紂王?


    大臣們紛紛皺起來了眉頭,眼神看向魏淵那可憐的臉。


    成就先天宗師後,相貌便可以重迴年輕。


    例如陳武帝陳太極,現在便是數十年前的青年模樣。


    可是魏淵,卻沒有重返年輕,依舊是那一副中年麵孔。


    魏淵年輕的時候相貌說不上冠絕當代,但也算得上是儀表堂堂,以至於到了人到中年...還頗為風韻猶存。


    一時間露出來這種表情,反而讓人心中升起些許憐憫。


    一身青衣,兩鬢斑白。


    為了朝廷和江湖的交易,為了拯救天地大勢,甘願受盡唾罵。


    甘願將這天大的恥辱硬生生吞下。


    這是何等的恢宏壯舉。


    可是前提是,在座的諸位都是一些蒙在鼓裏的平民百姓。


    但是顯然不是。


    見到魏淵如此惺惺作態,朝廷上麵的文武百官齊齊低聲咒罵了起來。


    “惺惺作態,老狐狸!”


    就連 太子陳和都忍不住開口咒罵說道。


    “魏淵,你在這裏裝什麽青天忠臣!你在這裏裝什麽委屈巴巴?你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罄竹難書,還有臉在這裏哭訴?”


    “你當天下人的眼睛是瞎的不成?”


    被厲聲質問,魏淵雲淡風輕,甚至臉上還帶著些許的無辜,疑惑說道。


    “太子殿下這話,魏淵倒是聽不懂了。”


    “曆朝曆代,有什麽樣的臣子,願意在自己的身上背上‘紂’的諡號,又有什麽樣的臣子甘願放棄京畿此等繁華之地,自我放逐於風雪交加之荒呢?


    難不成,太子殿下要我自縊當場?


    才能夠滿足太子殿下嗎?”


    陳和已經無力吐槽了。


    今日的大朝儀,和魏淵正麵交鋒的,隻有他一個。


    明麵上的三國鼎立的局麵,陳太極隻想要借助大朝儀來拿迴多半部分權利。


    太子陳和想要將魏淵打入穀底。


    而魏淵想要賺取足夠多的利益。


    陳太極在暗中,不會太過偏向,但是誰要是落入下風,他不介意踩一腳。


    而太子陳和想要收迴魏淵的地盤,就必須和魏淵正麵交手。


    而短短的半個時辰內,他就感覺到了來自魏淵的壓力...還有那堪稱恐怖的城府。


    以退為進,這一招用的太好了。


    好在哪裏?


    如若陳太極的‘武義’是捧殺,讓百官,百姓不齒魏淵,加深百姓,江湖對於魏淵的仇恨,不滿的話。


    那麽魏淵的‘紂’所得到的會是恰恰相反。


    魏淵雖然權傾天下,但是說到底還是給陳國立下無數功勞。


    雖然不至於封‘武義’,但是中等的諡號完全是承受的起的。


    如若封為‘紂王’,那麽讓文武百官,還有那些武將大臣們怎麽看待朝廷?


    就連百姓和江湖都會頗為微詞。


    魏淵此舉,就是在所有人心中紮了一根刺。


    而導致這個局麵出現的,竟然是他這麽一位太子。


    一位愚蠢的太子。


    但是沒辦法,武義,對於日後的朝廷太重要了。


    他閉上眼睛,開始深唿吸。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憑借自己一己之力。


    和這麽兩個人鬥法,根本不可能。


    他實在是想不通,半數國運加持,竟然隻落了一個三國鼎立的局麵。


    自家父皇已經不再受到氣運所鍾,為何還能夠泰然的坐在那把椅子上?


    那仙緣,如此恐怖嗎?


