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斟酒的事就讓臣來吧!」鄂吉奕風站起,接過太監手中的酒壺,為皇上和自己各斟滿一杯。


    「咱們再幹了。」皇上帶著三分醉意撚須大笑,似乎因為幾杯酒而釋懷不少。


    但是鄂吉奕風呢?


    他隻能夠藉酒澆愁,卻愁更愁啊!


    ☆☆☆


    鄂吉奕風微醺地迴到府邸,下人們難得見貝勒爺如此,又把罪過推給了羅芯。


    「冤孽呀!娶了個亡國妻,將楣運帶給了貝勒爺,害得貝勒爺不是離家就是買醉,可夫人卻一點也不關心,真是讓人感歎!」


    類似的耳語不停的傳來傳去,自然也傳進了羅芯耳中。


    「怎麽迴事?他喝醉迴來也怪我,離府年餘對咱們不聞不問也要怪我?」羅芯再也拿不出多餘的容忍力了。


    站起身,她快步走向房門,六兒見狀急問道:「公主,您要去哪兒?」


    「你別跟來。」這丫頭跟著就隻會礙手礙腳。


    走出房門,她直接前往鄂吉奕風的書房,連門都不敵地闖了進去。一入內,看見尤葛管事也在裏頭,正在為他包紮傷口。


    她疑惑地問道:「你怎麽了?」


    鄂吉奕風不答反問:「你怎麽來了?」


    「我問你手臂上的傷是怎麽迴事?」她不喜歡問題被打斷。


    「貝勒爺還不是為了吉羅國才受——」


    「尤葛管事,我要你多嘴了嗎?」他想阻止,但是尤葛管事卻大著膽子繼續說。


    「很抱歉貝勒爺,我隻是覺得該讓夫人知道的還是要對夫人說清楚。」尤葛管事恭敬地站直身子。


    「你出去。」鄂吉奕風閉眼一歎。


    「可是您的傷口還沒包紮好。」


    「我可以自己來,出去。」


    「是,貝勒爺。」尤葛管事退了幾步,又朝夫人行了禮才步出書房。


    「你說清楚,為什麽受傷?」羅芯走向他,「是為了我們吉羅國?原來你沒有棄吉羅國於不顧?」


    「我這麽做並不是為了你。」他丟下這話便拿來案上的金創藥撒在傷口上。


    羅芯見了走上前,拿過他手中的布條,「要怎麽包?」


    「你連包紮都不會!算了,我自己來。」


    她卻將布條抓得牢牢的,怎麽都不肯鬆手,「我是不會,平常又沒人給我包紮,但總得讓我練練。」


    「不要拿我來練習。」他沉聲道。


    她卻固執的非要試,最後胡亂將布條繞了幾圈後打個死結,用力一係──


    「天!你是想借機報複嗎?」她到底哪來吃奶的力氣,使這麽大的勁兒是為了幫他包紮,還是想痛死他?


    「不要叫,像個男人好嗎?我已經很輕了。」羅芯皺著眉頭看著這團布,「這到底是什麽玩意兒,怎麽這麽不聽話?我再重來一次。」


    「不必重來,你就算重來也是一樣,快走開。」鄂吉奕風用力推開她,接著就在羅芯眼前單手俐落地為自己包紮好。


    羅芯不可思議地瞪大眼,「沒想到你左手倒挺管用的。」


    「總比一些人空有一雙手要好多了。」鄂吉奕風冷冷盯視著她,語帶嘲諷。


    「鄂吉奕風,你是在說我嗎?」羅芯提高嗓門,「不要指桑罵槐,幹脆指著我的鼻子說,含沙射影的罵人隻會讓我更不屑!」


    「又不屑?你到底對什麽看順眼了?」他實在很好奇,是什麽樣的環境會教養出她這種個性的女人。


    「統統不順眼。」她的眼珠子往上瞟了瞟。


    但不知為何,她的目光仍不由自主地往他俊魅的五官望去……這男人真不可取,老是用一種迷惑人的氣息迷亂她,到底是何居心?


    「知不知道,你這種個性若不改一改,府邸所有人都會看你不順眼,就跟你看大家不順眼是一樣的。」他這麽說是出於善意,盡管有多麽不喜歡她,但她名義上終究是他妻子,這麽被人看不起,他怎好受呢?


    「我當然知道,那些都是無知的人,我暫時不想跟他們計較。」羅芯傲氣地揚起柳眉。


    「是,旁人都無知、都不可取,隻有你是對的、你說的是金科玉律。行,你走吧!我還有事要辦。」鄂吉奕風臉上多了幾分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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