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阿城頭的火把在夜風中搖曳,火光忽明忽暗,仿佛隨時都可能被風吹滅。太史慈站在城牆上,他手中的犀角弓弦緊繃著,弓弦上凝結著一層薄薄的寒霜。他的身體微微前傾,藏匿在箭垛的陰影之中,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


    太史慈的目光如鷹隼一般銳利,緊緊地鎖定著城外三裏處的西涼軍營。營中那頂繡著饕餮紋的帥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醒目,那是三日前從江麵敗退的董卓新紮的巢穴。


    “子義,東南角那隊巡騎的間隔是半炷香。”城樓暗格裏傳來周瑜低沉的聲音,仿佛是從黑暗中飄出的幽靈。伴隨著他的話語,還有焦尾琴弦細微的震顫聲,那是周瑜在暗中撥動琴弦,傳遞信息。


    太史慈的耳朵微微一動,他立刻明白了周瑜的意思。他的箭尖隨著周瑜的聲音移動,精準地偏移了三寸,瞄準了營寨木牆上一處不起眼的裂隙。那裏,半枚青銅虎符被釘在牆上,虎符的表麵有一道裂痕,正好與箭簇的寒光完美重合。


    五更鼓剛響,萬籟俱寂的營中突然竄起一道耀眼的紫芒。這道紫芒如同夜空中的流星一般,劃破了漆黑的夜幕。緊接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傳來,仿佛整個大地都為之震動。


    眾人定睛一看,隻見那道紫芒原來是董卓身上的星紋鎧所發出的。這件鎧甲上的裂痕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仿佛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撕裂開來。而在鎧甲的裂縫中,隱約可見一道黑色的鞭影,如毒蛇般迅速卷起兩名江東斥候的屍首。


    董卓手中的趕山鞭如同有生命一般,靈活地將兩名斥候的屍首緊緊纏住。然後,他猛地一甩,兩名斥候的屍首如同炮彈一般被狠狠地甩向城牆。


    屍體在半空中飛速旋轉著,與城牆狠狠地撞擊在一起。就在屍體撞上城磚的一刹那,腹腔內藏著的墨家火雷突然爆炸開來。隻聽得一聲巨響,火光衝天,碎石四濺。


    在這漫天的硝煙和碎石中,太史慈的箭如同閃電一般離弦而出。這支箭如同被賦予了生命一般,穿越了濃密的硝煙,直直地朝著虎符的裂隙射去。


    隻聽得一聲清脆的撞擊聲,箭矢準確無誤地紮入了虎符的裂隙之中。隨著機關觸發的哢嗒聲響起,整麵木牆突然像被施了魔法一樣,猛地向外翻轉開來。


    木牆翻轉的瞬間,露出了隱藏在其後的三百架床弩。這些床弩看上去異常巨大,弩臂竟然是用沉江的霸王鼎殘骸熔鑄而成,顯得無比厚重和堅固。而在箭槽中,填滿了浸過毒的傳國玉璽贗品,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


    "好個董仲穎!"太史慈見狀,不禁失聲讚歎道。他迅速翻身躍上垛口,手中的第二支箭如同閃電一般搭上了弓弦。


    "拿始皇帝的家當當箭使?"太史慈冷笑一聲,瞄準了首架床弩的青銅機括,然後猛地鬆開弓弦。


    箭出如流星,帶著淩厲的氣勢,直直地朝著首架床弩的青銅機括射去。隻聽得一聲清脆的斷裂聲,弩臂在瞬間崩裂開來。


    弩臂崩裂的瞬間,毒箭失去了控製,如同狂風暴雨一般橫掃西涼軍陣。那些原本嚴陣以待的重騎兵們根本來不及躲避,紛紛被毒箭射中。


    毒箭的威力極其巨大,不僅輕易地穿透了重騎兵們的鎧甲,還將他們連人帶甲一起釘在了泥地裏。一時間,西涼軍陣中慘唿聲四起,三十名重騎兵就這樣慘死當場。


    江風忽轉,對岸飄來小喬的琴聲。


    焦尾琴的第七根弦忽轉《廣陵散》,音波震得護城河泛起漣漪。太史慈耳廓微動,第三箭破空射向河麵——箭簇入水的刹那,潛藏水底的墨家機關黿轟然炸裂,掀起的浪濤將後續床弩盡數衝垮。


    "神射?且看這個!"


    董卓的獰笑震落簷角冰淩,星紋鎧紫芒暴漲。他從親衛手中奪過丈八鐵胎弓,五箭齊發——箭尾拴著的不是羽翎,而是浸過屍油的《始皇東巡圖》殘頁!


    太史慈旋身避過四箭,第五箭卻擦破肩甲。染毒的帛書遇血即燃,火舌中浮現驪山地宮暗道圖。他反手折斷箭杆,將燃燒的殘圖甩向周瑜:"公瑾!地脈走向!"


    暗格中的周瑜突然撫琴急奏,琴聲引動城頭十二麵戰鼓自鳴。鼓點節奏竟與星紋鎧裂痕的震顫頻率完全同步!董卓身形微滯的刹那,太史慈的第四箭已至——箭簇並非鐵鑄,而是大喬連夜熔化的玉璧殘片!


