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闕關外的官道被血浸成醬色。


    董卓駐馬崖頂,望著穀中那杆"張"字大旗冷笑。旗下一員白袍小將單槍匹馬,銀槍挑著的正是飛熊軍先鋒的狼頭盔——此子正是張濟之侄張繡,本該在宛城才現身的"北地槍王",此刻卻成了袁隗的護璽先鋒。


    "將軍,此子連挑我軍七員裨將!"華雄蛇矛紮進岩縫,獨目盯著張繡槍尖的藍芒,"槍頭淬了遼東冰蟾毒。"


    李秀寧卸下臂甲,露出被槍風掃中的擦傷。傷口凝結的冰晶正緩慢蔓延,阿黛用銀鎖灼燒才止住毒性:"他的槍法…似有童淵的百鳥朝鳳韻。"


    "槍法再好,不過困獸猶鬥。"董卓輕撫趕山鞭,鞭梢星圖指向穀底某處。昨夜卦象顯示"危星入北,玉璽現蹤",而張繡陣中那輛八牛弩護衛的青銅馬車,車轍印深得反常。


    陣前突然擂鼓震天。


    張繡銀槍挽出九朵槍花,將飛熊軍戰旗絞得粉碎:"董賊!可敢與某槍下爭雄!"


    少年清亮的嗓音在山穀迴蕩,竟與董卓記憶裏長阪坡的趙子龍重疊。他忽然縱聲長笑,陌刀劈斷崖邊古鬆:"取本將的虎頭湛金槍來!"


    此槍出土自秦皇陵陪葬坑,槍杆蟠龍紋與趕山鞭星圖同源。當董卓策馬衝下山坡時,張繡的槍尖已幻化出百鳥虛影,寒芒籠罩他周身大穴。


    "百鳥朝鳳?本將教你什麽是龍嘯九天!"


    董卓旋腰抖腕,槍杆震出龍吟。雙槍相撞的刹那,張繡的冰蟾毒竟順著槍杆反噬己身!少年驚覺內力失控,槍勢急轉欲退,卻被陌刀隊截斷後路。


    青銅馬車突然疾馳突圍。


    賈詡的紙鳶俯衝噴火,車簾燃盡的瞬間,露出其中端坐的"袁隗"——竟是戴著人皮麵具的替死鬼!真正的玉璽押運隊,已趁亂繞道崤山古道。


    "爾等中計矣!"張繡大笑變招,槍勢如暴雪卷地。


    董卓卻棄槍取鞭,趕山鞭抽裂地麵。地脈龍氣噴湧,將銀槍凍在岩壁。張繡棄槍後躍,袖中滑出雙短戟,卻見李秀寧的鳴鏑已對準他眉心。


    "讓你叔父來收屍罷。"


    阿黛銀鎖纏住張繡腳踝的瞬間,董卓的鞭梢已點向他氣海。千鈞一發之際,張繡懷中跌出半塊玉玨——竟與董卓生母遺物一模一樣!


    "慢!"董卓揮鞭卷迴殺招。


    鞭風掃開張繡衣襟,露出鎖骨下方的虎頭刺青。記憶如驚雷劈開迷霧:當年母親被羌人擄走前,曾將雙生玉玨分係他與繈褓中的幼弟……


    "阿弟?"陌刀哐當墜地。


    張繡趁機擲出毒蒺藜,卻被華雄用蛇矛淩空擊碎。少年退至崖邊,眼中驚疑不定:"董賊!要殺便殺!何故辱我!"


    地底突然傳來悶響。


    玉璽的波動再次出現,竟源自張繡戰馬鐵蹄!董卓揮鞭劈碎馬蹄鐵,四塊玉璽碎片迸射而出。賈詡的紙人蜂擁撲搶,卻見碎片上的"受命於天"四字各踞一方——袁隗竟將玉璽分嵌於馬蹄,以活物血氣溫養!


    "袁氏好手段。"李秀寧張弓搭箭,鳴鏑指引玄甲騎包抄。


    張繡卻突然割破掌心,將血抹在玉玨上。玨身浮現的密文顯示,他實為董卓同母胞弟,當年被張濟從羌人屠刀下救出。


    "此局三十年矣。"賈詡撫掌而歎,袖中滑出張濟的認罪書。


    董卓按住劇痛的太陽穴,原身記憶如潮複蘇。當他將染血的玉玨按在張繡刺青上時,少年突然抱頭慘嚎,被封印的記憶破閘而出——


    血月下的羌人營寨,母親將他塞入地窖時的淚眼,以及張濟鐵甲上未幹的血漬……


    "阿哥……"張繡銀槍墜地,七竅滲出血絲。


    董卓揮鞭卷來玉璽碎片,武力值飆升至102的威壓震暈方圓百丈的敵軍。當最後一塊碎片歸位時,帛書從蒼穹降下,血紋拚出新的讖語:


    **玉璽合,洛水竭,九鼎出,漢祚絕。**


    夕陽西下,伊闕關飄起董字纛。張繡的白袍染滿自己人的血,他跪在董卓馬前捧上銀槍時,槍尖已淬入鳳凰紋血——北地槍王,終成霸星麾下最利的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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