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沒有停止,日子也一天一天過著,這幾天平靜的生活讓大家都很欣喜,有些久違的懷念,隻有貝山一個人有點焦躁不安。

    他掐算著時間,交貨的日期快到了,那邊卻還是沒有消息,是小武沒有查出來,還是自己多心了,難道這批貨真的沒有問題?

    希望是最後一種吧。

    就在貝山猜測的時候,讓人緊張的電話打過來了。

    “喂,大哥”武尚凝重的聲音傳過來。

    貝山一聽武尚的語氣,就知道他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怎麽樣?”

    “大哥,這下壞了,那老狐狸根本運的不是什麽麵粉,那麵粉裏麵裝的全是冰毒。”

    “什麽?”貝山從坐位上站起來,走到空曠的草地上“怎麽迴事,你說清楚。”

    “那老狐狸果然狡猾,就像我們想的那樣,他死死地盯著我派過去的那個人。

    不過還好,我又多找了幾個老外在船上,隻是他們一直看貨看的很緊,我們的人搬貨上船後一直沒有機會進入貨艙查清楚。

    今天他們的人不小心把水灑到了船板上,剛好那裏下麵就是貨艙,而那塊船板的縫隙又比較大,他們怕貨出問題,我們的人就趁機和他們一起進入貨艙裏查看了一下。

    他們故意把麵粉弄倒在地上,結果,他們發現麵粉裏麵包著一大袋冰毒。估計每一袋麵粉裏麵都有一袋冰毒。

    大哥這下怎麽辦?”

    “我們的規矩是決對不碰賭與毒的,這個沒什麽好商量的,一定要給我處理掉。”貝山緊張得轉動著身體裏的所有細胞想著解決辦法。

    “這個我知道,可是關鍵現在要怎麽做?他們在海上,我們又上不去船不能動手,今天半夜船就該進入我們碼頭的勢力範圍之內了,到時,萬一出什麽事,我們推不掉的。”武尚也知道這件事情的緊急。

    他不知道在心裏罵了多少遍金九指,這個龜孫子給自己惹了這麽多麻煩。

    “小武,他們查貨的事都誰知道?沒有被押貨的人發現吧?”

    “就隻有他們幾個搬貨的人。他們都怕被押貨的人發現後,自己會性命不保,所以都沒敢說。”

    “看來隻有押貨的人才知道這冰毒的事。”

    “應該是,他們的人發現毒品的時候也嚇壞了。大哥,要快點想辦法,要不然,等船駛出公海,到了我們的界內就晚了。”

    公海?!

    貝山有了主意。

    在公海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有權利管製,所以,在公海發生任何事情誰都沒有責任。也就方便我們做事。“現在船到哪個位置了?”

    “馬上進入公海,估計在今夜12點左右進入我們勢力範圍之內。”

    “很好,小武,告訴他們,等船一到公海上就找機會動手,一定要在船駛出公海之前把毒品全部解決掉。”

    “好,要怎麽做?”

    “告訴那幾個發現毒品的自己人,在其他人睡著的時候,溜進貨艙然後把麵粉裏的毒品全部扔進海裏,然後把麵粉恢複原樣,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可是大哥,他們看得緊,怎麽溜進去?如果能溜進去,他們也早就發現毒品了,不用等到現在呀。”

    “那幾個人發現毒品之後,心裏一定很害怕,都緊張自己會出事,看守自然會鬆懈下來,所以一定有機會。”

    “那我們幹脆把麵粉全扔進海裏,豈不一了白了?”

    “不行,那樣就會被發現。你想想,如果金九指發現他的貨沒了,那船上的人還跑得掉嗎?萬一你的人經不住折磨,說出來,我們都有麻煩。”

    “我明白了。我們隻扔冰毒,表麵上看不出來有人動過麵粉。而我們那個誘耳又一直在他們的監視範圍之內,到時貨到了碼頭,他們發現有問題的時候,他們也就搞不清楚是誰動的手腳。”

    “沒錯,那時,我們的人都離開了,他們根本找不到人。而且他也沒辦法來質問我們什麽,畢竟,他跟我們說的,就是運麵粉。我們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

    還有,那幾個知道事情的人,讓我們的人把他做掉,然後偷偷地扔下大海。”

    “這是為什麽?”武尚不解?

