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姬淵將手中的奏折扔在了地上。


    帝王發怒,在場額人都跪在了地上。


    “皇上息怒!”


    姬淵冷哼一聲,眼底的怒火熊熊燃燒。


    “息怒?”


    “雲州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可朝中文武百官沒有一人稟報朕的。”


    “你們都當朕是傻子嗎?”


    姬淵這次是被氣狠了,不過如今時疫已經被解決了。


    好在傷亡少數,他才會心安一些。


    而這個時候吏部尚書跪到了前麵,“皇上息怒,雲州地勢本就是崎嶇,況且災情已經穩定下來。”


    姬淵冷笑出聲:“所以愛卿是覺得,解決了問題朕就可以不用知道了嗎?”


    帝王隱隱帶著怒火,說出這話之後朝堂之中一片死寂。


    而吏部尚書魏俊才本來也是想著在朝堂之上,為自己在貴妃娘娘那裏博得一個好名聲。


    而貴妃娘娘的母家,就是當朝宰相盛寺。


    他位高權重,有許多想要巴結他的人連機會都沒有。


    女兒是皇上極為寵愛的貴妃,外孫是有勇有謀的五皇子。


    盛家,可謂是如日中天。


    就連皇上也都得給盛寺三分麵子,旁的人自然也對他恭著敬著。


    他有些慌亂地跪在地上看著宰相,可是盛寺卻神色清冷地站額筆直。


    對任何人都不屑一顧,哪怕是皇上恐怕也都能察覺到盛寺的狂妄。


    姬淵把玩著手中的玉佩,對著魏俊才居高臨下地開口。


    “怎麽?”


    “說不出來了?”


    而魏俊才是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搬起石頭來砸自己額腳。


    他被嚇得跪在地上,額頭上的冷汗直流,可不知該如何是好。


    正是這個時候,盛寺的聲音響起。


    他的聲音並未帶著為人臣子的恭敬,倒向他是主子一樣。


    “皇上,五殿下如今已經解決了雲州的事情,微臣認為五殿下年紀雖輕,可有勇有謀。”


    “陛下應該嘉獎五殿下才是。”


    這話說的,明顯是在朝堂之上公然跟皇上叫板啊。


    把九五之尊帝王的麵子狠狠踩在腳底一壓。


    姬淵的臉色也並不是很好看,可如今若是不聽盛寺的話,那自己恐怕會惹得他不高興。


    可若是依了他,那堂堂九五之尊的皇上的麵子又置於何地?


    沉默了一會兒。


    戶部尚書這時走了出來跪在了地上,“微臣認為如今兩位殿下尚未迴朝,有些事情還尚不得知。”


    “固然這樣去評判,到底還是有些魯莽。”


    “微臣懇請皇上等著兩位殿下迴朝之後,再細細追問。”


    這話算的上是刀切豆腐兩麵光了。


    皇上有台階下了,也沒有讓宰相丟了麵子。


    姬淵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是,那邊先等著吧。”


    “退朝。”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臉色並不是很好看地甩袖迴了養心殿。


    碰!


    “放肆!”


    姬淵將養心殿給砸了,怒火仍舊是沒有減下來。


    而身旁伺候著的朱公公也是有些害怕地讓人去清了皇後。


    皇後貴為一國之母,盡管是溫良賢淑從未做過什麽傷害後宮之事。


    可到底跟皇上那也是沒有感情的,安慰,也安慰不到那裏去。


    皇後沈宜來的時候神色淡然,她容貌姣好可是卻沒有一絲絲的關心。


    她父親是平定邊關叛賊數年的沈征,要不然她這個皇後的位置早就要被高貴妃給搶了。


    “哎喲,娘娘你可來了。”


    朱公公急的不行。


    沈宜聽到這話神色依舊是平靜如水,“皇上現在怎麽樣了?”


    “滾!”


    “都給朕滾出去!”


    姬淵暴怒的聲音在養心殿內傳來,同時還有女人尖銳的驚叫聲跟哭聲。


    下一瞬,狼狽無比的慧貴人就被侍女攙扶著走了出來。


    她的頭發淩亂,穿的粉色衣衫也有些亂,看起來確實是挺狼狽。


    而沈宜神色冷漠地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她。


    “皇後娘娘……”


    朱公公這個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而慧貴人也是站在旁邊一臉不服氣的模樣。


    她就不信了,沈宜宮中皇上沒有去過幾次。


    “小主,咱們迴去吧?”


    她身旁的丫鬟有些小心翼翼地看著她開口,誰知慧貴人冷哼一聲。


    “現在迴去做什麽?”


    “她沈宜不是自視清高嗎?對後宮之事一向都是漠不關心。”


    “哪怕是皇上,她也不怎麽理睬,如今這是怎麽了?”


    尖酸刻薄的話也並未讓沈宜多看她一眼,隻是對朱公公點了點頭,便被身旁的丫鬟攙扶著走了進去。


    屋內。


    陽光從窗戶中照射進來在地上形成斑斑點點的碎光。


    姬淵穿著明黃色的龍袍,有些頹廢地坐在了地上的角落,隻有那個地方找不到陽光。


    這時沈宜嫁給姬淵這幾年以來,第一次看到往日裏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還有其他的神色。


    “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滾!”


    姬淵額語氣冰冷,可是看樣子他已經沒有力氣再站起來了。


    “臣妾給皇上請安。”


    姬淵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煩躁地皺眉,“你為何會來?”


    沈宜如實迴答,“是朱公公找人請臣妾來的。”


    姬淵冷哼一聲,“他倒是個聰明的,你坐過來吧。”


    “如今老五跟太子兩個人在雲州還有北洲治理水災,而雲州的情況你應該也聽到了吧?”


    沈宜並未裝傻,而是點了點頭。


    姬淵就喜歡她這點,說話從來都是有什麽說什麽。


    “陛下,太子殿下已經和之前不一樣了。”


    “而丞相……”


    她說到這裏欲言又止,畢竟後宮不可幹涉前朝之事。


    姬淵無所畏地開口,“你且放心說,朕不會怪你。”


    沈宜點頭,“臣妾覺得,丞相大人處處仗著自己的身份,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


    “今日朝堂之事,朱公公已經跟臣妾說過了。”


    姬淵一聽,最終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你可知朕為何不動盛寺?”


    沈宜搖頭:“臣妾不知。”


    “可皇上是九五之尊,心中所想必然是前朝後宮偏見頗深。”


    “臣妾也沒有辦法替皇上分憂解難,請皇上恕罪。”


    姬淵最終沒說什麽,隻是叫人將自己今日發火的事情給瞞了下來,不讓別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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