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世攀衝起來朝林孝玨的方向喊:“林……”


    被李固信捏著下巴拖到一邊。


    四周都是人,很快人們就發現了這兩個人不對,有圍過來的趨勢。


    薛世攀氣急之下打掉李固信的手;“%%…………&……”


    他下巴被捏酸了,聽不清說的是什麽話。


    李固信垂著眼皮看著他嗬嗬笑。


    薛世攀氣得臉頰潮紅,揉了揉下巴,然後抬起頭道:“你敢打我?”


    李固信微微挑起眉頭:“有何不敢?”


    薛世攀看看四周越聚越多的人,應該是看出他們在爭吵,所以圍過來,但都不敢靠近。


    他可是讀書人,動手,有辱斯文。


    他臉黑下去:“我不跟你說。”抬起胳膊去擋李固信,身子卻往王林孝玨那邊動。


    林孝玨他們人多,應該是邊走邊說話,隊伍行進的並不快,走在最後的人還迴頭看過來。


    李固信拉住薛世攀的後脖領;“那是我未婚妻,你再敢騷擾她,別說你是姓薛的,就是那個人,我也打斷過胳膊。”


    那個人是漢王,但是薛世攀不知道是誰,聽李固信這語氣應該是很了不得的人物。


    他不怕挨揍。


    但是當她聽見未婚妻三字的時候臉上血色盡失。


    林孝玨好像就是他的人生方向,是他的牽引,所以他總是忽略,她跟李固信已經訂了親。


    薛世攀差點吼出來,最後他眯著眼道:“我有事要找她,而不是你,你給我滾。”


    李固信胳膊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著薛世攀:“你說,我來聽聽是什麽事,你最好搞清楚,那是我未婚妻。”


    薛世攀見這人胡攪蠻纏,他又打不過。


    咬牙切齒道:“你未婚妻你為什麽不好好管教她?如果你不會,放那我幫你管教,女人不懂得相夫教子,想與男人一爭高低,簡直是癡人說夢,我不能看著她繼續丟臉下去,你看,聽她課的有幾個,來看大師的又是多少人,我不能讓她再丟臉了,我都是為了她。”


    他一邊說一邊搖頭:“你告訴她,我不會讓她講明白一堂課,她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她是個女人。”


    明明是莫名其妙的話,卻說的大義凜然。


    李固信本想打他一頓的,心底卻猶豫問自己,到底值不值得。


    突然,他身後聲音響起:“你真的以為我是輸了?你真的以為我怕了你是吧?”


    李固信聽是林孝玨的聲音,迴頭走到她身旁:“何必跟他置氣,他一向拎不清,你還迴來幹嘛?”


    林孝玨目中淬冰的看著薛世攀:“不信咱們就試一試,你看我到底能不能講明白一堂課。”


    薛世攀近距離麵對林孝玨的時候,向來大氣都不敢喘,他對她的感情,是遠了怒,近了渴望又害怕。


    他後退兩步:“我……”


    “你給我閉嘴,薛世攀,我忍你很久了,你道德敗壞我抓不到你證據,所以你別犯到我手裏,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薛世攀不是真傻,他隻是控製不住自己想束縛林孝玨的情緒。


    董明珠那件事他不認為自己有錯,可是還有一個人……


    薛世攀吞咽一口:“我……”


    林孝玨道:“別囉嗦,發起挑戰吧,我不光要成為擁有忠實擁躉的女先生,我還敢說我教出來的學生絕對比你強,不信咱們就等春闈發榜見。”


    就憑她收的那幾個郎中?


    薛世攀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底氣,說別的事,他不敢托大,春闈考試嘛,狀元非他莫屬。


    他低聲道;“比就比,我是我贏了,你就不許跟蘭君垣成親。”


    蘭君垣挽起袖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孝玨抬手攔住他:“你要是輸了……對啊,你輸過,你欠我三個響頭還沒磕,你自己說說你這種人,言而無信,胡攪蠻纏,道德敗壞,你簡直,我都沒法形容你,你為什麽還有臉出現在我麵前呢?你說你做的哪件壞事我不知道。”


    他們越吵聲音越大。


    不光吸引了很多人,還有跟在林孝玨身後的玉墨等人,他們都是中途聽見大家聲折迴來的。


    現在就站在當事人最近的地方。


    玉墨等人開始議論:“這人不是薛世攀嗎?”


