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茂榮的這力道和速度,要是被抽中,江籬非皮開肉綻不可。


    嚇得江珊洗完碗也不敢出來,江海怕被波及,則躲迴房間去了。


    江籬卻一把握住了江茂榮抽過來的皮帶,還奪了過來,拿在手上對折後雙手左右拉了拉,拉出了“啪啪啪”響的聲音。


    看得江茂榮眼角一抽一抽的,總有不好的預感。


    這臭丫頭什麽時候能空手奪他皮帶了?


    “江茂榮,你以前用這條破皮帶打了我那麽多次,今天你也嚐嚐被皮帶打的滋味吧。”


    江籬說完之後,把皮帶抽在地上,地上的煙塵被抽飛起來。


    江茂榮有幾分腳軟地說道:“江籬,你敢打我試試?”


    江籬笑了。


    “既然你要求我試試,那我就勉為其難的試試吧。”


    “啪”的一聲,皮帶狠狠抽在江茂榮身上,一聲慘叫從江茂榮嘴裏發出來,堪比殺豬的叫聲。


    “江籬,你瘋了,你給老子住手!”江茂榮沒想到她真敢打。


    “你平時不是這樣打我的嗎?打疼了還不準我叫出聲呢,現在你嚎什麽?皮帶要打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疼是吧,那你就好好感受一下這種疼吧,這十八年來你可沒少打我。”


    江籬可不會輕易住手,平常他怒火大的時候就是這麽打原主的,今天就讓他也嚐嚐被皮帶抽的滋味。


    她說完後又往江茂榮身上抽了一記,抽得江茂榮顫抖了一下,又嚎叫出聲:“你給老子住手,我可是你爸,你是想要弑父嗎?”


    他不這麽說還好,這麽說了之後江籬更氣憤了,又抽了他一記,一樁樁事情數道:


    “江茂榮,你怎麽敢說是我爸的?你要一個五歲的孩子去大老遠買煤差點被人販子拐走的時候,怎麽不說你是我爸?”


    “大冷天,我雙手長滿凍瘡還要為你們一家人洗衣做飯的時候,怎麽不見你說是我爸?”


    “大熱的天,晚上睡覺江珊把我趕去廚房角落喂蚊子的時候,我爸死了嗎?”


    “因為我學習比江海和江珊好,你為此一次次打我的時候怎麽不說你是我爸?”


    “你生氣或者喝醉的時候,甚至都沒有緣由就用皮帶抽我的時候,怎麽不知道你是我爸?”


    “你和李翠芳半夜算計要把我嫁給東城王鰥夫的時候,這就是做父親的該有的行為?”


    “你想騙我把李菲菲帶迴家給你兒子糟蹋的時候,怎麽不覺得是我爸?”


    “江茂榮,諸如此類的事情說也說不完,有哪家的爸是這樣對孩子的?要點臉吧,我都替你感到臉燒得熱。”


    越說越氣,江籬忍不住又抽了他一次。


    江茂榮死死忍住皮帶抽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痛,被江籬數落得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神,這臭丫頭怎麽什麽都知道?


    王鰥夫和李菲菲的事情他從來沒有在她麵前透露過半點風聲啊!


    難道是李翠芳這個蠢貨跟她說的?


    他心虛地說道:“我打你都是為了你好,說破天你也是吃了我家十八年的飯長大的,養育之恩大過天,你這麽對我一定會被戳脊梁骨的。”


    這個江籬真的不一樣了,以前她不敢這麽反抗他的。


    江籬看著江茂榮,湊到他耳邊說道:“是嗎?江茂榮,要是我去舉報你和劉寡婦亂搞男女關係,你說是誰會被戳脊梁骨呢?”


    江茂榮驚恐地看著江籬,她是怎麽知道的?


    “你......江籬,沒有證據的事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可沒有亂搞男女關係。”


    明明他和劉寡婦的事情一直都做得很隱秘,江籬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江籬看著他害怕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其實她不確定的,在原主的記憶裏,她第一次來月事的時候因為弄髒了褲子,和老師請假迴家了。


    那時候在半路上看到江茂榮和隔兩條街的劉寡婦站在一起說話,沒一會兒之後,江茂榮就和劉寡婦離開了,沒看見什麽不該看的。


    之所以這麽說,完全是猜的,現在看江茂榮的反應,她知道自己猜對了。


    “我當然有證據了,要不然我怎麽敢隨便說呢,不信你可以試試啊,明天我就去舉報你,你在家等著看看會不會有人上門來找你。”


    江茂榮聽她這麽說都快要嚇死了,哪裏敢讓她去舉報?


    沒有的事還能理直氣壯,問題是他和劉寡婦真的有一腿啊!


    明明瞞得很好,這麽久從來都沒有人知道,也不知道這個臭丫頭是怎麽知道的。


    “江籬,你到底想要怎樣?”他不敢賭,他感覺這丫頭自從被翠李芳賣了又逃迴來之後,有些瘋。


    都怪李翠芳那個蠢婆娘,擅自做主。


    江籬從口袋裏掏出三張紙和筆,說道:“不怎麽樣,我說過要和你們江家斷絕關係,是說真的,斷親書我都寫好了,


    你隻要在上麵簽字,我就馬上離開,以後你們的事都和我沒有關係,我也不會去舉報你。”


    江籬在心裏默默補充:那是不可能的。


    “要我簽字可以,你明天必須去公安局和公安同誌說清楚,讓人家把你養母放迴來。”


    江茂榮可沒有忘記重要的事情。


    “好,我明天會去的,你簽吧。”


    江籬又在心裏默默補充:那是不可能的,做了違法犯罪的事就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江茂榮狐疑地看了江籬一眼:“你不會說話不算數吧?”


    江籬給江茂榮想辦法,說道:“不會,你要是不信的話,這樣,你先簽了字按手印,


    然後斷親書給你拿著,如果明天我不去公安局的話,你就把斷親書撕了,這樣總可以了吧?”


    江茂榮一聽,覺得這個辦法挺好,便打消了疑慮。


    看了一眼斷親書之後更滿意了,因為江籬在斷親書上除了寫斷絕關係之外,還寫了不會帶走他家的任何東西。


    他爽快地在斷親書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江籬還把事前準備好的紅印泥給他按手印。


    江茂榮簽好三份斷親書並按好手印之後,把斷親書折好收了起來,無情地說道:


    “我已經簽了,現在你不是我江家的人了,剛才你也說了,隻要我簽字,你就馬上離開,


    現在你趕緊滾吧,我不想看見你,明天我看到李翠芳迴來,你再來找我拿斷親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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