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龍迴想起,自己猶如浮萍般的一生,記憶中的一幕幕,猶如走馬燈一樣,在腦海中閃爍。


    委屈、酸楚、遺憾……各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間。


    煙,不知不覺抽完了。


    他走去商場重新買了一包,走向迴家的方向。


    夕陽西下,餘暉昏沉。


    紀小龍終於走到家。


    這是一個破舊的老房子。


    開門,進屋。


    紀小龍不知道的是,一輛勞斯萊斯緊隨他的其後。


    路口不遠處,還有另一道眸光閃爍地看著他。


    一個老舊的鎢絲燈泡懸掛在屋子中央,昏暗的光線正無力的照耀著房間。


    他拾起洗的有些泛白的衣服,準備先去洗個澡,再好好的睡一覺。


    “咳咳咳——”


    還沒走到衛生間,他劇烈地咳嗽起來。


    無法自控的咳嗽,咳到紀小龍嗓子沙癢疼痛。


    一陣吐意襲來。


    他小跑進廁所,蹲到廁池邊上。


    “咳咳——”


    口腔中,似乎泛起了更多濕潤的鹹腥。


    胃中絞痛感很快消失。


    少頃後,他的咳嗽與幹嘔止了下來。


    這時,紀小龍被難受到散去聚焦的目光微微迴籠,很快他的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殤然。


    看到廁池與周圍地板都是觸目驚心的鮮紅,他揚起剛剛捂著口鼻的手,手心亦澗上了一小灘血跡,血線正沿著指縫淌下。


    紀小龍這才發覺,自己剛剛幹咳吐出了血。


    滿地的血!!!


    他泛著血跡的嘴角不由的上揚,不斷上揚,再上揚。


    悲極之際,他肆然的無聲大笑了起來。


    紀小龍在笑著,不過眼中卻泛滿濕潤。


    他猛地站起身,打開水龍頭,一直衝洗著地板。


    直至,地麵上再也看不到任何的一絲鮮紅。


    似乎這樣,隻要看不到一絲關於血的痕跡,死神就會離自己沒那麽近了。


    紀小龍無力的走出衛生間。


    他把自己摔到沙發上,點了根煙。


    深吸一口後,他看著天花板發呆,思緒萬千。


    突然!


    紀小龍的牙齒不斷地上下顫動著,雙手,臉頰……以至整個身軀,不受控製地愈加快速、顫抖起來。


    在顫顫巍巍下,他急切地拿起幾年前掏的二手大米手機。


    點開網抑雲音樂,打開一首歌。


    很快,輕柔治愈的旋律響起。


    聽到有聲音,紀小龍顫抖著的身軀,緩緩平靜下來。


    那樣子,就像嗑到藥的癮君子一樣。


    ……


    在東大,他是高冷校草,是天才學神!


    更是給每個任課老師帶來“優秀教學獎金”的功臣。


    而無人知曉,他從十歲開始,就患有嚴重的孤閉恐懼症。


    在過於嘈雜喧囂,或過於靜謐的環境中。


    或過於興奮,或過於傷感的情緒,他都會深陷的無以言表的窒息感中!


    這是一種極為罕見,因情感缺陷,而導致的心理、生理疾病。


    咚—咚咚——


    這時,屋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這才把紀小龍飄忽的思緒扯迴現實,他往門口方向走去。


    一打開門。


    “你好呀,弟弟~”


    映入紀小龍眼簾的是一個嬌豔動人,年輕的極美女子。


    她身穿黑白ol職業製服,身穿白色襯衫,黑色小西裝,米白色短裙的極美女子。


    兩腿的黑絲襪泛著光澤,腳下穿著一雙名貴的手工平底鞋。


    一條璀璨鑽鏈點綴在那雪白光滑的脖頸上,從打扮可以看出,這是一位很有錢的女子。


    “你是?有什麽事嗎?”


