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傍晚六點,暑氣還未完全消散,天邊被夕陽染成橙紅色,像是一幅絢爛的油彩畫。然而,鉛灰色的雨雲卻不合時宜地滾滾而來,迅速侵占了大片天空。細密的雨絲從雲層中飄落,在半空中交織、纏繞,將整個世界朦朧成一團氤氳的水汽,和夏日本該有的熱烈氛圍格格不入。雨滴淅淅瀝瀝地落下,輕叩著地麵,發出細微而密集的聲響,宛如在訴說無人能懂的低語,又似為醫院裏正在上演的故事添上一抹憂鬱的背景音樂。悶熱的空氣裏彌漫著潮濕的氣息,讓人無端生出幾分煩躁與不安。 醫院外街道旁的樹木,原本在夏日微風中舒展著枝葉,此刻卻被風雨壓彎了腰,葉片在風雨中瑟瑟發抖,發出沙沙的聲響,似在低聲嗚咽。偶爾有車輛疾馳而過,車輪濺起地麵的積水,形成一道道白色的水花,轉瞬又消失在雨幕之中。行人們撐著雨傘,腳步匆匆,身影在雨霧中顯得模糊而又匆忙,沒人注意到醫院裏正發生的一切。 踏入醫院內部,慘白的燈光毫無溫度地傾灑在每一個角落,將牆壁上冰冷的瓷磚照得發亮,反射出刺目的光。這燈光慘白得近乎失真,讓每一個置身其中的人都像是被抽去了色彩,臉上隻剩一片灰敗。消毒水那刺鼻的味道肆意彌漫,鑽進每一處縫隙,混合著人們複雜的情緒,讓空氣都變得黏稠而壓抑。天花板上的吊燈嗡嗡作響,似在低吟著無聲的哀歌,與外麵風雨的喧囂形成詭異的唿應,燈光忽明忽暗,仿佛也在為病房裏的緊張氛圍而顫抖。 地麵幹淨得反光,能映出往來人們匆匆的腳步和疲憊的麵容。走廊兩側的長椅上,坐滿了神色焦慮的人。一位中年男子,雙手不停地相互搓動,指關節都泛出了白色,他眉頭擰成一個死結,時不時站起身來,伸長脖子望向手術室的方向,嘴唇微微開合,喃喃自語著:“老天保佑,一定要平安啊。”他的動作在這慘白的燈光和壓抑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突兀,身影被燈光拉得長長的,在地麵上搖曳。一位年輕的母親,懷裏抱著熟睡的孩子,眼神卻空洞而焦慮,一隻手無意識地輕輕拍打著孩子的後背,動作機械而遲緩,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孩子在她懷裏動了動,她下意識地將孩子摟得更緊,像是在抓住最後的希望,而周圍的消毒水味和人們的低語聲,更襯出她的無助。牆壁上的指示牌在慘白燈光下顯得更加冰冷,箭頭所指之處,是未知的希望與絕望。 護士們推著裝滿醫療器械的小車匆匆走過,車輪與地麵摩擦發出尖銳的聲音,打破了片刻的寧靜。不遠處,一位家屬正緊緊抓著醫生的手臂,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眼眶泛紅,淚水奪眶而出,聲音帶著哭腔顫抖地詢問著親人的病情:“醫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他不能有事啊!”身體也因為情緒激動而微微搖晃。醫生耐心地解釋著,眼神中卻也透露出一絲疲憊,額頭上的皺紋因為專注和勞累而愈發明顯,一邊說話一邊輕輕拍著家屬的手臂,試圖安撫對方的情緒,輕聲說道:“您先別著急,我們已經盡力了,目前情況還算穩定 。”他們的對話在走廊裏迴蕩,與外麵的風雨聲交織在一起,更添一份沉重。 一位老者被家屬攙扶著,腳步蹣跚,每一步都帶著病痛的沉重,嘴裏不停地咳嗽,每一聲咳嗽都伴隨著肩膀的劇烈抖動,他麵色蠟黃,嘴唇幹裂起皮,眼神渾濁而痛苦,微微眯著眼睛,仿佛在努力對抗著身體的不適。當他經過走廊上的窗戶時,窗外的閃電劃過,映亮了他憔悴的麵容,緊接著的雷聲,似乎也在為他的痛苦而轟鳴。幾個實習醫生抱著厚厚的病曆本,緊緊跟在帶教老師身後,一邊走一邊認真聽著講解,他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是求知的渴望,不時快速點頭,手上的筆在本子上沙沙記錄,遇到重要的地方,還會微微皺眉,湊近老師想要聽得更清楚。他們的身影在燈光下交錯,與周圍緊張的氛圍形成一種奇特的反差,卻又莫名地融合在一起。保潔阿姨拿著拖把,一下一下地擦拭著地麵,想要抹去所有的不安與焦慮,可那刺鼻的消毒水味和壓抑的氛圍卻怎麽也擦不掉。她的臉上帶著歲月的痕跡,眼神中滿是無奈與悲憫,時不時抬起頭,看著往來的人群輕輕歎氣,隨後又低下頭,繼續手中機械的動作。