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婧怔愣,腦海中想起了沈會州方才同她說的,要靠自己,別人給的永遠成不了自己。


    她內心還是更為的認同這番話。


    見溫肅那頭又向沈會州問起了某個人手裏是不是親自掌控著幾個名額。


    溫婧趕忙解釋,說自己還沒想到要不要走這條路呢。


    “那你想好了和哥說。”溫肅內心是樂意讓溫婧來走這條路的,至於她能不能得到權力於他而言,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溫婧會有一層金,等之後她迴了溫家,這層金會有一定的作用力。


    他說,“咱們溫家就隻有你這一位女娃,隻要你想,哥還有你大伯會提前幫你安排好一切的。”


    沈會州冷漠的朝溫肅看了一眼。


    而在這一眼收迴時,溫婧莞爾說,“謝謝溫肅哥。”


    她是出於一份禮貌的謝,並不算是答應的意思。


    今日來參加滿月宴的,有沈母的閨中密友,受了她三兩句的交代。


    在看到溫婧後,立馬過來招唿她和自己去入座。


    目送著溫婧到女方桌那邊落座。


    沈會州的視線這才收迴,去男方桌。


    溫肅和他是一個桌。


    一起過去時,他問沈會州,“怎麽突然和溫婧聊起權力這些事了?就不怕打開她對權力向往的大門了,到最後會為這,和我迴溫家嗎?”


    溫肅可沒忘前陣子沈會州防他跟防賊似的事,是生怕他帶著溫婧迴溫家,當成謀取政治利益的犧牲品。


    “如果是為權力,才選擇和你迴溫家,我隻會覺得她長大了,懂得自己會向上謀取。”沈會州氣定神閑,看向溫肅說,“為什麽會怕?”


    “也對。”溫肅認同的說,“不然你也不會說幫她。”


    幫永遠都是助力向上成長的,但直接給就不一樣了,是助力成長快的同時卻又束縛對方成長。


    沈會州沒有接腔。


    ……


    梁筱芊今日也受邀了,隻是一直在休息室,到這會才出來。


    正好經過沈會州他們這一桌。


    聽到溫肅對沈會州說的這一句,停步疑惑,“會州說幫誰?”


    溫肅抬眼,一個穿著正裝的幹練女人映入眼前,但卻不認識。


    女人倒是認識他,對上他略微疑惑的視線。


    “溫董應該不認識我,我是梁筱芊,會州的未婚妻。”


    梁筱芊這個名字,溫肅有印象,在京城時聽人說過。


    “那個二十六歲就任副院長的梁小姐?”見她頷首,溫肅笑著說,“真是年輕有為啊,我二十六歲的時候,還在基層混呢,梁小姐就已經當上了領導。”


    梁筱芊最開心的莫過於說她的光輝,但麵上還是帶了幾分的謙卑,說:“也是得了家裏的幫襯。”


    “像咱們這類人,哪個不是得了家裏的幫襯?”溫肅聽說過梁筱芊的光輝事跡,看她既又欣賞,也有她父親是一把手原因的誇讚,“但像梁小姐這麽年輕就擔任領導的人卻是少之又少,說明是有能力的。”


    梁筱芊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羞怯的低頭朝沈會州看了一眼。


    這一幕被沈母的那位閨中密友抬眼瞧見。


    她碰了碰身邊坐著的溫婧,說,“你哥和梁家那位千金的訂婚快該辦了吧?”


    溫婧正在想沈會州和她說的那番話,是有那麽一丁點心動的。


    權力這東西所帶來的魅力。


    她見過,也享受過。


    的確是很讓人著迷。


    思緒被沈母密友的聲音打斷。


    她抬起眼皮,朝對麵的男方桌掃去,正好看到沈會州抬眼去看梁筱芊。


    說了什麽,她這兒聽不清楚。


    隻看到在說完以後,梁筱芊臉上的不好意思更多了。


    溫婧想了想,迴答道,“說在我的訂婚辦完後,就辦我哥和我嫂子的。”


    “連添兩門喜事。”沈母密友笑著打趣,“不得把汀嵐給高興瘋了,到時候咱們幾個打牌的時候,讓她多給咱們散點財,沾點她的喜氣。”


    “你要是這麽說,咱們能粘沈夫人兩迴喜氣。”桌上另一位夫人尋思道,迎上密友疑惑的目光,她道,“訂婚結婚一迴,到時候有了孩子辦滿月宴又一迴啊!”