    紀小龍疑惑不解,為何她會到自己家來敲門。


    他就是一個普通人,按道理這種身份高貴的女孩子不會跟自己產生什麽交集才對。


    自己也絕對沒見過她,更別說認識了。


    白月詩笑道:“我是你姐姐呀~”


    “跟我走!”


    沒等紀小龍作何反應,白月詩一把抓住他的手。


    把他扯出門外,隨腳,踢上門。


    “等會!”


    紀小龍還沒反應過來,正想本能掙脫手上的束縛。


    他卻發現,無論如何用力,手根本抽不出來,隻能任由著她牽著走。


    不是,你一個女生哪來這麽大的勁?


    我姐姐?


    你腦子沒燒壞吧?!


    沒等紀小龍開口,就被白月詩拉到門外。


    走到車前。


    “你剛剛說……”


    好不容易掙紮了一下,紀小龍保持警惕,剛準備開口詢問。


    他頓時感到一片濕膩柔軟,觸向了自己的臉。


    白月詩一把他按到車門旁,直接吻了上他臉,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麵對這突兀發生的一切,紀小龍大腦一片空白,他懵逼了。


    我被一個女的壁咚!?


    還被親了!


    這啥跟啥啊?


    是我還沒睡醒,還是世界太瘋狂了?!


    白月詩打開後排車門,把大腦已經宕機、忘記掙紮的紀小龍塞進去坐好後。


    她意味深長地輕笑了一下,走上駕駛位就發動車子走了。


    解釋還要半天時間,以他的性格,就算解釋完肯定不會跟我去見媽。


    媽都不知道多心急,隻有這樣,他才肯乖乖的跟我走。


    初次見麵,雖然有些冒犯了,但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莫怪莫怪。


    ——


    遠處,一道等候已久的倩影,看著眼前的一幕,閃爍著的眸光刹那間黯了下來。


    沐清語走出校門口後,卻看不到他,也找不到。


    然後,她就尋著記憶急切地來到這裏,敲了門後發現,紀小龍並未在家中。


    她走到路口的一個麵館裏等待著。


    大半天過去。


    他終於迴到家。


    沐清語立馬起身向前走來。


    沒等她過馬路,就看到一輛勞斯萊斯停在他門口,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子走了下來。


    她躊躇間,還是沒有過來。


    等了很久後,沐清語就看到牽手下樓的二人,再看到眼前的一幕。


    原來如此。


    想不到,他竟會、選擇自我墮落。


    沐清語怔然地看著愈來愈遠的車,直至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她失神離去,臉上露出一抹甚是奇微的神情……那似是一抹失望,以及更多自我多情的自嘲。


    車內。


    紀小龍看著兩邊不斷倒退的景色,眼神露出一陣絕望之色。


    完了,她不會強行擄走我去當小白臉。


    不從就來硬的?!


    難道,長得帥也是一種錯嗎!?


    腰子會不會被嘎啊?


    死就死吧,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


    白月詩抬頭看了一眼後視鏡,看到他那生無可戀的表情,不禁莞爾一笑,道:“弟弟別想太多,姐姐不會害你的。”


    “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疑問,等會你見到她就好了。”


    她??


    紀小龍吞了下口水,小心謹慎地開口問道:“誰啊?”


    “乖~安靜坐車,一會就到。”白月詩不好迴答,又怕嚇到他,隻能用盡可能溫柔的語氣膩歪說了一句。


    紀小龍聞言,聽話地閉上了嘴。


    在一個多小時的等待中。


    車,漸漸駛入市內落雨湖邊,這是一個別墅群。


    ‘落雨閣’ 三個大字飄逸有力的刻在門匾上,這是一棟清雅別致的蘇式園林別墅。


    此刻,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幻影駛了進來。


    白月詩下車打開後排車門,微笑著輕抬了下頭,示意一個方向。


    “你直接進去就行。”


