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你這是請我原諒炎子明呢……還是請我原諒炎煦?又或者說,我是該繼續喊你炎子明呢……還是該改口喊你炎煦?你和牧文足足欺瞞了我一路,倘若不是剛剛被宮門前的侍衛攔住查問,隻怕你們還打算繼續欺瞞下去,不告訴我你們的真實身份吧!”這是冷晴低沉且冰冷的聲音。


    “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子明’是我師傅為我取的字,所以,我既是炎煦,也是炎子明。再者,我也沒打算一直隱瞞下去,等到了東宮,我想瞞也瞞不住啊!你若非要我迴答,你還是喊我的字吧!如果可以,我到寧願我隻是炎子明……所以,就當做是炎子明在請求你的原諒吧……”這是炎子明慵懶且富有磁性的聲音。


    馬車外的天是陰沉沉、灰蒙蒙的,氣溫低到令人生畏,然而,牧文卻僅僅穿著一件厚氅坐在車轅上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似沒有盡頭的蜿蜒通道,穩穩地駕駛著馬車,對於車廂內炎子明與冷晴兩人的談話,牧文權當做沒聽見。


    車廂內,聽見炎子明如此言語,冷晴眼中一抹狡黠的光芒一閃而逝。


    隻見冷晴當即便將視線轉移到炎子明左手中的那塊金黃色的圓形令牌上,並乘熱打鐵地道:“炎煦也好,炎子明也罷,終究都是你,我們其實沒必要如此糾結。不過……事已至此,我雖的確沒辦法再迴去大梁國,再迴到朱梓陌身邊,可是俗話說認錯要有誠意……這樣吧,你若真是誠心認錯,就把你手上的那塊令牌給我吧!”


    炎子明聞言,卻是愣住了。【ㄨ


    看著一臉認真地看著自己的冷晴,炎子明有些怔然地問道:“你要這令牌做什麽?”


    “你管這麽多幹嘛,反正你要是誠心認錯,就把它給我!”冷晴也不願與炎子明解釋,翻來覆去地說了她就是要那塊令牌。


    話至此。不過轉瞬間,炎子明就明白了冷晴的用意,霎時間炎子明隻覺得啼笑皆非——


    舉著手中的金黃色圓形令牌,炎子明有些哭笑不得地道:“你這個小女子啊。兜了這麽大一圈兒,細數了我這麽多‘罪過’,居然就為了這區區一塊令牌?不過是塊令牌罷了,你若想要,直說就是了。何必浪費這麽多心思!再說了,這是王泉的腰牌,上麵刻著王泉的名字和供職,即便給你了也無用啊!”


    見心中所思被炎子明戳穿,冷晴也不羞惱,反而挺直了背脊,麵上一副“我是老大”的模樣,口中則語氣堅定地道:“我就是要,你給不給!”


    被冷晴的不依不饒弄得沒辦法,炎子明隻得妥協道:“好好好。給你!”


    聽聞炎子明如此言語,冷晴當即就喜笑顏開地伸手去接炎子明手中那塊金黃色的圓形令牌,然而,炎子明見狀卻是將拿著令牌的左手一縮,令冷晴已經伸出去的手撲了個空。


    沒有拿到令牌,冷晴的笑臉當即就垮了下來。


    隻見冷晴將伸出去的手重新塞進雙膝上蓋著的厚棉被中暖著,而後雙眸瞪向炎子明,出口的語氣冰冷到了極點:“怎麽?是不是後悔了?又舍不得了?”


    炎子明聞言卻是嘿嘿一笑,用他那獨特的慵懶且富有磁性的嗓音解釋道:“你且放心,正所謂‘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身為赤冰國太子,自然不會食言而肥。一塊護衛腰牌罷了,我還不至於舍不得。不過,這塊令牌就不給你了。王泉的腰牌你拿去真的一點兒用處也沒有!你若想要,等待會兒迴到東宮,我命內庭司給你打造一塊新令牌,上麵刻上你的名字,這樣可好?”


    有新令牌拿,冷晴又何必糾結於一塊本屬於他人的令牌呢?是以。冷晴當即就點頭應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要這塊令牌了!”


    “話說迴來,我那座東宮裏的好東西多了去了,隨便一件拿出來都比這塊令牌要貴重,你為什麽非要這塊令牌呢?”看著抿唇淺笑的冷晴,又看了看手中的金黃色圓形令牌,炎子明想了想,還是如此問到。


    炎子明委實想不通,冷晴為何要兜這麽大一個圈子,就為了向他討要這區區一塊令牌?炎子明可不覺得這塊令牌有什麽好的,不過就是內庭司為宮中供職的護衛們打造的用來識別身份的腰牌罷了。


    這種腰牌除了可以方便護衛們進出宮廷,根本就別無它用。而且因為這種腰牌隻是表麵鍍金,內裏卻是用玄鐵打造的,委實過於沉重,懸在腰間十分不便,以至於牧文、王泉在宮中時極少佩戴,隻有外出離宮時才會帶在身上,冷晴為什麽非要它呢?


