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越往北走,天氣越寒冷,冰天雪地的風景,就變成了每天都能看見銀色世界。氣溫的急劇下降,就算是不下雪,不刮風,寒冷的本色是不變的。


    周廣亮想到了冰火兩重天的滋味。這天他把車子,開到了茫茫的林海雪原,為了防滑,車子的速度明顯放慢了。每天的行程裏就是感受這份雪國的氛圍。


    這天車子穿行到一個北方的省會城市,開進城區,夏明竹坐在旁邊說:“現在每天置身在這樣的天寒地凍的大北方,我感覺好像這裏的寒冷的特色,就能把所有的生活狀態改變了。因為寒冷的天氣,這裏人的防寒設施和外景,都是最叫人動容的。”


    “適者生存,是自然的規律,更是人類的智慧。其實,你看看,到了冬天,這裏的人,都是盡量減少室外活動。迫不得已,才走出門來,行走在外邊,人們的生活工作還是照常進行著。該幹嘛,照樣的雷打不動,並不是因為天冷了,就窩在家裏,好吃懶做,無所事事。”


    “你說的也是啊。我們再往北開,我們就是來看看,這裏低氣溫下的風景,感受這份冷的極致。今天我們入住到酒店後,逛逛街,買點當地的防寒衣服,我想看看,和我們內地的區別有多大?”


    “好的。今天我們就去采購。也挺好的。”周廣亮開著車子,在導航的引領下,把車子停在一家大的酒店門口,保安引領著進入到了停車場。兩人辦理的入住手續,很快到房間裏。


    夏明竹,在這間標間裏轉了一圈,還是三星級的標準,她突然笑著說:“發現沒,我們走一圈下來,城市的風景、施舍、街道,好像沒什麽太大的差異。進了房間,你看看,這室內溫度,比我們那邊的溫度還高。這邊的人可真會享受。倒是激發了我的好奇心,就是這樣的高緯度,高寒冷的的地方,除了身上的保暖衣物多了點,從頭到腳都是皮帽子、大棉褲、棉襖、棉鞋,好像人都給自己打造了一個完美的棉花包子一樣,都是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天寒地凍下,給身上的衣服,增加足夠的厚度。才是最好的選擇了。我驚歎,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的智慧,果然是妙不可言啊。你收拾一下,我們今天,去采購些防寒衣物,我覺得,明天,我們繼續在路上。


    在大城市裏穿行,會讓人感覺到,有種千城一麵的感覺。雖說是有些許的特色,但我還是有種無明顯的差別的,大同小異的細微差別。隻遇到了鄉下更遠的地方,更接近自然的地方,才能顯出這個地方,天地間那種更本質的地域特色來。說白了,就是這些冰雪下的萬物遮擋掩藏的模樣。”


    “這個外在的,這些可見的房屋、街道、馬路、行人、市場上的琳琅滿目的物品,都是當地人的認知、物力財力,智力,心力,能力的綜合表達了。一個城市一份表達。一個城市一種格局,一種視野。”


    “很有意思,無論你到地球上的,任何一個地方去, 都是這個外景的,基本存在方式。你這麽一說,我覺得特別有味道,是人味,人的全方位的,內在的發展程度的體現。你真是一個獨立思考,認知水平絕對高的一個奇才。”


    “你不知道,變化的都是這些,外在的入眼簾的,有感覺有溫度,有聲有色的東西,可這些都是生命的尊嚴,和高貴程度的,一種當下活靈活現的表達。人走了,個體的生命走了,這些東西,會在活人的生活裏,繼續表達著,屬於當下人的訴求。”


    “你是從骨子,把這些東西,給看透了,你的眼睛,就像是顯微鏡、放大鏡。你的思維是高級 ,你的認知是超越了千年的,你的生命裏,那份光華在時刻閃耀著。


    親愛的,這是我和你在一起,總是無限的快樂,舒服,開心,幸福的密碼。我忽然是看到了你,更看見了,我自己的內在需求,”


