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悠悠家人的性命,全都在太子的手裏,太子想要殺誰,隻是一句話的事。梁悠悠要保家人性命,就必須要按太子說的去做。但如若她當真為邵羽辰生下一兒半女,邵羽辰重情重義,定會保全她全家。


    不管是因為哪一個理由,梁悠悠都要想方設法接近邵羽辰,獲取邵羽辰的信任,成為邵羽辰的女人。


    梁悠悠心中想著很多事,全都是身不由己,她不由得嘆了口氣,然後,閉上眼睛也睡了。


    另一邊,邵羽辰還未睡,他站在房外院子的樹下。


    藍香兒和梁悠悠都在想著,如何接近邵羽辰,如何成為將軍夫人,而邵羽辰,卻完全不將那兩女子放在心上。


    他又豈是那種,會被女色迷惑心智的人。


    邵羽辰此刻心中想的,還是安雲月。


    宋澤旭在官道上層層設卡,卻完全不見傅青廷等人的蹤跡,想來,傅青廷他們並未走官道。至於傅青廷他們走的是哪一條路,邵羽辰也不知道。邵羽辰隻希望,傅青廷這次能多長個心眼,學聰明一點,保護好安雲月。


    雖然現在的惠安城,已無人與太子爭鋒,但這天下,還不是太子的。


    然而,除了邵羽辰自己,誰也不知道,邵羽辰到底想要什麽。


    他明明在幫著太子對付傅青廷,卻又不替太子斬草除根。


    邵羽辰,或許他,才是這世上最難懂的人。


    翌日一早,陳耀鈞起來的時候,邵羽辰已不在府中,誰也不知道邵羽辰是何時出府,人又去了何處,去做什麽?


    陳耀鈞去了廚房,卻見梁悠悠在廚房裏,已經將早膳弄好了。


    「陳管家,早啊。」梁悠悠對著陳管家恭敬的說道。


    「梁姑娘早。」陳耀鈞客氣的迴道。


    「陳管家,早膳我已經做好了,隻是不知將軍住哪個房,你告訴我,我將早膳送過去。」梁悠悠說道。


    「將軍已經出府了。」陳耀鈞說道。


    「這麽早就出府了?」梁悠悠沒想到,邵羽辰竟然起得比她還早。「將軍何時迴來?早膳要不要給將軍留著?」


    「不用留,將軍不會那麽快迴來。」陳耀鈞說道。


    「陳管家,以後也別叫我梁姑娘了,叫我悠悠吧。從今天起,我便是將軍府裏的婢女,陳管家有事,盡管吩咐。」梁悠悠一邊說著,一邊暗中打量著陳耀鈞。


    陳耀鈞過去也是軍中副將,隻因腳受了傷,才留在將軍府裏做了個管家,為人忠厚。偌大的將軍府裏,隻有邵羽辰和陳耀鈞兩人,可以說,陳耀鈞算得上是邵羽辰身邊最為親近的人。邵羽辰這個人,有些冷酷無情,不易接近,相比之下,陳耀鈞就好接近得多。隻要取得陳耀鈞的好感和信任,日後在這將軍府裏行事,便會容易得多。


    梁悠悠雖然表麵看上去溫柔淳樸,與人無害,實則上,心機極為深。


    「這府中,也沒什麽需要做的,將軍也不太喜歡人伺候。」陳耀鈞說道。梁悠悠畢竟是太子送來的人,陳耀鈞對她還是有所提防。


    「那從今往後,這府裏的一日三餐,便由我來做。在家中的時候,飯菜也全都是我做的,我燒的菜,味道還不錯。」梁悠悠不能在將軍府裏無所事事,那樣,那就會變成一個可有可無的無用之人,她要從小事雜事做起,一點點慢慢地讓陳耀鈞和邵羽辰接受她。「還有將軍和陳管家的衣服,也由我來洗。府裏也由我來打掃。」


    梁悠悠將自己能做的活,全都攬下來了。


    「以前在家中的時候,每日都是起早貪黑的做事,習慣了,也閑不下來。」梁悠悠說道。她有著不同於藍香兒那樣富貴的出身,她生在普通人家,家裏窮,受過很多苦,在這一點上,她能更加容易的與陳耀鈞拉近距離。


