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是一個最為神奇的時間,一方麵大家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困成了狗。


    另一方麵,要真有什麽熱鬧可以可以看的話,每個人就又瞬間變得生龍活虎了起來。


    這是屬於花少的早晨,直播開始之後,每每走到一個新地方,至少會聽到有一兩個人在說著直播的內容。


    趁著早上沒什麽事情,一些兼職的up主拿著辦公室的電腦就把直播切片給剪了出來。


    有顧言唱歌的內容切片,也有大家給彼此拉票時相愛相殺的畫麵。切片火熱地流傳著,對於他們的討論也就經久不退。


    “你投票沒有,沒投的話趕緊去把票投了。”


    “投誰啊,現在這樣我感覺就挺好的,不用再繼續投其他人了吧。”


    “那怎麽行,不到最後給他們來個反轉那這環節我們不就白參與了嘛。”


    和觀眾互動是一件極難把握結果的事情,因為大家都不知道輿論的趨勢會往哪個方向發展。


    盡管在直播開始之初,顧言和辛玉妍已然占據了投票榜的前兩名。


    但因為這是大多數觀眾能夠參與到他們旅途中的唯一方式,大家投票的熱情高漲。


    接下來的七個小時中,榜上的位置幾經易位。


    即便是親手策劃了這一切的黎超,在看到事態演變之後,卻也隻能無可奈何地笑了笑。


    ……


    一夜無夢,顧言早上是被電話聲吵醒的,許是摸不清他到底醒過來了沒有,電話響了幾聲之後就直接掛斷了。


    顧言這時就已經醒了,等了一會沒聽到第二次來電,他才睜開眼從床頭櫃上摸過了自己的手機。


    知道這個號碼的人並不多,顧言也沒用它注冊過一些不太安全的軟件,是騷擾電話的可能性就不大。


    憑著慣性看都不看地就迴撥了過去,走到冰箱邊拿出了礦泉水。


    “我還怕你這個點沒睡醒呢,看來估算的正好。”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熟悉,雖然認識並不算久,但顧言還是很快就辨識了出來。


    “敦敦啊,怎麽這麽早就給我打電話?”顧言灌了兩口水,又一想,“哦,國內現在應該是下午四點,那也不算早了。”


    蔣敦遠說:“也沒什麽事,早上看了你的直播,效果挺好的,打個電話過來問候一下你。”


    “好是好,就是挺累的。不說這個了,你們最近怎麽樣,楊導沒再給你們搞什麽幺蛾子吧?”


    說到這裏的時候,顧言也徹底清醒了。


    一把拉開窗簾之後,整個屋子都亮堂了。刺眼的陽光照的他睜不太開眼睛,他就單手舉起放在眼前遮擋了下。


    等適應了這視線之後,便能看到遠處早已蘇醒的城市裏零星行走的人們。


    因為人口不多的緣故,在冰島,能夠和人長時間交談也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尤其是在這樣寒冷的早上。


    “他那倒還好,就是我們這裏有個新的想法,想問問你有什麽意見。”


    幾天時間沒見,蔣敦遠其實也沒太把握顧言對待他們的態度是不是和之前一樣。


    娛樂圈裏的影帝實在太多了,當著鏡頭跟你嘻嘻哈哈的,等晚上迴去之後發消息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拉黑了。


    這也是時有發生的事情。


    雖然心裏清楚顧言應當不是這樣的人,但他還是先客套了一番,等到顧言問起了他們的情況,才如實地把一切告訴了他。


    “也就是說你們打算成立個公司來運營節目裏的這些項目嗎?”顧言聽到蔣敦遠的講述之後更是來了精神。


    娛樂圈的東西他知道的不多,但要說到運營公司,他多少還是有些經驗的,畢竟他也算是資深社畜了。


    仔細咀嚼了一番這個想法之後,他點了點頭,“可以試試。”


    “規範化經營可以把效益做到最大化,像之前我跟你們說的周邊也可以用公司的名義去做。”


    “但有一點得先明確,那就是出資到底算誰出的。”


    如果拿節目組的錢直接去注冊公司,全程經費也是由對方出資的話,那後期成果如何分配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節目組要以此為理由,在股東一欄上加上自己的名字這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雖說這節目能不能火起來目前沒有那麽明確,但顧言覺得這個項目還是可以做的。


    食品安全問題一直以來都是大家較為關注的問題,要是能夠買到放心食材的話,稍微加一些成本大家也是能夠接受的。


    這時候這個節目的優勢就出來了。


    幾乎一年的錄製時間,全程看著植物長起來的,還有什麽食材能比它更放心的嗎?


    更別說種植者雖然沒什麽名氣,但好歹也算藝人,食材附加的情緒價值就更是驚喜了。


    對於購買者而言,這絕對是筆物超所值的買賣。


    蔣敦遠聽到顧言的話後,沉默了半晌,他是真的沒想到這麽細。


    顧言察覺到了他的沉默之後,倒也沒有在意,繼續道:“節目組的本職是在拍攝,大部分的資金投入也在這裏。”


    “除了先期的資金之外,能夠給你們的支持不會太大。”


    “真想做的話,不如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徹底買斷好了。以後錄製歸錄製,種植歸種植。相輔相成,但本質是獨立的。”


    明星創業不是什麽稀疏平常的事情了,像很多人有名氣之後,就會想著用名氣賺更多的錢。


    有開餐飲店的,做品牌服裝的。


    畢竟當明星也是個高危的職業,多一條路也是好的。


    想到對方大概率是沒想過拿錢出來開公司,甚至分紅這種事情也都沒想過,畢竟自費錄綜藝這種事情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得出來的。


    顧言便道:“楊淩那邊我可以去溝通,全程用於生產的錢由我來出,公司可以正常成立。”


    “就當是我們一塊合作創業了,你看怎麽樣?”


    “這怎麽行,你都不錄節目了,我們哪能讓你出錢啊。”


    蔣敦遠很慌張,隻當顧言這是想要幫他們一把,但這代價未免有些太大了。


    估算一下前期的費用和他們打算投入的資金,三十萬已然是保底的金額。


    這情分他可以接受,但真要這麽坑人的話,他以後哪還有臉和顧言稱兄道弟。


    “你先別急,先聽我說。”


    料想到了對方可能會做出的反應,顧言不慌不忙地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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