她的腳步在潮濕的地麵上留下淡淡的腳印,很快又被她重新拖過,仿佛從未出現過,正如這醫院裏的悲傷與焦慮,被不斷掩蓋,卻又始終存在。 手術室的門,那扇隔絕生死與希望的界限,終於被時間輕輕推動,緩緩晃動了一下。這細微動靜,在寂靜壓抑的環境裏,卻如驚雷炸響。 蘇瑤站在手術室門口,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扇緊閉的門,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裙擺,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指甲都幾乎嵌入了掌心。她的身體微微前傾,像是要隨時衝進去一般,腦海裏不斷閃過林悅受傷時的畫麵,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一陣劇痛。“悅悅,你可一定要沒事啊,千萬不要離開我……”她在心裏不停地默念,嘴唇也跟著微微顫抖,牙齒輕咬著下唇,都快咬出了血印 。她的身影在慘白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單薄,旁邊牆上的影子隨著她身體的微微晃動而搖曳,仿佛也在為林悅的安危而擔憂。 窗外的雨愈發猛烈,豆大的雨點砸在窗戶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似在宣泄著無盡的不安。陳詩雨和陳詩雪一左一右地站在蘇瑤身邊,陳詩雨輕輕握住蘇瑤的手,試圖給她傳遞一些力量,提高了些音量,好蓋過雨聲:“瑤瑤,林悅妹妹肯定會沒事的,她那麽堅強。咱們就盼著她醒來,又活蹦亂跳的。”蘇瑤轉頭看向陳詩雨,眼中滿是無助,嘴唇微微顫動,像是有千言萬語卻被哽在喉嚨,最終什麽也說不出來,隻是緊緊反握住陳詩雨的手,用力地點了點頭 ,她的手心裏全是汗,手指微微發抖。陳詩雪則伸出手,輕輕拍著蘇瑤的後背,安慰道:“是啊,我們都在這兒陪著你呢。林悅妹妹一定會沒事的,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又拉著咱們一起出去玩啦。”可迴應她的隻有窗外暴雨的唿嘯,和醫院裏壓抑的靜謐。 一位女醫生現身,她身形高挑而清瘦,淺綠色手術服緊貼在略顯單薄的身軀上,勾勒出她利落的線條。被汗水浸透的幾縷碎發肆意地貼在那透著幾分疲憊卻依舊堅毅的臉頰上,猶如慌亂中迷失的觸角。她的眼睛細長而明亮,眼角雖帶著熬夜後的細紋,可那眼神裏,疲憊中透著劫後餘生的慶幸,恰似在黑暗裏找到了曙光。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總是抿得緊緊的薄唇,此刻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安撫的笑意,嘴角的弧度裏帶著職業的溫柔與寬慰 ,她抬手輕輕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動作間盡顯疲憊。她身後的護士們,腳步輕盈而沉穩,與這壓抑的環境形成一種奇特的和諧,她們推著手術車的聲音,在走廊裏迴蕩,漸漸打破了之前的死寂。 她身後,四名護士以近乎虔誠的姿態,推著包紮好傷口的林悅。林悅麵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幹裂的嘴唇微微張開,似要訴說卻無力發聲。那頭標誌性的銀白色齊腰長發此刻淩亂地散落在枕邊,幾縷發絲黏在毫無血色的臉上,更襯得她脆弱不堪。她的皮膚本就白皙如雪,此刻卻白得近乎透明,隱隱能看見皮下淡藍色的血管。濃密而卷翹的睫毛此刻毫無生氣地垂著,在眼瞼上投下一小片陰影,巴掌大的臉上,顴骨微微突出,顯得愈發楚楚可憐,鼻翼也隨著微弱的唿吸輕輕翕動 。這頭長發,曾如月光傾灑,在人群中十分矚目,此刻卻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蘇瑤看到林悅的瞬間,眼眶裏蓄滿的淚水再也抑製不住,奪眶而出,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臉頰滾落,她的肩膀劇烈地顫抖著,腳步踉蹌地迎上去,差點摔倒,連忙用手扶住旁邊的牆壁 。“怎麽會這麽嚴重,悅悅怎麽能承受這些……”她在心裏悲歎,聲音也忍不住哽咽起來。