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溫泉宮的硫磺霧氣濃得化不開,七十二盞青銅仙鶴燈在氤氳中若隱若現。董卓的星紋鎧浸泡在池底,甲片縫隙間遊出的血絲正與池中玉璽碎片共鳴。李秀寧的魚鱗甲散落在血玉台階上,甲葉暗藏的三十六根鎖魂針在霧氣中發出蜂鳴——這是三日前從王允屍身上搜出的禁器。


    "將軍非要這般羞辱妾身?"


    李秀寧的素手按在池沿,指尖冰晶順著墨玉紋路蔓延。她背脊新浮現的玄鳥圖騰正在吞噬水霧,將整池溫泉凍出蛛網裂痕。阿黛的銀鎖突然繃直,鎖鏈絞碎三丈外偷窺的青銅獸首——獸眼鑲嵌的"曹"字玉玨滾落池底,濺起的水花在空中凝成曹操的虛影。


    池底突然傳來機括轉動聲,十二尊青銅人像破水而出。這些本該鎮守驪山地宮的墨家機關獸,此刻眼窩中嵌著太平道的黃天玉髓。李秀寧的魚腸劍刺入人像關節,劍身竟被道門符咒反震脫手:"將軍早知王允在池底藏兵?"


    "本將等的就是此刻!"


    董卓扯過阿黛的銀鎖纏住機關獸脖頸,嫁衣下的鳳凰紋在蒸汽中展翅。當鎖鏈絞碎第一尊獸首時,暗紅色機油噴湧而出,帶著刺鼻的屍臭味——這正是用瘟疫死者煉製的"屍油樞"!華雄的陌刀隊撞破殿門,新淬的刀刃劈在機關獸身上,卻見鐵甲縫隙中鑽出數以千計的赤鏈蛇,蛇身鱗片竟刻著"袁"字暗紋。


    混戰中,李秀寧突然按住心口。玄鳥圖騰穿透肌膚遊出,在霧氣中化作實體,利爪撕開三具機關獸的胸甲。甲片內層掉出半枚雙魚玉佩,與董卓頸間佩戴的殘片完美契合——這正是二十年前敦煌之變時,被羌巫大祭司劈成兩半的"陰陽魚"!


    "原來將軍早就..."


    阿黛的銀鎖突然刺入李秀寧後頸,嫁衣下擺翻飛間露出火焰胎記的全貌——那竟是用朱砂和寒毒混合刺出的假紋!董卓的趕山鞭卷起池底淤泥,淤泥中赫然埋著三百枚冰針,每根針尾都係著寫有生辰八字的黃符。


    地宮穹頂突然塌陷,張梁的腐屍從天而降。這具本該葬在巨鹿的屍身,此刻七竅中鑽出藤蔓,纏繞著九節杖的殘骸:"董仲穎!你可識得此物?"杖頭鑲嵌的太平玉墜突然爆裂,將整池血水蒸成紅霧。


    李秀寧的玄鳥與張梁的藤蔓在空中纏鬥,羽翼掃落的火羽點燃屍油。董卓星紋鎧在烈焰中解體,露出胸膛上猙獰的舊傷——那三道爪痕突然滲出黑血,化作三條黑龍撲向張梁。當龍爪撕碎藤蔓核心時,掉出的不是心髒,而是半塊刻著"玄陰"的龜甲!


    爆炸的氣浪將三人掀入冰井秘道。李秀寧的指尖觸及井壁銘文,突然看到幻象:中平元年的雪夜,十歲的自己被綁在敦煌祭壇,王允手持刻滿符咒的冰錐刺入她丹田。而陰影中,少年董卓正用染血的墨鬥線修改陣法,將本該致死的"玄陰轉生陣"改為囚龍局。


    "原來我不過是將軍的...容器?"


    李秀寧的素手突然掐住董卓咽喉,玄鳥圖騰順著指尖爬上星紋鎧。阿黛的銀鎖在此刻絞碎最後一道禁製,冰井深處傳來九鼎共鳴——那裏沉睡著真正的玄陰本體:一具與李秀寧容貌相同的冰屍,心口插著光武帝的斬蛇劍!


    董卓突然咬破舌尖,精血噴在冰屍額間。當"受命於天"四字顯現時,整座北邙山劇烈震顫。李秀寧的玄鳥哀鳴著被吸入冰屍體內,嫁衣下的鳳凰紋寸寸斷裂。阿黛趁機將銀鎖刺入冰屍後頸,拽出的卻不是腦髓,而是半截裹著冰晶的竹簡——這正是張角親筆所書《黃天代漢策》的最後一章!


    "將軍可曾想過,"賈詡的紙鳶穿過塌陷的穹頂,"這具玄陰冰屍,實為高祖斬白蛇時遺落的龍髓所化?"他手中的青銅卦盤突然爆裂,卦象顯示"坎上離下",卻在水銀流動中重組為"天下歸心"。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李秀寧在冰棺中蘇醒。她撫摸著心口新生的玄陰印記,看著鏡中與冰屍完全相同的容貌。董卓的星紋鎧堆在角落,甲片上的霸星紋正緩緩滲入她體內。當地宮傳來五更梆子聲時,她突然嘔出帶著冰晶的黑血——血珠墜地瞬間,百裏外的虎牢關突然地動山搖,袁紹的"先登死士"在睡夢中七竅結冰!


    賈詡在觀星台撫掌而笑,腳下躺著七具墨家弟子屍體。他新製的青銅棋盤上,代表李秀寧的白玉棋子正吞噬黑子氣運。而在棋盤邊緣,一枚刻著"懿"字的黑子悄然浮現,棋格下的暗格裏,司馬懿正用冰錐在龜甲上刻下新的讖語:"三馬同槽日,玄陰噬龍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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