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看到劉林發泄得差不多了,白武一把拉住劉林,“別衝動,這些畜生自然會有人收拾,現場這麽多人,還有這麽多孩子在,你注意點形象!” 白武那急切的聲音在劉林耳邊炸響,如同冷水澆頭,讓他稍微冷靜了一點。


    劉林咬了咬牙,恨恨地說:“之前就想把他們打死,要不是有這些孩子在,我才不會讓他們活著。” 他的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他恨不得立刻將那些人販子碎屍萬段。


    白武拍了拍劉林的肩膀,“還得是你,不過你放心,這些人沒幾天蹦躂的。”


    “哦對了,裏麵那個衣服沒被扒的,幫了大忙,到時審問的時候注意下,要是沒犯事就算了,犯事了按規矩辦事!”


    “我還說呢,咋就這一個還穿著衣服,原來是幫了你忙!行,我會知會一聲的。”


    就這樣,這群人販子就在劉林的眼前,一個一個被帶走下山。


    經過醫護人員一陣忙活,小娃娃們的傷口處理得差不多了。


    “帶孩子們迴家!”一聲令下。 山穀中迴蕩著這充滿希望的聲音。


    劉林抱著小雲兒,白武也如願抱上一個小男娃,一群人浩浩蕩蕩下山。月光如水,灑在下山的道路上,卻顯得那般清冷而又肅穆,仿佛在訴說著這段不尋常的經曆。


    在山腳下。


    眾多鄉親們翹首以盼,焦急的目光如同一把把利劍,緊緊盯著下山的道路。


    “來了,來了!”


    不知是誰的一聲驚唿,打破了沉寂,眾人見到遠遠的道路盡頭,一道火光猛地亮起,漸漸地兩個、三個、五個......


    隨著時間的悄然流逝,劉林他們抵達山腳,將孩子們一一放下。


    人群中,一位身著洗得褪色的藍色上衣的大娘突然瞪大了眼睛,她的嘴唇顫抖著,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不自覺就模糊了視線,她不顧一切地衝了出去,腳步踉蹌,如同風中的殘葉,嘴裏唿喊著,“寶兒,我的寶兒!”


    那孩子聽到了唿喊,眼神瞬間亮了起來,如同璀璨的星辰,朝著大娘奔去,兩人中途相遇,大娘一把將孩子緊緊摟入懷中,雙手不停地撫摸著孩子的後背,仿佛要確認這不是一場易碎的夢。


    另一旁,一位身著補丁摞補丁的灰色中山裝的男子,身子不停地顫抖,如同風中的枯草,眼睛急切地在孩子中間掃視,當他看到自家那閨女時,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話來,那女娃飛撲進他的懷裏,他緊緊抱著,把頭埋在自家女娃的肩膀上,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止不住流淌,浸濕了女娃的衣衫,小女娃輕輕地拍著男子的背.....


    劉林站在不遠處,看著山腳下,有的孩子與父母相擁而泣,哭聲中包含著重逢的喜悅和分離的痛苦,


    有的則拉著孩子上上下下打量,不停地問,“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吃苦!”


    ........


    幾個大隊的大隊長對著劉林他們千恩萬謝一番後,帶著找到孩子的自家隊員迴去了。


    漸漸得場地上的孩子越來越少,最後還剩下三十幾個。


    經過了解,有二十七個是離這裏比較遠的大隊的孩子,這些人將在天亮後,由公安同誌護送迴去,剩下的八位全是身上手腳有傷,被自家父母遺棄的。


    劉林發現這群人中小雲兒赫然在內,那雙曾經明亮的大眼睛,此刻黯淡無光,她耷拉著腦袋,劉林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白武哥,這......”


    “劉小子,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現如今活著都不錯了,這些手腳有傷的孩子,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沉重的負擔,要是家庭富裕點的還能養著或者醫治好,要是......”


    雖然白武的話沒說完,劉林也清楚他接下來的意思,“那......這些孩子怎麽辦?” 劉林的內心充滿了憂慮和不安。


    “這個你放心,早就有所安排,這邊已經和各個街道辦聯係了,看看縣裏、市裏有沒有人家裏願意領養的,你放心好了,街道辦會負責好的。”


    “白武哥,那我能領養一個嗎?” 劉林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和忐忑。


    “你......?”白武狐疑地上下打量著,直到他看到三十幾個孩子中的小雲兒,笑道,“你小子不會是收養小雲兒吧!”


    劉林被說中心事,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白武哥,你看小雲兒多乖巧,我實在是不忍心她受苦。反正我是一個人,就當養個妹妹好了!”


    “行,不過這事兒還得按程序來,得經過批準。”


    “這沒事,隻要能領養就成!”


    劉林過去抱起小雲兒,揉了揉她的腦袋,“喲,這是誰家的小可愛啊?”


    小雲兒將小腦袋埋進劉林的脖子處,“大哥哥,為啥?為啥爹娘不認我?小雲兒會幹活,也很乖的。”


    感受到脖頸處的一滴又一滴的冰涼,劉林心頭一酸,抱緊了小雲兒,輕聲說道,“小雲兒乖,那不是你的錯。以後大哥哥照顧你,大哥哥的家就是你的家。好不好?”


    小雲兒抬起腦袋抽泣道,“真的嗎?大哥哥不會不要我吧?”


    劉林堅定地說,“不會,永遠都不會。”


    此時,白武走了過來,“劉林,你先帶小雲兒去休息會兒,剩下的事我來處理。”


    劉林點點頭,抱著小雲兒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


    第二天


    劉林正和小雲兒吃著粥,白武走了過來,


    “白叔叔,好!”


    “小雲兒真乖!”


    “劉小子,領養的事情已經在辦了,你的收養申請書、證件和材料都已經上交,估計很快就會有結果,到時候你直接去公安那將小雲兒遷到你的戶口下。對了你要是想給小雲兒改名改姓的話,遷戶口的時候直接申請就行!”


    “我知道了,謝謝白武哥!”


    小雲兒聽到自己不久後,就要遷入到大哥哥的名下,停下手中的筷子,抬起頭,軟軟糯糯開口,“謝謝,白武叔叔!”


    白武傻笑著,“不用謝,不用謝!”


    沒過幾天,收養證明和遷戶口就全部完成,還在公安那改了個名字,劉雲瑤。


    劉林抱著小雲兒站在公安局的門口,“小雲兒,以後你就是和大哥哥一個戶口下麵的家人了。”


    小雲兒趴在劉林肩膀上,輕輕“嗯”了一聲。


    正當劉林準備迴軍營的時候,隻見一輛破舊的吉普車猛地一個急刹停在他的麵前,“劉小子,不用迴去了,你的軍旅生涯結束了,現在老蘇有急事找你!趕緊上車,我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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