    “怕他們膽小,萬一供出誰看到毒品,那就麻煩了。

    如果沒有了他們,萬一在下船之前發現貨出了問題,那查起來,發現少了幾個人,而且還是他們自己人,我們也好全部推給他們。這樣跟我們也就沒關係了。”

    “可是,萬一他們還沒發現貨出問題,就發現人少了,再找起來怎麽辦?”

    “運貨的人那麽多,少了幾個根本看不出來。那是在船上,不像是陸上,人來人往的。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裏,如果不出什麽意外,他們自然不會清點人數。

    金九指那麽多疑,自然也會想別人跟他一樣多疑,萬一因為總在清點人數而被我們的人懷疑,那他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畢竟那是麵粉不是什麽其他貴重東西,沒有必要那麽謹慎。

    搬貨的時候,他們也沒有時間去清點人數。”

    “可是那老狐狸不會借機找我們麻煩吧?”

    “沒有理由他還不敢明目張膽的找我們麻煩。畢竟我們隻知道麵粉不知道其他,我們也按時交了貨,數量又沒差,他有什麽理由找我們麻煩?這次他隻有吃啞巴虧的份。”

    “明白了,還是大哥聰明,我這就去辦。”

    “小武,記得,讓他們一定小心。如果中途出了什麽事,就麻煩了。”

    “我明白,你放心吧大哥,我派去的人都是精心挑選的,做事還是沒問題的。”

    “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沒問題。”

    雙方掛了電話,貝山進入了有限期的等待當中。

    *** *** ***

    自從林小優與古月那次彼此坦誠之後,兩個人似乎除去了之間的那一層薄紗。他們彼此心惜著。

    古月沒有想到林小優的遭遇是如此的慘烈,他不禁佩服起眼前的這個小女孩來。

    這麽多年,她都可以與陰影做對抗,那是怎樣的一種堅貞。

    雖然有點苦,有點累,但是她還是堅持下來了。她一直在與自己做著鬥爭。

    她一定會走出陰影,因為她有一顆堅強的心。

    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不過不要緊,他會讓她知道,她一定做得到。

    也許原來林小優並不了解失去最愛的人的痛苦,畢竟她從來沒有擁有過,也談不上失去。可是那晚,她在古月眼中看到了,看到了那個足以讓自己心碎的眼神。

    那一刻,林小優心真的痛了,像刀絞一樣的痛。她分不清是為自己還是為了古月。

    她開始羨慕起潔妤來,潔妤是最幸福的一個人,因為她帶走了一顆完全屬於她的心。

    可是自己的心又在哪呢?自己的幸福真的還活著嗎?

    這麽快又到夜晚,小優應該最怕的就是夜晚。每到這個時候,小優都浸泡在酒氣裏的惡夢中渡過,可是今天她卻看著月亮發呆。

    “在幹嘛?”

    不用猜就知道是古月來了。

    貝山自從從h城迴來之後,就很少在家呆著,就算在家也是一個人在書房裏與武尚通電話,真不知道他們有什麽好聊的。

    兩個大男人不會有什麽特殊嗜好吧!

    每次看到他們在煲電話粥,小優都這樣壞壞的想,也隻是想想不敢說出來,怕被人修理。

    “沒什麽,有些無聊。”

    “奇怪,你今天怎麽沒喝酒?”