    “別忘了,福利院的那些日子,是你我心靈的強大共鳴感,這給我最深刻烙印就這麽形成了。徹底碰撞後,就找到彼此,認定了彼此,相連相通,成為一個整體的完成過程。”


    周廣亮,總是情不自禁地,凝神看著夏明竹,看不夠的,那種迷戀感,全都在眼裏,身體的每個動作上。他自己享受到了,一種睜開眼就滿眼的她,閉上了眼睛,進入夢鄉,也是總是在夢裏,一起攜手漫遊著,不分彼此的行走,在任何一個地方。


    他理解了鴛鴦蝴蝶,大雁常伴,在天空飛行的模樣。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這是自然神的表達。是一份看見彼此的,一種致命的行走。


    夏明竹簡單收拾了一下,帶著隨身的包,兩人走出了酒店。


    到了酒店大堂,周廣 亮問前台的服務人員道:“您好,我們想到繁華熱鬧的商圈,購物方便的地方,去轉轉,我們酒店附近哪個方位有?遠不遠?”


    那年輕的女孩說:“不遠,出了門,向前走一百米,左拐,再走個二百米,就有和平商場。那裏應有盡有,你想要啥都有。”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


    “我們已經把自己冬天的衣服都穿上了,我覺得還是冷。看來必須在當地,買更適合這裏的,保暖大外套。”夏明竹笑著說。


    “沒事,我們去看看。”周廣亮拉著她的手,出了大門。


    街上行人不少,都穿得厚厚的,從頭到腳,還真是包裹得夠實在。


    “你冷不冷?”


    “我還是覺得,有些單薄,看來我們的棉衣防寒衣服,還是和這裏的人,有些差別。”


    “肯定了,我們西京市的溫度,比這裏低了二十多度。我們隻有零下五六度,這裏是零下二十多度。”


    “在房間裏,暖氣一放,溫暖如春啊。很舒服。”


    也許是因為溫度太低,街上行人,還是稀稀拉拉的。兩個人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到了和平商場,果然是一個大商圈,走進去,暖氣很足,這個暖和的氛圍,讓夏明竹想到大夏天的時候,在西京城裏,逛街的時候,大商場裏的冷氣開放著,涼簌簌的感覺,現在是暖融融的,差不多一個意思,方向不同而已。


    九層大商場,每層都有標識,服裝在二層三層。兩人坐電梯,到了三層,冬裝,掛的滿滿的。


    進入這個氛圍裏,夏明竹有種,沒走出自己的西京市的感覺。就像是平常出門逛商場,購物的感覺。就很熟悉走到一家不錯店裏,給兩個人選了當地知名的牌子衣服,挑選了幾件。


    拿到手,夏明竹明顯地感覺到,保暖性要好得多,最重要的出門的大外套,帽子圍巾手套,這一套買齊了,出門像當地人一樣,包裹起來,就啥事沒有了。


    選好了衣服,那個美麗的女售貨員,直接說:“大外套,現在就穿上。免得出門受凍。把你們的舊衣服,給你們打包裝上。”


    “嗯,好好,這樣最好。”周廣亮說,“提在手裏的東西,也顯得少了。走,我們去八樓小吃城裏,再轉轉。吃點東西。”


    兩人都全副武裝 起來了,好像還有些熱火了。電梯到了八樓,是小吃城。都是一家一家的小店麵,夏明竹一看,天哪,那種熟悉的味道,那種千姿百態的架勢,感覺北方的麵食,南方的小吃,這裏居然都有,連粵菜、雲南菜、湘菜、川菜、魯菜,好像一個都不少。


    “怎麽樣?感覺現在的發展,是突飛猛進,先進方便快捷吧?”周廣亮一看,這裏的美食聚集地。美食城裏的東西。心裏覺得 城市化的力量,是深入到了東西南北各個角落的。隻要是省會一級的城市,都是無差別的模樣。