    "雕蟲小……"


    在紫芒與玉光猛烈相撞的轟鳴聲中,星紋鎧心口的裂痕突然迸射出一股黑血,如墨染般在空中濺開。董卓見狀,臉色劇變,急忙暴退三步,手中的趕山鞭如靈蛇出洞,卷起身邊的親衛,形成一道人肉盾牌,擋住了隨後如雨點般射來的箭矢。


    然而,就在這血肉橫飛的混亂瞬間,那支原本應該被親衛擋住的玉箭,卻突然像被一股神秘力量牽引著一般,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繞過親衛,直直地釘入了帥帳前的青銅祭壇之中。隻聽得一聲清脆的破裂聲,那座壇中供奉的始皇劍仿品應聲而裂,碎片四濺!


    三更時分,萬籟俱寂,然而就在這靜謐的時刻,護城河底卻突然傳來一陣沉悶的雷聲,仿佛是大地在痛苦地呻吟。與此同時,賈詡的黑袍如鬼魅般掠過滿地的殘弩,他的手中緊握著一片卦盤碎片,如同握著一件珍貴的寶物。


    賈詡身形一閃,如閃電般來到了祭壇前,他毫不猶豫地將那片卦盤碎片紮入了祭壇的裂縫之中。隻聽得一陣輕微的“哢哢”聲,祭壇的裂縫竟然開始緩緩合攏。


    “將軍,這箭上塗了驪山溫泉的龍脈水!”賈詡的聲音在這詭異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凝重,“這龍脈水乃是天下至陽之物,與祭壇上的始皇劍仿品相互感應,引發了這一連串的變故。”


    他的話音未落,整座西涼軍營突然毫無征兆地開始地陷,地麵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撕裂開來,露出了底下縱橫交錯的青銅軌道。這些軌道在黑暗中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仿佛是通往地獄的通道。


    而在軌道的盡頭,赫然立著九尊巨大的無麵石像,每一尊石像都高達數丈,它們的手中皆持著一把放大版的犀角弓,弓弦緊繃,箭頭閃爍著寒光,仿佛隨時都能射出致命的一箭。


    “江東鼠輩也配用機關術?”董卓怒不可遏地咆哮道,他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地陷中迴蕩,帶著無盡的憤怒和鄙夷。


    董卓的星紋靴猛踏地脈節點,玉璽之力順著軌道灌入石像。石像眼眶突然睜開,眸中嵌著的竟是太史慈昨日射失的箭簇!三百支青銅巨箭破空而來,箭尾拖著的冰蠶絲在夜空織成天羅地網。


    太史慈扯下大氅綁在箭上,沾滿火油的箭矢連珠射出。火焰順著冰蠶絲蔓延,將巨箭組成的"囚"字燒成"囚"字灰燼。最後一支火箭穿透石像左目,藏於顱內的機關蜂巢炸開——數以萬計的淬毒鐵蜂直撲星紋鎧裂痕!


    五更時分,夜色尚未完全褪去,東方的天空卻已泛起了魚肚白。就在這黎明前的寧靜時刻,周瑜的焦尾琴突然發出了一陣清脆的斷裂聲,七根琴弦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斬斷一般,齊齊斷裂。


    周瑜猛地從暗格中躍出,他的白衣上沾染著點點血跡,仿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戰鬥。他的目光緊盯著遠處的祭壇,口中高唿:“子義,射那祭壇下的玄武岩!”


    太史慈聞聲而動,他的弓弦早已拉緊,最後一箭如同流星般疾馳而出。然而,就在箭離弦的瞬間,箭杆突然因急速旋轉而迸出了一道道裂痕。


    玉璧殘片在空氣中擦出了一陣鳳鳴般的尖嘯,這聲音仿佛是對命運的不甘與怒吼。玉璧殘片以驚人的速度穿越虛空,精準地命中了岩縫中的墨家“地脈樞”!


    刹那間,地動山搖,整個大地都似乎在顫抖。九尊巨大的石像原本靜止不動,此刻卻突然調轉了弓弦,箭頭對準了董卓。


    董卓身上的星紋鎧原本閃爍著紫色的光芒,但在這一瞬間,紫芒突然暗淡了下來。玉璽碎片從鎧甲的裂痕中迸出,仿佛受到了某種強大力量的吸引,竟然直直地飛向了石像手中的巨弓!


    呂布見狀,怒喝一聲,手中的方天畫戟如旋風般舞動,瞬間劈碎了三尊石像。然而,當他的戟刃劈向第四尊石像時,卻突然僵住了——因為他看到,這尊石像的掌心托著的,竟然是浸泡在藥液中的孫堅頭骨!


    “父帥!”呂布的怒吼聲響徹雲霄,他的雙眼充滿了憤怒和悲痛。


    孫策的嘶吼自江麵傳來,霸王槍卷起火浪劈向地縫。烈焰舔舐處,青銅軌道熔成赤紅鐵水,將剩餘石像澆成廢鐵。董卓的趕山鞭趁機纏住太史慈的犀角弓,卻在發力瞬間被冰蠶絲絞住手腕——不知何時,小喬的琴弦已纏遍西涼軍營!


    殘陽如血時,太史慈立於傾塌的祭壇之上。


    他手中僅剩的半截犀角弓,正將最後一絲玉光注入地脈裂縫。對岸樓船傳來周瑜的長嘯:"董仲穎!這曲阿城外的三百裏地脈,夠埋你的星紋鎧否?"


    而在驪山地宮深處,始皇劍的裂痕中滲出一滴黑血。血珠墜地的刹那,映出小喬在江心舫船上撫琴的倒影——她的裙擺下,赫然壓著半卷完整的《始皇東巡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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