    “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想多清醒一會,不想那麽早就醉。”小優幽幽地看著月亮“你看,今天的月亮很漂亮,好久沒有看到這麽漂亮的月亮了。”

    “是呀,真的很久沒有這麽漂亮了。”古月也看著月亮,上次這麽認真看的時候是什麽時候已經不記得了。

    “一輪新月照我心,為何明月不知情。”小優自我淘醉的喃喃地說。

    古月看著月亮,迴憶似乎又要迴來,但他沒有留住,拉著小優“走吧。”

    最近古月總是帶小優去一些小優沒有去過的地方,看到他們的世界。是該了解以後自己要生存的世界了,小優這樣想。

    所以沒有問,也沒有拒絕地跟著。

    古月帶著小優來到一個叫月色的酒吧。

    剛走進去小優就被這裏的氣份吸引。

    煥彩的霓虹燈,帶動人身體每一寸肌膚的音樂,香香的酒氣,足以拉近每個人的距離。

    那一個個迷失的靈魂,像是找到了它應有的歸宿,所有人在這裏盡情的揮酒著每一絲氣息。

    這裏就像是初為人時的混沌之區,卻又是那樣親近。又像是狂歡在宇宙中的一艘小船,就這樣沒有終點地飄著。

    也許這裏就是心裏最深層唿喚的那一刻,所有的所有都丟進了黑暗的迷離。

    古月帶著小優坐在吧台前,叫了兩杯酒,開始了他們夢幻般的旅程。

    就在那忽明忽暗的角落,小優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小優看著,傻傻地笑了笑,沒想到自己今天這麽快就醉了,都產生幻覺了,怎麽會看到那個隻屬於唯一美好迴憶裏的人呢?

    小優笑著自己,然後繼續喝著。

    古月也發現了角落裏的人,隻是他比小優清醒,所以看清了那兩個人就是之前餐廳見過的白玉嬌,而另一個人看背影好像就是當天的那個男人。

    沒想到在這裏也能看到他們。

    古月隻把注意力留在了那個男人身上。

    對了是那個叫阿力的男人。

    這些日子一直在為小優的事情忙著,卻忘了這個人,也不知道阿全查的怎麽樣了。

    今天又在這裏碰到是巧合還是另有原因呢?又是他們在一起,難道上次的事真的與他們有關?看來要小心一點。

    *** *** ***

    “阿力哥,怎麽約在這裏見麵啊?”白玉嬌還是那嬌滴滴的樣子。

    “這裏怎麽了?”阿力懶得多看她一眼,看向了別處。

    “這裏不是有身份來的地方啊”換言之這裏沒有她想要鉤的人。她想要鉤的人都會出現在高級餐廳,而不是這種黑市的酒吧。

    “少費話,錢拿來沒?”阿力有點不耐煩了。

    “阿力哥,我可不可以先給一部份啊?”白玉嬌可憐惜惜地看著阿力,生怕他人不同意馬上補上一句“那一部份我保證下個月一定還”

    阿力就知道這女人一定不會那麽痛快的還錢的,於是有些無可奈何地說“先拿來再說。”

    白玉嬌一聽有門,於是痛快地先把錢拿給了阿力“阿力哥,麻煩你跟大哥說說好話,下個月,下個月我一定還清”

    “我看你根本就還不清,這是高利貸不是其他,多一天就又多一倍,你幾時能還清?你知不知道這次大哥說如果你再不還清,就要我給你點教訓?”

    要不是自己有苦衷,他何苦在這裏多費唇舌,看她的樣子就有點惡心。真是個蠢女人。可是又不能不迴去有個交待,哎!難辦。

    白玉嬌害怕地說“阿力哥我知道你會幫我的對不對,求求你幫幫我,下個月絕對可以還清。”

    “如果再還不清呢?你要怎麽辦?”

    “如果還不清”白玉嬌在大腦裏搜索著可以解決的辦法。

    “如果還不清就任憑你們處置。”白玉嬌最後放了一句狠話,自己的心還是害怕得狂跳。

    “這是你說的,你記住這句話。”阿力說完就離開了。

    白玉嬌坐在那裏擦著汗,想著來錢的辦法。

    *** *** ***

    古月一直看著那兩個談話的人,可是轉眼間兩個人又不見了,古月用眼神找著,卻沒有找到。難道自己被燈光迷花了眼?難道自己喝醉了產生了錯覺?