    “他到底做過什麽事,惹的公主這樣生氣。”


    “公主說他道德敗壞,他不敢反駁,肯定就是真的了。”


    “他總是跟公主作對誒……”


    “好像還覬覦公主……”


    “說不清他,想不到他是這樣的人……”


    薛世攀做過那些上不得台麵的事,可是他很聰明,都沒有留下證據,而且都不是大奸大惡的事,但是真的很令人不齒。


    讀書人中隱隱約約有耳聞,可是又都不那麽確定。


    麵的林孝玨的質問和不時鑽進耳朵裏的譏諷。


    薛世攀踉蹌後退兩步。


    他想說,他哪裏做錯了?可是不能,他嘴不如她厲害,肯定會吃虧。


    沉吟一下道:“你做的錯事,自己不知道反省,還推到我身上,我是男人,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男人該做的,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該是真的頂不住壓力,撩起袍子,擠進人群,撒腿就跑。


    逃跑的姿勢都慌慌張張。


    李固信;“……”


    這狗東西也隻敢做一些偷偷摸摸的事。


    別的人也都看傻了,這人到底是怎麽迴事啊?開始氣勢不是很足嗎?怎麽最後還跑了呢?


    薛世攀絕對是心裏有問題的,林孝玨想著,可是她不打算給他治病,他要讓他更加懷疑人生。


    雖然跟薛世攀沒說賭約,但是林孝玨越來越咽不下這口氣了。


    明顯的,住持那個老和尚跟薛世攀聯合起來跟她作對,不管是誰請的誰,說先找的誰,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都是敵人。


    林孝玨確立了目標,迴去讓人發消息,給城裏個大書院的山長,她是公主,在學士界已經小有名氣,所以接到她的邀請函,沒有不來的。


    林孝玨對著二十八個山長道:“本宮要連著講一個月的心學,輪流在你們的書院裏,今日我這是通知,不是征求意見,所以,你們拿到安排表,就迴去準備。”


    說的霸氣側漏。


    山長們都來不及思考答不答應,手裏就被塞進了時間安排變,哪一天,在哪個書院講。


    其實,他們其中有人聽過林孝玨的課,不排斥她講課,但是仗勢欺人就讓人有些反感。


    可是大家巴結公主還來不及,誰會出言反對呢?


    麵上都陪著笑:“一定一定,絕對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這些人聽話,林孝玨就把他們放了。


    等人都走了,李固信從屏風後站出來,走到林孝玨麵前道;“你故意放出消息,是給主持大師和薛世攀聽吧?”


    林孝玨踮起腳掐著他的臉;“什麽都瞞不過你.”


    薛世攀說讓林孝玨一堂課也講不好,如果她知道林孝玨要講三十堂,不知道要氣成什麽樣。


    不過憑著他清奇的腦迴路,一定能找到對策的。


    李固信握住林孝玨的手,神色鄭重起來;“這次一定要給你出氣,我能做些什麽?”


    要做什麽,得先說想達到什麽樣的效果,或者要有目的,行動才有意義。


    林孝玨莞爾一笑:“我要先把那個老和尚打敗,你幫我做這些事……”她踮起腳尖,在李固信耳邊低語。


    李固信聽得明白,越聽桃花眼瞪得越大,等她說完了計劃,李固信迴頭點著她的鼻尖:“大師的老底都要被你挖出來了,以後沒法做人了。”


    “我正是在教他做人,怎麽做個真真正正的人。”林孝玨目視前方,倏然間精光一斂,薄唇閉緊,樣子十分陰險。


    在薛世攀安排的臨時住所裏,正在盤膝打坐的住持大師突然打了兩個噴嚏,他睜開眼看著門口,喃喃道;“肯定是那位睚眥必報的公主在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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