    “這令牌,是用的什麽材料打造的?”對於炎子明的疑問,冷晴卻是朝炎子明手中的金黃色圓形令牌努了努嘴,如此反問到。


    看著自己手中的金黃色圓形令牌,炎子明到也沒有打算隱瞞,隻如實道:“這種令牌所用的材料,是極為難得的玄鐵。內庭司的工匠們將玄鐵熔成玄鐵汁後再倒入事先打造好的磨具中,等玄鐵汁冷卻了就鑄成了這種令牌。


    令牌鑄成後,工匠們會在令牌的表麵鍍上一層厚厚的真金,乍一看之下,這種令牌不過是塊普通至極的金牌罷了,可是入手卻比同樣大小的金牌要沉重許多。因為這種令牌極難仿造,所以宮中守門的侍衛也就從不擔心會有人拿著假令牌蒙混入宮或者出宮。”


    聞言,冷晴忽然輕聲笑了笑,而後亦是坦言道:“我到不是真有多想要這塊令牌,我隻是看中了用來打造這塊令牌的材料,也就是你所說的——玄鐵。”


    冷晴是個商人,還是堂堂的總經理級別,平日裏自然不可避免地要參加各種宴會、應酬,見得人多了,冷晴的見識自然也就在無形中增長了。


    冷晴曾許多次陪同各種客戶參加各種鑒賞會,有寶石的,有玉器的,有金器的,有木雕古董的,數不甚數。


    冷晴有著與生俱來的聰穎,這種鑒賞會參加的次數多了,冷晴就練就出了一雙火眼金睛,一個金器是真金還是鍍金,冷晴隻需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之前炎子明從他懷中掏出這塊金黃色的圓形令牌的時候,冷晴就已經看出了這塊令牌不過是在表麵鍍了一層真金罷了。


    然而打造這塊令牌所用的真正材料,冷晴卻看不出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冷晴這才對這塊令牌打起了主意!


    可是,當冷晴聽到炎子明說這塊金黃色的圓形令牌是用玄鐵打造的時候,冷晴心中其實十分震驚——


    玄鐵,是在金庸的小說中,顏色深黑,隱隱透出紅光,極為沉重,熔點高,有磁力,開鋒後削鐵如泥的寶物,金庸的小說中曾有多次描述。因玄鐵極為稀有,且材質特殊,故疑為天外隕鐵。


    直到此刻冷晴才知道,原來,這世間竟真的有玄鐵這種寶物存在!


    隻見炎子明用右手食指勾住他左手中的金黃色圓形令牌一端的金色錦繩,將令牌展現在冷晴麵前後,炎子明便如此解釋道:“玄鐵的確是世間十分難得的金屬,可在我們赤冰國,這並非難事。世人皆隻知道遠在我赤冰國北疆的極北之地,有一座積雪千年不化的雪山,叫做天封山。可他們卻不知道,在天封山山腳,就有一處我赤冰國皇室秘密開鑿的玄鐵礦!


    那個玄鐵礦每年都可出產約有數百斤的玄鐵,我手中這塊玄鐵令牌,就是出自此礦。因為玄鐵是開鋒後削鐵如泥的寶物,而玄鐵礦的產量又十分有限,所以赤冰國皇室對於玄鐵的控製向來都極其嚴格,整個赤冰國朝堂,除了赤冰國的當朝皇帝和在內庭司裏供職的人,沒有人能直接接觸到玄鐵礦。”


    炎子明話音剛落,冷晴就兩眼放光地看向炎子明,語帶請求地道:“我們可不可以商量個事兒……”


    按照這段日子以來炎子明對冷晴的了解,炎子明總結出了以下三點——


    冷晴心情正常的時候,說話的語調總是冷冰冰的,偶爾也會抿唇一笑,但笑意從未觸及眼底。當冷晴不高興的時候,說話則十分衝,什麽事都要與他對著來,還喜歡挑他的刺兒。而當冷晴想算計什麽的時候,就會笑,冷晴笑得越美麗,就證明她肚子裏打的主意越壞……


    總之,隻有冷晴說話的語調冷冰冰的時候,才是冷晴最正常的時候,其他任何情況,都隻能說明——冷晴不正常了。


    是以,猛一見到冷晴突然如同轉了性兒似的,一臉請求地看著自己的時候,炎子明則十分警惕地看著冷晴,且語帶防備地道:“你先說是什麽事!倘若隻是力所能及的事,我決不推辭!”


    “不用緊張,我就是想向你討一把用玄鐵打造的匕首。雖然你說赤冰國皇室對玄鐵的控製極其嚴格,可以你赤冰國太子的身份,這件事對你來說應當不難吧!”冷晴說這話的時候,雙眸一眨不眨地看著炎子明,滿臉的真誠,委實看不出有任何作假與算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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