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市特管局局長辦公室內。


    常越將桌上的文件遞給了李牧寒和林澤。


    李牧寒本來想去接,但似乎是意識到林澤在場,即便他現在再心急也不應該越級,但林澤似乎並不在意這些,拿過資料之後走到李牧寒和夏玥身前將資料翻開。


    而當資料翻開到第一頁的時候,李牧寒就愣住了。


    因為這資料是一份檔案,而從桌上的鐵皮盒子看得出來,檔案就是從拿盒子裏拿出來的,李牧寒不明白可林澤知道,這是特管局最高級的絕密檔案文件。


    “......天海市特管局第七小隊隊長,姓名,左忻,種族,人類,代號.......”


    當看到代號那一欄的時候,林澤等人都愣了一下,因為那一欄資料顯示的內容已經被人為抹去了,不是那種用筆塗鴉的方式,而是直接將那一塊都給剪掉了。


    “李牧寒,你看看,是這個男人嗎?”


    林澤將資料遞到了李牧寒眼前,而她手指的位置正是檔案的照片。


    “......”李牧寒湊近仔細看了看,照片上的男人年齡看上去比李牧寒大幾歲,相貌十分清秀英俊,而且那一雙眉宇之間滿是溫和的氣息,無論是頭發還是身上的早期特管局製服都是修整得體,完全沒有一絲瑕疵。


    “不像啊。”他想起了自己之前遇到的那個頭發蓬亂,一張臉被燒毀另一張臉全是刀傷的男人。


    而後他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將這兩人聯係在一起。


    “常局,你口中說的渡鴉是這個男人嗎?”


    林澤見李牧寒一時之間無法分辨,於是抬頭看著常越問道,而後她和李牧寒都發現,此時的常越滿臉的疲憊,這是李牧寒從未見過的常越。


    他無法想象,這麽強大的一個人,竟然也會露出如此疲態嗎。


    “我不知道你遇到的是不是他,但是他.......”


    常越歎了口氣,手指在桌上點了點後說道:“但是他並不是我的徒弟,渡鴉。”


    ......


    與此同時,天海市西郊的一處廢棄平房內。


    男人緩緩地睜開眼睛,仿佛從一場漫長的沉睡中蘇醒,他的視線穿過斑駁的光影,落在身下雜亂無章的破布上。


    這些破布曾是他的臨時床鋪,如今卻映襯出他的孤獨與迷茫。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深邃的困惑,似乎對自我身份的疑問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


    “我....是誰.......”


    突然,一把漆黑的刀刃出現在他的掌心,如同黑暗中的幽靈,給他的世界帶來一絲熟悉的微光。


    握住刀柄的那一刻,男人的迷茫略有消退,沙啞而低沉的聲音從他的喉嚨中溢出,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記憶深處掙紮而出的碎片。


    “......我......是.....渡鴉。”


    他艱難地站起身,走出那座搖搖欲墜的廢棄平房,門外是天海市嘈雜的垃圾處理中心。


    一名身穿工作服的工人正大聲驅趕他:“喂!這裏不是睡覺的地方!快走開!”


    男人愣怔了一下,然後緩緩轉過頭,那雙深邃的眼睛直視著工人。


    工人的目光與他交匯,在看到男人那張可怕的臉之後渾身一顫,隨後立刻轉身逃離了這個令人不安的場景。


    待工人消失在視線之外,男人的手在懷中摸索,片刻後,一張被歲月侵蝕的照片滑落出來。


    照片上的四個人,每個人都承載著不同的故事。


    最左邊的男子身材修長,英俊麵孔透著一股狠勁。


    他身旁的中年男人體格魁梧,留著絡腮胡,笑容溫和,雙手插在口袋裏,仿佛在享受生活的安逸。


    接著是一名清秀的少年,他的手臂環繞著中年男子和他身邊的少女。


    少女身材纖細,但在她的臉上,卻被刻意抹去了一片空白,像是一段被遺忘的記憶,或是無法觸及的痛楚。


    這張照片,就像男人的身份一樣,充滿了謎團和失落。


    男人的手指輕輕在照片上撫摸,一邊摸索一邊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無支祁.....耿陽.......渡鴉.....對,這個...是我....我是....渡鴉,但是....她....是誰......?”


    男人的手指停留在少女那完全看不清麵容的臉部輕輕撫摸,而後腦子裏似乎突然響起了什麽聲音,他跪在地上,痛苦地低吼著。


    這種情況持續了數分鍾之後,男人慢慢起身,手中的照片已經換成了兩把黑色刀刃。


    “......一個都.......跑不掉。”


    當他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那雙眼神裏再次閃過了怒火和仇恨。


    ......


    在常越的辦公室內,李牧寒總算是得知了這名襲擊者的真實身份。


    檔案中提及的那個男人,正是十年前第七小隊的隊長,左忻,也就是這次特管局成員遇襲一案中的襲擊者。


    然而,常越卻否定了他是自己徒弟渡鴉的說法。


    "盡管這年輕人頗具天賦,我也曾指導過他一陣子,但我從未正式接納他為弟子。"


    常越的臉色逐漸陰沉,他轉向李牧寒,目光犀利地詢問:"你之前提到,這人的武器是兩把黑色的刀刃?"


    李牧寒肯定地點點頭:"沒錯,他還能夠製造分身。被刀刃割傷的人會染上一種詭異的氣息,它阻礙傷口愈合,還會持續侵蝕受傷者的身體。"


    他揭開臉頰上的創可貼,眾人看到李牧寒的側臉有一道淡淡的傷痕,傷口周圍仍有縷縷黑氣冒出。


    "連我的惡魔之力也無法徹底清除這種氣息。"


    常越站起身,走到李牧寒身旁,輕輕捏住他的臉頰,仔細檢查傷口,最終微微頷首:"……看來事情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林澤焦急地打斷了他,已經不再以常局相稱:"常越,現在已經很複雜了,醫療部的嵐部長說林子雨最多還有三天的時間。"


    她的語氣透露出她的緊張和擔憂,事態的嚴重性已經讓她無法保持冷靜。


    “你們剛才所描述的關於這個襲擊者的武器,還有力量,它們都和我的徒弟渡鴉一模一樣。”


    常越眉頭緊鎖地說道。


    “那你怎麽確定這不是你的徒弟,你瞧。”李牧寒指著那照片說道:“這照片上的和我見到的差得太遠了,說不定他真的變化很大呢?”


    但常越卻還是搖了搖頭,最後說出了讓李牧寒和林澤都無言以對的話:“變化再怎麽大也不至於變性吧,我的徒弟渡鴉,是個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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