    古月也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了,隻是就在剛剛的一個擦身而過的人告訴了他自己,不是他看錯了。

    小優看著剛剛從自己身邊走過的人,忽然清醒了。她所有的動作都停留在擦身而過的那一刻。

    小優的心髒馬上就要從口中跳出。真的是他嗎?真的是嗎?

    很顯然,那個男人也看見了小優,也停止了腳步。

    兩個人木偶一樣的一起迴頭看著對方。

    古月則在一旁看著反常的兩個人。

    “林小優?”那個男人試探性地問著,生怕出了什麽錯。

    “梁池”林小優在聽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刹那就知道自己看的沒錯,真的是她找了幾年的人。

    沒想到找了那麽多年,貝山也沒有找到的人,居然在這裏,居然不期而遇,這是不是叫緣份。

    小優很激動,同時也患得患失,似乎事情發生得太快,還來不及準備。

    “真的是你?”兩個人一同驚喜地說。

    然後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笑著。從現在開始就隻剩下這兩個人的世界。

    就在他們沉浸在兩個人的迴憶裏時,武尚走到了古月身邊。

    古月看著小優,第一次有這種被忽視的失落感。她的眼中可以看著別人,忘了自己的存在,甚至於和他走去角落裏都沒有想起自己。

    古月笑著自己的可笑。卻也死盯著坐在角落裏的兩個人。手中的酒杯被力道震得晃動著。他卻依然沒有發現自己的不正常。

    武尚已經看著古月有一會了,他觀察著古月的細微變化。從剛剛的警惕到疑惑,再到現在的有些強忍的微憤。

    看來古子好像喜歡上了小優。要不然也不會連自己在他身邊都沒有察覺到,看來大哥的陰謀得逞了。

    隻是看他的樣子,是還不知道自己的心還是有其他原因才忍耐呢?

    武尚想提醒一下他,於是用自己的酒杯撞了一下古月的酒杯,笑了笑“幹嘛呢?”

    古月聽到聲音轉頭一看是武尚,眼神中的凝視才有些暖和下來。

    武尚用下巴指指那兩個人,半開玩笑地說“和小優說話的那人誰呀?怎麽不去護花?在這裏吃什麽飛醋?”

    古月把視線收迴來,喝起了酒,什麽都沒說。

    “裝酷啊,如果不在乎人家剛剛那是什麽表情啊?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我想那個人一定死無全屍。”武尚可不打算放過古月,看來古月的幸福又迴來了。

    古月還是喝酒,不理武尚。

    “幹嘛?喜歡就去把人拉迴來呀,堂堂飛鷹幫的二堂主什麽時候變成膽小鬼了?”武尚還在繼續,隻是他越前進,古月就越後退。

    “怎麽不說話?又深沉了?”

    “你怎麽會在這?”古月不想在那個話題上多停留,因為那個話題讓自己有點心煩意亂。

    他討厭那種感覺,討厭那種不知名的東西在複蘇的感覺,像是有千隻螞蟻在自己身上爬,卻又不知道它在哪個位置爬。

    武尚還是了解古月的,所以沒有再逼迫下去。

    “剛剛迴來的。他們兄妹還真像,我們兄弟兩同一時間被人放鴿子了。隻不過我那邊是為了女人,你這邊是為了男人。”

    武尚本來是連夜趕迴來與貝山談關於金九指的事情的,隻是剛剛貝山為了一個女人把他扔到了一邊。所以他四邊看看時發現了古月。

    古月也懶得多問什麽,喝下杯子裏剩下的酒,轉身向酒吧外走去。

    武尚一看,在他背後喊著“古子,你去哪?小優你不管了?”

    “出去透透氣,小優交給你了?先走了。”古月離開了這個讓他有些窒息的地方。

    武尚看著有點落沒的背影,又看著沉浸於迴憶中的小優,搖了搖頭,看來他們還有一段路可以走。

    他們都在等著對方放下,放下心中沉重的包袱,隻是那是什麽時候?也許隻有老天才知道。

    至於那個坐在小優對麵的人,又是什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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