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琰不僅給方禾帶了禮物,給吳村麗他們也帶了些。


    給方遠根的是瓶白酒,給吳村麗的是一雙手套,給方苗和方寶駿分別是一頂帽子。


    給方禾的就多了,除了那件黑色羽絨服,還有圍巾手套帽子,甚至還有皮靴,看的方苗格外羨慕。


    這一刻,她是疑惑的,不知道她姐這日子過的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她陷入糾結的交戰裏。


    徐琰把方禾的東西都拿迴她那屋,白天,一家子是在吳村麗們這邊的炕上取暖貓冬,這樣不浪費柴火。


    “小琰,這趟迴去你家裏人咋樣,你走時也不說一聲,讓你帶點咱大隊裏的土特產給親家母他們。”


    徐琰挨著方禾坐,她坐內裏,徐琰坐外麵。


    方禾的旁邊是方苗和方寶駿,徐琰對麵是方遠根和吳村麗。


    吳村麗手裏正拿著方禾做剩下的碎布隨便縫個小衣和布包。


    “不礙事,下次還有機會,不急這年。”


    徐琰的語氣溫和,他在炕桌下握住方禾微涼的手心,又道:“今年一過,下一年我想帶小禾去他們那邊過節,不知嶽父嶽母認為行不行?”


    此話一落,吳村麗等人麵麵相覷。


    “哪能不行,”吳村麗說:“你們結婚到現在,小禾還沒見過你那邊的父母,是該去見見。”


    徐琰笑著點頭,歪頭看方禾,言語打趣,“那今年我可要好好把小禾的身體養健康。”


    方禾抽不開自己的手心,抬頭看他,她眸裏深處是冷淡,他的則是一團濃墨,看不清真實情緒。


    偏偏兩人對視這幕在吳村麗等人看來是含情脈脈,恩愛有加。


    吳村麗雖看不過去,但打心裏高興兩人的感情和睦。


    “唉,這丫頭從小身體就弱,不過也沒辦法,家家戶戶的條件擺在眼前,家裏還有阿苗和寶駿,我和他爹能拉扯他們長大已經不容易。”


    吳村麗開始訴苦,徐琰自然的撇開這個話題,“嶽母,我沒怪罪你的意思,對了,時候也不早了,該做晚飯了吧。”


    吳村麗看了眼天色,“行,我去灶房看今晚吃啥。”


    方苗感覺氛圍微妙,跟著吳村麗一起下炕,方寶駿也尋了個理由出去。


    方遠根皺皺眉,視線來迴在方禾和徐琰的臉上看了又看,方禾在桌下用力抽出被徐琰捏著的手心,拿過吳村麗沒做完針線活開始繼續。


    “兩口子一起過日子難免有爭有吵,但床頭吵架床尾和,你們倆現在算文化人,應該懂這個道理。”


    方遠根難得不急不慢的說這麽長的話。


    方禾微訝的看他,徐琰也有些意外挑眉。


    徐琰溫和頷首,“嶽父,我懂。”


    他伸手從後輕輕攬過方禾的後腰,“想必,小禾也懂。”


    方禾暗暗深唿吸,慢慢扯出一抹淺笑,“爸,你別操心了。”


    方遠根不再說,下炕去外麵抽焊煙。


    人都走完,屋內隻剩下方禾兩人。


    她拿開自己腰上的手,低頭沉默。


    徐琰側眸凝她,也不言不語,不知過了多久,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灼人,她偏目迴視,“有什麽問題?”


    “沒問題,”他嘴角一咧,“就是發現……”


    他湊到她的耳畔,唿吸噴灑她的耳廓,“發現我的兔寶很可愛又漂亮。”


    方禾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發癲。


    前不久不是愛發瘋就是愛發火,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搞離開大隊的行為,如今迴來變的油嘴滑舌,表麵偽裝。


    加上前世的了解,方禾不禁暗暗感慨他越發會轉變多種麵孔。


    天色暗沉。


    簡單的飯菜上桌,上麵唯一的葷腥是一盤炒熏肉,吳村麗這夾一塊,那夾一塊,沒一會,盤子就見了底。


    這次方禾的碗裏有了兩片,隻有吳村麗一個人沒有。


    方苗和方寶駿低頭吃的專心,方遠根也吃的沉默,沒人在意。


    方禾沒當領頭人主動把肉分給吳村麗,也是默默的吃著。


    她想,既然要轉變,那就好好轉變吧。


    “對了小禾,”吳村麗問:“你今天拿的包裹是周知青寄給你的東西?”


    “是,”


    吳村麗皺眉,正要開口,徐琰先道:“嶽母放心,小禾和周知青沒關係,我相信她。”


    吳村麗:“……”


    “怪我曾經不主動,導致小禾和我生疏,心裏有話也不跟我講清楚,還要去麻煩別人。”


    話落,他歪頭看方禾,“往後我改,你需要什麽也跟我講,我一定想辦法給你弄迴來,好嗎?小禾?”


    方禾用力抿唇,沒什麽表情的盯著徐琰。


    “你這丫頭現在咋這麽愛學習,幸好小琰是知青,文化高,為了你們各自的名聲著想,往後你少和周知青往來,知道嗎?小禾?”吳村麗皺眉附和。


    方禾無聲咀嚼著食物,沒應答。


    吳村麗非要她給個準話,“小禾?跟你說話。”


    “嶽母,小禾明白,她一向懂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徐琰在一旁溫和的開導。


    吳村麗咽下食物,還要再說,方禾卻輕淡開口:“知道了。”


    三個字讓吳村麗鬆了緊皺的眉眼,也讓徐琰無聲的勾了勾唇角。


    冬天的夜晚睡的早。


    晚飯結束,都各自迴屋。


    方禾先上炕,徐琰在地上把炕燒熱了些才爬上去。


    黑暗中,兩人平躺著,方禾忽地出聲,“徐琰,你到底想幹什麽。”


    “小禾,你這話,我怎麽聽不懂。”


    聽不懂?


    方禾無聲扯了抹譏諷。


    他一迴來,就在吳村麗他們麵前說些似是而非的話語,她又不是傻子,會聽不出他故意的話外音?


    徐琰翻身,手臂撈過她的腰,唿吸噴灑她的耳畔,“我哪點說錯?難道你真想和周文安發生點什麽?想背叛我們之間的關係?”


    方禾微惱,轉頭瞪他,雖然不知他能否看見,但她氣怒的嗓音掩蓋不住。


    “我們已經談妥過,我什麽時候做出那種事,你今天一遍遍在我爸媽麵前故意說的話又是為什麽?”


    “既然沒做過,你現在何必生氣。”


    方禾暗暗咬牙,撇開臉不再搭理。


    然而,黑暗中,徐琰的心情似乎不錯,繼續挨近了些,她的氣息味道縈繞鼻端,讓他的內心漂浮著幾分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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