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不知道洞穴裏頭有問題,他隻知道,這逼犢子就是自己想死還拉人墊背!


    要是那寡婦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不認剛才那迴事兒,那這一切要怎麽說得清?


    於山怎麽就上山了?怎麽會受槍傷?


    說是他自己突然發瘋朝打了一槍,誰信呐!


    迴到屯裏麵對於山的老娘,再麵對公安的調查,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於山一死就又死無對證了,真是要惹出大事兒!


    宋輕雨一個滑鏟來到於山麵前,看著這殘破的軀體,她有一瞬間犯了難。


    於山的衣服被撕扯開來了,全部被鮮血浸滿,而且胸膛的皮肉已經全部綻開,能看到骨頭了,甚至能看見內髒。


    場景太過血腥,連現場的漢子們和兵哥哥們都嚇一跳。


    宋輕雨像是根本不會害怕一樣,摘掉了手套,迅速開始對於山進行搶救。


    她一咬牙,既然都爛成這樣了,幹脆把手伸了進去,握住了心髒。


    徒手做心髒複蘇吧!


    一下,兩下,三下。


    這種場景血腥殘忍得讓人的心都不安地跳動起來,連於悅都沒辦法看下去,側著頭閉上了眼睛。


    但是她擔心宋輕雨,想要從馬上跳下來,又被王紅武攔住了。


    “你現在下去也幫不了她,讓你哥去看看吧。”


    這種做心髒複蘇的辦法一般在戰場上或者手術室裏才常見,而且很講究手捏心髒複蘇的力度,一個不小心就要把心髒給捏壞了。


    於風和王紅武看得吃驚,兵哥哥們也都震驚了。


    這種粗暴的軍醫手法,宋輕雨為什麽也會?而且絲毫不怕?


    於風已經下了馬來到宋輕雨的身邊,看著眼前的場景,大受震撼。


    宋輕雨那麽柔弱的一個女孩子,在麵對生死的時候,絲毫不懼。


    剛剛她還怕槍聲呢!


    這種場景是他隻有在戰場上才見到過的。


    但如果是在戰場上那麽生死攸關的時刻,他們誰都不會覺得這種豁出一切去救人的情景很震驚。


    可在這冰天雪地裏,就像雪花一樣冰清玉潔的宋輕雨,此時手上沾滿了血,滿臉都是要把眼前這個垂死之人救迴來的堅毅。


    她就像是漫天風雪裏最顯眼的那朵紅花,驚豔得驚心動魄。


    見於山似乎是真沒希望了,於風上前,勸道:


    “救不迴來就算了,傷得這麽重, 華佗來了也沒辦法啊。”


    王紅武在一旁也說道:


    “小雨姑娘,別救了。他原本就是自己給自己來了一槍,算是自殺。也是他自己犯了錯,這是他咎由自取,算了吧。”


    宋輕雨的聲音依舊軟糯,但沒有猶豫。


    “人犯了錯有法律去製裁他,但麵對生死,我隻是個醫生。要想謝罪,就活著懺悔!”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宋輕雨想的是,嘖嘖,想一死了之,可沒那麽容易!


    可憐的秀梅,那個還在洞穴裏的女人,都因為這個男人被禍害完了。


    那洞穴裏頭也不知道有啥呢!


    要死就自己偷偷死!


    別他奶奶的禍害現場這麽多人!


    他要是就這麽死了,誰說得清啊!!


    她這一輩子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溫暖的家,想破壞掉一切?


    沒門兒!!


    死也得等公安調查完再死啊臭渣男!!


    宋輕雨有過手術經驗,所以一點不慌張,她的手握著那還有溫度的心髒,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沒有對血腥的恐懼,隻有對生的信念。


    很快,於山確實恢複心跳了,心髒微弱地跳動著,倒是暫時撿迴了一條命。


    但是看著眼前這一副亂七八糟的身體,宋輕雨犯了難,她手上沒有任何工具,什麽都做不了。


    村長早就騎著馬飛奔迴村部裏開拖拉機了,等村長把拖拉機開來的時候,宋輕雨已經是第二次給於山做心跳複蘇了。


    等村長開著拖拉機來的時候,宋輕雨已經是沾了一身的鮮血,因為怕這家夥中途死了,宋輕雨也得跟著去。


    於風不放心,把馬交給了村民,一同坐著拖拉機跟著去了。


    等天都要黑了的時候,宋輕雨帶著一身幹涸的血迴來了,站在籬笆院門口,頗有一種末日戰士勝利歸來的感覺。


    於悅趕緊倒了不少熱水,也早給宋輕雨都備好了衣服。


    “小雨,快去洗洗。衣服鞋子都不要了,姐給你再做新的。”


    誰也沒關心那個於山。


    是死是活沒人管。


    宋輕雨凍得瑟瑟發抖,嗯了一聲,鑽進去了洗漱房。


    “哥,怎麽樣了?”


    於風看了看宋輕雨的背影,點了根煙,淡淡道:


    “還真救迴來了。”


    王紅武哈哈笑了起來,“小雨妹子真是厲害!比隊裏的軍醫也差不了哪裏去!”


    於風緩緩吐出煙霧,看著幾個有些驚訝的兵哥哥,又看了看今天打獵得來的一地野味。


    “愣著幹什麽,趕緊去做晚飯,我妹妹今天救了個人!可不得好好喝一杯慶祝!”


    大家夥兒起哄,興高采烈地去燉兔子了,今天打的兔子特別肥,做個辣炒兔丁最下酒了!


    村長忙得很,迴來之後,他得趕緊上報公社有關於山自殺這件事情,以及山上老虎的異常情況。


    大隊長也趕緊開始通過廣播通知各家各戶要注意關緊家門,慎防半夜老虎下山偷襲,出現傷人事件。


    聽著喇叭聲,宋輕雨又營造了一些水聲之後,鑽進了空間裏。


    她將一身的血腥洗掉,其實這對於宋輕語來說,真的什麽都不算,以前在急診輪值的時候,再破爛的身體她都見過。


    什麽被車碾的啦,跳樓摔的啦,火燒的啦,看得她都免疫了。


    熱乎乎的水將她身上的血衝洗得幹幹淨淨,香噴噴的蘭花沐浴露徹底衝散了血腥的氣味。


    宋輕雨有點舍不得出來,她凍了一天了,這熱水可真是暖和啊!


    但是怕在空間逗留太久被人發現,還是趕緊洗洗幹淨離開這舒服的浴室。


    將頭發吹得半幹之後,宋輕雨才從空間裏出來。


    用肥皂洗了手和毛巾,又將水都潑到地上,營造出洗過澡的痕跡,她才走出洗漱間,迴到了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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