此時,窗外一道閃電劃過,緊接著一聲炸雷響起,似乎也在為林悅的遭遇而憤怒,而蘇瑤的身影在這光影交錯中,顯得更加無助與絕望。 陳詩雨和陳詩雪見狀,急忙上前扶住蘇瑤。陳詩雨攬住蘇瑤的肩膀,說道:“瑤瑤,別慌,醫生不是出來了嘛,肯定有好消息。”陳詩雪也在一旁附和:“對呀,先聽聽醫生怎麽說。林悅妹妹肯定吉人自有天相!” 蘇瑤、陳詩雨和陳詩雪,如三座凝固的雕像,已在手術室門口矗立許久。當女醫生和護士推著林悅出現的刹那,她們緊繃的神經被瞬間拉到極限,仿佛下一秒就會斷裂。蘇瑤率先行動,她身形纖細,黑色齊腰長發如瀑布般隨著急促的步伐飄動,幾縷發絲調皮地纏在她白皙的脖頸間。身上的粉色連衣裙恰到好處地貼合著她的曲線,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動,粉色運動鞋則為她增添了幾分青春活力,在這壓抑的環境中顯得格格不入。她圓圓的臉蛋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蓄滿了焦急,眼神如熊熊烈火燃燒,眼眶微微泛紅,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幾乎要擰成一個疙瘩 。小巧的鼻子下,是一張微微顫抖的櫻桃小嘴:“醫生,我朋友怎麽樣了?”她的聲音顫抖,像是被恐懼扼住了咽喉,說話時還帶著抽噎聲。她的聲音在這空曠而壓抑的走廊裏顯得格外單薄,被窗外的風雨聲和醫院裏各種嘈雜的聲音瞬間淹沒。 陳詩雨站在一旁,她身材高挑,一頭利落的短發顯得格外精神。小麥色的皮膚透著健康的光澤,眉毛濃密而有型,下麵是一雙深邃有神的眼睛,此刻滿是擔憂地看著林悅,眼神裏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 。她的雙手交握在身前,手指不安地相互纏繞,高挺的鼻梁下,嘴唇緊抿,嘴角微微下垂,流露出她內心的焦慮,下巴也因為用力而微微緊繃 ,偶爾還會不自覺地咬一下嘴角。她靠在牆邊,牆上的冰冷透過衣服傳遞到她的後背,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仿佛這寒冷也來自於對林悅病情的擔憂。 陳詩雪則安靜許多,她身形嬌小,一頭柔順的棕色長發紮成了低馬尾。白皙的瓜子臉上,彎彎的眉毛像月牙一般,眼睛明亮而清澈,此刻卻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眼神中滿是擔憂與無助 。她微微咬著下唇,雙手緊緊地攥著衣角,把衣角都攥出了深深的褶皺 ,時不時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喃喃自語:“林悅妹妹,你快點好起來吧。”她的聲音被走廊裏的嘈雜聲掩蓋,隻能在她自己的耳邊迴蕩,而周圍人們匆匆的腳步和緊張的氛圍,更襯出她的渺小與無力。 女醫生輕輕摘下口罩,那動作像是放下一場艱難戰役的武器,露出一抹安撫的笑:“沒有生命危險了,休息2到3天就能醒。”這簡單的話語,如同溫暖的春風,吹散了她們心頭厚重的陰霾。蘇瑤連聲道謝,激動得聲音都有些變調,身體微微前傾,雙手合十,眼中滿是感激 。女醫生迴以“救人是我們職責”的答複,而後吩咐護士將林悅推到302病房。此時,窗外的雨勢似乎小了一些,滴答滴答的雨聲,仿佛也在為林悅轉危為安而欣慰。 護士們推著林悅前行,車輪在地麵滾動,發出單調而沉悶的聲響,每一下都像敲在眾人的心上。蘇瑤三人緊緊相隨,蘇瑤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林悅,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擔憂 。醫院的走廊安靜得隻剩下這惱人的滾輪聲,偶爾有醫護人員匆匆而過,投來的目光中滿是關切,卻又帶著幾分職業性的冷靜。她們走過的地方,地麵上的反光映出她們的身影,扭曲而又模糊,仿佛這一切都如同一場不真實的夢境。 來到302病房門口,蘇瑤深吸一口氣,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像是要將所有的擔憂與不安都吸入腹中,隨後顫抖著雙手推開了那扇承載著希望與未知的門。病房內,燈光依舊慘白,一張潔白的病床擺在房間中央,床邊是一個可調節高度的輸液架,此刻上麵還掛著未輸完的藥液,透明的液體一滴一滴,有條不紊地落下,仿佛在計量著時間的流逝。