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相公謹慎穩重,絕對不會無的放矢的。


    韓夫人聽了韓大人的話,也沒有覺得這一定是好事,目光冷下來道:“你的意思,姓陳的和其他幾個老鬼設計你?”


    韓夫人是出了名的母老虎,竟然有人在算計自己的丈夫,她怎還能恭恭敬敬的叫幾人名字。


    韓大人知道妻子這脾氣,沒覺得哪裏不對,點著頭道:“雖還不知道用意如何,但肯定不是什麽好事,今年,我本來也沒打算爭取這個職務。”


    去年一年收在手下的學生已經夠用了,而且皇上強勢,向來不喜歡大臣勢力太大,拚命結黨,隻能引起皇上猜忌,那是找死。


    “朝堂之上沒有送上門的便宜,所以這件事一定不能答應。”


    韓夫人想了一下便笑了,道:“既然老爺都已經想明白了,還煩惱什麽?跟聖上說,您三年前已經做過考官,今年,確實不合適,這不就結了?”


    韓大人心中歎息一聲,若是真這麽容易就好了,陳大人是有正當理由真的不適合當主考官,其他二人又找了借口,現在就剩他和王維釗了,他若再主動撂挑子,怕皇上那邊有什麽想法,一個兩個都不肯當主考官?莫不是欺負天子門生?


    還是這其中有什麽貓膩啊?


    雖然自己行的正坐的端,可是也不願意惹皇上不高興。


    韓大人敲著桌麵,到底要怎麽拒絕這件事呢?真是有些難辦。


    知道陳大人那邊已經行動,薛大人和許大人相視一笑,明明是他們提議的,但是隻需把陳大人擺在明麵上就行,不用接收永安公主的仇恨,若是事情成功了,還能狠狠的挫一挫永安公主的盛氣,能讓她從神壇跌倒穀底,真是一舉兩得的大好事。


    不過薛大人政治覺悟要敏感一些:“姓韓的沒有痛快答應,是不是他已經起疑了?”


    許文馨做學問可以,但揣摩人心,就差一些。


    他不以為然道:“禮部什麽規矩不是一而再,再而三,沒有請他三次,他怎麽會輕易答應,這樣太掉價了。所以等著吧,他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就算有懷疑,可是敵得過即將到手的優秀進士學生嗎?他若是推辭,不管這一屆出了什麽人才,就都是別的大人的旗下了,他會權衡利弊,一定會答應的。”


    薛大人道;“您的意思,還得讓陳大人再薦兩次?”他搖搖頭;“我還是怕事有失誤,得讓韓大人無論如何要逃不掉這個差事才行。”


    其實隻要王維釗也找到借口,不能當主考官,那麽韓大人就無論如何也脫不了身。


    許文馨很是精明的目光染上一層焦急:“這個王維釗不也依附在陳大人手下嗎?怎麽偏偏他不聽話。”


    陳大人其實也沒什麽了不起,不過是靖難之後,當時朝中的文人多認為皇上是亂臣賊子,不為皇上效勞,唯有陳大人識時務,很快投誠,從此就憑著對皇上的那一份是時候的維護,平步青雲了。


    皇上霸道,大臣們其實沒什麽發揮的空間,這又讓陳大人得了便宜,正好他也不是什麽治世能臣,隻需揣摩皇上心思過日子就行。


    這方麵,他做的相當出色,所以很得皇上信任,除了韓大人,其他幾位,都是依附他而起來的。


    依附於人的人,怎麽可能不聽話。


    薛大人道:“應該是還沒找到適當的理由吧,畢竟其他人用的都是有親人參考這一招,他再用,就太蹩腳了。”


    許文馨點著頭:“那咱們再去找陳大人催一催。”


    陳大人也因為王維釗還不行動,對王維釗十分不滿,派了弟子去敲打王維釗:“再不找借口,韓剛很有可能迴過神來,等他迴過神來找脫身的辦法,就完了。”


    王維釗給的迴信兒誠惶誠恐,極力對陳大人道著歉:“下官明日就跟聖告假,要換季了,下官的喘病發了。”


    王維釗有很嚴重的哮喘病,病的時候都起不來床,這件事滿朝文武都知道,當然皇上也了解,所以別人以病為由告假可能是推脫責任,他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就算王維釗不真心想退出,他也隻是輔臣之末,論資排輩,也是韓大人的主考官,也輪不到他。


    陳大人接到下人迴稟後隻思考了一吸,就露出得意笑容,明日皇上會再次詢問主考官的人選,眼看春闈臨近,基本過問之後,就會敲定人選,王維釗屆時一退出,韓剛和林孝玨,就誰也逃不掉了。


    晚間陳大人又接到許文馨的催促信函,看完信後,因預告到韓剛和林孝玨會倒台的喜悅全都被衝散了,信上到沒什麽出言不遜的話,但是好歹他是輔臣之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輪不到別人來指手畫腳。


    雖然他有正當理由可以把春闈主考這個差事推出去,可是一旦被林孝玨那種睚眥必報的小人品過味來,她還是會懷疑他,因為他在明麵上啊。


    許文馨等人卻隻需在後背動動嘴皮子就行,天下哪有這般好事,共同的敵人,許文馨等人卻可以兵不血刃。


    一個因為坑害別人而結成的聯盟,總會有人計較另外的人不髒手,而自己滿手是血。


    事情還沒有塵埃落地,陳大人就已經對許文馨等人十分厭惡惡。


    可是他也確實要整垮林孝玨,並且不想做這個帶頭的人。


    看著信,他臉上陡然間露出一抹笑,因為太突兀,之前一點準備都沒有,所以這笑容在別人眼裏,就顯得有些詭異。


    送信的下人忙低下頭。


    陳大人將信件收好,鎖到屜子裏,有朝一日若是真的事發,皇上怪罪,他也不會一個人承擔風險,這些信件,就是最有利的證據。


    收好信,他告訴心腹小廝去山西會館給許文馨送給口信:“王維釗肯定忠誠,明日就是韓大人入甕的開始,讓大家都放心。”


    因為想用信件要挾對方,所以他這次學乖了,隻送口信不留文字。


    許文馨還不知道陳大人已經恨上了他,看過信後笑得誌在必得,拿著信去給薛大人看:“我就說嘛,難道他還壓製不住一個王維釗,明天王維釗一請假,韓剛就算識破是陰謀,想推脫都不行,咱們可以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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