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顧陽與李莫愁每天要給小丫頭找奶水,哄孩子,走走停停,在路上多耽擱了兩三天,才總算是迴到了華山。


    這一路上,由於顧陽始終沒有出手搶奪,又或者找機會偷襲,也讓李莫愁逐漸放鬆了警惕。


    但眼看到了華山山腳下,李莫愁又有些猶豫:“我就在這裏等你,你去把《玉女心經》取過來,交給我。”


    “都到家門口了,你不進去坐坐?龍兒和孫婆婆都在玉女峰頂,你們也許久未見了,去看看吧。怎麽?你還擔心我給你設埋伏?害怕了?”


    一聽到這話,李莫愁立刻來了勁兒:“我才不怕,去就去。正好,也讓我那師妹看看,她的好丈夫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顧陽嗬嗬一笑,也不再多言,徑直朝著山門走去。


    負責看守山門的弟子見到顧陽,紛紛行禮。見到顧陽身後還跟著一個抱著孩子的美貌道姑,弟子們都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紛紛猜測那道姑的身份。


    穿過山門,來到前山紫陽大殿前麵的劍舞坪上,就見上百名身著統一服飾的華山弟子們,正跟著師兄們練習劍法。


    整齊劃一的動作,精致好看的服飾,配上唰唰的舞劍之聲,場麵相當壯觀,李莫愁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繼續向前走,還能看到有不少弟子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或是對戰切磋,或是交流修煉心得。


    那些弟子們見到顧陽,也是紛紛起身行禮,隨後都不免多看了幾眼李莫愁和那懷中的孩子。


    當兩人來到峰頂的悠然居,就見小龍女正指點幾位女弟子劍法,孫婆婆則是正抱著顧陽的兒子,坐在一旁看著。


    見到顧陽歸來,小龍女自然是滿臉欣喜:“顧郎,你迴來了。”


    隨後看到跟在顧陽身後的李莫愁,小龍女還有些驚訝:“師姐,你怎麽來了?懷裏怎麽還抱著個孩子?”


    李莫愁的視線在院內掃過,很快就看到了被孫婆婆抱在懷中的孩子:“師妹,孫婆婆懷裏抱的是誰的孩子?”


    小龍女聞言也是一愣:“當然是我和夫君的孩子。”


    李莫愁有些難以置信:“你隻有那一個孩子嗎?”


    “當然了,我和夫君目前也隻有這麽一個兒子。”


    見小龍女不像撒謊,李莫愁頓時愕然,低頭看向了懷中的小女嬰,隨後又看向顧陽,想起顧陽當初說過的話,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小龍女也是有些懵:“夫君,這是怎麽迴事兒?”


    “很簡單,我帶著幾個弟子去大勝關的路上,剛好看到有蒙古韃子正在屠戮一個村莊,便出手相救。臨走時,我們發現一會兒人家被蒙古韃子殺的隻剩一個孩子,便將那孩子帶在身邊,準備帶迴華山,也好給咱們的興兒添個小妹妹。


    迴來的路上遇到了蒙古騎兵,我讓幾個弟子帶著孩子先走,結果,你師姐將這孩子錯認成了我們的孩子,給搶了過去,還要我拿玉女心經來換這孩子……”


    小龍女頓時恍然:“原來是這樣,師姐,你真的認錯了,這個才是我們的兒子。”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要不是你們的孩子,顧陽他為什麽這麽緊張?而且,我之前就問過華山派的弟子,這孩子還姓顧。”李莫愁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小龍女微微一笑:“夫君他心地善良,我們華山派幾百名弟子,幾乎都是他收養的孤兒,他對待每一個孩子,都很看重。而且,華山派有許多年幼的孩子,因為不知其父母姓什麽,大多數都跟著夫君姓顧。這樣的孩子,這華山派就算沒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了。”


    李莫愁轉頭看向顧陽:“你為什麽不早說?”