床尾處,有一個簡易的白色衣櫃,櫃門緊閉,安靜地立在那裏。 靠近窗戶的位置,擺放著一張小小的床頭櫃,上麵放著一個不鏽鋼水壺和幾隻一次性水杯,杯子上還殘留著水漬。窗戶半掩著,能聽到外麵雨滴敲打玻璃的聲音,和室內的寂靜形成鮮明對比。牆壁上掛著一幅簡單的風景畫,在這壓抑的環境裏顯得格格不入,畫裏那明媚的景色與病房內的沉重氛圍背道而馳。護士們輕柔地將林悅從輪椅病床轉移到病床上,動作小心翼翼,仿佛林悅是一件易碎的珍寶。之後,護士們推著輪椅病床離去,病房內隻剩下蘇瑤、陳詩雨和陳詩雪。 蘇瑤望著病床上昏迷的林悅,眼神中交織著心疼、迷茫與無奈。她緩緩地走到床邊,緩緩地伸出手,輕輕撫上林悅失去光澤的銀白色長發,動作輕柔得生怕弄疼對方,可還是不小心碰到了林悅的傷口,嚇得她趕緊縮迴手,像是觸碰到了滾燙的烙鐵,臉上瞬間露出自責與心疼交織的神情 ,眼眶再次紅了起來 。“都怪我,要是我能更小心一點,悅悅就不會受傷了……”她滿心自責,內心被愧疚填滿,聲音也變得苦澀而沙啞。此時,窗外的雨滴聲漸漸變成了淅淅瀝瀝的輕柔聲響,仿佛在輕聲安慰著蘇瑤,卻又無法驅散她內心的陰霾。 陳詩雨走上前,輕輕拍了拍蘇瑤的肩膀,說道:“這不是你的錯,別自責了,林悅妹妹醒來看到你這麽難過,她也會心疼的。”陳詩雪也在一旁點頭:“是啊,現在林悅妹妹需要你好好照顧她,你得打起精神來。”蘇瑤聽了,吸了吸鼻子,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我知道,謝謝你們,有你們在真好。” 她轉身,對陳詩雨和陳詩雪說:“詩雨、詩雪,你們迴學校吧,幫我請個假。”此刻她心裏想著,一定要親自守著林悅醒來,不能有一絲疏忽。說話時,她的眼神堅定而不容置疑,語氣中帶著疲憊卻又透著一股執拗 。陳詩雨和陳詩雪對視一眼,那目光中傳遞著千言萬語,擔憂、不舍、理解,種種情緒在其中流轉。陳詩雨輕聲問:“瑤瑤,你不迴去嗎?”蘇瑤堅定地搖頭,動作幹脆而決絕 :“嗯,我留下照顧悅悅。”陳詩雨和陳詩雪明白她的執著,隻好應允:“好吧。”陳詩雪又補充道:“瑤瑤,有需要就打電話,林悅妹妹醒來要是有什麽想吃的,也跟我們說。”蘇瑤點頭,那動作帶著幾分機械,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無法自拔,眼神有些空洞,盯著地麵發呆 ,腦海裏全是和林悅相處的過往,還有對未來的迷茫。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病房內的燈光顯得更加慘白,仿佛也在為蘇瑤的迷茫而黯淡。 陳詩雨和陳詩雪走出病房,穿過長長的走廊,那走廊仿佛沒有盡頭,每一步都帶著沉重的牽掛。陳詩雨微微低著頭,腳步緩慢而沉重,雙手插在口袋裏,時不時迴頭望向病房的方向 。陳詩雪則緊緊跟在陳詩雨身後,眼睛微微紅腫,用手擦了擦眼角殘留的淚花 。走出醫院,雨絲落在她們身上,帶來絲絲涼意,像是在提醒她們現實的冰冷。她們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後,司機詢問目的地,陳詩雨迴答“陽光中學”,司機應了一聲,車子緩緩啟動,駛向那充滿青春活力卻又與此刻的悲傷格格不入的校園。車窗外,雨幕依舊,城市的燈光在雨霧中閃爍,仿佛也在為這悲傷的故事而朦朧。 而在302病房內,蘇瑤靜靜地坐在林悅床邊,目光緊鎖著林悅的臉龐,像是要用眼神將她喚醒。她輕輕撫著林悅的銀白色長發,輕聲呢喃:“悅悅,你為什麽是女孩子?為什麽啊……我已經愛上你了,可這突如其來的真相,讓我怎麽承受?我多希望這隻是一場夢,一場醒來後一切如初的夢……”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床單上,暈染出悲傷的形狀。她的肩膀微微顫抖,壓抑的啜泣聲在寂靜的病房內迴蕩,仿佛是她內心痛苦的呐喊。 哭著哭著,困意如潮水般將她淹沒。這一日,她被恐懼與擔憂緊緊束縛,精神高度緊張,此刻一旦鬆懈,疲憊便洶湧襲來。她雙手搭在床邊,頭枕在手上,動作緩慢而無力,在林悅的床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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