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還沒感到危機:“您能說什麽呢?大理寺都不判呢。”


    陳大人好氣又好笑的點頭:“所以你們才有恃無恐吧?那好,我明日先參奏鄭齊鵬徇私舞弊,看他一氣之下怎麽辦你。”


    林世澤現在仰仗的就是鄭齊鵬跟他是一根繩上的,他急道:“咱們才是親戚。”


    陳大人又是一哼。


    林世澤見陳大人是真的鐵了心了,他道:“您非要還,那我也不跟您強,但您也得知道,為什麽消息傳的這麽快,就是有人在故意捏造事實推波助瀾,目的就是拖您下水,讓您逼迫我們還嫁妝。”


    陳大人一拍桌子:“你以為我不知道,還不是你生的好女兒。”這事是誰在故意詆毀他們陳家他一清二楚。


    “所以你必須換迴去,我不替你背這個黑鍋。”


    “難道大人您還怕她一個小丫頭?”


    陳大人都想爆粗口了:“那是你教養出來的女兒,她倒是對你一直手下留情,你就這麽對她,她還沒弄死你,你也真是命大,我是不要得罪這種小人的。”


    “……”


    林世澤緩和下了語氣道:“您何必說的那麽難聽?他不過是個小孩子。”


    陳大人用果真如此嗎的目光看著林世澤。


    林世澤訕訕然,林孝玨是什麽人他最清楚了,猶記得林家後院,但她再心狠手辣也沒傷害過他這個父親,所以他有什麽好怕的。


    哦,所以他不怕,但別人都怕。


    最後林世澤答應了:“那您說還就還吧,但我是不會給他送去的。”


    陳大人胡子頓時翹起來:“你不送難道要我送?這時本來跟我也沒關係。”


    林世澤慢著聲音:“可是我並不想送啊。”


    言外之意就是誰要送誰去送。


    娘的現在外麵那麽多雙眼睛瞪著。誰去送就代表誰霸占了,他姓陳的可沒花過一分,憑什麽給他送?


    陳大人壓著火氣站起來:“您吶,愛送不送,總之明日若是還不送,我就告到禦前去,您好自為之。”林家人個個臉皮太厚。陳大人無法交流。甩著袖子就走了。


    林世澤想了想,這下真沒法拖下去了,趁著來一趟。讓小廝叫來陳博彥,他也得跟林孝瑜說一說啊。


    誰知小廝說陳博彥不在。


    最後隻有林孝瑜來見他。


    林孝瑜上一次出門是初二迴門那天,今天又受了一肚子委屈,見到父親抱頭痛哭。


    林世澤問她:“可是陳家給你氣受了?”


    是。


    但跟爹娘做了丟臉的事也有關。


    林孝瑜想到這裏放開林世澤;“爹你怎麽來了?”岔開了話題。


    她一直在後院還不知道外麵鬧了那麽大的事。林世澤便將嫁妝的事跟她說了一遍,最後道:“你公爹的意思。是要把那些嫁妝還迴去,你清點一下,就還給你姐姐吧。”


    林孝瑜聽了頓時目若燃火,臉若死灰。她已經被陳博彥看不起,還被公婆不喜,那錢財就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現在嫁妝也要拿迴去?


    如果拿走了周氏的嫁妝,她的嫁妝也就是普通人家小姐出嫁的規格。那讓她怎麽活?


    林孝瑜道:“您這是要逼死我,我不活了。”轉頭就要往廳裏的柱子上撞。


    林世澤嚇得臉都白了,衝過去拉住她:“你這是要絕了你爹你娘的性命嗎?”


    林孝瑜這一天來打擊太大了,她蹲在地上看著屋外,前麵她還是那樣的。再抬起頭看看林世澤,拿走嫁妝她就要那樣了。


    “嗚嗚嗚……”這日子沒法過了。


    林世澤也不忍心,但那個大女兒實在太狠毒了。


    “現在是你公爹發了話,若咱們不給她,就讓我把你領迴去,沒辦法了……”長生一歎。


    林孝瑜哭的更糟心了。


    陸宏說是要給鄭齊鵬三天時間,但那時他們商量的,林孝玨沒時間陪他們玩,本來第二****就要去大理寺門口錘鼓的,但算算日子,今日是三司會審的日子,交泰殿失火的事要審理,陸宏定然是要忙著那邊的事的。


    於是又忍了一上午。


    上午陸宏是真的忙。


    三司會審,在刑部衙門執行。


    三部門老大坐在堂上高處,刑部中間,督察院居左,大理寺居右。


    兩邊是個個衙門帶來的人,全都拿著殺威棍,維持著堂上秩序。


    堂下一左一右破例的擺了兩張椅子,左邊椅子上無人,附近倒是有幾個文臣,是交泰殿的大臣,右邊坐著的是四皇子,他身後還跟了幾個宮人。


    第一步當然是帶疑犯,是一個低微的宮女,小宮女供認不諱,火是她放的,是鍾翠宮的人指使的。


    還沒等其他兩部門說話,刑部尚書左清先是一拍驚堂木:“說是鍾翠宮的人指使你,你有何證據?”


    既然敢放火,這宮女首先是有點膽子的,但此情此景再有膽子的人也會下懵。


    宮女跪在地上身如篩糠,不停地磕頭。


    左青吼道:“還不從實招來,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督察院長官叫做黃道遠的,手抬起來擋住左青的胳膊:“大人如此恐嚇,是要對犯人嚴刑逼供嗎?”


    左青瞪著他:“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對她嚴刑逼供了?”


    黃道遠沒理她,而是很和氣的問著宮女:“是不是殿下跪著的那個太監?是他讓你放的火對不對?”


    聲音太輕,大有循循善誘之勢,不像審犯人,倒像是教學生。


    左青怒著聲音:“黃大人,這是大堂之上,您要是不會審案子就坐在一邊聽著,沒人把您當啞巴。”


    兩個人一邊是四皇子的人,一邊是大皇子的人,案子沒審的怎麽樣呢,剛問話就針鋒相對起來了。


    大堂上的人都看著詫異的看著他們。


    陸宏無奈,翻閱著卷宗,然後去問那兩個嫌煩關於卷宗上的口供。


    小宮女的口供一直說是鍾翠宮的太監給她銀子,讓他放的火,鍾翠宮的太監就說他是血口噴人,最後宮女又拿出帶著鍾翠宮標記的銀子和方貴妃的鐲子,算是證物。


    看著物證,那太監變得支支吾吾起來:“難怪我們娘娘說鐲子找不到了,原來是被這小蹄子偷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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