    “不論是婧婧她男朋友,還是會州,都挺不錯的,腰跟腿,看著都挺有勁。成婚第一年,是能懷上的。”


    溫婧正在喝水。


    冷不防的話題往那方麵一扯,給她給嗆到了,咳嗽不停。


    “你看你這話把婧婧給說的。”沈母密友埋怨向那位夫人,拍背給溫婧順著,“我算是明白汀嵐為什麽要交代我照顧著點婧婧了,為的就是你這樣的人。”


    那位夫人一臉誠懇的歉意,“我屬實也沒想到婧婧臉皮這麽薄。”


    無意的和有意的。


    溫婧是可以聽出來的,也就未像對黃太太那樣,打著圓場說了幾句。


    隻是她裙子倒是在被嗆的時候灑上了茶水。


    黃澄澄的一片洇在胸口位置,濕漉漉的緊貼著皮膚,是有些不舒服的。


    便和沈母密友說了一句,起身去往休息室處理。


    經過沈會州他們那一桌時。


    沈會州叫住了她,問:“去做什麽。”


    “剛才喝水,不小心灑衣服上麵了。”溫婧說,“我去休息室處理下。”


    因為這句話,沈會州這才注意到她胸口發黃的地方。


    隻是那一眼很淺,很快。


    還不足兩秒。


    沈會州便移開了視線。


    因此誰都未察覺。


    梁筱芊也在這邊,迴著溫肅要去拜訪她父親的話。


    聽到溫婧的話。


    她說,“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在這邊有專門的房間,到時候去給你拿衣服換,也方便些。”


    梁筱芊說這話,也是有點事想問溫婧。


    溫婧點頭,“麻煩嫂子了。”


    兩人一同去了休息室。


    剛將門關上,就聽梁筱芊問:“你和你哥來的?付驍他沒說要送你嗎?”


    自從昨晚在皇悅見過付驍後,溫婧也就沒在看到了他,可能是在陪他那小女朋友呢。


    隻是這不能對梁筱芊說。


    溫婧將裙子拉鏈拉開一小段,在胸口墊了兩張紙巾,說:“他這兩天比較忙。”


    “但是我昨晚碰到了付驍,他一個人在江邊喝酒,看樣子還喝多了,江邊不安全,我就說給你打電話讓你去接他,結果不讓我給你打,說你不會來接他,你不喜歡他這類的話。”


    “我看你們,平時關係不是挺好的嗎?”梁筱芊表麵關心,後半句才是她的目的,“怎麽說不喜歡他了?”


    因為察覺到過和付驍關係失衡,所以之後對他,也是不止一次的提過假情侶。


    在聽到梁筱芊的這番話後,她內心無疑是意外的。


    但意外歸意外。


    眼下還是得先將這一關度過去再說別的。


    “……昨晚吵架說的氣話。”溫婧故意做出一副不想提傷心事,卻又忍不住不提的萎靡模樣,“抱歉嫂子,我不是故意騙你說是他忙,才不送我來的,是我還有氣,不想看到他……”


    “吵架?”梁筱芊問:“那又為什麽吵架?”


    溫婧煞有其事的低頭,實則是在想吵架的原因。


    “為他初戀……我看到了他初戀以前給他的東西,以為他忘不掉他初戀,就和他吵了一架……”


    也就隻有這種原因適合她和付驍了,還會顯得她其實是在意付驍的。


    這種問題是會造成吵架的。


    何況他們這本身就是帶感情的雙向戀愛。


    梁筱芊也就沒再問。


    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茶漬變幹了很明顯,便說去客房給她拿件衣服過來。


    溫婧道謝。


    梁筱芊走後,溫婧便掏出手機,點開和付驍的對話框,直戳了當的一句。


    【我和你之間的關係,你是怎麽想的】


    付驍是在五分鍾後才迴複的溫婧:【能怎麽想,無非是假情侶】


    假情侶?


    那江邊喝酒說她不喜歡他又是怎麽一迴事?


    溫婧將這則疑惑發給了付驍。


    從‘對方正在輸人’到發送過來整個過程,守著手機的付驍盡收眼底。


    但他卻遲遲沒有迴複。


    自從昨晚聽到溫婧的那句不喜歡後,他整個人都很沉悶,無處可去隻能跑去江邊喝酒。


    是記得碰上了梁筱芊的。


    但是說了什麽,他是不記得了,隻記得後來梁筱芊走了。


    雷子和他女朋友找來了,說懂他現在的感受。


    “嫂子不還問了句為什麽要喜歡您嗎?說明您還是有機會的,隻是目前展示出來的,沒有戳嫂子的點。”


    “是啊,驍哥,您要是喜歡嫂子,大膽去追就是了。”雷子也在旁邊附和道,“而且您和嫂子還有婚約在身,以後也是要結婚的。有句話怎麽說來?日久見人心,咱走持久戰,時間長了嫂子肯定也會喜歡上您的。”


    付驍眼球微微轉動。


    是啊,他和溫婧是有婚約的人,是散不了的。


    何況也隻是現在不喜歡他而已,但以後可未必。


    還是得他表哥說的那句,要記得提高自己的利益和能力。


    畢竟溫婧和他不同。


    她生來就是金枝,見過比他強的人太多了,又不是戀愛腦,怎麽會稀裏糊塗喜歡他這麽個私生子呢?