    “看來,我們還得遠離這些大都市,我沒這個興趣,更沒這個閑情逸致。我還是要走進自然的風景中去。看山河,迴歸大自然。那裏的天然美景,才是純粹的自然懷抱。我們今天采夠足夠的儲備,明天還是一路向北,到達能走的盡頭。


    城市的外觀,現代化的一切設施,都很方便,都很先進,可我還是被神奇的自然風景所吸引。不論到哪裏,似乎都是這些千篇一律,幾乎是一樣的東西。我就有些索然無味了。


    我好奇的是,這些神奇的地方。看到的才是我最向往的風景。不管是在什麽樣的氣候下。我要探尋那個最天然的樣子。”夏明竹有些激動,可能是這省會城市裏的趨同感,激發了她以往的舊模式。是在眼前,不是遠方的味道。


    周廣亮笑著說:“時代的脈搏,在奮進高度調試,這個衝擊感,讓人們都在家鄉附近,感受到現代化的進程和滋味。我倒是看到了,人的觀念,好像都在趨同中,隻是口音口味調調子,有細微的差別。多好的發展勢頭啊。”


    “說的好,不然,我們怎麽會開著房車,周遊世界呢?還不都是現代化的便捷先進。我們不是徐霞客,靠步行,去丈量腳下的土地,沒這個身體素質,沒這個毅力恆心。隻能是夢幻泡影了。多虧了這個先進的房車,帶著你我行走天下。”周廣亮的眼裏,是充滿著感恩和理性的認知。


    “你是對的,我們的腳上,生出這麽長的腿,都是這個輪子,給我們的腳下生風,心裏長翅膀,夢醒成真。都是高度的現代化,你我有這個實力,你有這個養父母,留給你這些豐厚的財富。


    要不,我們隻能是一個,長期處於幻想的井底之蛙,鼠目寸光了。我看到了這個可愛的交通手機方便成這個樣子,我得多感謝,這些時代的優越性啊。”夏明竹說的,也夠智慧理性了。不再做空想的美夢。


    “別忘了,用的都是現代化的設備,可是,更可怕的是,心智不打開,認知水平停留在,幾百年前的那個水平。就說看看身邊這個人,開的是寶馬車,吃的是西餐牛排,可是一張嘴,說的是商鞅規定過的,那些變法條文,現在還在繼續使用。”


    “你說的對,現在這個千年的痕跡,還在。比如某些城市裏的戶口,要賣到了十萬元。商鞅當年,就是通過這個戶口,把人們鎖死在一個固定的地方,這樣征稅征兵,隨時闖進你的家裏來,任意妄為,就很方便嘛。”


    “你說得對,很多所謂的規則命令,不是當下的人,根據自己的需要,調整修訂過的符合自己生活的所需,而是把自己掏空,架空,變成一個會說話的奴隸。”


    “還是恐懼,在心裏蔓延,害怕人家來襲擊,借助人們製造出來的,保護每個人安全的設施,公共器械,變成了謀私利己的工具。”


    “我怎麽聽下來,還是這些,大腦認知層麵的問題。就是關係的本質,少了基本的尊嚴。活得太低賤了。我看你一直在寫這些東西,給自己一個交代,從這點來看,我就很佩服你。親愛的。”


    “一路走,一路看風景,一路感受,自己想要的生活到底是什麽?在哪裏?這個在路上的體驗,還是你我,走下來,才是最微妙的。我總是能,看見自己的存在模式。自己如何表達著,生命的流動性進模樣。”


    “那當然了,這個地方,冬天這麽冷,這是我們外地人,從沒感受到的。現在,我們穿暖和了,不再瑟縮發抖。心情立刻就變好了。你沒看見,一到這個地方,這高寒是新的體驗。”


    “走,去吃東西。喂飽肚子,繼續我們的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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