    見到太子不說話,陳太極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滿。


    武義的捧殺局麵被打破,那就需要再找別的機會了。


    要是說因為這件事情,陳太極並沒有多麽生氣。


    這隨意的試探,不過是他隨手而為,而魏淵見招拆招罷了。


    兩個老狐狸之間,隻不過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夠編織一個陰謀。


    他不滿的關鍵,是在於太子。


    太子總是被禮法框束,被儒家管製,跳不出這一道怪圈,逃脫不了限製,注定會成為儒家的手中刀。


    那麽這一座天下,更不可能交給太子了。


    眼下的局麵,無非就是長痛短痛。


    陳太極倒是不懼怕,無非就是重拾舊山河。


    這王朝氣運,終究會有一天迴到自己手中。


    自己終會長生久世,開創一個大大的帝國。


    而眼下,他需要先把原本屬於自己,如今卻被篡位的天下切割開來。


    讓太子..或者說太子背後的人無法這麽快蠶食天下氣運。


    他心中發狠。


    於是,他看向魏淵,沉聲說道。


    “這樣是不是太委屈你了?”


    魏淵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具體的表情。


    “臣,心甘情願。”


    陳太極歎了口氣說道。


    “近些日子妖魔邪祟增多,各地的衙門束手無策,隻能依賴江湖大宗斬妖除魔。


    虎豹騎遠在天邊,雖然英勇,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朕....也是無奈之舉啊。”


    “臣隻希望陛下記得,武川上下的百姓,將士,都在寒風酷雪之中給陛下,給朝廷戍守邊關,一絲一刻不敢懈怠。”


    “愛卿,辛苦你了。”


    陳太極看著不說話的太子,搖了搖頭。


    “擬旨。”


    “陛下..”韓意上前,聲音有些微弱。


    陳太極瞥了他一眼,隻一眼,就讓韓意如坐針氈。


    他垂下眸子,不再多說。


    “封魏淵為....‘紂王’,管轄並州,冀州,流州,幽州四地。”


    “陛下,陛下,不可啊!不可啊!天河之外盡失,對朝廷氣運影響極大啊!!!!”


    陳太極聲音猶如洪鍾,壓過了一切聲音。


    “封魏淵為大柱國,搖領兵部尚書,享入朝不趨、劍履上殿、讚拜不名、加九錫、加九錫、出警入蹕、封邦建國。”


    “以四州之地建‘魏國’!!!”


    “封魏淵為‘大將軍’,統領北地諸軍事,可開府置官,望大將軍北驅北蠻,為我陳國開疆拓土,壯我國威!”


    “魏淵?”


    魏淵緩緩出列。


    “臣在。”


    “三年,不...朕給你五年糧草,甲胄十萬,五年之內,朕要在陳國的版圖上看到草原的位置,插上我陳國的旌旗。”


    “臣....遵旨。”


    文武百官看著默不作聲的太子,歎了口氣。


    就連慶王看著自己這位好哥哥都忍不住歎息。


    原本的三足鼎立,如果是太子咬死了,魏淵...哦不,紂王最起碼並州是拿不過去的。


    頂多也就是把流州給他。


    可惜...天下事壞就壞在了棋差一招。


    不過想來也是。


    太子麵對的,是陳太極...還有魏淵。


    輸了...似乎也不難接受。


    之後議論的,便是一些關於關內的政策。


    這一場吊詭的大朝儀,終究是在各懷鬼胎的心思中結束了。


    魏淵封王,吞黃龍大丹吃黃龍龍筋,得四周之地,開府建國。


    陳太極重迴朝廷,雖無氣運傍身,但是玉液宗師境界足以挽迴頹勢,野望頻生。


    太子陳和,享受半國氣運,得到了近乎所有的文官集團的支持,意圖...掌控天下。


    而遠在黃龍山中。


    一聲一聲交鳴的怒吼中。


    一道身影從黃龍山狼狽的逃竄而出。


    改命衛淵的監正承了魏淵的因果,來到了這裏,卻被誤以為是魏淵重迴。


    惹得天怒人怨。


    黃龍所產生的煞氣,還有業力施加於身,讓他身如瓷瓶裂紋陣陣。


    他無語的看向青天白日,猛地噴出一口老血。


    含恨說道。


    “魏淵!!!!吞天地氣運,納五濁煞氣,難製了!”


    “需要結江湖大宗之力...方才能夠...”


    “朝廷三龍同朝,如此局麵,穩住朝廷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難啊,難啊。”


    “難啊。”


    “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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