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江笑了笑:「劉掌櫃不愧是生意人,這就已經開始做長遠打算了。」


    劉掌櫃跟著笑:「想把生意做得長遠,那自然也要想的長遠些。」


    這花鈿若是流行不起來,那他們這次給顧君昊的銀子就當是結個緣,以顧家的門第,以後少不了要買些貴重的物件,若是在京城一眾商鋪中選中了他們家,那用不了幾單生意也就把這次的錢掙迴來了。


    若能常來常往,將他們家作為首選,每次都先從他家挑東西,那就是拉到了一個長久的客人。


    更不必說京城這些勳貴世家彼此都是多有聯絡的,顧家若在旁人麵前說他們幾句好,那無形中又會給他們帶來別的客人。


    這個年代沒有那麽多花裏胡哨的廣告,口碑就是最好的廣告,而口碑這個東西是需要顧客口口相傳的。


    阮芷曦是鎮國公夫婦一手養大的親侄女,自受傷以來又多次被宮裏的兩位主子稱讚獎賞,皇後娘娘還特地為她舉辦了一場宮宴。


    他們從顧君昊手裏買這圖樣,一方麵是因為他畫的圖確實好看,做出的成品也十分精致,應該不愁銷路,但主要還是為了能在阮芷曦貼著花鈿出門的時候,讓旁人第一時間知道這花鈿是他們家做的。


    這樣的話哪怕以後顧君昊不再從他家買東西,這花鈿擺出來之後也賣不出,但他們鋪子的名聲也算打出去了。


    所以隻要顧君昊答應讓他們賣這花鈿,對他們而言就肯定是有好處的,花出去的那些銀子怎麽算都值了。


    但這花鈿若流行起來了,如今這幾個圖樣肯定是不夠用的。


    一來同樣的花鈿即便再漂亮,用久了也會膩,沒有誰會一天到晚都貼著一樣的花鈿出門。


    二來這東西做起來雖然麻煩,但並不是不能模仿,隻要肯花工夫肯花時間,用不了多久別人家就能仿製出一樣的,屆時滿京城隨處都可以買到,那也就賣不上價錢了。


    想要讓旁人一說到花鈿就想起他們家,除了要做第一個賣出同款花鈿的,還要經常推出新的花樣,並保證這些花樣精致漂亮,不能俗了。


    阮芷曦作為帶火了花鈿的人,她以後用的花鈿肯定都會引領京城的風向,成為京城女眷挑選花鈿的重要參照。


    而她是顧君昊的妻子,顧君昊繪製的圖樣不僅精美,還都是專門拿給她用的。


    如果顧君昊以後畫好了圖樣還找這家鋪子做,並都同意他們拿來賣,那即便以後有別人家畫出了更漂亮的花樣,她偶爾會從別處買來用,但肯定還會有很多時候是用自己丈夫畫的。


    如此一來她貼的最新的花鈿,就會有很多是最先從這家鋪子賣出去,那麽這家鋪子也就經常能走在「花鈿界」的前端。


    劉掌櫃可謂把什麽都想到了,唯一擔心的就是顧君昊不願意讓他們賣。


    好在他答應了,隻是不想讓旁人知道這是他畫的而已。


    他把觀江送到門口,目送著他離去,心情很好地迴到店裏,立刻讓夥計把匠人多做的花鈿擺了出來,並叮囑他們隻賣東西即可,不要說這東西原來是誰定製的,之後就迴後院核對賬本去了。


    夥計應諾,繼續看店,沒一會就興衝衝地掀開簾子也跑進了後院,對他說道:「掌櫃,那些花鈿賣出去了!」


    掌櫃聞言抬起頭來,亦是滿臉歡喜。


    「當真?賣出了多少?」


    「都賣出去了!一點沒剩!」


    盡管刨去顧君昊定做的,能擺出來賣的餘貨本來就不多,但因為他們定價高,所以也沒想到能立刻都賣出去。


    這一下子就把本想著要有些日子才能賣完的都賣光了,掌櫃很是高興,立刻就讓匠人再做一批。


    顧家,阮芷曦午覺睡醒後聽說國公府來了人,一問才知道是她之前交給國公府的那匹馬已經馴好了,國公府讓人給她送來。


    阮芷曦聞言有些驚訝:「這麽快?」


    「本就是良駒,聰明得很,加上國公爺專門讓阿卓親自給您馴的,所以格外快些。」


    「阿卓?」


    阮芷曦對這個名字有印象,問道:「是之前在華亭山上救過我的那個人吧?」


    當時她的馬受驚,要不是那個少年,她可能就要跌下來了,還不知會摔成什麽樣。


    聽霜點頭:「就是他,他祖上馬奴出身,對馴馬很是有一套。後來他爹得了國公爺的賞識,脫了奴籍,自此留在國公府做事。」


    「他是在國公府出生的,從小跟他爹學了一身馴馬的好本事,再烈的馬到了他手裏,用不了多久也就乖順了。」


    阮芷曦很感激這個少年當初救了自己,親自見了他,還看了看自己的馬。


    可惜她的傷還沒好全,現在不敢騎,不然真想騎著馬出去兜一圈。


    少年恭謹地站在她麵前,道:「這馬的性子其實很溫順,隻是因為從小養的太精心了,沒怎麽在外麵跑過,所以有些膽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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