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稀薄的晨霧,灑在劍閣的棧道上,使得這條蜿蜒的道路在朦朧中若隱若現。張鬆騎著他那匹灰色的驢子,緩緩地行走在棧道上。驢子的蹄鐵與青石板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偶爾還會濺起火星,照亮了岩縫中半枚生鏽的虎符。


    張鬆緊了緊身上那件已經褪色的蜀錦袍,仿佛這樣就能抵禦山間的寒意。他的袖子裏藏著一卷《西川地形圖》,那是他用了很長時間繪製而成的,羊皮的邊角已經被他摩挲得發亮。圖上用朱砂仔細標記的山川脈絡,與三日前他從董卓密使手中接過的玉璽殘片上的紋路,竟然驚人地相互咬合。


    “益州疲敝,終需明主啊……”張鬆低聲喃喃自語道,他的目光落在遠處的山巒上,心中思索著這片土地的未來。驢子背上懸掛的酒葫蘆隨著山風輕輕搖晃,葫蘆底部刻著的“劉”字,早已被歲月和刀痕劃得模糊不清。


    就在這時,前方隘口的烽火台突然竄起一股濃煙,緊接著,守軍的嘶吼聲和機括轉動的悶響交織在一起,迴蕩在山間。張鬆心頭一緊,他定睛看去,隻見九架巨大的青銅連弩從崖壁的裂隙中緩緩探出,弩臂上纏繞的冰蠶絲在霧氣中泛著寒光,仿佛是隱藏在暗處的巨獸,正準備給來者一個致命的打擊。


    董卓的星紋鎧自棧道盡頭浮現,趕山鞭卷起的碎石如蝗群撲向關牆:“張永年!你信中說的‘魚腹浦’,莫不是拿本將當薑尚釣?”鞭梢紫芒暴漲,碎石觸及關牆的刹那,藏於磚縫的墨家火雷轟然炸響,氣浪將半截雉堞掀上雲端。張鬆的驢蹄在滾滾煙塵中急速轉彎,他的衣袖中仿佛藏著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間,一幅地圖如旗幟般展開。那地圖在空中獵獵作響,仿佛在向人們展示著它的重要性。


    張鬆的聲音在煙塵中清晰地傳來:“將軍,你可知道這劍閣的五十四處暗哨,都是依照秦始皇時期的鎖龍釘而設置的嗎?”


    他的話語剛落,隻見那羊皮地圖如被施了魔法一般,當它觸及周瑜身上的星紋鎧裂痕時,圖中的嘉陵江支流突然開始扭曲變形。眨眼間,那原本平靜的江水化作了三百條青銅鎖鏈,如毒蛇般從地底竄出!


    這些青銅鎖鏈的鏈頭並非通常所見的重錘,而是一顆顆浸泡在藥液中的西川土司頭骨!這些頭骨的嘴巴大張著,發出陣陣嘶吼,仿佛是從地獄中逃脫的惡鬼。


    就在這些頭骨嘶吼的瞬間,藏在它們喉嚨中的機關蜂巢突然炸裂開來。無數的毒蜂如黑色的旋風一般湧出,它們翅膀上閃爍著金粉,仔細一看,那金粉竟然繪著葭萌關的密道圖!


    周瑜見狀,他的白袍如閃電般從東南巽位疾馳而來。他手中的焦尾琴弦如同靈動的蛇一般,準確地勾住了三隻毒蜂。周瑜冷笑一聲:“好一個獻隘之計,連這些蜂子都帶著西川的醃臢之氣!”


    他的琴音如雷霆般震顫,那三隻被琴弦勾住的毒蜂突然像是失去了控製一般,調頭衝向了青銅鎖鏈。它們的毒針如同閃電一般,準確地刺入了青銅鎖鏈的鉚釘縫隙之中。


    鏈身傳來令人牙酸的吱呀聲,董卓的趕山鞭趁機卷住張鬆的驢韁:“永年先生這出戲,演得比成都的傀儡班子還拙劣!”韁繩斷裂的瞬間,驢腹暗格炸開——三百枚刻著“劉”字的青銅錢幣如暴雨潑灑,錢孔中竄出的墨家火鳶直撲江東水寨布防圖!


