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泉的幫助下,冷晴帶著一身池水爬上了長滿了翠綠色青草的堤岸。


    雖然冷晴自認她要上岸隻是撐個手臂的事,並不需要王泉的幫助,但畢竟王泉的手都伸到她麵前了,冷晴也不好拂了王泉的好意,便默默地接受了王泉的幫助。


    被王泉拉上岸的時候,冷晴忍不住默默地想:雖然她並不需要人來拉也能靠她自己的力量上岸,可明明她們那邊有那麽多人,卻沒有一個人說來拉她一下,就連假惺惺的關心一下都沒有,而是直接將她無視了個徹底!結果還是王泉這個曾經險些淹死在這個池塘裏,對這個池塘有著恐懼心理的人暖心地來拉了她一把,果然這世上隻有自己人才靠譜啊!


    而冷晴上岸以後,就見那名被她一手刀劈暈過去的簪金鳳釵的女子已經被搬到了那個開滿了紅白相間的小花的坡下躺著了,而那幾名小宮女則手足無措地圍在那名簪金鳳釵的女子身邊,吵吵嚷嚷個不停:


    “娘娘!!娘娘這是怎麽了?為什麽娘娘不睜眼?”


    “娘娘?娘娘您醒醒啊!!您可別嚇奴婢們啊!”


    “娘娘!娘娘……”聲線雖各不相同,卻是清一色的充滿了擔憂的聲音。


    略有些吵雜的聲音中還隱隱夾雜著幾聲啜泣聲,那方的情況簡直亂的不能再亂。


    雖然冷晴在水裏的時候,直接一掌就將人劈暈了,半點也沒留手,但人到底是被冷晴打暈的,冷晴自然知道那名簪金鳳釵的女子的情況——


    那名簪金鳳釵的女子雖然沒能力自己遊上岸,在水裏泡了一分多種,且一直沉沉浮浮的看似十分危險,卻並沒有嗆什麽水,之所以會暈過去,也純粹是被冷晴打的而已。


    因此,即便不給那名簪金鳳釵的女子做人工唿吸或者心肺複蘇,冷晴估摸著,過不了一會兒那名簪金鳳釵的女子也能自己醒了。


    而且,對於那幾名小宮女竟然隻顧著那名簪金鳳釵的女子,卻完全不管她這個救人的人還在水裏泡著就全部走掉了一事,冷晴仍舊是覺得有些心堵的,所以冷晴也沒管那名簪金鳳釵的女子那邊亂糟糟的情況,反正人死不了就是了。


    話說因為冷晴不會梳這個異世裏那種繁瑣的發髻,所以冷晴綁頭發向來十分隨意,通常都是用一條發帶在梳理整齊的頭發上纏幾圈再係個蝴蝶結就算完事了。


    這種綁法不但綁的時候簡單快捷,而且拆下來也十分方便,所以……


    估計是在水裏救人的時候,冷晴綁頭發用的發帶被水流衝開了,導致她那一頭又黑又長的頭發全部散開了。


    在水裏的時候,因為頭發被水的浮力撐開了,所以冷晴一直沒察覺到她的頭發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散開了,可是一出水,上了岸,披散的濕漉漉的頭發就全部糊在了冷晴的臉上、脖子上,纏得冷晴豈止是一個難受可以形容。


    不過眼下冷晴也沒辦法憑空變出一條發帶來,就隻能將糊在她臉上、脖子上的濕發悉數撥到身後,將頭發聚攏成一束後隨意擰了擰上麵的水分,就讓它們自己風幹去了。


    另外就是,冷晴這身水墨畫齊胸襦裙的吸水性能的確比較差,冷晴入水後,這身水墨畫齊胸襦裙的衣料大部分都浮在了水麵上,也沒讓冷晴感覺到什麽不方便的,但是冷晴的貼身衣物的吸水效果那不是一般的好!


    在水裏的時候還好,水流將衣料和皮膚隔開了,所以冷晴並沒有什麽不適,也沒有行動受阻的感覺。


    可是現在上了岸,身上的水順著衣料滑下去後,冷晴的貼身衣物就全部黏在了她身上,濕噠噠的在皮膚上貼著,隨便動一動都能感覺到貼在皮膚上的衣料在拉扯她的皮膚,那種感覺,比被濕發糊了臉和脖子還讓冷晴難受。


    而且,濕噠噠的衣料貼在身上,一股冷意透過皮膚直傳達到冷晴的骨子裏,冷晴覺得她的體溫都被衣料上的濕意帶走了不少。


    再就是這處地方似乎正處在風口上,一直有風斷斷續續地吹來,雖然每一陣風吹來的角度都不固定,卻一定都會經過這處池塘及其附近。雖然風勢一直不大,就是那種剛好能吹動頭發的微風,但對於現在的冷晴而言,殺傷力也是挺大的——


    穿著一身濕衣坐在岸上,又被風一陣接一陣地吹著,即便是炎炎夏日,冷晴的身子也不可抑製地自己抖了抖。那都是被冷的啊!