    紀小龍下車,看著眼前別墅的庭院,古樸風的建築,滿園的花香,仿佛讓人迴到了古代的園林。


    各種翠木繁花點綴。


    其中紅豆,萱草花最多,滿園隨處可見。


    整齊美觀,布置又極為巧妙有意境,可見是細心培育的。


    小路兩側細心裁剪的黃花梨小樹,清雅大氣又不顯奢靡。


    尋著小路方向,紀小龍徐徐走進屋內。


    一股馥鬱的清香撲鼻而來,輕怡舒心。


    這不是香水的氣味。


    有點像雪梅花隱隱包裹著龍誕香的清香味,仔細一聞,又蘊含著濃鬱的奶韻香味。


    這是難以言喻的清香,卻是讓人沉醉不已,仿佛至上仙境般飄然……瞬間能驅散開來心中的煩悶。


    眼前,坐著一位身穿黑色典雅長裙,渾身散發著高貴氣質的優雅美婦。


    美婦柳眉鳳目,絕美的麵容又透露著無限柔意,渾身上下散發著迷人的母性柔美光輝。


    她眼角處一粒微小的淚痣,卻是又顯幾分柔媚。


    她的腰肢非常纖細,絲綢緞帶把腰纏得緊緊的。


    看上去氣質莫約三十歲左右,可身材又像三十多接近四十歲般成熟有韻。


    她保養得很好,看不出真實年齡。


    紀小龍不得不承認,的確是一個大美人,可以說是他見過最美的女人。


    忽然,紀小龍心髒猛地揪了一下。


    莫名的感覺彌漫心頭;似難受,似酥麻,又好似痛心。


    他的瞳孔焦距逐漸模糊潰散。


    不知為何,自己第一眼看到眼前美婦,就感到一股深濃暖意的親切感。


    這股親切之餘,心間又湧出一陣淒惋的滋味。


    黑裙美婦,一雙美眸一動不動地盯著紀小龍,臉色時而蒼白時而紅潤。


    許傾妃的雙手緊扣手心,手心早已冒汗,她皓齒微咬紅唇,胸口不斷起伏,神色激動不已又緊張萬分。


    雙人四目相對。


    紀小龍無由陷入滯然怔了一陣。


    許傾妃早已眼角濕潤,強壓著淚水,以及心中激動的情緒,輕抿紅唇:“兒……你先過來坐著吧。”


    說話間,她的語氣逐漸略帶沙啞。


    紀小龍聞言,鬼使神差靠近,聽話的坐向她對麵。


    那股迷人的淡香,此刻變得無比的清晰馥鬱。


    原來,是眼前女人身上所傳出的體香。


    紀小龍不由自主的,對這位儀態絕美的雅貴婦人,生出很多好感。


    他好奇間,帶著疑問開口:


    “這位阿…姐姐,我們認識嗎?”


    紀小龍剛想尊稱叫句阿姨,可是看不出美婦的真實年齡,連忙改口道。


    紀小龍的詢問,讓她原本溫柔含笑的麵容瞬間黯了下來。


    每一個字,就如重錘般狠狠砸向她的心魂!


    世界上最悲痛酸苦,最錐心刺骨的莫過於自己親生兒子在自己麵前,而認不出自己。


    我…們…認…識…嗎?!


    這一句話,就如萬千劍刃狠狠刺向她的心髒,一刀刀切開,再絞碎……


    心,好痛!


    好痛!!!


