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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燈初上,月色中天。


    臨安街道上的行人依舊絡繹不絕。


    不為其他,因為這條街道上的兩家店鋪比較出名。


    一家賣酒,一家賣笑。


    來此的客人,一為尋歡,一為買醉,兩種都能讓人癡迷、沉淪。


    酒館,樓下擺了十幾張雕刻花紋的花梨木桌子,一個高高的陳木櫃台後,是一大排酒架,上擺滿了大大小小酒壇,有高有矮,有圓,有窄,形狀不一,花紋不一。


    當然裏麵盛著的酒水也不同,各種各樣的,香醇的,清冽的,辣喉的,酸甜的、苦澀的……不計其數。


    即便是入了夜,這裏的客人也不會因此而減少。


    因為這家酒館賣著一種比較特別的酒,名叫“浮生夢”,來這裏的人客人,都是情上了、商場上的失意人,來此,無非都是為求此酒酩酊大醉、爛醉如泥一場。


    此時,已是深夜,來往進出的人並沒有因此而減少,仍舊絡繹不絕


    老板睜著一雙精明的綠豆眼,麵上滿是遮掩不住的笑意,偶爾抬頭看看來酒館中買醉的客人,更多的時候,是低著腦袋,手指不斷的敲打著圓潤的算盤珠子,一手拿著毛筆,時不時的沾墨水,記著賬本。


    酒館大廳內,一位身穿白衣廣袖的男子,在這群前來買醉的客人中,顯得極為突眼,不僅是因為他的著裝與氣質,還因為他發出那陣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男子俊美如儔,身著一襲白衣廣袍,光潔白皙的臉上,眉目似畫,一雙琉璃眸子此時有些醉意,眸中迷離更顯蠱惑。鼻若懸膽,唇色有些慘白。一頭墨發隻用一支羊脂白玉簪子綰起,其餘披散在身後,身姿優雅,白衣翩然。


    容清手持著酒杯,一杯杯的自斟自飲著,每飲一杯,咳嗽聲便重一分,直聽得在座買醉的客人連連蹙眉、頻頻迴頭……


    絲絲涼意入喉,先是微微苦味,而後是滿嘴濃鬱的醇香,最後是彌留在唇齒間久久揮發不掉的澀意,迴味悠長,恰如愛情的滋味……


    飲後如醍醐灌頂,醉夢中,恍然大悟,一夢初醒,恍如浮生!


    這便是“浮生夢”的妙處!


    他看著酒杯中漾著絲絲漣漪的酒水,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


    “一生寫成一場夢


    夢去夢來無蹤


    夢裏夢外皆空


    最難夢醒情更濃


    緣份可以不再續


    愛過當成一場夢


    夢聚夢散如風


    夢圓夢缺心痛


    最怕相思落入夢。“浮生夢,浮生夢,浮生若夢,一切皆空!”


    容清一口將杯中的浮生夢飲盡,不知是不是真的被浮生夢的味道苦到了,他眸中隱隱含著水光,眸中滿是遮掩不住的痛苦:“真苦啊,苦到了心裏!”哭到,讓人難過的想要哭一場。


    話落,酒館內的人均是一怔,人人看著自己酒杯酒碗中的浮生夢,一口飲盡,卻沒有容清所說那般苦澀。


    酒館外。


    嬌娘身著一襲紅衣,更顯妖嬈,扭著妖嬈的腰身,蓮步輕移的走了過來,舉手投足間嬌媚橫生,嘴角淺淺一笑萬般風情繞眉梢,直看得一眾買醉的人,隻掉眼珠子,恨不得將眼睛長在她的身上。


    嬌娘吃吃的嬌笑著幾聲,不斷的向著酒館內的人拋著媚眼,惹得酒館內一陣唿聲肆起,眾人邀約與之共飲。


    嬌娘看著絡繹不絕湊上來的人,忽的麵色一變,麵上布滿了寒意,周身刺骨的寒意,直壓迫的不敢逼視。


    眾人詫異,前一秒還是風情萬種好不妖嬈的妖媚美人,怎生的眨眼間,便變成了一位冷若冰霜的冰山美人,真真是讓人費解啊!


    嬌娘走至容清身邊,便坐了下來,一把奪過了容清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容清置若罔聞,另拿了一個酒杯,便又自斟自飲著。


    酒水剛剛入喉,容清麵色一白,一口酒水連帶著鮮血噴了出來,,隨之是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咳咳咳……”


    嬌娘看著容清這半死不活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仿若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怒聲道:“這才不過數日,你怎生的這般失意……若是非她不可,即便使不奮不顧身的上去爭一次,搶一次,哪怕最後粉身碎骨、一無所有,怎比你在這裏一壺壺的喝著悶酒要好些吧!”


