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娟哭笑不得。


    雙方在友好而又熱烈的氣氛中在客廳坐下。


    蔡愛萍和程永進去擺桌,蔣鬱東要幫忙卻被拒絕。


    最後程娟去幫忙了。


    辦公室搬到後麵去以後,程時在家裏安了個新電話。


    蔣鬱東坐下後,用這個電話打個傳唿台在程時的傳唿機上留了一條短信:“我來你家拜訪了。”


    三十秒後,程時就打迴來了。


    其實他這會兒已經到招待所的餐廳裏,跟鄭擁軍一起吃飯。


    蔣鬱東接起了電話:“你好,程時。”


    程時一愣:“怎麽是你。”


    蔣鬱東把聲音外放,說:“我來你家了做客,告訴你一聲。免得你說我偷偷摸摸的來。”


    臥槽,我才出來一天,就被偷家了。


    程時暴怒:“你個卑鄙小人。專門挑我不在家的時候下手。有種等我在家的時候來。”


    他的聲音不大,卻滿是森冷的殺意,嚇得餐廳其他人打了個哆嗦。


    這小子看著斯斯文文,怎麽那麽兇殘,不會是犯罪分子吧、


    餐廳服務員嚇得小聲商量要不要叫保衛科的人。


    鄭擁軍哭笑不得,對服務員擺手:“不需要,家裏人鬧著玩。”


    那邊程娟剛好端了一碗菜在桌上,聽見了話筒裏傳出來的程時怒吼,無奈翻白眼:“你們兩個,不要像孩子一樣幼稚好嗎?特別是你,程時。蔣鬱東怎麽也是客人,還年長你幾歲,你怎麽能這麽沒禮貌。”


    程時在那邊深吸了一口氣:“好,你開心就好。”


    蔣鬱東微微一笑,掛了電話。


    ***他們已經擺好了飯菜。


    蔣鬱東從拿了一瓶酒:“聽說伯父喜歡喝酒一杯,我帶了瓶茅台來。”


    ***感歎:“你真是太客氣了。這東西據說出廠價都要快一百一瓶呢。而且有錢都買不到。”


    蔣鬱東:“不是什麽稀罕東西,伯父喜歡就好。伯母也淺嚐一杯嗎?”


    蔣鬱東平時幾乎不聊天,程娟也是今天才知道,其實他很能聊。


    ***和蔡愛萍他們被他哄得心花怒放。


    程娟看他滿臉酡紅,有些醉了,不放心他一個人迴去,便說:“要不要我爸帶你去附近的酒店開個房間?”


    可是***也醉得不成樣子了。


    要是她領蔣鬱東去酒店,對蔣鬱東和她都不好。


    蔣鬱東:“不用,我打個車迴去。”


    其實程時的房間就空著,不過讓蔣鬱東留宿不合適。


    可是這個點,公交車早停了。


    程娟想了想說:“要不你去程時的辦公室對付一晚?就是工人來來去去,有點吵。”


    程時九點多打電話迴來問:“蔣鬱東那混蛋走了嗎?”


    蔡愛萍接的電話:“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他喝醉了,在你的地方睡下了。”


    程時要瘋了:“還敢睡我的房間?!!等著我迴來掐死他。”


    蔡愛萍:“別亂說。他是在你辦公室過夜。”


    程時沉默了片刻,才哼了一聲:“算他還有點眼力見。”


    程時的辦公室裏有個沙發。


    程時有時候忙起來,連上樓都懶得上,就在沙發上眯一下。


    今晚上蔣鬱東就在沙發上睡。


    現在晚上有些涼了。


    程娟想來想去,還是套了枕頭,拿了一床毯子過去。


    辦公室裏一片漆黑,彌漫著似有若無的酒氣。


    月光從窗簾縫隙漏進來,在蔣鬱東側臉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


    蔣鬱東右手手心朝上放在額頭上,擋住了眼睛。


    程娟躡手躡腳進去,把窗戶關小了一些,把毯子蓋在他身上,發現他還戴著領帶,猶豫了半天,還是彎腰伸手,小心翼翼地幫他解開領帶。


    他的皮膚帶著微微的粉色,沒有半點往日冷峻嚴肅。


    她不小心碰到他的下頜,感覺到他在出汗。


    她忽然想起暴雨那天,他拽住她手的時候,掌心其實一直都在出汗,臉上卻沒有透露出一點慌張。


    想必他為了不被人發現弱點,掌控情緒,早習慣了喜怒不形於色。


    若是被人看出喜悅和愛意,那必是已經滿溢出來,遮擋不住了。


    不知怎麽的就紅了眼眶,程娟慌慌張張起身就要走,卻被蔣鬱東捉住了手腕。


    他睫毛顫動間溢出含混沙啞的聲音:“別走......”


    尾音消散在喉嚨裏,像融化的冰塊。


    “你沒睡著啊。”程娟臉一熱,掙脫了他,小聲問,“是不是渴了。”


    蔣鬱東說:“嗯。”


    程娟倒了一杯溫開水給他。


    蔣鬱東接過小口喝完,說:“陪我坐坐。”


    程娟的臉更紅,接過杯子放好,低著頭坐下。


    蔣鬱東卻靠過來,把她摟在懷裏。


    程娟身子一僵,局促地輕輕推著他,說:“說話就好好說。”


    蔣鬱東把下巴放在她頭頂:“讓我抱抱,隻有在這裏我能肆無忌憚的抱著你。”


    程娟心軟了,停止了掙紮。


    蔣鬱東:“我知道程時是因為太聰明,知道我們在一起會很難,所以才那麽激烈的反對。”


    程娟:“不怪他,是我讓他太操心。”


    從小到大,不管她願不願意,身邊總會有各種各樣的男人出沒。


    真正跟她走得近的男人隻有李誌剛,結局卻還變成那樣。


    在別人眼裏她是狐狸精,是禍水。


    在程時眼裏,她隻是因為長得太漂亮而不堪騷擾和流言的親姐姐。


    蔣鬱東:“不管以後別人說什麽,我都相信你。請你也一樣。”


    程娟:“嗯。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你為什麽會喜歡我?肯定不僅僅是因為長相。因為你身邊的漂亮女人太多了。”


    蔣鬱東輕歎:“我也不知道,就是見到你,抱著你才安心。我要是知道,那就不是真的喜歡了。”


    程娟不再說話。


    蔣鬱東輕輕拍了拍她:“你迴去睡吧。別叫伯父伯母擔心。”


    程娟迴到家,進自己房間的時候,聽到爸媽的房間傳來媽媽小聲咳嗽的聲音。


    原來媽媽聽到她出去了,在一直等著她迴來。


    程娟剛準備睡下,聽見下麵車子響,起來看了一眼,原來是蔣鬱東的司機來了。


    蔣鬱東上車後,車子便發動消失在深藍的彌漫著薄薄霧氣的街道上。


    她心情有些複雜:雖然知道他這麽煞費苦心保護她的名聲,是為了讓主動權一直掌握在她手裏。


    可是也是為他自己留後路。


    這果然很像符合他那謹慎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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