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做了一個夢,又像看了一場電影。夢的結局是一個少女在哭,很絕望的樣子。朦朧的看不清她的樣子。隱約16,17的年紀。這是一個很俗套的始亂終棄的故事。女孩姓蘇名情,是名泉山莊的大小姐。雖自小嬌生慣養,卻性子怯懦羞怯,靦腆不善辭令,性情溫婉。若一個過客,我看盡了一個少女由稚子到成婚,由嬌羞欲語到蒼白沉默。看到了她的笑:羞澀的·善意的·苦澀的·僵硬的。有道是,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不過短短兩年,愛郎卻已變心。還記得,牡丹園中初遇時的驚豔,親折紅梅相送時的殷切,一切一切仿佛發生在昨日······叫蘇情的傻瓜怎麽也不明白:為什麽前一刻自己痛失腹中胎兒,下一刻妹妹蘇瑾就母憑子貴,以帶孕之身嫁進門做了妾,還是一個“嫁進門”而非“抬進門”的大妾。蘇情是傻,卻不是笨蛋。就算之前可以不明白,之後也不可能了。一切都發生在喝了蘇瑾的水後,被支走的侍女,碎掉的茶壺,昏倒瞬間,子宮遭遇重擊般劇痛無比,醒時檢查腹部卻無一絲傷痕,胎兒卻流掉了。傻子都知道:以一手相隔放於腹部,另一手重擊腹部上的手,就可以了無痕跡的除去胎兒。那種強撐意識想去護住腹部,卻無能為力的絕望······醒來後,麵對的是一室的冷清。整整三天,蘇情不眠不休等待丈夫的安慰。丈夫始終未曾露麵,一露麵卻隻帶來“蘇瑾有孕,願進門為妾”的消息。什麽“她和你一樣本是大家閨秀,本該嫁人為妻,因與你自幼感情要好,不願與你分離。肯委身為妾已是委屈萬分了。且如今有孕在身,於步家子嗣大業有功,抬她做大妾吧。”然後丟下一句假惺惺的“你身體不好,就不要多事操勞。好好將養身子吧。”就急匆匆離開了。那一刻,蘇情呆住了。突然像想起了什麽笑了,直到笑出了淚,笑出了血,笑出了刻骨的恨。再偉大的愛情也比不上骨肉親情。再深沉的恨也比不過失子之痛。此時此刻,曾經有多愛步離,現在就有多痛恨步離,就多痛恨蘇瑾。她不甘心,想瘋狂的報複他們,想殺了那對狗男女,卻悲哀的意識到:即使報複完了,孩子也不會迴來。自己卻還要和這群虛偽的人打交道,生活下去。想到這裏就感到一陣惡心想吐。當哀莫大於心死時,生無可戀。蘇情的心死了。一個沒了心的人,靈魂也寂無了。既然報複已無益,以蘇情的善良好潔,被狗咬了一口,又豈願違背自我去為那狗輩之事。不過是死了自己,真落的個,一身潔來還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