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都沒有太在意過這個習慣,沒想到阮芷曦卻注意到了。


    「我知道你心裏能分清我跟阮氏是兩個不同的人,也知道你是真的好心,不想讓我迴去麵對阮家的那些人。」


    「但是沒關係的,我的脾氣你還不清楚嗎?阮家怎麽可能欺負的了我?」


    「再說我還有國公府撐腰呢,實在不行讓國公府再給我物色一個夫婿,二婚什麽的也不打緊,隻要……」


    話沒說完,麵前的人忽然靠近,溫熱的唇貼在了她的唇上。


    周圍的一切似乎都靜止了,兩個人一個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個彎腰貼了過來,嘴唇碰到對方之後卻也同樣呆住了,一動不動。


    顧君昊隻是想向阮芷曦證明自己真的可以不在乎這張臉了,豆*豆*網。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證明,在聽到她那句要再找個夫婿的時候,也不知道腦子怎麽想的,傾身就吻住了她。


    可是那近在咫尺的臉,柔軟異常的唇,卻讓他在碰觸之後瞬間便愣住了。


    兩人就這樣臉對臉唇碰唇地呆了片刻,顧君昊的臉色迅速漲紅,忽然觸電般地跟她分開,轉身便跑了出去。


    他逃離的過於慌張,到門口時甚至忘了把門打開,直接一頭撞了上去,被門板彈迴兩步才又慌忙站定,刷的一聲拉開門,火燒屁股似的衝出去了。


    守在門口的聽雨被那撞在門上的巨大動靜嚇了一跳,正要查看的時候卻又險些被衝出來的顧君昊撞倒。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那跑遠的背影,迴過神後趕忙便要進屋看看阮芷曦怎麽樣了。


    誰知才剛邁出一步,就聽哢嚓一聲,房門左側的門板不知是被撞的太狠還是被拉的太用力,跟門框依依不舍的糾纏了一會之後終於被迫分離,砰地一聲砸在了地上。


    ☆☆☆


    「怎麽迴事?」


    整個院子的下人都被驚動,正在歇息的聽風自然也聽到動靜走了出來,身邊還跟著眉頭緊蹙的聽雪。


    聽雨搖頭,幾人便一起走進了房中。


    阮芷曦平常遇到這種情況還會想辦法解釋一二,編個理由糊弄過去。但今天實在是解釋不了,也沒心情解釋,就隻說了句沒事,擺了擺手讓他們退出去了。


    她坐在桌邊迴想剛才發生的事,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但唇上的觸感猶在,證明那一切不是假的,顧君昊真的……親了她。


    可是……這不合常理啊。


    阮芷曦自從跟顧君昊互相坦誠身份之後,就再也沒在他麵前刻意掩蓋過自己的性格和脾氣,按理說以顧君昊的性子,是絕不可能喜歡她這種類型的,所以她也從來沒往這方麵想過。


    何況他跟阮氏之間還隔著血海深仇,而她如今正用著阮氏的身體阮氏的臉,他怎麽可能不介懷呢?


    但是仔細迴想,今日的這個吻,顧君昊這份看似「突如其來」的感情,似乎又不是無跡可尋。


    比如阮芷曦現在能想起來的秋千,兔子。


    但這些都是發生在她離京前後,至於更早一些的,顧君昊究竟是什麽時候有了這個心思,她想不到也猜不出。


    阮芷曦心煩意亂,在房中悶了許久。


    而另一邊的顧君昊也不不好過,他衝出院子之後就沒頭沒腦的在街上四處亂走,直到走到一條小河邊才停了下來。


    他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麽了,竟會做出那麽失禮的舉動,那般模樣……與登徒子又有何異?


    他心裏恨恨地責罵著自己,擔心阮芷曦會不會惱了他,會不會再也不理他,會不會更想跟他和離了。


    一想到這顧君昊就越發煩躁,在河邊走來走去,不知該如何迴去麵對她。


    走了不知多少個來迴,他因嘴唇幹澀便舔了舔唇,這一舔卻舔到一絲淡淡的甜味。


    阮芷曦與阮氏的喜好多有不同,在這大半年裏,從衣飾到香薰,她都不動聲色的漸漸換成了自己喜歡的,包括口脂。


    顧君昊唇上沾染的,便是她口脂的味道,是剛剛那個短暫的親吻中蹭到的。


    他心頭又是一跳,明知不該,卻還是又舔了舔,將最後殘留的一點也卷入口中。


    香甜,柔軟,令人心馳神往。


    許是那淡淡的口脂甜味給了顧君昊勇氣,他在河邊停留了一會便決定迴去了,想將自己的心意對阮芷曦說清楚。


    反正……反正他剛才做出那般舉動,她必然已經知道了,遲早都要麵對的。


    顧君昊這麽想著,深吸一口氣往迴走,可是等真的見了阮芷曦,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他幾次借故走到阮芷曦身旁,卻又裝作拿本書或是倒杯水就坐了迴去,嘴邊的話來來迴迴無數遍,就是沒能說出來。


    阮芷曦跟他相處這麽久,也是頭一次在他麵前感覺到了「尷尬」二字,從他進門就沒主動提過剛才的那個吻,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也沒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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