭還要錄,你去的話我還希望你能照顧她呢。”

    她的目的常策何嚐不懂,不過是想看他會不會喜歡陸辭罷了。

    他快撐不下去了,一段感情如果總是在懷疑中度過,那還有繼續堅持的必要嗎?

    安梓嵐從未相信過他,沒相信過他對她的愛。

    ——

    唐家康是做酒水生意的,陸辭和薑若嫻來到他的店門前。雖然常策的話讓她氣了下,但陸辭還是用最佳狀態來找唐家康。

    店裏幾乎沒客人。

    母女二人走進去時唐家康和汪月無聊的在聊著天。

    見有人進來,兩夫妻還以為是客人正準備熱情的接客時才發現是薑若嫻母女。

    汪月一臉厭惡的吼道:“你來做什麽,你不是和家康在電話裏分手了嗎!怎麽,是來要分手費的啊,不好意思沒有!”

    薑若嫻挽住陸辭的胳膊,輕蔑的說了一句:“就你家這點錢還夠我家阿辭一次節目的勞務費呢,還真是看得起自己。不過也能理解,畢竟井底之蛙嘛,能見過什麽世麵!”

    汪月怒氣衝衝的跨步上前挽起袖子像是要大幹一場。

    陸辭挺身而出擋在汪月前麵,道:“我們來的目的是想告訴你們,唐瑞韜做了什麽事與我無關。你的嘴巴最好幹淨一點,如果我再聽到你造謠生事,我不會放過你!”

    嗬嗬,汪月還怕個小丫頭片子不成!

    她蔑視的打量了陸辭後,陰陽怪氣的嘲諷了兩聲:“哎喲,之前勾引我們瑞韜,現在攀上香港明星了,本事不錯嘛,這狐媚的本領跟你媽學的吧。我可聽說姓陳的有女朋友啊,就是那個趙珊珊吧。你怎麽能跟你媽不學好呢,專搶別人男人!”

    “誰搶男人了!”陸辭麵紅耳赤:“汪月,我媽認識唐家康的時候他說他喪偶,意思就是你死了!後來他才說其實你沒死隻是離家出走了。離家出走是什麽意思,就是你經

    不住誘惑跟野男人跑了!現在迴來,估計沒人要了吧,說不定染了怪病呢。”

    哦喲,汪月對陸辭的表現很意外。

    她聽唐家康說陸辭是個好姑娘,文文靜靜的不多話也不多事,可現在看來這還是傳聞中的冠軍嗎?

    汪月譏諷道:“不錯嘛,你媽的嘴皮子厲害你也不差。所以說素質這個東西,偽裝不來的,還不是暴露了。”

    陸辭輕笑一聲:“誰說的,我不過是來之前百度了一下怎麽罵人而已。這種這麽簡單的事哪裏需要偽裝呢,簡直就是我的本能反應啊。我今天算是放飛自我了,心情好得不得了。”

    汪月見薑若嫻躲在陸辭身後不說話,故意挑釁道:“怎麽,派女兒來自己不敢出馬啊。當初跟我吵架鬧得城外的人都知道的時候沒見你這麽孬過啊。”

    薑若嫻仍是沒說話。

    懦弱的唐家康弱弱地走了過來,他要把汪月往後來,汪月卻嫌棄的將他推開吼道:“你幹嘛,難道真的讓她們這麽欺負我!我告訴你,你喜歡賤女人是你的事,但是陸辭帶壞瑞韜的事你要是敢忘的話我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這女人挺彪悍的,唐家康不說話了。

    隻見薑若嫻走到他麵前,問道:“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認為阿辭帶壞了瑞韜。唐家康啊唐家康,你不了解阿辭嗎?你當真認為我們阿辭會做那樣的事,枉費她叫了你幾年叔叔!”

    唐家康沒底氣,可還是說:“就是她,你別因為是自己女兒就偏袒!”

    薑若嫻徹底絕望,她終於對這段感情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留戀了。愛情抵不過親情,這就是中年人談戀愛的悲哀。

    而聽聞的陸辭也很失望,這句話親口從唐家康口中說出來時,她心裏堵得慌,就像這些年的付出都一文不值一樣。

    原來很多人很多事的改變都在一瞬間。

    可能是得不到一句道歉了,陸辭拉住薑若嫻,說:“媽,我們走吧。他們既然認定是我,恐怕有生之年是聽不到一聲對不起了。我們也不是閑來無事,還是迴家數錢吧,畢竟錢太多,不稀罕他們這破店賺的毛毛錢。”

    “你!”汪月一口老血要吐出來。

    薑若嫻配合的說:“是啊,有些人迴來不就是因為被人甩後沒錢生活嗎,眼界也太小,為了這點錢鬧得街坊四鄰都知道。該去傍大款啊,怎麽能在破地方呆著呢,你可是鳳凰啊,這裏隻不過是個小窩。”

    母女二人一搭一唱的走出店鋪,雖然解氣,卻並沒有任何喜悅的心情。

    而這時拿著雞毛撣子的汪月衝出來,後麵的唐家康快速將她拉住,勸道:“讓她們走吧,你還要怎麽樣!”

    陸辭迴身,幽幽地說:“對了,忘了提醒你們。讓你們的小兒子唐瑞揚走路的時候小心點——”

    汪月瞪大眼:“你什麽意思,你要對瑞揚怎樣?”

    陸辭無辜的睜著眼睛,像極了善良的好人:“我沒想怎樣啊,隻是聽說到處都在修路,好心讓他走路注意安全而已。”

    她抿了下嘴,和薑若嫻離開。

    隻聽背後的汪月咆哮道:“你們要是敢傷害瑞揚,我跟你們沒完!”

    上車後陸辭拍了拍熱乎乎的臉頰,她緊張得要死。

    後座的薑若嫻有些意外的說:“媽以為依照你的性格遇事會受委屈,可是現在看來我女兒也不是那麽差勁,遇到流氓潑婦時也能應付得來。”

    陸辭一邊開車一邊迴答:“我總不能讓她一直罵你吧,其實我挺緊張的。沒想到她這麽不講道理,得不到道歉算了,反正就算道歉也不誠心要了也沒用。”

    薑若嫻原本是想讓唐家康為說陸辭的那些話道歉,可後來在現場的時候他她突然間覺得沒意思,何必呢。

    他心裏有了認定的想法,道歉又能怎樣。

    唐家康這個人雖說老實但是特別懦弱,現在他被汪月管著也是咎由自取。

    不管了,已經成為別人,就不用再操心。

    隻聽薑若嫻說:“阿辭,我搬到你那裏一起住吧。沒事也跟你做做飯,打掃下衛生。”

    陸辭激動道:“那太好了!”

    見她高興,薑若嫻歎了聲氣:“是媽看錯人,讓你受委屈了。不過對唐瑞揚你可別心慈手軟,現在是找不到他,要是知道他在哪裏,我恨不得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

    陸辭也清楚,她知道該怎麽做。

    這時薑若嫻的手機響起,她看來電顯示上麵寫著:當代非主流

    她嫌棄的將手機扔到一邊,無語道:“陳駿澤給我打電話,肯定是找你的,懶得接。”

    陳駿澤……

    陸辭咬了咬嘴唇,怯怯地說:“之前在d市備案時留的他的號碼,興許有什麽事呢。”

    這麽說薑若嫻才不情願的接通電話,沒好氣的說:“幹嘛呀

    !”

    那頭的陳駿澤剛剛迴到保姆車裏,他急切的說:“阿姨沒什麽事,我找陸辭——”

    啪的一聲,電話被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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