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車子一直在行進中,夏明竹感覺到,這次是讓身體,去體驗到了在路上的滋味。身體不到位的想象,有時候是無形中受到限製的。這次就能夠衝破了所有的自我限製,置身在天地之間的,這種無限廣闊。


    眼前無論出現什麽景致,她似乎都能被感動,被深深地激發。世界上魔法師的天下,是魔法師的幻境奇景隨時展示的過程。充滿著不確定性,還有神秘性。真實的生命,就是這個模樣。一成不變的固定模式,是一種假象。


    看著眼前的景,在行進中,唰唰唰的一掠而過,就是這樣的每一秒鍾,從眼前晃過,每一寸土地上,都展示了不一樣的風景。


    她坐在副駕上,車內車外的情景,在眼前不停的切換著,心想,是的,人生就是能夠,隨時來實現這種在路上的感覺。這個近乎偉大的男人,居然能設想著,買了這個房車,意味著兩個人的腳步,隨時能夠在任何一個地方,停留下來,想停留多少時間,就停留多長時間。在不和時,隻間隨時做好選擇。就是人生啊。


    那些是自己想做的,那些不是自己想要的生命過程。就是個選擇,所謂的一念之間,生命就會看見想看的,不想看的,選擇分分秒秒的選擇。自由的意思,無非就是自己來選擇。不是被選中,被利用,被驅動,被動的活著,有什麽快樂可言嗎?


    能夠自由的身心靈,就是這樣的,隨時能飛翔,在這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裏的每一寸土粒上。這簡直是超乎尋常的奇跡。


    一路上,隻要遠離了城市的喧囂,離開村鎮的濃密聚集地,就是大地上的平原山穀溪流花草樹木,天上飛的小鳥。


    周廣亮開著車,看到身邊的夏明竹,好像若有所思的樣子,知道這個奇女子,在自己的世界裏幻想著,無盡的浪漫和情思。這個女人,真的是自己這輩子都愛不夠,親不夠的愛人。


    他帶著好奇問道:“親愛的竹,你在想什麽?我看你的表情,是那麽豐富?”


    “哦,我在想,我們的旅程,就這樣開始了,我始終都有些如夢如幻,不真實的感覺。可是一看見,真真切切的,能夠觸摸到的一切,我又覺得你我相見,開啟我們的夢幻之旅是落地的,是活生生的現實。”夏明竹在盡力傳遞著,自己的心跡和感受。


    “你說這世上的人,我怎麽就感覺,沒有什麽奇跡,不能創造?尤其是現在這個年代,好像我們遠遠地超越了,我們的古人。想想古人給我們留下來的,幾千年的文化曆史中的那些東西,你我隻要想去做,都能達成我們的心願的。”


    周廣亮很自信很驕傲,好像在今生今世,沒有什麽事,是做不了的,關鍵是你自己,想不想的問題,想到了,就能做到,幾乎是能夠夢想成真的。


    短短的幾十年,四季輪迴,晝夜交替, 一年又一年,就是這個飛速的運行著。選擇一個適合的動作保持在愉悅的狀態,就被帶著飛過來千山萬水了。


    身體還是心靈的忠實仆人,給自己的心靈最合適的活法。這個是有自己的心靈來提供答案的。身體上執行者,是堅決的落實者,是不能有背叛和抗拒的忠誠的伴侶。


    “啊,你說得太對了,這是一個多麽好的時代,多麽的開放,包容,文明,溫馨充滿著人文關懷。我倒是想起了那句話,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很適合現在這個現狀。”夏明竹心裏是很愉悅表情。


    “是的,我們的心思,我們的夢幻,我們的生命之光要綻放,這才是前提。我很崇尚那種活出來的感覺。”


    “就這一輩子,有人算過了,滿打滿算,三萬多天。這是生命的極限,是可為的時間,那這個時間段裏,生命的期初的,前二十年是無法自主的,是被動的,被拋入的過程。後麵的尾巴上十年,算是老態龍鍾的垃圾時間。


