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小墨工作上出了點意外沒時間碼字,先重複一章墊著,明天上午再修改。十點後應該能修改完畢。然後已閱讀的章節不會再收費的。


    屋外隱約傳進了劉老大爺和劉大娘的話語聲,還有鍋碗瓢盆敲打在一起時的雜音,想必是劉老大爺和劉大娘在院中的小棚子裏做早飯呢!


    屋內雖有炎子明和牧文兩人,但炎子明體虛,即便說話,聲音都是清清淡淡的讓人聽不真切,牧文又是個能不說話就絕不吱聲的悶葫蘆,兩相比較,屋內到顯得太過安靜了。


    炎子明問牧文是否知道炎子明有多羨慕、嫉妒朱梓陌,對於這個問題,牧文被問得愣住了,不知該如何迴答。


    炎子明與朱梓陌的糾葛,不隻是以往在秦山之巔上發生的事情以及眼前的這些事情就能一概而論的,真要論起來,都能追溯到兩百餘年前,兩人的先祖輩去,如此久遠的糾葛,牧文又如何能迴答出來?


    不過,炎子明問完,到也沒有真要聽牧文迴答的意思,不過停頓片刻便又轉頭看向了他頭頂的土胚牆頂,繼續語氣飄渺地道:“我一直都知道,師傅對待子衍比對待我還要嚴厲,師傅教導給子衍的許多東西,是我連聽都沒有聽師傅提及過的。三個弟子,師傅對待三師弟最為愛護,對待子衍最為苛刻嚴厲,隻有我,師傅對待我的態度總是不親不疏。


    師傅對三師弟的愛護我可以不去計較,因為三師弟不會成為我的威脅。可是我卻無法不去嫉妒子衍,因為師傅對子衍的期許,不用想我都明白。十年前的寒冬,我以為我終於將所有的嫉妒都報複在了子衍身上,因為我使計搶走了子衍最重要的東西,可結果,我卻是自己害了自己,平白為自己招來這一身毒禍,平白痛苦了這麽些年。”


    炎子明向來都是個意氣風發、風流倜儻的人。麵對此刻如此不真實的炎子明,牧文有些急了,卻不知該怎麽安慰炎子明,遂隻能道:“爺。您體內的毒一定能解的,這些年王泉和屬下已經查到了一些線索,一定可以讓爺平安無事的。”


    對於牧文的安慰,炎子明卻是望著他頭頂的土胚牆頂無奈一笑,而後。炎子明言語清晰地告訴牧文:“牧文,你就不用安慰我了,你知道的,我中的是赤魅毒,那是隻在古籍上才有寥寥記載的蠱毒,早已在整個天成大陸絕跡數百年,後世人連聽都沒聽過。就連童恪亦那個被蕭國皇帝尊稱為神醫的老頭子都對此毒束手無策,就憑你和王泉這兩個連藥材都分不清的武夫,又何談解我體內的赤魅之毒?”


    牧文聞言,卻是當即便急道:“不是的。爺!您聽屬下說,大半年前王泉就已經查到,九國江湖中有一個被江湖中人稱為‘無常鬼醫’的醫術高手,經他手下救治的傷患,無論是疾病還是蠱毒,沒有一個不康複得如同常人的。聽說,無常鬼醫醫治過的病症最兇險的病人,雙手雙腿以及半邊臉都沒了,無常鬼醫見到那個人的時候,那個人血流不止。家人都在為那個人準備後事了,可無常鬼醫照樣將那個人從鬼門關拉了迴來,如今,那個人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隻是那個無常鬼醫行蹤不定。而且性格乖戾,比當年的童恪亦老爺子有過之而無不及,見過他真實樣貌的人又寥寥無幾,王泉查了大半年才查到了他的一些行蹤,若想要將他擒來為爺解毒,恐怕還需要費一些時日。但是爺。請您放心,王泉做事向來有把握,他既然說最多兩個月,就一定能在兩個月內擒獲無常鬼醫的,到時候,爺體內的毒一定能解的。”


    炎子明聞言,卻是嗤笑道:“沒有雙手雙腿,不過一個殘廢,又如何能談得上活得好好的?”話音一頓,炎子明歎息一聲後才繼續道:“牧文,不是隻要能活著就沒事了,你知道為什麽明明赤魅毒毒發時那麽痛苦,每一次都讓我生不如死,可我卻能每一次都硬生生扛下來嗎?因為我還有許多事沒有做,還有目標沒有達成,而那些本該死的人卻還活著,活得比我還要好!我一日不登上那個位置,我就一日不能動那些該死之人,所以,我不能死,死了,就什麽都沒了。”


    看向牧文,炎子明眼中一片清明,語氣卻有些黯然地道:“牧文,你當真以為,當年,童恪亦那個老頭子真的就對赤魅毒束手無策嗎?童恪亦畢竟是蕭國藥王穀的穀主,是連蕭國皇帝都奉為上賓、以禮待之的神醫,雖是隻有古籍才有記載的蠱毒,卻也並非真能難倒童恪亦……”


    炎子明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牧文語氣激動地打斷了:“童恪亦居然有辦法解赤魅毒?那為何爺從未告知屬下與王泉?”