    “我好像一開始就跟你說了,隻是你自己不願意相信。我有什麽辦法?你還說我們男人嘴裏的話,沒有一句是真話。我們也見過幾次了,我可曾騙過你一次?”


    李莫愁神情有些黯然:“原來,真的是我搞錯了,這不是你們的孩子。”


    顧陽看了眼小龍女:“龍兒,要不,咱們看在你師姐不遠千裏把孩子送來的份兒上,把玉女心經交給她?”


    小龍女看了眼正抱著孩子的李莫愁,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年幼之時,自己與師姐在古墓中相處的場景,便開口道:“師姐,你把孩子留下吧,我可以把《玉女心經》交給你。”


    李莫愁聞言一喜,抬起頭來看著兩人:“你們不騙我,即便這孩子不是你們親生的,你們也願意用《玉女心經》來交換?”


    小龍女沒有多言,而是轉身走進了屋內,準備去取玉女心經的手抄本。


    顧陽則是看著李莫愁,問出了一個問題:“李莫愁,如果要以傷害這個孩子為代價,才能換取玉女心經,你可願意?”


    李莫愁立刻抱緊了手中的孩子:“顧陽,你什麽意思?你一個堂堂華山掌門,難道還想傷害一個無辜的小嬰兒?”


    顧陽哈哈一笑,看出這李莫愁是真的不想傷害這個孩子,隨後伸出雙手:“好了,把孩子給我吧。”


    “不給。”


    不多時,小龍女從屋內取出《玉女心經》,遞到了李莫愁麵前:“師姐,現在可以把這孩子給我們了嗎?”


    李莫愁看了眼自己夢寐以求的《玉女心經》,又低頭看了看正在懷中熟睡的小嬰兒,一時間竟然有些舍不得。


    小龍女向前一步,將《玉女心經》直接遞到李莫愁手中,隨後伸手去抱那嬰兒,卻發現李莫愁還把孩子抱的很緊。


    此時,小嬰兒似乎也感應到了什麽,睜開了雙眼,用那世間最純淨的眼睛,看向了麵前的李莫愁,隨後伸出一隻小手,想要摸向李莫愁的臉,小臉兒上還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似乎很高興能夠一睜眼就看到麵前的“親人”。


    李莫愁心中越發不舍,甚至感覺那渴望已久的《玉女心經》,好像都沒有眼前的這小小嬰兒更加重要。


    見到這一幕,不遠處的孫婆婆忍不住輕歎一聲:“這孩子,終究還是善良的。”


    小龍女也後退一步:“師姐,若是你舍不得這孩子……”


    李莫愁聞言,抬頭看了眼小龍女手中的《玉女心經》,終究是理智戰勝了情感,伸手接過那《玉女心經》,並把孩子遞到了小龍女身前:“誰說我舍不得了?最近天天帶著這個累贅,我早就煩了。”


    小龍女剛接過孩子,那小家夥似乎有些認生,竟然哭鬧了起來。


    李莫愁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再把孩子要迴來,可手伸到半空,又連忙縮了迴去,隨後轉過頭去:“這孩子還小,你們好好照顧。”


    小龍女哄了哄孩子,見到孩子還是哭鬧,就轉頭看向了顧陽。顧陽將孩子抱了過來,伸手輕輕拍了拍孩子的後背,小家夥很快就安靜下來。


    李莫愁離開的腳步頓了一下,隨後匆忙轉頭看了一眼,才再次離去。


    隻是那匆匆的迴眸一瞥,顧陽卻注意到她的眼眶有些微紅。


    顧陽衝小龍女使了個眼色,小龍女很快追了上去:“師姐,若是你真舍不得這孩子,不如在這華山上多住幾天。”


    “哼,我才沒有舍不得。”


    “師姐以後若是有空,也可以經常來看看。對了,我還是要提醒一下師姐,這《玉女心經》的修煉,並沒有那麽容易。如果獨自一人修煉,需要清心寡欲,少思少想。如果兩人配合修煉,則需要兩人心意相通,坦誠相待。否則的話,修煉之時很容易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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