    甘寧的鐵鏈絞碎兩隻火鳶,鏈頭沾著的驪山屍油遇風即燃:“龜兒子的!這瘴氣裏摻了錦江的迷魂散!”烈焰舔舐處,藏於隘口旗杆中的三百壇“醉仙釀”突然爆裂,酒液混著玉璽粉凝成毒霧,將關前深澗染成青紫色。


    張鬆一個鷂子翻身,從驢背上滾落下來,他手中的羊皮地圖在毒霧中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董仲穎!你真以為西川的鎖龍釘隻能鎖住江河嗎?”張鬆怒目圓睜,對著毒霧中的敵人怒吼道。


    他毫不猶豫地咬破指尖,將鮮血塗抹在地圖中峨眉山的標記上。刹那間,整座劍閣都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仿佛大地都要被撕裂一般。


    隨著地動山搖,九尊無頭石像從地下破土而出。這些石像高達數丈,每一尊的掌心都托著一根放大了十倍的《西川賦》竹簡,顯得異常壯觀。


    突然間,竹簡上的“益州險塞”四個字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活了過來。它們如同蟒蛇一般,緊緊纏住了孫策手中的霸王槍,讓他無法動彈。


    就在這時,大喬的玉琵琶從雲端墜落而下,發出清脆的聲響。音波如漣漪般擴散開來,瞬間震碎了三根竹簡。


    “阿妹,快看石像的腳底!”大喬高聲喊道。


    小喬聞聲而動,她的翠色披帛如同靈蛇一般,迅速卷住了石像的腳踝。披帛上的朱雀尖喙如同閃電一般,直直地啄向那被青苔覆蓋的銘文。


    當青苔被啄去後,模糊的篆字終於顯現出來——“始皇三十七年,李冰督造”!諸葛亮改良的流馬戰車撞破毒霧,車轅上架著的不是弩機,而是三百壇混著艾草的驪山溫泉水。薑維的三尖刀挑開壇口封泥:“軍師,坎位地脈已亂!”水流潑向石像的刹那,藏於像眼的三百枚玉璽贗品突然共鳴,將毒霧盡數吸入地宮水道!


    董卓的星紋鎧在共鳴中發出清脆的破裂聲,仿佛蛛網一般迅速蔓延開來。他那僅剩的獨臂緊緊攀住最後半截鎖鏈,似乎這是他與死亡之間的最後一絲聯係。黑色的血液順著鏈身流淌而下,形成了一串詭異的小篆:“張永年……你這西川圖……畫的是本將的墳塚?”


    張鬆踉蹌著向後退去,一直退到了斷崖的邊緣。他手中的羊皮已經被鮮血浸透,原本清晰的線條也變得模糊不清。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顫抖著說道:“將軍錯了……這圖畫的,是天下人的囚籠。”


    五更的鼓聲響徹雲霄,整個劍閣隘口都在這震耳欲聾的鼓聲中劇烈搖晃。突然間,伴隨著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劍閣隘口轟然塌陷,無數的碎石和塵土騰空而起,遮天蔽日。


    周瑜的焦尾琴在這巨大的衝擊力下,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直地墜入地脈裂縫之中。琴身的殘骸在下落過程中,恰好卡住了青銅鎖鏈的機括,使得原本緊繃的鎖鏈瞬間鬆弛下來。


    甘寧見狀,急忙拋出手中的鐵鏈,如一條兇猛的毒蛇一般纏住了張鬆的腰身。鐵鏈的另一端,那玉璽碎片閃爍著青芒,仿佛在警告張鬆不要輕舉妄動。


    “龜兒子的,要死也得先把真圖吐出來!”甘寧怒喝一聲,手中用力一扯,張鬆的身體便不由自主地向前飛去。


    而在對岸未塌的烽火台上,半幅浸血的羊皮在風中獵獵作響。那羊皮上新增的劍閣裂痕,竟然與驪山地宮某處未啟的暗門輪廓完美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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