    話說冷晴這個身體吧,因為打小就學習拳腳功夫的原因,平時也沒少做爬山、遊泳等各種鍛煉,久而久之就變得非常經打耐摔,但唯獨有一點,就是——受不得冷。


    按照常理,冷晴如此刻苦地鍛煉了這麽多年,也沒少遊泳,身體素質和抵抗力方麵不說超乎常人,至少要比常人強上一點吧!


    可怪就怪在,無論冷晴怎麽鍛煉她自己的身體,隻要她的身體受點冷,無論天冷天熱,冷晴都能感冒上幾天。也不發燒,就是單純的感冒咳嗽加流鼻涕。


    總之,幾乎不用想冷晴都能預料到,如果她任由自己如此呆下去,她迴頭肯定又會感冒了,咳嗽的同時鼻涕又會止都止不住地流上幾天……那種感覺,簡直不要太美好!


    好在現在是午後,看太陽的傾斜度以及陽光的炙熱程度,也就午後兩點左右的樣子,這個時間段的陽光雖然沒有正午的時候炎熱,但其炙熱程度也是不容小覷的。


    索性,冷晴二話不說,直接將她身上那身水墨畫齊胸襦裙脫了,鞋襪也脫了,全部鋪開在她身邊的青草地上晾曬。而光著一雙白嫩腳丫的冷晴身上,則隻留了一件短款的裹胸小衣和一條長及腳踝的白色棉質裏褲,露出了兩側白嫩嫩的手臂和腰間的一團白肉。


    脫了吸水性差,但隔熱效果卻超級好的那身水墨畫齊胸襦裙和濕透了的鞋襪後,冷晴就光著兩側白花花的臂膀和腰間的一團白肉以及一雙白嫩的腳丫,坐在長滿了翠綠色青草的岸上,讓頭頂上炙熱的陽光可以直接曬到她的身上,驅走她身上的寒意。


    然而,冷晴才脫下她那身水墨畫齊胸襦裙和鞋襪坐在青草地上,還沒曬上三秒鍾太陽呢,一件帶著體溫的衣袍就從冷晴身後甩過來,直接將冷晴兜頭罩住了。


    抬手扯下罩在她頭上的那件觸手溫熱的衣袍,入目是一片能折射陽光的淡黃色。幾乎不用想冷晴都知道她手中這件淡黃色的衣袍是誰的。


    冷晴往她後側方扭頭,果然就看見站在她後側方的王泉現在隻穿著一件白色的裏衣和一條淡黃色裘褲地背對著她站著。


    看著背對著她的王泉,冷晴又看了看她手中拿著的那件淡黃色窄袖錦袍,冷晴的額角不由得滑下幾根黑線:好吧!是她忘記了,這裏不是生養她的那個民風開放的二十一世紀,而是有著封建製度王朝的異世。


    這裏不是她以前那個大夏天上個街逛個商場,一眼望過去,不是光著膀子穿個短褲衩的男性,就是穿著低胸吊帶******熱褲的女性的世界,這個古風世界裏,還有著華夏傳承了幾千年,到了近代卻消失了個幹淨的“男女之妨”這種古樸的觀念。


    她剛剛一言不發地就脫了外麵的裙子還有鞋襪,露出了光潔的手臂和腰間的肌膚還有雙腳,她自己雖然不在意,可是對於在這個有著“男女之妨”這種古樸觀念的異世裏土生土長的王泉而言,殺傷力估計不是一般的大……


    如此想著,冷晴默默地起身,將王泉扔給她的那件淡黃色的窄袖錦袍穿上了。


    冷晴身高雖有一米七多,算得上高挑,但冷晴畢竟隻是個女性,身材比較趨向於纖瘦玲瓏,而王泉的身高雖隻比冷晴高了十多厘米,可是體型上的差異卻十分明顯。


    身高和體型差,導致王泉的衣袍穿在冷晴身上,顯得十分寬大。


    原本穿在王泉身上,長度隻是剛好到王泉的腳踝的窄袖錦袍,穿到冷晴身上後,卻變成了拖地的款式,直接將冷晴光著的雙腳都遮住了。而且袖子也變長了許多,冷晴垂下手,淡黃色的衣袖能直接遮住冷晴那白皙纖長的手掌。