    自炎子明醒來後,牧文本就一隻手支撐在暖炕邊沿,上半身微微前傾,此刻,因為一時激動,牧文反而將身子站得筆直,握著三尺青峰的右手手背青筋暴起,那種不言自怒的氣勢,溢於言表。


    牧文此時的內心十分不平靜,他和王泉竟然從來都不知道,童恪亦那個倔老頭居然有辦法解赤魅毒!既然如此,為何炎子明不在童恪亦在世時讓童恪亦幫忙解毒呢?!若是當年就讓童恪亦解了炎子明體內的赤魅之毒,炎子明也就不用平白遭受這幾年的毒發之痛了!


    每每赤魅毒毒發,便是萬蟲嗜咬、烈火焚身、如墜冰窟的痛啊!牧文覺得,炎子明一定是瘋了,且是瘋得很厲害!否則,炎子明為什麽放著可以解毒的法子不用,非要苦苦受著、熬著?


    “你先聽我說完,激動個什麽勁兒?”炎子明有些無奈地道。


    被炎子明如此說教,牧文有些不知所措,一張英武的臉漲得通紅。


    牧文也知道他不該那樣激動,可是當他聽見炎子明說童恪亦有辦法解赤魅毒的時候,牧文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你先坐下,站那麽高不累嗎?坐下聽我說!”對於牧文的激動,炎子明也是十分無奈,見牧文從他醒來後就一直在暖炕邊傻站著,炎子明便如此說了一句。


    牧文是個品性憨厚的人,委實跟不上炎子明的思路,是以,此刻,他已然被思路跳脫的炎子明弄得愣住了。不過,長期下來,牧文的身體已經習慣了聽從炎子明的命令,在牧文的大腦還沒有轉過來前,牧文的人卻已經坐下了。


    重新坐迴小矮凳上,牧文依舊如先前那般將右手握著的三尺青鋒杵在他身前的地上,用來當做一個支撐,左手扶在他身前的暖炕邊沿,雙唇緊緊地抿著,雙眼則目不轉睛地看著躺在暖炕上的炎子明。


    牧文在用他的行為無聲地告訴炎子明,他在等炎子明給他一個解釋和交代!


    不再看牧文,炎子明又將視線移迴了他頭頂上方的土胚牆頂,然後,字句分明卻語意不明地道:“童恪亦的確有辦法解赤魅毒,可是童恪亦提出的解毒之法,是要我斷筋挫骨、血液逆行、廢去這一身辛苦習來的武藝!如此一來,我的確可以保命,甚至可以頤享天年,可是代價卻是要我變成一個隻能終日躺在床上,連吃飯喝水都要人伺候的廢人!若為了解毒活命便讓我如同一個殘廢一樣地活著,什麽都不能做,那我寧願去死。


    你說,王泉找到了一個在江湖中很有名氣的‘無常鬼醫’是吧!我也聽說過那個人,性格乖戾得比童恪亦那個臭老頭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是他與童恪亦不同,童恪亦好歹有藥王穀這個固定居所,又是蕭國人盡皆知的神醫,所以當年你去找童恪亦的時候,他沒有跑,因為他跑不掉!最重要的是,童恪亦隻是脾性乖戾了些,可心到底是善的,否則,當年在你用腰帶將他綁起來前,童恪亦隨便動動手指就可以讓你死於非命。


    說到這裏,炎子明停了一會兒後才繼續說到:“可是,無常鬼醫不僅脾性乖戾,且也沒有童恪亦那般心善,九國江湖中傳言,比起救人,他更喜歡用毒害人!尤其喜歡使用毒針!況且九國如此之大,無論朝野,卻無人知曉無常鬼醫姓甚名誰、真實相貌如何、年齡幾何,他的身份來曆、行蹤去向始終是個謎。王泉說,最多兩個月他就可以擒獲無常鬼醫,可天成大陸如此之大,九國江湖又如此紛亂,想要找到無常鬼醫已然猶如大海撈針,更遑論是要擒獲一個施毒高手?你覺得是王泉跑得快,還是毒針非得快?”


    炎子明說完這些,暗自歎息一聲:他當初選擇將童恪亦有辦法解赤魅毒這件事隱瞞下來,隻言片語都不曾透露給牧文和王泉,就是因為不想讓牧文和王泉過度憂心。身中赤魅之毒,本就是他自作孽,又何必拖累兩個誓死忠心他的下屬也跟著一起操心操肺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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