    此刻,許傾妃再也控製不住,眼角極力壓製的淚。


    卻又不想讓兒子,看到自己的醜態。


    她隻能背過身子,抽出早已備好的紙巾輕抹眼角。


    紀小龍看著她,眉間神色躊躇了一陣,有些懵然。


    許傾妃看著紀小龍,強忍著心中如濤浪般的思緒。


    即使她再想去擁抱兒子入懷,卻不得不保持理性。


    不僅考慮到他的性格,抗拒與任何人產生肢體接觸。


    還擔心他的病情,一天都沒好好吃飯了。


    更是考慮到,要是現在直擁兒子入懷,可能會令本就對自己沒有什麽情感的兒子、對自己產生厭惡心理。


    她調整好情緒,轉過身來,雍容爾雅地柔聲說道:“不急,先吃飯。”


    “等吃飽後,我們再慢慢聊。”


    許傾妃話音剛落,她拍了拍手掌。


    這時,幾位女子端著玉盞餐盤的女子,從門外走近。


    很快,桌麵上就擺滿了各種佳肴。


    一看就很貴的那種。


    “今天是你的二十歲生日,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就臨時都準備一些,沒多少菜。”


    許傾妃雍容典雅,溫柔細聲道:“跟我不用客氣,動筷吧。”


    紀小龍看了一眼桌上,眉頭驚疑地微微皺起。


    沒多少菜?


    這一桌得多貴啊?


    紀小龍疑惑開口:“你知道我的生日?”


    許傾妃麵帶微笑,眼神不動地看著他,輕點了下臻首表示肯定。


    “我,可沒錢的啊。”


    看著這桌名貴食材,紀小龍鬼使神差地吐出這一句話。


    聞言,許傾妃心裏嘀咕著:我的寶貝兒子,你怎麽這麽可愛……


    “我請你!”


    許傾妃的笑意滯了一陣,很快便一臉溺愛地輕微搖了搖頭,示意沒事。


    此刻,紀小龍無由感到,一種心中由內而外的暖意縈繞全身。


    心中,竟生不出一絲麵對陌生人的生澀戒備。


    他拿起筷子嚐試吃了一口。


    顯然,這種從未吃過的美食,深深刺激了他的味蕾。


    一天沒吃什麽東西,還折騰自己了半天。


    紀小龍早已饑腸轆轆。


    不知為何,他不自覺的徹底放下心神。


    很快,就忘乎一切地大快朵頤。


    雖,今天也未曾進食幾許,許傾妃此刻卻沒有動筷。


    她單手靠桌托著下顎,目光聚焦,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紀小龍,略顯憔悴的眼眸此刻亮若星辰。


    看到紀小龍那專心一致,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她的神色癡怔住了。


    許傾妃很享受這個畫麵,臉上逐漸洋溢著愈加燦爛,而又幸福的笑容。


    二十分鍾過去。


    在專注地幹飯過後,紀小龍實在是吃不下了,隻能戀戀不舍地放下碗筷。


    收迴早已被美食吸引走的目光。


    此刻他才發現,許傾妃眼前的碗筷不曾動過。


    “你怎麽不吃?”


    紀小龍麵露尬色,向看著自己,臉上洋溢著笑容的許傾妃問道。


    “……”許傾妃保持著原先的笑容,眼神迷離著,怔怔地搖了搖頭。


    “現在能告訴我了吧?”


    紀小龍似乎想起什麽,正色開口向眼前這位奇怪的美貴婦詢問。


    許傾妃此刻才迴過神來,臉上愜意幸福的笑容一僵而逝。


    許傾妃的臉色瞬間略帶蒼白,變得有點躊躇不安。


    她輕擺了下手。


    那幾個女子再次進來,很快就清理幹淨桌麵。


    許傾妃拾起微熱的茶杯,手指輕微顫抖著。


    另一隻玉手,指甲緊扣著滿是手汗的手心,指甲仿佛要陷入手心。


    她佯裝鎮定地抿了一小口後。


    許傾妃這才看著對麵,一臉疑惑的紀小龍,語氣忐忑緊張,又有些期待地輕聲開口:


    “我…我是你的媽媽。”


    ???


    !!!


    紀小龍麵對這突兀的迴答,被驚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情緒難以言明地搖了搖頭。


    “不可能,我父母早就車禍去世了!”