    想到這兒。


    付驍死灰又複燃的精神起來,迴複溫婧。


    【怕嫂子覺得我大晚上到江邊喝酒是有病,就給她演了一出戲】


    【溫妹妹,你怎麽和嫂子解釋的?咱提前對對口供?】


    隻是這兩條消息發出去。


    付驍沒有在收到溫婧迴複了。


    休息室有人在敲門。


    溫婧以為是梁筱芊,便沒看消息的放下手機,起身去開門。


    在看到門口的人是沈會州的那一刻。


    溫婧眼中閃過意外,“哥,您怎麽來了?”


    “你楊叔電話找你。”


    正在通話界麵的手機。


    隨著沈會州的話音落下,遞到了眼底。


    上麵赫然寫著‘楊xx’三個字。


    溫婧接了過來,剛要拿到耳邊聽,就聽沈會州說,“去屋內接。”


    溫婧說好。


    雙手拿著手機,轉身迴到屋內,喊了對麵楊父一聲。


    楊父說:“婧婧啊,我打電話找你,是問問之前瀾雲山的事。”


    或許是清楚楊父這通電話的目的。


    在沈會州進入後,手指一撥鎖扣,將門從裏麵反鎖起來。


    隨後在溫婧對麵坐下,掀起眼皮朝她看了過去。


    一束強烈的視線落到溫婧的身上,而電話那邊,是楊父略顯威嚴的聲音。


    “問你什麽你就說什麽,我這邊當麵做匯報。”


    一下子將溫婧的緊張給激發了出來。


    她攥了攥手,說:“好。”


    “你先和我說一下,你是怎麽發現沈會州的情況不對的,從你進房間開始說。”


    楊父的詢問,將溫婧的記憶帶迴到沈會州被下藥的那一天。


    她一句接著一句的說著。


    隻是有關那個吻的事,她卻選擇了隱瞞。


    這說了不僅會對沈會州不利,也會對她不利。


    “我問了瀾雲山那邊的醫生,說是你當時也受傷了,而當時客房的地板上有幾片碎茶杯沾著血,這又是怎麽一迴事?”


    溫婧真話假話一起說,“我不清楚那茶裏麵的藥下了多少,也不清楚我哥他能不能忍到醫生過來,就想著先延長他的理智,就打算試試砸他一下,因為之前我們醫院接待過類似的病人,靠疼痛延長意識,撐到醫生到的。”


    陽光滲透玻璃,灑在溫婧的身上。


    沈會州抬眼看著她。


    相比於一開始,她現在的緊張少了不少。


    “但的確是有效果的,讓他撐到了醫生來。”


    楊父那邊也沒再繼續問,讓溫婧先等一等。


    隨後是一片沉默。


    也趁這個間隙,溫婧抬頭看向了沈會州。


    視線對上的那一刻。


    他微微頷首,算是認同她迴答正確的意思。


    與此同時。


    反鎖的門被人拍響。


    “婧婧?你衣服清理好了嗎?婧婧?”


    沈母密友的聲音傳了進來。


    將溫婧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你繼續聽電話。”沈會州起身道,“我去看看。”


    溫婧點了點頭。


    注意力收迴。


    而門外。


    沈母密友遲遲得不到迴應,正琢磨她是不是她早離開了,就看到不遠處的梁筱芊拿著一件衣服迴來了。


    看到沈母密友站在門口。


    她疑惑,“李伯母?您在門口做什麽?”


    “我是過來找婧婧的,看看她衣服處理好了沒。”沈母密友說,“結果門打不開,叫她也沒迴應,就想是不是她走了。”


    梁筱芊解釋道,“估計是在弄衣服的,被灑的位置得將衣服解開才好弄,就不方便來開門。”


    “那也不會半句話不應啊……”


    沈母密友的話音剛落下。


    裏麵的門鎖哢噠一聲被撥開。


    隨著門從裏拉開,沈會州的身影映入門外兩人的眼中。


    而溫婧那邊。


    在楊父讓她將電話給沈會州時,她出聲喊道:“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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