    掐頭去尾,隻有這中間年富力強,身心健康,可有作為的時間,就這麽一點。算到極限上,四五十年,很多人隻有二三十年,這輩子就算是玩完了。該下車了,該離開了,該告別了,世界就和自己沒什麽關係了。”周廣亮帶著嚴肅認真的樣子說。


    “對,你說的很對,這個時間,對於所有生命都是公平的,這好像是老天爺給人生的最大公正。這是自然的,是人無法操控的。”


    “想想自古以來,那些最高權力的人,有錢人,有地位的人,想法設法煉丹,尋求長生不老,結果是徒勞的。是空想的虛幻了。這是人無法改變的,就是生命的長短麵前,人都是一樣的該走就得走,長生不老,是一個可笑的荒誕的虛無。就是存在一會兒,就走了,這是所有人都無奈的,是悲劇的結果。到死的時候,是最絕望無奈的事情。”


    “人的局限,從生命本身的過程,就注定了。隻能在空間上,有限的時間內,開拓自己的生活存在方式。存在模式,保持在一個什麽樣的動作裏。搭建一個什麽樣的舞台?這就太有區別講究了。”周光亮的眼裏閃著光,興奮起來了。


    “哦,親愛的看外邊,奇觀出現了,快停車,我們去看。”夏明竹滿眼都是興奮驚奇。


    這時候,遠處無數的駿馬,烏壓壓的,一陣風一樣刮過來了。成千上萬的奔馳在草原的馬群,在眼前晃動。周廣亮也看呆了,立刻停下車,那個人取出相機,手機。下了車。


    草原的上的風吹著,駿馬風暴一樣奔湧過來了。夏明竹都看愣了,激動地說:“快給我拍幾張照片。”


    周廣亮隨即,抓拍了很多,哢哢哢地摁起了快門。夏明竹又拿起相機,給他開拍,隨即就是開始各自拿起自己的手機,開始錄像,錄製視頻,把這麽好的壯觀景象,記錄下來。


    無限廣闊的草原上,天地間,一群駿馬 ,飛奔而過,好像是有騎手,在馬群裏,彪悍健壯的黑黑的漢子,在太陽下,奔馳在草原上。夏明竹看得一直在那裏迷醉了,她被這樣的景象所震撼。


    兩個人,激動地不停地在拍照,後來看著,實在是太壯觀了,幹脆就放棄了,隻是全身心的矚目著,觀賞著,癡癡地看著,似乎把自己徹底融進去了。


    周廣亮覺得,一個漢子的生命,就在這一刻,彰顯出來了。這個生動的畫麵過去了。可卻在那一刻,深深地銘刻在心裏了。震驚的效果,是無法抹去的。


    看著遠去的,浩大無比,奔騰而去的馬群,消失在一望無際的草原盡頭,兩個人還是久久不能平靜。看看世界的真相就一個流動的過程,看看,勢不可擋的洪水急流般的馬群,也是一瞬間的飛逝過程。跟著一起蕩漾著,一起飛揚著,一起搏擊一會兒。就該匆匆而別了。


    稍微平複了一會兒。夏明竹突然覺得,生命的動感才是真相,活著就是在一個自己喜歡的姿勢裏,動作狀態裏,有人去唱歌,不停的唱歌,讓美麗的旋律穿透靈魂,擊穿身心靈。有人永遠都在采集顏料,整理畫筆,描繪著心裏的斑斕的世界, 多彩的人生,豐富迷人的生活畫卷。


    有人在跳舞, 在保持在一個舞動的狀態。活著,就是一個選擇自己的骨子迷戀的動作裏。有人撐船,有人開飛機,有人開動著宇宙飛船。太貪心的無奈的,會絕望的,因為一會兒就該走人啊。到點了,生命的這艘船就到了岸邊了。無路可走了。絕處沒有逢生的可能了,就是絕路,是死路了。終點站到了。這就是生命的真相。


    夏明竹的心緒在飛動,在任何時候,她都是一副靈動心思飛速旋轉的狀態。就是這個命運的羅盤舵手。


    周廣亮從車裏拿出一個兩米見方塑料畫布,兩人打開鋪在草地上,夏明竹脫了鞋,直接坐在了畫布上了。軟軟的草地,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就是這種感覺。天圓地方的境界就出來了。夏明竹看到了,奇特的壯觀,什麽叫博大浩瀚無極。