    紀小龍當下立即開口,陳述自己所知的事實。


    不過他的眼神滿是不解,還有一絲、自認為不該有的渴望。


    許傾妃美眸中帶著哀愁,神色凝重的看著紀小龍柔聲訴說:


    “我跟你爸是聯姻,一直沒什麽感情,在我懷上你的時候,就已經分家了。”


    “在你百日宴,你爸帶你迴京都途中,所坐的專機,發生了空難,他們都說你們雙雙遇難了……”


    “可是我不信!”


    “我就知道你還活著!”


    “快二十年了,媽媽終於找到你了!”


    許傾妃說著說著,雙手做著幅度較大的動作,眼神逐漸泛起一絲偏激的猩紅。


    她的聲音也越來越大,雍柔溫情的形象早已蕩然無存。


    紀小龍聽著許傾妃的訴說,眉頭徐徐皺緊,陷入了沉思中。


    原本還將她荒謬的話,下意識的信了半分。


    隨後她所說的話,也太過離譜了。


    紀小龍眼神帶著不解跟警惕,狐疑地看向眼前美婦。


    穿著如此得體,儀容如此優美的貴婦。


    不能,不至於,至少不應該,有精神方麵的疾病吧?!


    紀小龍:“……”


    “對…對不起。”看到紀小龍眼中的警惕跟狐疑的神色,許傾妃連忙小心地柔聲道歉。


    許傾妃的聲音柔若蚊蠅,那絕美的臉頰上的神情、就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


    自己沒控製好情緒,會不會嚇到兒子啊?


    對不起兒子,媽媽還是太著急了。


    你可千萬,千萬不能因此對媽媽有誤解。


    更不能討厭媽媽啊。


    麵對她的道歉,紀小龍更為不解了。


    “你媽媽說的都是真的,直到昨天,你去醫院的時候,我們才得到你的dna采樣。”


    這時,不知什麽時候進來的白月詩,遞上一份文件夾紙材到紀小龍麵前。


    紀小龍接起文件夾,打開。


    一字一眼細看,這是一份親子鑒定證書。


    ———


    鑒定結果:據現有資料與dna分析,確定許傾妃是紀小龍的生物學母親。


    不多時,等看完手上的親子鑒定證書,紀小龍徹底傻眼了。


    他揚起頭看了看許傾妃,又看了看白月詩。


    紀小龍嘴角不斷輕微抽動著,他想說些什麽,喉嚨卻似乎被卡住一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看到親子鑒定報告的那一刻,他不再懷疑她所說的話。


    一記重雷猛劈天靈蓋,粉碎了他腦海中十幾年來深刻認知。


    紀小龍的心,很亂,很亂。


    他已經無法理智的去思考。


    一時之間他也消化不了這件事,腦海中,不由地浮現出一幕幕,兒時的記憶碎片。


    小時候,每次跟別的小朋友玩。


    總會聽到他們分享:各自爸爸媽媽,買了什麽禮物,帶去哪個遊樂園玩。


    紀小龍會想:要是自己也有爸爸媽媽就好了。


    大些後,紀小龍會想:沒關係的,我還有奶奶,奶奶對我很好,我要懂事一些,好好吃飯,好好睡覺,聽奶奶的話。


    我一定要好好讀書,長大後好好孝順奶奶。


    之後。


    他就比那些同齡貪玩的孩子,成熟懂事很多,本該頑皮戀玩的童年,他卻跟別的小朋友格格不入。


    一直埋頭苦讀,每次考試都是第一。


    因此,他的性格變得少言孤僻,一直沒有什麽朋友與社交。


    貧苦的日子,倒也過得安欣。


    好景不長,到了十歲,奶奶去世了。


    奶奶去世後不久,他患上了孤閉恐懼症。


    可是,為什麽?!


    明明,我還有媽媽的。


    紀小龍看著眼前的許傾妃,視線模糊,他直搖著頭。


    不,不,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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