    看著穿在王泉和炎子明身上不但十分顯身材還十分顯氣勢,穿在她身上後卻一秒變“戲服”的淡黃色窄袖錦袍,冷晴恍然間生出一種“她要是有一副能唱戲的嗓子,再給她搭個台子,她現在抖抖衣袖,都能直接唱一出戲了”的感覺……


    因為那件淡黃色窄袖錦袍太過長大的原因,冷晴也就沒有將那件袍子係上,畢竟係上了也是鬆鬆垮垮的,而且係上以後行動上有些不便,還沒有直接披著來的舒坦。


    雖然冷晴沒有將衣袍係上,但好歹還是將她露在外麵的手臂和腰間的白肉還有赤著的雙腳都給遮上了,如果不刻意盯著冷晴的身體看,基本上看不見冷晴身上那些裸露的肌膚。


    冷晴這邊才穿好王泉那件淡黃色的窄袖錦袍,那邊,一直吵吵嚷嚷讓人不勝其煩的幾名小宮女忽然齊齊安靜了下來,仿佛連帶著空氣都凝滯了。


    驟然的安靜,無論是王泉還是冷晴,自然都注意到了。


    於是,王泉和冷晴齊齊扭頭看向了先前還吵吵嚷嚷,現在卻安靜得近乎詭異的那方。然後,王泉和冷晴看見,那幾名小宮女已然轉頭的轉頭,轉身的轉身,全部看向了他們這方。


    對上王泉和冷晴的視線,有一名紅著雙眼,臉上猶帶著淚痕的小宮女咬了咬唇,顫著聲音地張口如是問道:“你……你將我們家娘娘怎麽了?”


    冷晴聞言,略一挑眉,淡淡地迴了對方一句:“沒怎麽,就是打暈了而已。”


    “你你你你……”那名紅著雙眼,臉上猶帶著淚痕的小宮女聞言,霎時大驚失色,張了張口,卻隻是一連吐出幾個“你”字,仿佛不會說其它言詞了一般。


    到是站在那名紅著雙眼,臉上猶帶著淚痕的小宮女身邊的一名長了一張小巧的瓜子臉的小宮女忽然指著冷晴怒喝道:“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我們家娘娘是什麽身份嗎?竟敢對我們家娘娘動手!”


    那名長了一張小巧的瓜子臉的小宮女的話音才落,另一名同樣長了一張小巧的瓜子臉的小宮女也張口朝冷晴喝道:“你等著!等我們迴去見到殿下,定要殿下治你得罪!”


    緊隨著那兩名長了一張小巧的瓜子臉的小宮女之後,一名圓臉小宮女也跟著朝冷晴斥道:“就是!赤冰國了不起啊!我們家殿下才不懼你們赤冰國!你等著吧!哼!”


    先是被那幾名小宮女無視在水裏,後又被那幾名小宮女哭喪一樣的架勢嘰嘰喳喳地吵了一陣,現在又接連被四名小宮女嗬斥,饒是冷晴脾氣再好,也真是半點耐性也沒有了。


    隻見穿著一身“戲服”版窄袖錦袍的冷晴先是朝那幾名小宮女甩過去一個冷眼,然後粉唇微啟間,但聽得冷晴用滿含著不耐煩的語氣甩過去一句:“你們煩不煩?別逼我把你們都扔下去。”


    與冷晴熟悉的人大抵都知道,冷晴心情正常的時候,說話的語調雖總是冷冰冰的,但偶爾也會抿唇一笑,隻是笑意從未觸及眼底。冷晴不高興的時候,說話語氣則十分衝,什麽事都要與人對著來,還喜歡挑刺兒。而冷晴越是生氣的時候,說話的語氣就越是冰涼得嚇人。


    從這幾點上看,冷晴眼下隻是被那幾名小宮女磨掉了耐性,有些不高興罷了,遠沒達到生氣的程度。


    不過,許是被冷晴這短短的兩句話威脅到了,最後說話的那名圓臉小宮女漲紅了一張圓臉,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然後又沒了聲音。


    冷晴的眼風淡淡地掃向那名明明想說什麽卻又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的圓臉小宮女,然後冷晴愣了一下:圓臉小宮女?


    ****!那名推人下水的圓臉小宮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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