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並沒有摘掉蒙著安雲月雙眼的黑布,也沒有解開綁住她雙手的繩子,所以,安雲月除了耳朵能聽到聲音,嘴巴能說話,無法知道自己置身何處,麵前的靖王是個什麽模樣。


    安雲月感覺到,有道冷冷的目光打量在自己身上,她知道,是靖王。


    「民女參見靖王。」安雲月也沒行跪拜之禮,而是站著說道。


    「你說,你是安澤天之女,如何證明?」終於,安雲月前方大約五米左右的距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有些冰冷,可以肯定,並非善者。


    「民女最擅長的便是下毒和解毒,靖王想要民女如何證明?」安雲月說道。


    「那好,你現在便給本王下毒。」靖王說道。


    「可我身上的毒藥,全都被靖王的侍女收走了。」安雲月說道。


    靖王這分明是難為安雲月,他明明知道,安雲月身上所有的東西,全都被侍女收走了,安雲月現在身上一無所有,都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安雲月要拿什麽給他下毒,又要如何給他下毒?


    「那麽說來,你現在就是,無法對本王下毒了?」靖王說道。


    安雲月沒有立即迴答,而是在揣測靖王的話外之意。


    「若是我沒辦法給靖王下毒呢?」安雲月沒有迴答,能還是不能,而是問道。她需要知道結果,才能權衡該如何去做。


    「如果不能給本王下毒,那就說明你也沒什麽能耐,就算你真的是安澤天的女兒。」靖王說道,「對於沒有能耐,又進到本王府裏的人,殺。」


    靖王說到「殺」字的時候,語氣裏透出幾分的戾氣,他必然是個冷酷之人,說到就能做到。何況,對他來說,殺一個民女,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那麽輕而易舉。


    突然之間,麵對從未謀麵的靖王,安雲月的心裏生出一種不寒而慄之感。那種恐懼,比麵對宋澤旭或是太子的時候,更甚。


    安雲月不了解靖王,也不清楚靖王的脾性,她在考慮著,如何保全自己。隻有先保住自己的性命,才能去打探傅青廷他們的下落。


    「那是說,民女隻要能給靖王下毒,靖王便不會殺我?」安雲月問道。實際上,她還備有後手,隻是,她不想靖王這麽快摸清她的底。更重要的是,靖王能讓一個不知不覺中就能對他下毒的人活著嗎?一般的人,肯定不會讓一個能危及自己性命的人,活在世上。


    「你可以先試試。反正,你不能給本王下毒,就隻有死路一條。」靖王沒說,安雲月隻要能對他下毒,就放安雲月一條生路。


    果然,如慕容清所言,也如善虞城裏的百姓所傳,靖王性情乖張,是個為所欲為之人。


    「隻希望,靖王能留我一條性命,我身上還背負著殺父的血海深仇,若不能手刃仇人,就算是死,也會死不瞑目。」安雲月也不去猜測靖王的心思了,常人的心思好猜,但那種非常人的想法,就算自己絞盡腦汁,怕是也難以猜中。安雲月接著說道,「靖王可以感覺一下,左手的手心是否有種隱隱作痛之感,還有,手心正中間,有塊指甲大小的紅印。」


    雖然,安雲月什麽也看不到,但她可以想像到,她話說完以後,靖王應該立即就去看他的左手手心了,然後,用一種驚詫的眼神看著她。或許此刻的靖王正在想著,讓安雲月來到靖王府,簡直是引狼入室,又或者在想著,決不能讓她這樣的人活在世上。


    「你是什麽時候,又是如何,給本王下的毒?」靖王的聲音,聽上去很鎮定,難道他早就料到,安雲月有這個能耐?


    安雲月知道靖王一定會問她,她想了想,然後說道,「民女已經照靖王要求,給靖王下了毒,也算是證明了,自己是安澤天之女,也有隨時隨地給人下毒的能耐。至於是如何給靖王下的毒,恕民女無可奉告。」


    「你就不怕本王殺了你。」靖王拿安雲月的性命脅迫道,這裏是靖王府,他要殺死安雲月,那是太容易不過了。


    「靖王就不怕,殺了我,天下再無能給靖王解毒之人。」安雲月說道。


    「天下之大,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靖王說道。


    「靖王大可試試。」安雲月說道。


    「狂妄,自大,夠膽量。」靖王不知道是在諷刺安雲月的不自量力,還是在誇張安雲月的膽識過人。


    「靖王與民女無冤無仇,民女也無心要害靖王,民女之所以這麽做,隻是為了自保而已。靖王的命自然是珍貴,但民女,也還想苟且的活著。」安雲月真心實意的說道,不過她知道,靖王不會被她的話所打動。像靖王這樣的人,不會輕易的心軟,或許對他來說,就沒有心軟兩個字。


    安雲月能威脅靖王留她性命的籌碼,唯一的籌碼,就是她給靖王下的毒,這世上,隻有她能解。安雲月就不信,靖王不在乎別人的生死,還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帶下去。」靖王說道。


    靖王既沒有讓安雲月給他解毒,也沒有問她來此地求見他的目的,更沒讓人將安雲月蒙眼的黑布摘掉。


    安雲月並不知道,靖王讓人帶她下去,是要將她帶去什麽地方?


    安雲月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拉住,然後,便聽到一個纖柔的聲音,「姑娘,這邊走。」


    因為安雲月看不到,侍女隻能牽著她的手,帶安雲月下去。


    走了十來步以後,安雲月突然問道,「王府裏,種了茶花?」


    「姑娘怎麽知道?」侍女驚訝的問道。安雲月明明什麽也看不到,如何能知道府裏種了茶花?


    「因為,花香。」安雲月說道。因為要識別草藥,所以,安雲月的嗅覺比普通人要靈敏得多。


    「哦。」侍女哦了一聲,便沒再說話。


    「靖王是要將我關起來?還是要處置我?」安雲月又問道。


    「奴婢隻是帶姑娘去廂房,至於其他,便不知道了。」侍女說道。


    廂房?是要讓她留在靖王府裏?


    關於靖王這個人,安雲月實在是捉摸不透,而現在的她,也隻能走一步是一步,隨機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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