    「聽梁姑娘的口音,不像是惠安城的人?」陳耀鈞問道。


    「我不是惠安城人,家在距離惠安城五十裏的蒲陽村,隻是那日,太子經過蒲陽村,看中民女,便將民女帶迴了太子府。」梁悠悠不好明著說,她是被太子強搶到太子府。


    太子的惡行人盡皆知,陳耀鈞聽梁悠悠的話,也大概猜出,梁悠悠是被太子強搶入府。


    這些年來,太子強搶的民女,多如牛毛,數都數不清。


    多少無辜的女子,遭太子迫害。


    陳耀鈞也是貧苦出生,能體會作為低層百姓的那種艱苦。


    「後院不要去,未經將軍的許可,不要進將軍的房間。」陳耀鈞交代梁悠悠。


    「知道了。」梁悠悠說道。


    梁悠悠將早膳送到了藍香兒的房中,藍香兒還未起。


    梁悠悠是遭太子強搶,但藍香兒,卻是她父親為巴結太子,將她送入太子府。


    藍香兒雖然總是左一個悠悠姐,右一個悠悠姐,但她心裏麵,一直嫌棄梁悠悠出身卑微。


    而梁悠悠,不在乎這些。


    現在,她們更是身處在將軍府裏,她們之間,不能有爭鬥,至少,目前不能有。要是她們中有一人被邵羽辰送迴太子府,隻剩下一人,會更加的孤立無援。


    「悠悠姐,我再睡會。」藍香兒還是不起來。


    梁悠悠將早膳放在桌上,出去了。


    梁悠悠確實是閑不住的人,她將將軍府的大堂,偏廳,廚房等地,全都打掃了一遍。她謹記陳耀鈞的話,沒有去後院。梁悠悠的好奇心不強,太強的好奇心,往往會害死自己。


    中午的時候,梁悠悠問陳耀鈞,「陳管家,我可否在院中種些花草。」


    梁悠悠的父親過去在富人家當做花匠,而他們家中,也養了很多花花草草。梁悠悠自幼,便喜歡養那花花草草。梁悠悠覺得這將軍府,太冷清,也太單調了,一是因為人少,二是因為這府裏缺些花草,少了生機。


    「隨意。」陳耀鈞隨梁悠悠種。他想起,夫人還在的時候,這院中到處都種滿了花草,但夫人「死」後,府裏的所有花草全都枯萎了,而這將軍府,也變得冷冷清清。


    當即,梁悠悠便去了花市,專門買了一些冬季開花的花卉迴來。她將花卉擺放在前院,隻要一進府,便能看到。


    陳耀鈞看到梁悠悠種下的花卉,並未說什麽。不說什麽,那就是默許了。


    梁悠悠忙活了一天,但一整個白天,她都沒見到邵羽辰。


    而藍香兒的一天,則睡到日上三更才起床,梁悠悠將午飯送到藍香兒的房中,藍香兒用過飯後,百無聊奈,便在將軍府裏轉了一圈,將軍府裏沒有任何好玩的地方,甚是無趣,她便又迴了自己房中。


    晚上的時候,也是由梁悠悠做晚飯。


    「留些飯菜給將軍。」陳耀鈞對梁悠悠說道。


    「好。」梁悠悠應道。陳耀鈞的話透露出兩個意思,邵羽辰會迴府裏,但是會很晚。


    梁悠悠先將飯菜留出來,陳耀鈞讓梁悠悠不用等邵羽辰,讓她先吃。


    吃過飯碗後,梁悠悠將用過的碗筷洗幹淨,再將廚房清掃幹淨。


    然後,梁悠悠按陳耀鈞的吩咐,將留的飯菜拿到大堂。


    「陳管家,要不,我在這等將軍迴來,將軍迴來後,我再將飯菜熱一下。」梁悠悠說道。這寒冬臘月的,飯菜一下子就冷了。


    「不用。」陳耀鈞說道。


    「那我用炭火,將飯菜保著溫吧。」梁悠悠又說道。難不成,邵羽辰每日迴來,都是吃冷飯冷菜。


    「那就溫著吧。」陳耀鈞說道。


    戌時三刻,邵羽辰還未迴府,梁悠悠迴了自己的房間,今夜,她比昨夜睡得早一些。


    將近子時的時候,邵羽辰才迴來。


    陳耀鈞將留著的飯菜從鍋裏麵拿出來,因為梁悠悠用炭火溫著,所以飯菜都還是熱的。


    「飯菜誰做的?」邵羽辰問陳耀鈞。


    陳耀鈞一介武夫,不擅長做飯做菜,隻因也沒別人了,所以他才燒飯燒菜。但他來來去去,就是那麽幾樣菜,至於味道,也就是將飯菜都煮熟了,能吃。但今晚的飯菜,色香味俱全,邵羽辰一看,便知道,飯菜不是陳耀鈞做的。


    「是梁姑娘。」陳耀鈞說道。


    邵羽辰沒再說什麽。無需他多說,陳耀鈞也會提防著太子送來的那兩個女人。


    邵羽辰吃了梁悠悠煮的飯菜,他一句話也沒說,對他而言,他早已不在乎菜餚是好吃還是難吃,是冷還是熱,邵羽辰隻是將他們卻別為,能吃,還是不能吃。


    邵羽辰吃過晚飯後,便迴了自己的房。


    陳耀鈞收拾好碗筷後,也迴了房。


    將軍府裏雖然多了兩個女子,但將軍府的夜晚,依然是極為的安靜,唯有風聲,在府裏刮來刮去。


    翌日,梁悠悠依舊早早起來,比昨日起得還要早一些。


    梁悠悠的心裏麵,是在想著,能在府裏遇到邵羽辰。然而,當梁悠悠起來的時候,邵羽辰已經出府了。


    邵羽辰每晚,究竟什麽時候迴來?每早,又是什麽時候出府?


    前院,梁悠悠昨日買迴來的花卉,開得正艷,即使是大冬天,亦是五顏六色,五彩斑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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