    周廣亮順手,又從車裏拿出來了果汁,咖啡,還有三明治。自己也脫了鞋子,席地而坐,明媚的陽光照耀著草地,天地間的交融,才叫人驚歎。


    碧空如洗,雪雲朵朵,夏明竹驚歎道:“駿馬好似彩雲朵,我倒是覺得,彩雲堪比駿馬奔騰流動著,飛翔著。飄飄灑灑的悠然自得。”


    “你這個比喻更妙。似乎天上的這些千姿百態的彩雲雪雲更壯觀,更有氣象。”


    “白雲千載空悠悠,黃鶴一去不複返啊。我的天啊。我用什麽來形容你呢?我好像徹底被凝固了。”


    “來吧,喝點東西。”


    “吃點我們的三明治。”


    “你說我們身處在,這樣的風景才是天堂的勝境。”


    “我醉了,我都不想再走了,我要在這裏,多待一會兒。我離不開這裏的遼闊和博大。”


    “你想待多久,我們就待多久。你想晚上睡在這裏,有何不可呢?”


    “真的?我要睡在這裏,我要晚上數星星,看月亮。我要和天地神交漫遊。”


    “這是你我的世界裏最美的風景了。無人闖入,無人打擾。”


    “世界就是你我的世界。我們終於打造出來了。”


    “我要跳舞,我要歌唱,我要寫詩,我要作畫。”


    “自由世界的英雄。”


    “天地之間,你我的愛的世界。”


    “渺滄海之一粟。哈哈哈。”


    “還不盡情享受?”


    “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了。”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來,幹了。”


    一個激情燃燒的時刻,就這樣到來了。


    夏明竹和周廣亮,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裏。忘了天地間的博大了,好像收迴到了自己的二人世界了。天當房,地當床。茫茫天宇是洞房了。這何等的大氣大格局?


    夏明竹依偎在周廣亮的懷裏,仰望星空的境界,就這樣持續著。數不盡的繁星,說不完的幸福。快樂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樣多。那麽明亮,那麽瀟灑自在。逍遙遊的莊子,肯定也很嫉妒他們的幸福甜蜜。


    天清氣朗,可見的風景,都在腳下飛奔著,昨天今天明天,都在行程裏,在路上飛奔著,翻卷著,繼續行走著,無所謂終點,來了就來了,走啦就走唄。


    夏明竹的心情,變得格外的明朗大度。就是一趟旅行而已。就是這個過程。夏明竹的心情在景色馳騁一樣,翻卷著,沸騰著,平靜的,又是激越的。


    有人來,就得變得,緊緊張張的樣子,因為都是人嘛,需求都是一樣的,就得打開這個防禦係統。


    看看,現在,就是麵對清空麵對寂靜,隻和自己的心靈,和諧在一個美好的狀態裏。看到遠處的人們,在自己的固定的家園裏,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就是一個活著的模樣。


    夏明竹,突然有些頭暈腦脹,就說:“哎呀,我感覺不舒服了,頭疼厲害。”


    周廣亮立刻停下車,說:“來,我看看,你是不是昨晚著涼了?”他順手摸摸她的頭,知道發燒了。


    就說:“我們車裏,有退燒藥,給你吃兩片,你得去躺下休息了。走,我帶你到臥室裏去,安頓你睡下。”


    夏明竹躺在床上,吃了退燒藥,喝了水,蓋上被子,對周廣亮說:“沒事,沒你說的那麽嚴重,我感覺還可以。”


    “不行,這個時候,你得保持在一個徹底休息狀態,我們的旅行,肯定是把身體放在第一位的。你躺下,我不能停下來,我得去開車,爭取找到一個像樣的城裏去,給你治療。我們一邊趕路,一邊修整。”周廣亮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滿臉的焦急。


    車子繼續前行著,周廣亮的打開手機,搜索到一個距離最近的縣城,杜歡映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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