    在場的人,均被嬌娘這一番豪言壯語說得一愣,饒是容清也不例外,隨之買醉的客人中,似是有人了悟一般,匆匆走到嬌娘麵前抱拳一施了一禮,匆忙出門,似是去做什麽了不得的事一樣。


    嬌娘看著容清嘴角上沾染上的汙血,從袖中抽出了一塊絲巾遞了過去。


    容清看了一眼,眸中感激,卻是沒有抬手去接。


    嬌娘見此便收迴了絲帕,麵上卻也不惱:“你如今在這喝著悶酒無非徒生煩惱,有何用處即便是你喝死在了這處,她也看不見,說不準得知消息後,還會暗喜,說那個死纏爛打著自己的人,終於死了,自己可也解脫……”了。


    話未說完,便見容清怒聲道:“咳咳咳~若兒,並非……咳咳……這種人……咳咳……莫要詆毀她……咳咳咳咳……”


    嬌娘抬手拿起了酒壺,自斟了一杯,將盛滿酒水的酒杯湊到自己鼻子下,閉上眼前輕嗅了嗅,仰頭一飲而盡:“傷口不管有多重,總有愈合的一天,但遺憾不一樣,它會跟隨你直到生命終結……”


    話落,容清一怔,麵上有些猶豫。


    嬌娘看著他道:“即便如此……你還是要選擇放棄嗎?”


    容清麵上表情複雜,良久,起身向嬌娘拱手施了一禮,便急匆匆的向酒館外走去。


    美人宮,密室中。


    憐人手中揮舞著鞭子,不斷的抽打在榕兒的身上,每一道鞭子下去,榕兒身上便又多了一道皮開肉綻的傷,可見下手之人的毒辣。


    她麵上滿是說不出的猙獰:“賤人,賤人……讓你按照我的吩咐在那醜八怪的飯食中下藥,你的藥下到哪裏去了,某不是想留給你自己吃嗎?”


    榕兒一把擦去嘴角的血跡,笑道:“我倒是想留給你吃的,隻不過你太小心了,沒給我這個機會!”


    憐人一聽,頓時火冒三丈:“賤人,賤人,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說到底為何不在他飯食中下藥你是不是被那個醜八怪給收買了,所以才將張劉二位禦醫給出賣的?”


    說罷又狠狠的抽了幾鞭子下去。


    榕兒咬緊牙關,悶哼了一聲,虛弱道:“琰王世子那麽重的傷,連奪命聖手都無法醫治的病,那神醫便輕而易舉的給他醫好了……你讓我給他下藥,是當我是傻子嗎……即便是我給他下了藥,你當真會安排我給聖上侍寢嗎?……嗬嗬~無法到頭來還是死路一條……當年琰王世子不過是拒絕了你的求愛,你便立刻投奔主子,將琰王世子害成那般,顧憐人,你好好照照鏡子看你到底有多猙獰,到底有多可怕,簡直看的人作嘔……”


    “咳咳~”榕兒隻覺得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繼續道:“張劉二位禦醫被抓,我從頭至尾都未透露一個字,不過……”


    她突然抬頭看著憐人明媚一笑,這笑容殊不知落入憐人眼中,有多刺眼。


    直看得憐人,心中不由的跟著“咯噔~”一下。


    她俯下身子,一把捏住了榕兒的下巴,咬牙切齒、緊張道:“不過什麽?”


    榕兒忽然笑得愈發大聲,似是早已預料到死亡的氣息一般:“不過我卻是告訴了主子,想必主子這會已然收到我的飛鴿傳書……你說張劉二人若是受不住刑法,你當如何?你說以主子那般性情,你又當如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顧憐人,你以為你還能撐多久”


    冷若麵上猙獰,眸中布滿了狠辣之色,捏著榕兒下巴的手,越發加重,似是要將榕兒的下巴捏碎一般:“我若是出事,你以為你能跑的了嗎?”


    榕兒似是看傻子一般,看著憐人,一把揮去了捏在她下巴上的手,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形,似是得了失心瘋一般,不住的狂笑著。


    直看的憐人瞳孔一縮,心中暗聲俱意:“你……你瘋了嗎?“


    榕兒驟然停止了笑意,眸中布滿了滔天的恨意,一把取下發間的銀簪,猛的撲了過去。


    憐人一怔,隨之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在榕兒快要刺到她的那一刻,她一把亮出了藏匿在袖子的刀,猛的刺了過去。


    “啪嗒~啪嗒~”鮮紅的血跡順著刀口溢出,一滴滴,滴落在地,像一朵朵初初綻放的血花。


    榕兒嘴角勾著勝利的笑容:“從主子將我送進宮門的那一刻,我便從未想過活著出去……”她帶血的雙手緊緊的攥著憐人的胳膊:“這一次終究……到最後……到最後……是我贏了!……我……我……在下麵……等你!”


    話落,榕兒的身子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重重的摔落在地。


    憐人雙目圓睜,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榕兒,忽的發出癲狂般的笑,麵上猙獰、狠毒,抬腳猛踹著榕兒的屍體:“賤人,賤人,賤人……臨死竟然擺了我一道……”


    她似是不泄恨一般,一把抽下了發上的金釵,機械般的在死去多時的榕兒身上亂捅著,她的麵上、身上都沾滿了血跡,手中的動作依舊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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