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的記憶該歸到80年代,還是90年代,當然我的生命是從90年代開始的,可卻總是感覺和80年代分不開或者分不清。那些迴憶總給我一種感覺,想把他們比作陶瓷,小陶瓷,那種精致,或者木雕,那麽厚重,這種感覺的來源,很不好說。

    不知道為什麽感動會用不完,看到一句對白,聽到一首音樂,或者一部電影總會有一些地方讓我們感動到靈魂得到升華,總是有一個地方,就好像人的內心有很多未開發區域,有些地方一輩子也不會被用到,而有的地方也是姻緣巧合才被開發。

    沒有人會給你講我的故事,除非現在你已經看到。這些故事發生在一定的時期,一定的地方,但是我沒有固定這些地方或者時間,因為也無法固定,畢竟每個人經曆的不同,所以當他們讀到這些文字故事時,他們也會有自己的想象,當然,最好的就是讀者與故事主人公有若合一契的感覺。

    我們都想成為金子,可是很多很多人都隻是金箔,金子太少了,需要多少的金箔才能造就一塊金子啊,那需要一種質的飛躍。看起來都是明晃晃的東西,可是比較起來,一個輕巧,一個厚重。生活就像流沙,流沙裏摻雜著金箔,我們都想積累更多的金箔,好讓自己看起來像金子,可是時光匆匆流逝,金箔來了又去,那耀眼的光芒轉眼即逝,我們沒有留住,逝水東流,抓不住的曾經,渴望認真的曾經。這九千多天的日子,有多少金箔流過,我也不知道,希望有許多能讓你看到光芒。

    這個故事裏沒有天崩地裂,沒有刀山火海,沒有海盜殺手,總之沒有生死相關的轟轟烈烈的事。

    不是每一張紙都能寫滿字跡,有些人很努力,有些人輕易丟棄。很慶幸,我有一張空白的紙,有些日子我會寫寫畫畫,有些日子就那樣白白忘記。我也希望山水流淌紙上,也希望手鑄金碧輝煌,也希望到頭來不是夢一場。

    一、

    我來到地球上已經九千多天了,具體今天是多少天,我沒有算出來,那是一個麻煩的事兒。對不起讓你看到了,我就是這麽一個不認真的人,九千多少,我不知道。

    有一個清晨醒來,我又有機會在地球上胡思亂想。其實我應該是活了雙倍的日子,因為在夢裏並不是黑暗一片,有時,應該是常常反而更精彩。就像剛剛醒來之前,還做了一個很有意的夢,我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不想現在清清楚楚的知道現在在什麽位置,做著一些清楚的事。可是在夢裏,在那些跳躍的片段裏,我如魚在水

    ,倏忽而東疏忽而西,也許這樣的人生才真是地球上最迷人的地方,在夢裏。

    現實生活是一日連著一日的,他不是間斷的,不是跳躍的,他是累積的,可是又是沒有多大進展的。這又讓我想起來了西西弗斯推著巨石上山,而這就是荒誕,有目標卻顯得荒誕。而夢,就沒有太多的顧慮,那是休息的一種表示,那時閑餘時間的遊蕩,沒有目的,自由自在。

    今天要怎樣度過,真的沒有什麽大事,隻有自娛自樂的小事,到最後,到睡覺的時候,又會再一次感到空虛,找不到重量。如果能帶著白天的重量睡眠,那一定不會再期待一個精彩的夢的,其實,就是因為現實的荒誕蒼白,才希望夢來大展身手。好吧,就這樣,我現在要去洗漱,開始一天平凡的日子。遠方的父母,肯定已經早早起床了,這一年來,想他們的時間,增多了不少,這是好事。多想迴到最初的地方,那片土地。我想我會再迴去。

    現在的我是二十五歲,在這一年,應該做一件大事,要不然,突然死去了,會很可惜的,非常可惜的。當然這裏的死,不是指肉體的死,而是指思想或者靈魂的死,前一段時間有一句很流行的話“很多人二十五歲就死了,七十五歲才被埋葬”,聽起來很滲人,可是仔細看看文章,仔細想想,也的確是如此,很多很多這樣的人,二十五歲前死去的人也很多。看完這篇文章後我也仔仔細細地審視了一下自己,發現已經垂垂老矣,這不覺讓我感到心慌。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那我就在死之前談論一下自己在地球上的日子吧。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生在地球上,姻緣巧合是最好的解釋。從小我就感覺自己定非凡人,於是自命不凡的我,常常關注大人不關注的問題,比如螞蟻沿著牆根走啊,比如幹旱地上的裂紋很奇怪啊,長大後,才知道那很像地圖,就像地球的幾個板塊,自然分開。比如我見到了一個很奇怪的玩具像是有奇異能量的東西。當然我也善於跑步,力量也比同齡人大的多,還把比我大的孩子摔倒過。隻是有一點,我像個女孩,我們家缺個女孩,於是媽媽常常把我打扮成女孩模樣,當時我還小,感覺那些衣服很漂亮,就樂滋滋的穿著,也沒有什麽不妥。父母的基因好,我長的很漂亮,所以女孩的衣服很適合我,親戚鄰居都叫我“假閨女”,我常常都是不好意思的躲到一邊去。這種害羞一直持續到我上高中,沒辦法,豁然開朗的年紀太晚了。不過不要緊,晚來的東西並不一定很糟,常常很好,比如與許多名山大川的相見,都是相見恨晚的,不過這個“恨”不一定是真正

    的“恨”,也許早遇了,並不會有同樣的感情能力。

    我感覺自己的心很小,像個女該的心,也許真是投胎投錯了,誰知道呢?都二十五多年了,我願不願意成為一個女孩子呢?其實有時願意有時又不願意。如果人生要是能分為兩個階段就好啦,前半生的性別能和後半生的性別調換一下,那樣人生會是怎樣的呢,不敢想。未上學前的記憶,現在想來真是少之又少,其中有幾段,一是二哥被開水燙著那一次,救護車來到我的家裏,之後有很多吃的喝的,而對於二哥在床上的□□或者哭泣,我是完全不記得的。而且我無法確定那時是不是上學之前,也許就是因為動靜太大了,才在我的記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另外就是那次夜晚做了一個噩夢,醒來之後發現母親在我的床頭洗衣服,我嚇了一身冷汗,我知道那個夢是白天看電視看的。還有一次就是照相,那麽新鮮的玩意,我就順便奇怪的記憶了。還有就是大家嘲笑我為“肯吃嘴”(好吃東西的意思),我說我要吃橘子,那時喜歡吃酸的,吃甜的,是出了名的,奶奶把所有酸的甜的都給我吃,我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麽那麽不怕酸不怕甜,真的是小孩子啊,消化能力好,適應能力強,而現在一切都要以曾經開頭來迴憶了,歲月不饒人,果然名不虛傳。那天我說要吃橘子,到處找橘子吃,因為當時小,說話也不太清楚,所以吃橘子,就被戲稱為“吃糞箕子”,然後他們笑得不能行,隻讓我一個小小的心傷得不能行。也不怪他們,我記得那時的自己就像現在我的侄女們,吃有東西一定要一口氣吃完,無論是蘋果,橘子,香蕉,還是其他什麽零食,爸媽惱得沒辦法就說:“狗窩裏放不了剩饃”,是啊,許多事長大了才明白,為何當時胃口那麽好就是不讓吃,可是大人知道任何事都是需要一個度的,適度才能活得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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