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出去沒五分鍾,金北周就出現在了門外。


    張媽去開的門:“櫻櫻睡了。”


    “怎麽睡這麽早?”金北周擰眉,“有不舒服嗎?”


    “沒有,”張媽說,“昨晚熬夜追劇,催了好幾遍才去睡。”


    聞言,金北周不悅道:“下次她再這樣您告訴我,我來管...”


    張媽輕咳:“好的,您慢走。”


    “......”金北周默了,“我能進去坐一會?”


    張媽搖頭。


    金北周:“不讓她知道。”


    繼續搖頭。


    金北周:“她給您開多少工資,我開三倍,你幫我遞個消息,成不?”


    搖頭。


    “......”別說,賤完之後,金北周倒是舒了口氣。


    這代表張媽是個可靠的。


    “這是藥,”金北周將袋子遞過去,“她手背破了皮,要是嚷疼,您就給她貼個創可貼,不一定是疼,就嬌氣,讓人哄...”


    張媽連忙擺手:“不能要。”


    “......”


    啥叫不能啊?


    他帶來的東西有毒啊?


    張媽清清嗓子,原樣描述:“不管他說什麽、做什麽,您都告訴他,拿迴家哄自己感動去吧!”


    “......”


    “如果您打算爬牆,”張媽說,“我備了電棍。”


    金北周眉心一跳。


    還沒付諸行動,就被猜了出來。


    見他嘴巴動了動,張媽立刻道:“小區門禁改過,您的臉和車已經列進了黑名單,下次再來會觸發自動報警。”


    金北周整張臉歘地黑了。


    路櫻櫻你真是好樣的!


    -


    路櫻手機響了,是金北周的電話,但她不想接,掛掉之後反手拉黑,準備到辦證那天再放出來。


    張媽進來叮囑她早點睡,隨後躊躇著問:“金公子...是殘疾?”


    她以前並未見過金北周,來草堂後,路櫻簡單講過家裏情況,隻知道金北周馬上就是她前夫。


    聞言,路櫻茫然:“什麽?”


    “就那個...”張媽不大好說,“走路,一瘸一拐...”


    路櫻恍然大悟:“罰跪受傷了吧。”


    張媽哦了聲:“這是跪刀子上了?”


    路櫻隨口道:“他們家就這樣。”


    罰跪不是跪祠堂,有蒲團,而是跪花園裏的鵝卵石上,兩個小時跪下來,不死也得傷。


    金北周倒是聽話,都這個年紀了,還叫跪就跪。


    “這樣啊,”張媽不理解,“以為這種家庭裏的少爺都養得很矜貴呢。”


    路櫻捂著嘴犯困。


    金家小孩自然是矜貴的,很多罰,其實是金北周自找的,那時有她在,受完罰,金北周總讓她來塗藥,甚至故意賣可憐,讓她蹲下去給他吹。


    結果吹著吹著就會失控,有些人得寸進尺,哄著求著不許她起身。


    可現在想來,那些罰,少部份是因為違逆奶奶,更多的,是因為金莓莓。


    按照因果,他該去找金莓莓哄。


    路櫻以前總會心疼,幫他擦藥時又想掉眼淚,還懷疑過金北周到底是不是金家小孩。


    其實沒必要的。


    外公說得沒錯,人家是兄妹,不管發生什麽,終究是金家內部的事。


    也是金北周心甘情願的事。


    道理她懂,然而一旦真的發生,她又很難自控,她會因為心疼生怨,會因喜歡生嫉,會因吃醋變得麵目可憎。


    路櫻對金北周的熱情,就是在這些年反複的磋磨中,漸漸被打磨幹淨。


    這個過程太漫長,花了她二十年時間。


    也幸好,不會耽誤她剩下的人生。


    臥室放著胎教音樂,路櫻聽得昏昏欲睡,腦子裏模糊不清地盤算著產後用品,還有寶寶出生後的各種規劃。


    能願意考公考編最好了,可以留在她身邊。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胎教音樂被張媽的叩門聲打斷。


    張媽一臉無語:“金公子不相信你把他列進了黑名單,翻牆觸發了報警...”


    進警局了。


    路櫻倏然起身。


    草!!


    “張媽,”她惶恐,“如果他留下案底,我的寶寶是不是就不能考公考編了?”


    “......”


    -


    路櫻有點內出血。


    她甚至開始懷疑冥冥中有鬼在監視她的想法,否則,怎麽會那麽巧,她想讓寶寶考公考編的念頭一出,金北周就進了警局!


    不管寶寶的未來怎樣,她這個當媽的,至少要提前清掃障礙。


    路櫻忍著吐血的暴躁,把金北周領了出來。


    男人餘光瞥她,唇角短促的一抹笑,又立刻消失,恢複正經的調調。


    “請你遵紀守法,”路櫻咬字,“清白做人,該稅就稅,我不想我人生的履曆中,有一個留案底的前夫!”


    金北周眉梢挑高,不大走心:“哦。”


    路櫻左思右想:“要不這條寫在協議上。”


    “......”金北周氣樂了,“有法律效力嗎?”


    路櫻不耐:“你能不能保證下?”


    金北周:“不能。”


    路櫻忍了忍,好心道:“你看,進去受苦的總不是我吧?”


    金北周:“我覺得是你。”


    “......”


    “你會心疼,”金北周極為無恥,“也會擔心。”


    路櫻仰頭,看向夜色中的他:“我說真的,知道你進警局這一刻,我寧願你被電死。”


    心疼?擔心?


    她怕他影響到自己寶寶奮發圖強的路!


    路櫻:“至少不會留案底。”


    金北周:“......”


    案底案底!案底就這麽重要嗎!


    “其實影響不到你什麽,”金北周陰陽怪氣,“離婚證一扯,我就從你直係親屬名單裏被剔了出去,”


    說到這,他嘴欠道:“除非你懷了我的孩子...”


    路櫻頭皮一緊,背脊倏然挺直,將突如其來的慌張掩飾住,平靜道:“下次再結婚,記得去男科掛個專家號,結婚三年,上床五年,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誰知道你是不是有問題!”


    金北周額角抽了下。


    這能賴他?


    開始是想著沒畢業,後來是外公不許要,這還成他的問題了。


    行。


    她說是,那就是。


    金北周咽下這口窩囊氣:“請我吃飯。”


    路櫻頭也不迴:“有病。”


    “我三頓沒吃了,”金北周跟上,“晚上我該在飯局,而不是警局,都賴你。”


    路櫻輕摸小腹。


    寶寶,要不未來咱們不考了。


    你爹不進去,你媽怕也得因為謀殺前夫進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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